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她倒是沒想到,之前提到要跟莫韶安離婚的時候也沒有想周全。
但,她跟莫韶安的婚怎麼着都還算沒有結束,大刺刺的說這種話,舒拓還真不怕被人給聽見了!
舒拓大概也知道剛纔自己那話說得實在有點過了份,頓了頓,纔不耐煩的用冰冷地聲音輕哼:“這事暫時不用你考慮,你現在當務之急就跟莫韶安離婚就好,等這事忙完了,我再介紹人給你認識。”
“但我現在不想回去舒家住,我想一個人待着。”心底寒涼如冰。
這輩子,也沒有對舒家的人抱更多的希望,自然也沒什麼好失望的。
有的,只有濃郁的絕望,徹徹底底的絕望!
但面上,舒茜依舊挑着紅潤的脣角,整個人看上去比剛纔倔強的模樣多了一點溫和和柔軟,“哥,這事你先跟爸媽說吧。”
他……
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怎麼這麼快就被安撫了下來,舒拓雖然還有些猶豫,但到底面色因爲剛纔的失言,已經多了一點複雜。
默了默,他終於使勁兒點點頭,“那也行,我回去跟爸媽說了,至於具體你要不要回去,還要過他們那一關。”
舒茜鬆了口氣,卻沒想到緊跟着舒拓又看向她:“對了,剛纔問你那事,我跟你上去,你給我兩隻你沒怎麼用過的名牌包,我拿去送人。”
作爲莫韶安的太太,之前怎麼着也算是豪門媳婦,舒茜都快記不清楚自己只用過一兩次,甚至好多都買拆吊牌的名牌包到底有多少堆在衣帽間。
可從那所公寓搬出來的時候,她根本一隻都沒有帶!
“怎麼可能?”
這在舒茜眼中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到了舒拓那裡,瞬間就變得極度不可思議一樣。
剛剛纔平和下來情緒的男人,倏地瞪大了雙眼,“就算沒有全部拿走,隨便拿走幾隻你總該有的吧?”
就算隨便,也沒有。
舒茜舔了舔嘴脣,看向舒拓的眼神還真不知道是該憐憫,還是該怎樣。
連送女人的包包就要問她這個妹妹要。
“那衣服呢?”
眼見舒茜繼續搖頭,好像被一把火燒到了心裡面,舒拓就差氣得罵人了,懷抱着最後一點希望,他眼巴巴的瞅着舒茜:“她身材跟你差不多,我從你那裡拿點沒有穿過的名牌衣服給她也行!”
衣服……
舒茜還真想讓舒拓自己在她的衣櫃裡挑選,可舒拓既然在樓下等她,勢必還不知道她住在哪一樓,能不讓他知道,最好還是不讓他知道了。
“衣服也沒有?你成心騙我的吧?”
眼見舒茜再一次搖頭,舒拓目光瞬間變得狠戾起來,冷眸狠狠瞪着她:“我不相信,你帶我上去自己看!”
這有什麼不能相信的呢?
舒茜無奈的咬脣,默了一下才繼續皺眉道:“是真的沒有,搬出來的時候我根本沒有想拿走他買的東西。”
“什麼狗屁玩意兒?”
退而求其次的舒拓完全沒想過舒茜居然會這麼說,那臉色已經難看到不能再難看了,陰鷲的表情如同在面上撒了一層寒冰,“你這是在表達你什麼高風亮節是不是?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呀!那些東西本來就是你的!”
“那都是莫韶安買的,跟我沒關係!”
“那你們現在還沒離婚還是夫妻呢!夫妻共同財產來說,它們也都是你的,你是不是傻呀!”
罵人的話並不好聽,舒茜小臉上慢慢染上了一層紅暈,一雙漆黑的大眼睛好像黑曜石般的瞪着舒拓。
“瞪我有用嗎?”
彷彿感覺到了舒茜的意思,舒拓越發張揚肆意,指着舒茜完全就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我說你,之前我和爸媽都是怎麼跟你說的,你一定還覺得自己現在這樣挺偉大的是不是,我看你這就是沒有長腦子!”
舒茜緊繃的神經一根一根的滿滿鬆散開,漆黑凝滯的眼神也終於好像冰塊化開,“但現在,你說什麼都晚了。”
“你們還沒離婚,想拿什麼都能回去拿!”
舒拓出乎舒茜預料的厚臉皮,氣得顫顫巍巍的指着舒茜,氣勢倒真的在短時間內迅速高漲:“明天一早,我來送你去那邊,該拿的東西,一點也不準給我少!”
黑色昏暗,興許因爲舒拓的聲音實在太大,走廊裡的燈黑了又亮,照得舒茜原本就白皙的小臉越發一片慘白:“明天我有事!”
“那你現在就跟我回去住!”
舒茜背地裡的倔強舒拓再瞭解不過,聽她這麼一說,他眼底光芒一閃,迅速挑眉一把扯住了舒茜的手腕,“你現在就跟我回去!”
“舒拓你放手!”
一言不合便又被生生的拽往單元門口,舒茜簡直都快要被氣炸了,狠狠掙脫舒拓的鉗制:“舒拓,你瘋了,放手!”
“放手什麼放手,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你想幹什麼我都不會管你!”
女人的力氣根本不是男人的對手,手忙腳亂的端口,舒茜緊緊抓住單元大門的門框,“舒拓,你再逼我,相不相信我讓你什麼都得不到!”
“閉嘴!”
剛纔和諧的氛圍已經蕩然無存,舒拓拽着舒茜的手半分都不肯放鬆,“給我鬆手,回家去住!”
“我不回去,你再逼我我報警了!”
“警察也不會處理家務事的不是?鬆手跟我回去!”
即便掰着門框,但無奈舒拓蠻橫的力氣,舒茜腦袋慌亂的深深抽着氣,最終還是沒有抵擋住拽着她往外的舒拓,指尖一點一點劃過冰冷的木質門框上,尖銳的疼痛幾乎令她心臟跟着顫抖。
“舒拓,瘋子!”
再從單元門口被拽下臺階,弄向那輛白色寶馬不過輕而易舉的事,舒茜第一次感覺無力其實是那麼討厭的一種感覺,可在完全沒有理智可言的舒拓面前,她只剩下了滿滿無力的感覺。
可即便胸腔裡已經涌了滿滿的厭惡和絕望,纖細的身子在舒拓面前仍舊不由自主,眼看就要被他給弄上車了。
“嘭——”
悶沉的響聲驟然響起來的時候,舒茜感覺放在她後背,死死的推着她上車的手陡然一僵,連帶悶悶的驚呼,雖然沒有徹底溢出喉嚨,卻讓她清晰的感覺到了那驚呼來自舒拓。
“嘭嘭——”
舒茜跟着僵下來的身子還沒來得及掙扎往後看,緊跟着又是兩聲跟剛纔相近的悶沉響聲,帶着凌厲的風聲,肆虐的刮過她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