“沒有睡着。”莫韶安說,聲音清潤,“給秦薇打電話了?”
舒茜默然,頓了頓才點點頭,“嗯。”
“結果呢?”
舒茜無奈,更緊的往身邊的男人身上蹭了蹭,好像可憐的小動物,“沒有結果,我知道她現在很艱難,想要突然之間放棄一個人很難,想要打掉這個孩子,更難,可我也沒辦法了。”
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着最好的朋友走入了一條不歸路。
沒有辦法,明知道秦薇一旦不放棄這個孩子,未來可能舉步維艱,她還只是袖手旁觀。
“我知道。”
令舒茜沒有想到,莫韶安輕輕摟住她,良久之後,在她耳邊輕聲呢喃說。
舒茜相比之前沒有懷孕的時候稍微圓潤了一點的小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繼而,又更深的埋入了莫韶安懷裡,“莫韶安,謝謝你。”
即便沒有任何可以幫助到她的地方,但是他的理解,已經彌足珍貴了。
“你是我的太太。”莫韶安笑笑,眸光裡的冷冽漸漸散去,呼吸炙熱的噴灑在舒茜耳廓,“以後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告訴我。”
舒茜無聲的點點頭,頓了頓,良久才悄然道:“我困了。”
親吻在悄無聲息的時候落在了舒茜的額頭上,一抹溫熱,好像足以溫暖她冷冰冰的心臟。
舒茜眼眶倏地一熱,就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莫韶安抱在懷裡,拖進了溫暖的被褥當中。
……
在秦薇徹底想清楚之前,舒茜聽從了莫韶安的建議,並沒有去找秦薇。
可誰也不曾想到,就在舒茜給秦薇打電話的第三天上午,她接到了盛寧的電話!
“舒小姐,我給你們留下的名片你們怎麼都沒有來找我呢?我一個人真的無聊死了,你今天有時間嗎?可以跟我一起出去喝點東西聊聊天嗎?”
“……”
半個小時後,舒茜出現在一家高檔咖啡廳門口。
來之前,她沒有告訴秦薇,甚至連一個電話也沒有打給秦薇,就這麼貿然的就來見盛寧了。
可到了咖啡廳門口,說不清楚的,她似乎又感覺到自己開始後悔了。
盛寧約她來的目的,她甚至連想也沒想……
“舒小姐!”
盛寧對周圍真的熟悉得很,舒茜硬着頭皮答應了靠在窗前坐着的盛寧,她沒想到對方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就看見了她,只能微微擰着眉心,提步進去。
“盛小姐,又見面了。”
“誒你知道我姓盛了!”盛寧跟前兩天的裝扮並沒有什麼區別,一襲公主裙襯托出了優美的身姿,她上半身套着一件小香風的外套,兩條纖細的腿則裹在了一雙柔軟的襪子裡面,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已經懷孕的準媽媽。
舒茜雙眸緊盯着面前看着單純美好的年輕女孩子,忽的又抿脣笑了,“盛小姐留下的名片上面不是有嗎?”
“呃我居然給忘記了!”盛寧笑了,一邊按了按自己的腦袋,“瞧我這腦袋,我老公說我一懷孕就變傻了,看來是真的!”
舒茜笑笑,“那盛小姐是怎麼知道我姓舒的呢?”
之前三個人見面的時候,盛寧可從來沒有叫過兩個人的名字呢,今天這麼巧合,一開口就說出她的姓氏了。
盛寧果真被舒茜問得愣了一下,詫異的看着舒茜,好幾秒才終於回過神來,“我……”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既然盛小姐今天都約我出來了,什麼目的,咱們就明說了吧。”舒茜也沒打算再跟盛寧客氣的打啞謎下去了。
因爲秦薇,現在她只要一看見盛寧這張臉,就會想到江明宇,想到秦薇如今痛不欲生。
可令舒茜沒有想到的,盛寧好像被她這麼說的一席話說得有點懵然了。
空氣靜默了好一會兒,舒茜看着盛寧,盛寧嘴皮子顫動了好幾下,卻仍舊好像沒有理解到舒茜說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喃喃的道:“我不知道舒小姐你什麼意思呢!”
“真的嗎?”舒茜挑眉,眼角眉梢染上了滿滿的涼意。
盛寧好像更加驚訝了,“我是真的不知道舒小姐你跟我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之間……”
舒茜也沒有點喝的東西,但居高臨下看了盛寧好一會兒之後,人終於在盛寧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與盛寧相比,剛纔舒茜出來的時候特地挑了一件駝色的大衣,原本清潤清新的氣質,在可愛美麗的盛寧面前,瞬間生生的長高了一節氣勢。
“如果盛小姐覺得我現在說的話都莫名其妙的話,那麼回答我剛纔的問題就是了,請問你是怎麼知道我姓舒的。”
盛寧抿着脣瓣,即便舒茜降低了要求,她仍舊感覺很不自在似的,雙手無意識的相互摩挲着,臉色也有點說不清楚的難看:“這個問題,我可以不回答嗎?”
剛剛坐下來的舒茜,聞言無聲的笑笑,纖薄的嘴皮子被潔白的貝齒咬了咬,站起身,“如果盛小姐回答不出來,那麼我想我們現在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以後不用再見了。”
“你等等!”
舒茜腳上穿着平底鞋,可就算這樣,盛寧站起來的時候,舒茜身高還是生生的比她高了好幾釐米。
舒茜剛轉身,被盛寧稍稍低沉的聲音打斷,她心臟輕輕顫動了一下,果真停下了腳步,轉身意味深長的瞧着盛寧:“盛小姐想明白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盛寧委屈的咬住嘴脣,眼底的委屈可憐巴巴的,好像一隻受傷的小狗,看着舒茜:“舒小姐,我承認我知道了你是莫少的太太,我想約你出來,因爲我覺得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裡面的人,以後多少都是會有接觸的,但我真的沒有什麼不好的心思!”
舒茜慢慢僵盛寧的話聽進耳朵裡,一邊又覺得好笑,“只是因爲這個原因嗎?”
“當然只是因爲這個原因……不……”剛說完,盛寧又頓了頓,有點艱難的扯脣,小聲道:“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跟這麼純潔可憐的小女孩子說話,好像渾身上下都被螞蟻在叮咬一樣難受呢!
舒茜耐着性子,不過剛剛勉強繃緊的表情此刻已經按捺不住了,她的臉色僵冷得幾乎沒有溫度,“什麼原因?”
“因爲莫少跟我老公是朋友呀,他們以前好像是同學呢!我跟他認識得時間不長,你跟莫少的夫妻感情很好,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