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在害怕什麼?”
舒茜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還以爲應該已經睡着了的莫韶安原來還沒有睡,正靠在寬敞的牀頭上看着手上讓舒茜有點看不清楚的書本。
房間裡面只有他們兩個人,剛纔那聲音,理所當然就是從他嘴裡發出來的。
舒茜早上洗了頭髮,剛纔也只是簡單地給自己衝了個澡,聞言拿着毛巾順着莫韶安的視線看向窗口的軟塌和丟在上面的薄毯。
這麼容易就看出來了?
雖然知道這個男人的洞察力一向都很不簡單,但舒茜心尖還是輕輕的顫抖了一下,才慢慢平穩下來,勾了勾脣角,“我用得着害怕?”
男人手中好半天沒有翻頁的書本陡然輕顫了一下,隨後,握在手中的書本下一秒鐘已經隨手被丟在了牀頭櫃上。
舒茜擦乾了脖子上的水,剛準備把浴巾掛起來,驀地注意到視線餘角的一點陰影,等她有意識的側過腦袋,莫韶安高大的身軀已經好像一張網一樣徹底將她給籠罩了起來。
舒茜的心跳突然就漏跳了兩拍,有種突然地慌張感,就好像第一次看見莫韶安靠她這麼近一樣,有點微微慌張失措的擡眸注視着面前的男人。
注視了一眼舒茜身後的牆壁,莫韶安眼眸微微一沉,很方便的擡起一隻手,順手就將舒茜比他嬌小了不少的身子成功罩在了懷裡。
“莫韶安!”
剛剛纔說着自己不害怕,可被眼前的男人這麼一逼,舒茜才感覺自己混亂的心跳都快要不能正常運作下去了。
這個男人靠她這麼近,到底想幹什麼?
眼看着白皙的小臉在他面前僵硬了兩秒,隨後不自然的別過頭,莫韶安薄脣輕輕牽扯了一下,似笑非笑的居高臨下注視着她:“知道什麼話應該說而什麼話不該說嗎?”
舒茜瞪眼。
在他一個完全正常的男人面前說用不着害怕,莫韶安還真有點沒有鬧懂這個女人是真的不害怕他,還是更意味深長的挑釁了!
當然,如果是挑釁……
也不知道怎麼就突然想到了這裡來,不可抑制的,看着眼前細膩得連皮膚上細小絨毛都可以看得見的面孔,還有那精緻而細膩的五官,莫韶安剛纔明明只是想單純的的逼近面前的女人,卻突然地,感覺有一股熱潮在胸腔裡炸開!
順着緊緻的腰身,頓了頓,就迅速往下腹蔓延而去。
“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絲毫還沒有注意到莫韶安變得有些異樣的表情,舒茜在嘴裡輕輕地重複了一聲他剛纔的那句話,頓了頓,挑了挑眉心,“莫韶安,那麼一句話,還能引發了你的獸性不成?”
咯噔——
好像隱匿在心底深處的陰暗突然之間被人扯出來曝曬在陽光底下,莫韶安的臉色迅速多了一抹緋紅,不過僅僅短暫的兩秒,那抹緋紅很快又變成了一股徹頭徹尾的黑。
舒茜還真沒看見過莫韶安一張俊臉黑成現在這個樣子,就好像誰惹了他一樣,“舒茜,你再說一遍!”
舒茜啞然的張張嘴,漂亮的脣瓣好像被凍住了一樣,遲疑着卻說不出什麼來。
在秦薇面前,舒茜也不是沒有蠻橫的時候,甚至還屢屢被秦薇說成了刁鑽。
可在這個男人面前,她那點嘴皮子,好像還真沒有多少時候是可以派上用場的呀!
舒茜不說話,白皙的小臉上好像被他的氣場給冰凍住了似的,被莫韶安看了一會兒,終於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
鬆開修長的手臂的時候,他只輕哼了一聲,“剛纔媽跟我說了一聲,宅子裡的中央空調壞了,暫時還沒來得及找人修理。”
中央空調壞了?
舒茜背靠在有點冰涼的牆上,似乎到了這會兒才意識到好像今晚老宅子的牆壁格外冰冷一樣。
頓了頓,她目光落在沙發上,“有被子蓋,還好。”
“隨你便!”
……
舒茜堅持,最終重新回到牀上的莫韶安還是沒有阻止她要在沙發上睡下來的這個問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重新撿起來放在牀頭的書本的莫韶安,看了半天也不記得自己剛纔到底看過了些什麼內容。
偌大的房間裡面,就餘下了牀頭的一盞檯燈沒有關,昏黃的燈光並不能將整個房間給照亮。
但通過檯燈的光芒,莫韶安還是遠遠的看見了側躺在窗前軟塌上的女人。
也不知道睡着究竟多長時間了,身上的薄被已經無意識的滑到了腰際。
腰……
一貫就知道這個表面冷淡冷情的女人睡姿不怎麼好,但在這樣的時候,猛地一眼看見薄被下面,一大截雪白的腰身裸露在空氣裡,就算已經做了全副的心理準備,莫韶安的心臟還是沒忍住狠狠震動了一下。
她到底還不知道自己此刻在什麼地方嗎?
當着一個男人的面,還是一個正常男人,剛纔的挑釁也就算了,現在連睡覺還睡成了這副姿態!
在心底裡狠狠咒罵了一句,莫韶安掀開被子,最終還是起身走到了窗前。
窗外,月光如水。 ωwш✿ttκa n✿Сo
微微的風聲在初夏的夜裡太常見不過了,但,有多少天,沒有在這樣的夜晚,看着眼前的女人入睡了?
原本,以爲不在意的!
居高臨下,遠處的檯燈的光線似乎更暗了一些,莫韶安並不能很清楚的看見陰影中舒茜臉上的表情。
但那長長的睫毛,好像小扇子一樣投下來的一抹蝴蝶般的光影,還是讓他的心臟跟着輕輕顫動了一下。
舒茜!
修長的眼眸輕輕眯了眯,撿起已經落到了舒茜腿上的薄毯,剛準備往纖細的身子上蓋上去,冷不丁前一刻還好好躺在沙發上的女人,突然撐着手臂,一個翻身……
火冒三丈是什麼樣的滋味兒?
下一秒鐘,下意識的伸手將突然從沙發上翻出來的玲瓏身子接住的男人,俊臉比剛纔還要黑沉了不少,就好像躺在他懷裡的女人欠了他什麼似的。
有多少天沒有碰她,就有多少天沒有接觸女人這種生物了。
他沒有坐懷不亂的功力!
不過渾然未覺自己剛纔差一點就滾到了地上的舒茜,更加沒想到自己此刻竟然待在莫韶安的懷裡。
新安身的地方似乎沒有剛纔的地方柔軟,柔軟度也不均衡,但那股溫熱的感覺卻比剛纔冷冰冰的好了不少。
迷迷糊糊的扯了扯脣角,她頭一歪,更深的往莫韶安散發着溫熱氣息的懷裡更深的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