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劫?”
好像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舒拓笑眯眯的將另外一隻手上的包包隨手往舒茜那邊的沙發上一丟,完全一副無賴的可惡表情,仰着下巴趾高氣揚,“我是你法律上的親哥哥,按理說我們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你能告我去搶劫?”
“你不相信我會去?”她的身份證,還有所有的銀行卡,現金都在那裡面。
離開莫韶安,她需要太多物質上的東西,至少能夠撐得起暫時的生活,要是舒拓真的什麼都不願意還給她。
舒茜簡單的想想都知道自己未來的生活到底會有多慘烈。
舒拓好笑的搖頭,逮住了舒茜的把柄之後,他整個人都變得囂張了不少,“我相信你會去,但你想過沒有,警察原已受理嗎?”
舒茜驟然遲鈍下來。
“就算願意受理,只要我跟爸媽的解釋稍微不一樣,你以爲沒有莫家的支撐,你還是之前什麼都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嗎?”
沒有莫家和舒家,她舒茜根本什麼都不是!
“好了。”
舒拓也不是真的想讓自己的妹妹告得自己去局子裡走一趟。
當着舒茜的面打開了她粉色的錢夾,先從裡面找到身份證,當着舒茜的面將身份證抽走之後,他繼而注意到了錢夾裡的零錢。
痞痞的笑了笑,“這點錢留着給哥哥晚上喝酒去吧,你待會兒讓莫韶安開車過來接你回家。”
說完,將剩下了銀行卡的錢包轉身丟回給舒茜,舒拓捏着那疊零錢和舒茜的身份證,轉身就往咖啡廳外面走去。
“舒拓!”
只剩下了銀行卡,裡面雖然還有錢,但,她離婚少不得身份證。
心臟一抽一抽的難受,舒茜撂下了一片狼藉的現場去追已經快步走到了咖啡廳門口的舒拓。
“小姐,您還沒有買單。”年輕的服務生小姐精準的攔住了熟悉的去路,禮貌又不失堅定地道。
沒有買單。
舒茜下意識的掏錢包,從裡面抽出一張卡,“刷卡!”
“很抱歉小姐,我們這邊今天晚上業務出了一點問題,剛纔點餐的時候我們的服務生有提示過您。”服務生小姐彷彿特意跟舒茜作對的一樣,笑起來異常甜美,那笑容卻讓舒茜硬生生的看着舒拓從落地窗外面飛快鑽進了一輛出租車。
他拿走了她的身份證!
好像鋼針紮在心上一樣,舒茜咬牙瞪着那輛車遠去,好半天才注意到了服務生小姐微微僵冷的臉。
她不是逃單的人,似乎剛纔點餐的時候年輕的男服務生是告訴過她不能刷卡。
但舒拓將她所有的現金都給拿走了!
從來沒有一刻鐘這麼討厭她爲什麼跟舒家扯上了關係。
舒茜緊緊抿着一張好看的嘴脣,氣得好半天也沒有說出話來。
“小姐?”
大概將她當做了逃單的人,女服務生再度出聲,看向舒茜的眼光明顯多了一抹鄙夷的色彩,“請問您是……”
難不成,真的讓莫韶安過來接她?
想到剛纔她出門的時候兩個人之間還微微緊張的氣氛,舒茜咬了咬牙,飛快掏出手機打給秦薇。
只是讓她很失望的是,秦薇電話根本沒有被接聽!
週末,又是傍晚,平常這個時候秦薇怎麼着都不應該不接電話的。
想到最近讓她有點捉摸不透的江明宇和秦薇的事情,舒茜微微怔楞了一下,很快打消了念頭,任命的打給莫韶安。
“有事?”
下午的不歡而散讓莫韶安在接電話的時候語氣還是冷淡得舒茜感覺彷彿有股寒氣在心頭上涌,而且短短兩個字……
無奈的深吸了口氣,對上旁邊一直守着,彷彿害怕她會真的逃單的服務生,舒茜咬牙提高了聲音:“我在燕東路的一家咖啡廳,剛好身上沒錢了。”
沒錢,其實還真不算什麼好藉口。
舒茜有點無賴居然有一天要對莫韶安用這個藉口問他要錢,一邊說,就算生生鼓起來的勇氣,最終還是忍不住臉紅,“莫韶安,你能過來接我一下嗎?”
“這個時候才能想起我是吧?”
舒茜話音落下足足五秒,莫韶安的聲音才漫不經心的響了一聲,“舒茜,你到底當我是什麼?”
呃……
這個時候扔給她這樣的問題。
舒茜腦袋一陣難耐,但這個時候莫韶安要是真的不來,她一個人在這裡,難不成最後還要讓咖啡廳的工作人員將她送到警察局嗎?
想想這輩子還沒這麼丟過人,舒茜說話的聲音頓時柔和了不少,“韶安?”
電話裡面莫韶安沒有出聲。
舒茜咬着脣,無視女服務生見時間過去而流露出的不耐煩,“就這一次好不好?”
“你還想有幾次?”拎着車鑰匙都準備出門的男人,驀地聽見軟膩的嗓音從電話裡傳來,似乎都有點央求的味道了,他忍不住再度扯脣冷笑。
這是,要來的意思?
須臾,電話裡面很快傳來車子的轟隆聲,舒茜終於算是放下了一顆心,還想告訴莫韶安她此刻的地址,男人已經比她快一步問:“地址發到我手機上。”
“小姐,我朋友馬上過來。”
剛纔追舒拓出去,而沒有付款是她的錯,但年輕的女服務生寸步不離的跟着,而且神態讓人厭煩還真讓舒茜有些看不過去。
知道莫韶安會過來之後,她連帶剛纔對女服務生的那點容忍也很快沒了,轉身往剛纔的卡座走,遠遠扔給女服務生了一個背影。
“跩什麼跩?”
舒茜剛在卡座上坐下來,殊不知剛纔她在電話裡面叫的莫韶安三個字,已經傳到了剛纔站她對面的女服務生的羣體當中。
年輕的服務生大概見多了不買單逃走的顧客,言語之間滿滿都是鄙夷和輕視:“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男人叫莫韶安嗎?還真以爲在電話裡叫兩聲這名字,大家就饒了她了!”
莫韶安這個名字在b市還真有點婦孺皆知的意思吧?
旁邊有服務生聽了女服務生的話,也都跟着哈哈笑起來。
剛纔的奶茶已經被收走了,剛纔被舒拓和女服務生給來回這麼一弄,舒茜也沒有再想喝點什麼的意思了。
剛纔下午的陽光這會兒異常燦爛,坐在她剛纔的位置上剛好可以曬到太陽。
年輕纖細的身體於是慵懶的靠在柔軟的沙發靠背上,手中抱着一隻柔軟的靠枕,在等莫韶安送錢來的間隙,一邊不忘平息自己剛纔亂糟糟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