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笑!
所以剛纔他也看出來了?
舒茜狠狠瞪了韓兮一眼,轉身朝自己剛纔單獨放着的魚竿走去。
還是生平第一次釣魚,眼看着浮在水面上的白點微微動了一下,舒茜立刻學着剛纔韓兮的模樣,迅速扯起魚竿。
“怎麼沒有呀?”
片刻之後,看着魚鉤上空空如也,連誘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失蹤了,舒茜喪氣的將魚鉤往韓兮的方向一扔,“我的魚餌也沒了。”
短短不到半個小時時間,韓兮已經釣上來了兩條魚,雖然個頭都不見得很大,但是活潑的在水桶裡游來游去,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
猛地接到舒茜扔過來的空魚鉤,韓兮楞了一下,才飛快伸手接住,往魚鉤上瞅了一眼,而後輕笑:“拉起來晚了。”
“可我剛纔明明不也是看着它動了就拉起來的嗎?剛纔你也是這個樣子。”這釣魚,在別人看着容易,到了舒茜手上,她還真不知道原來這玩意兒也是件麻煩事。
韓兮扯脣笑得愉悅,提着舒茜的魚鉤,乾脆將自己的魚竿都放在了一邊,慢慢朝她走過來,“釣魚一定要有耐心,我來教你。”
反正時間還多得是,韓兮出來的時候是帶有零食的,舒茜眼看着韓兮利落的掛好誘餌,隨後將魚鉤遠遠的拋進遠處的水裡面,隨後安靜的坐在一邊等着,自己無聊得拆開一袋乾果在旁邊慢慢吃着。
也不知道魚兒都比較喜歡韓兮上的誘餌還是怎麼回事,舒茜之前等了好半天也沒見什麼動靜,而魚竿到了韓兮手中,才短短不到五分鐘時間,那飄在水面上的一點白就輕輕顫抖了一下。
韓兮薄脣微微抿了抿,制止了舒茜想要動作的手,“那是魚在試探有沒有陷阱。”
“現在的魚都這麼聰明瞭嗎?”舒茜停止動作,看着韓兮謹慎的盯着水面上,扁扁嘴壓低聲音道。
很快,韓兮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笑,當着舒茜的面,突然將放在手邊的魚竿朝水面上一提。
魚!
而且是一條比剛纔的幾條魚都要有分量感的大魚!
舒茜將手中的乾果袋子朝旁邊的草地上一丟,平常溫和穩重的小女人,此刻竟然好像孩子一樣的衝過去將魚從魚鉤上摘下來,捧着拿去水桶。
韓兮嘴角也很快抿出一抹笑容,也不知道是因爲看見舒茜難得的開心,他笑着將又一塊魚餌掛上魚鉤。
釣魚,燒烤。
一頓自食其力的午餐結束的時候幾乎已經是下午三點多的光景了。
原本還擔心吃不飽的舒茜,最終捂着自己撐得不能再撐的胃,坐在陽光下的草地上,一臉滿足。
“晚上還有很多蔬菜和肉,熬魚湯。”韓兮收拾好,找到舒茜的時候也順勢坐在了她身邊,頓了頓又問她的意見:“你覺得怎麼樣?”
舒茜眯着眼睛曬得一臉溫暖,“我不挑食,都很好呀!”
韓兮無奈的笑笑,眯着眼直接在草地上躺下來。
……
雖然只有短短一天,但晚上躺在帳篷裡看頭頂的星空的時候,舒茜手中握着已經被她捏得有點發燙的手機,還是情不自禁感覺時間似乎已經過去了很久一樣。
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也不知道看着這樣美好的星空應該想點什麼。
可就是不由自主的,感覺心底有個角落好像空蕩蕩的。
冰冷的風聲在裡面吹過,吹得她整個人都沒了魂兒。
“睡着了?”
韓兮的帳篷就在舒茜帳篷的旁邊,雖然兩個人分開兩頂帳篷還真讓韓兮的那羣朋友着實偷偷嘲笑了他一頓,但靠近舒茜這麼一點距離,早已經是他的榮幸。
與心底空落落的舒茜比起來,韓兮也同樣擡頭看着頭頂的蒼穹,心情無疑是美好而暢快的。
連帶說出口的聲音,也比平常多了一份穩重和低沉沙啞。
舒茜腦袋裡裝着不少事兒,韓兮的聲音剛響起的時候還真嚇了她一跳,楞了一下才有點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應了一聲:“還沒呢,不過有點困了。”
“這麼漂亮的星空,有沒有滿足你童年的願望?”韓兮雙臂枕在腦袋下,笑眯眯的繼續出聲。
如果這事兒放在從前,如果心底裡並沒有裝下這麼多的事情,大概,會開心很多吧?
舒茜扯了扯嘴角,無聲的笑笑,“應該,滿足了。”
“那就好,要是困了,就早點休息,明天一早還可以看看日出。”
在山頂看日出?
舒茜嘴角的弧度似乎又輕鬆了一點,頓了頓,她應了一聲:“韓兮,謝謝你。”
“謝什麼,我們是從小到大的朋友不是嗎?”韓兮楞了一下,回道。
“那,晚安?”
就算一直都只是朋友,韓兮笑笑,“好,晚安。”
事實上,舒茜一晚上並沒有睡好。
也不知道是因爲第一次在野外露營,還是因爲心底裡始終沒辦法平靜下來,隱隱中,好像總有種讓她不安的感覺,似乎要出什麼事情。
半夜從混亂的夢中驚醒過來,藉着星空透露下來的一點光線,舒茜打開手機。
短短不到一分鐘時間,好像夢中那股混亂又撕扯的感覺重新回到了身體裡面,等舒茜驚覺過來,躺在氣墊牀上的後背,幾乎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莫爺爺住院了!
消息是夜裡兩點鐘發到她手機上的,而這會兒……
舒茜看了一眼手機上方的時間,也不過三點半。
手一抖,握在手上的手機“砰”的一聲掉下來砸在額頭上,似乎纔將驚怔的人兒給徹底砸醒了。
“舒茜?”
被一陣響動驚醒的時候,韓兮揉着還沒有清醒的惺忪睡眼從帳篷裡探出腦袋,看清楚月夜下的纖細女人居然是舒茜後,睏倦似乎也在短時間內消失了不少。
瞅着舒茜已經在動作飛快的收拾身上的外套,他連忙跟着跳出帳篷:“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一看到莫爺爺生病住院的消息,舒茜整個人在短時間內都處於一種渾然失措的茫然當中,直到韓兮着急的聲音響起,似乎纔打斷了她的慌張。
“韓兮!”
昏暗的野外,按要下山比上山還要困難,聽舒茜並不清晰的將事情稍稍敘述了一遍,男人的眉心很快緊蹙起來,“但是現在下山,很危險!”
“我知道很危險,可是如果爺爺的病情沒有很嚴重的話,他根本不可能這個時候發消息給我!”舒茜取出自己的手機,慌張得脣瓣都忍不住的顫抖:“韓兮,我是真的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