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離不想高調,可是此時她早就名動京城,不得不高調。
害得她都不想去三元堂,只想躲在家裡好好地平息一下。
如今,慕名而來求醫問藥的人,都在三元堂門外排成了長隊,恨不得親眼目睹神醫的風采。
雖然極不想成爲觀瞻品,可三元堂那個攤子她卻撇不掉。
三日未去,李忠已經一頭大汗臉跟苦瓜一樣找來了,見了面,就跟蘇若離抱怨,“姑娘,你好歹憐惜則個,我這都快要吃不消了,你瞧我這嘴……”他手指着嘴角讓蘇若離看。
蘇若離細看去,果然那嘴角都是燎泡,看來這幾日可愁死李老闆了。
呵呵笑了兩聲,蘇若離從旁邊一個小箱子裡取出一個白瓷瓶兒遞過去,“這可是我的獨家秘方配置的,上好的消炎止痛去火的藥粉,噴一噴,保管你一刻鐘見效!”
李忠喜得忙接過去,果真對着嘴噴去。
一股沁涼的味道飄滿了屋子,李忠似乎覺得立馬見效了,那張苦瓜臉也舒展了不少。
“姑娘這藥就是好用啊,這東西不防多做些,到時候擺鋪子裡賣,肯定會哄搶一空的!”李忠笑逐顏開地說道,一張白胖的臉上滿是精明的算計!
“噗嗤”一聲,蘇若離再也憋不出笑出來,“你果然是個商人,雖說開的是藥鋪子,可沒有一分仁慈之心。見到了好東西就想着賣,我給你配置的藥還少嗎?”
“多多益善,多多益善,嘿嘿……”李忠一邊兒說着一邊把那小瓷瓶兒往袖子裡塞去,又抖抖索索地從袖內掏出一團物事來,放到了蘇若離面前的小几上。
瞧着那團泛黃的紙張。蘇若離不解地蹙眉,“這是什麼?古方嗎?”
“瞧瞧,三句話不離本行啊。”李忠打趣着蘇若離。親自把那張泛黃的紙展開來,往蘇若離面前推去。“看看,這是什麼?”
蘇若離低頭仔細看了看,眉心忽然急劇地跳起來,這不是房契嗎?怎麼上面還寫着她的名字?
狐疑地擡起眸子,對上李忠那帶着一絲促狹的眼睛,半天方纔笑起來。
“姑娘如今可滿意了?”李忠把房契重新摺疊好,放在蘇若離手邊,笑道:“我雖說是個商人。商人自來都重利,可也不是那等黑了心的。三元堂能有今日,全是靠着姑娘的名氣。這點兒道理我還是懂得的,如今就把姑娘住的房子買下來送給姑娘,也好叫姑娘安心不是?”
他娓娓道來,聽得蘇若離甚是動容。啊,她如今也是有房一族了啊,而且這房子還不同於他們在顧家村的大瓦房,這可是一進一出的四合院,在寸土寸金的京都。沒有個幾千兩怕是辦不下來啊。
李忠,可謂煞費苦心啊。
既然他這麼看重自己,蘇若離當然也不會冷了他的心。當即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素來是個爽快人,沒說的,好好給你把生意做起來就是!”
“哎!有姑娘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李忠又從袖袋裡掏出兩張銀票來放在蘇若離手邊,笑道:“聽說姑娘和顧將軍好事將近了,我這裡略備了點兒賀禮,姑娘不嫌寒磣纔是,該添買的就買點兒,若是不夠。我再送!”
蘇若離瞄了一下,嚇了一跳。我的個老天。這李忠還真是大手筆啊,足足五千兩銀子啊。
這要擱在小戶人家。一輩子也見不到這麼多銀子啊。就算是那些官員,十年的俸祿也沒這麼多!
她連忙往李忠這邊推過去,“看你,又送房子又送銀子的,我怎麼好意思收呢?銀子太多了,你拿回去吧。”
李忠卻不拿回去,依舊往她手裡塞,“其實這些都是姑娘賺的,我那頭還有呢。若不是姑娘,我也不會這麼手闊。實話告訴你,你那些丸藥每一日都能進賬幾百兩銀子呢,就這樣,還搶不着,生意不知道有多火!姑娘若是不收,我還不放心了呢。”
呵呵,他既然這麼說了,蘇若離倒是盛情難卻了,只得收下。
不過,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這三元堂自打御筆題匾之後,那生意更是火得沒法說,聽說,太醫院也正和李忠談着,說是要進一批三元堂的丸藥呢。
到時候,這筆利潤可就大發了。
李忠越想越高興,嘴都快要合不攏了。若是能打進太醫院去,將來這京城裡的藥鋪也就是他家獨大了。
一想到這兒,他對蘇若離越發膜拜起來,幸虧當初沒有像清泉鎮上的和軒堂的掌櫃的一樣狗眼看人低,否則,哪來他的今日啊。
只是蘇若離卻是越聽越心驚,太醫院的那幫人無非是窺測了皇上對她的心思,不然,那麼多的藥鋪子的藥不進,偏偏選中三元堂的?
就算是宮裡的各位貴主兒也打聽得三元堂的藥好,太醫院也不見得就進啊?
若是到時候她和顧章喜結連理了,那皇上會怎麼想?會怎麼對待她和顧章?
到時候,太醫院見風使舵,還能進他們的藥嗎?
三元堂不過是一個商人,地位低下,雖然有那麼多的銀子,可也經不住官府的查辦。
皇上要是雷霆震怒了,隨便找個什麼由頭都能置之於死地啊!
堂堂一國之君,想要的女人嫁給了別人,這樣的羞辱,皇上會生生地嚥下去嗎?
上次顧章讓她放心,可她終究還是放不下心的。若非情非得已,她怎敢冒這個險?
看見房契和銀票的蘇若離,本來臉上已經有了笑容,可一聽到李忠這話,小臉頓時垮了下來,慌得李忠以爲自己又說錯話了,趕緊賠禮道歉。
蘇若離只好打起精神來給他解釋着,卻不好對他說得過於直白!
見李忠一臉的擔憂,蘇若離就岔開了話題,說起了新配的丸藥來。
到底是商人。一聽說有銀子可賺,李忠頓時又興頭起來。
第二日,天空有些陰霾。西北風吹得嗖嗖的,颳得人臉生疼!
蘇若離賴在牀上不想起來。暖和的被窩,讓她越是畏懼外頭的嚴寒。
她是個怕冷的人,寒冬臘月裡,手腳常常冰冷得嚇人。
先前在顧家村時,大冬日裡還要被羅氏給逼着出去洗衣裳,後來自己和顧章該了瓦房搬出去住了,可那時候手頭並沒有多少銀子,過日子也是精打細算的。
如今房子有了銀子雖說不是很多。可也夠花。家裡的吃穿用度更是提高了,不僅養着楊威一家,還吃好的穿好的,日日的開銷不少,不過蘇若離很是有底氣。
俗話說“手中有糧心中不慌”,如今的她,的的真真的就是個小富婆了。
還沒想好今兒到底去不去三元堂時,就聽外頭一陣馬嘶聲,似乎有人騎着高頭大馬在她家門前晃悠一般。
不多時,就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衝向了堂屋。身後還有人在那兒陪着小心說着什麼。
她甚是納悶,一大早的誰吃飽了撐的來攪了她的清夢了?
剛披上一件外衣,堂屋的簾子已經被人給挑開了。徑自闖進了她的閨房。
蘇若離擡頭看去,就見顧章一身寶藍緞子的長袍,腰束一條嵌白玉的緙絲腰帶,顯得愈發地腰細肩寬。
“小懶貓,怎麼還不起來?”顧章一頭扎進了帳子裡,就去掀蘇若離的被子。
蘇若離嚇得尖叫一聲,死死地拉着被子裹着自己尚還沒穿好衣服的身子。
老天,這人什麼時候臉皮這麼厚,敢闖她的閨房了?
自打來到京都有了條件。她就完全按照前世裡的那套理念睡覺了。不像這些古人穿着肥大的中衣中褲的,她則是一條三角小內內。一件短小的背心,甚至有時候爲了舒服還裸睡。
她也不習慣讓玲兒在屋裡值夜。都是晚上臨睡前就把她給打發走了,自己一個人想怎麼睡就怎麼睡。
磨牙說夢話的也不怕人給聽見了。
可現在倒好,顧章這個傢伙不請自來不說,還徑自闖了進來,這萬一要讓他看到自己的穿着,豈不是太那個了?
她眼看着就要年滿十五歲了,古人這個年齡,女子就要及笄了,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嫁人了,生兒育女了。
不同於以往在顧家村那副乾癟沒料的身子,如今這副身子,雖然不像前世裡那般噴薄欲出,可也是要胸有胸,要臀有臀的。
再配上那纖纖一握的楊柳細腰,別提這身材多火爆了。
被子裡的身子穿得又是那麼暴露,在這個準未婚夫面前要是露個一星半點的,他會不會噴鼻血啊?
不,絕不能讓這傢伙看見!
可顧章什麼人啊?天生英勇神力,又在沙場上歷練了兩年多,如今的他,早非當日的吳下阿蒙了,不僅臉皮厚,那方面似乎也開竅了,見了他,只要沒有外人,就愛動手動腳的。
那幾日他在三元堂養傷,蘇若離沒少讓他揩油。什麼摟摟抱抱,都不在話下,親親蹭蹭那纔是常事。
蘇若離那張粉嫩的脣每每都讓他啃不完親不夠,若不是顧章生怕委屈了蘇若離,想給她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怕是早就把她給吃光抹淨了。
就如此刻,他一隻大手早就把蘇若離兩隻柔軟的小手給固定在腦後,一張俊臉已經欺了上來,性感火熱的薄脣含住了她粉嫩欲滴的小嘴,一邊輾轉吮吸着,一邊低低笑道:“怕什麼?咱倆本來就是夫妻,還避着我麼?”
蘇若離被他含住脣,嗚嗚地哼哼了幾聲,就被他一句話給雷倒了,“既然相愛,就要轟轟烈烈,不必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