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婉兒被華聖救了以後,便與鳳念在山谷中靜靜等肖楓尋來,華聖出去了很多天,回來的時候,說宮中有變,肖楓進宮幫助陳櫻了,讓婉兒和鳳念在這裡等着。婉兒一直不放心,怕肖楓出了意外,直到拿到肖楓的吊墜,纔算放心了。
婉兒在對肖楓的無限期待中等着他回來,等着他們的孩子出生。而陳櫻則步步籌謀,想要爲肖楓報仇。
“楓哥哥,楓哥哥………………”陳櫻從夢中驚醒,她又夢見了肖楓,夢醒後就再也睡不着了。
“你還想着他?”鳳輕揚突然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陳櫻猛地一擡頭,看見鳳輕揚站在牀前,吃了一驚,道:“你在這裡做什麼?什麼時候進來的?”
“你爲什麼還要想他,他死了,你想着的人爲什麼還是他,我每天晚上都會來看你,你想着的人永遠都只有他。”鳳輕揚握着陳櫻的手咆哮道。
“不想他,難道想你嗎?”陳櫻冷笑道。
鳳輕揚怒目圓瞪,強摟住陳櫻道:“櫻兒,你是我的,是我的。”
陳櫻用力推開鳳輕揚,甩給他一個耳光,道:“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你根本就不配擁有我,你想要的不是我,在你的眼裡,皇權比什麼都重要。念兒被人追殺的時候,犧牲生命保護他的是楓哥哥,而不是你這個親生父親。”
“櫻兒,我知道我做的不夠了,但是我會努力的,等我平定朝局的動盪以後,我一定好好補償你和孩子。”鳳輕揚解釋道。
“補償,你補償的了嗎?你能讓楓哥哥活過來嗎?你走,我不想見到你。”陳櫻生氣一腳踹向鳳輕揚,被鳳輕揚一把抓住了她的腳。
“你放開,放開我,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我真的是倒了八輩子黴,纔會嫁給你這樣的男人,我上輩子肯定做了缺得事,老天才會這樣懲罰我,你滾開,滾開。”陳櫻兩隻腳不停地蹬着,嘴裡不停地咒罵着。
鳳輕揚放開了陳櫻,他傷心地流下淚來,沒有解釋,默默地離開了。
陳弦月突然見到鳳輕揚從陳櫻房裡出來,嚇了一跳,因爲沒有看到他進來,卻看到他從房裡出去。
鳳輕揚走後,陳櫻在牀上抱頭痛哭,陳弦月走進去,將陳櫻摟進了懷裡,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慰道:“櫻兒,別哭了,別再哭了。”
“是他,如果不是他,楓哥哥就不會死,都是他害的。”陳櫻哭着說道,陳弦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陳櫻,只是緊緊摟住了她。
陳櫻一夜沒睡,一直哭到天亮,孟妃來的時候,她的眼睛還腫腫的。
“櫻姐姐,你怎麼了,像是哭過了。”孟妃說道。
“沒有,沒睡好,眼睛有點腫,你這麼早過來,有什麼事兒嗎?”陳櫻搪塞道。
“林淑妃突然小產了。”孟妃笑嘻嘻地說。
陳櫻看了孟妃一眼,孟妃臉上滿是得意地笑,道:“看把你高興的,你怕沒人知道你開心啊,林淑妃現在肯定哭死了吧。”
“是啊,聽說她昏過去好幾次,反正她的孩子已經沒有的,就別霸佔着我的明德宮了,我要去跟皇上說,把她趕走。”孟妃幸災樂禍地說道。
“你用膳了嗎?”陳櫻問道。
“還沒有,今天胃口超好,我要多吃點兒,我回屋了。櫻姐姐,我大清早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就是希望你開心一點兒,多吃點東西。”孟妃說完樂得屁顛屁顛地走了。
陳櫻淡淡地看了一眼窗外,道:“姐姐,你沒有話對我說嗎?”
“是胡太醫動的手腳。”陳弦月承認了。
“你去找他了,什麼時候的事?林淑妃雖然可恨,但是也不至於要弄死她的孩子啊。”陳櫻緩緩地說道。
陳弦月沒有說話,陳弦月始終是恨着鳳輕揚的,滅國之恨,休妻之辱,只是她沒有辦法對鳳輕揚做什麼,殘害鳳輕揚的骨肉對她來說是一件很痛快的事。
如果不是看陳櫻的面子,她對雲錚鳳念和鳳朵也不會有好感,她對他們好,是因爲他們是陳櫻的孩子,而且陳櫻想帶孩子們離開,並不想讓孩子們跟鳳輕揚在一起。
“要對付王芷蓉,必然是斷其羽翼,林淑妃沒有孩子,就不會有什麼威脅。我已經查出,仙兒認識蕪姜,你還記得你之前突然中蠱毒的事嗎?”陳弦月問道。
“不是姐姐你做的嗎?”陳櫻吃驚地望着陳弦月,她一直以爲那些傷害她的事是陳弦月做的,所以也沒有追究,也從來沒有問過陳弦月。
“櫻兒,姐姐承認,曾經的確做過很多傷害你的事,但是你不能把所有的事都想像成姐姐做的。”陳弦月有些不高興地說道。住協大弟。
陳櫻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走到陳弦月身邊,扯着她的衣服說:“姐姐,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我不說也不問從前那些事,也是怕傷害了我們姐妹之間的感情。”
陳弦月拉着陳櫻的手,說道:“櫻兒,姐姐知道,姐姐什麼都知道,櫻兒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你要相信姐姐,姐姐會對你好的,姐姐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
“姐姐,我知道,我真的知道姐姐的好。”陳櫻笑道緊緊抱着陳弦月。
“你知道就好,我去找胡太醫的時候,蕪姜跟我說她認識宮裡一位嫺妃娘娘。”陳弦月說道。
陳櫻大吃一驚,“仙兒,她怎麼會認識仙兒?”
陳弦月拉着陳櫻在桌邊坐下,道:“是這樣的,當初蕪姜爲了尋找胡太醫,她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盤纏,便在大街上賣蠱。她用巫蠱之術去害人,後來被人知道了,那些人到處追殺她,是仙兒救了她。爲了報答仙兒,她下蠱害你,還好鳳老夫人精通醫術救了你。”
“可那都是幾年前的事兒了,仙兒進宮以後,她是怎麼跟蕪姜接上頭的,而且仙兒又聾又瞎,她們怎麼溝通啊?”陳櫻問道。
“鳳靜啊,鳳靜能跟仙兒溝通,也是鳳靜表達了仙兒的意思,跟皇后勾結到一起的。鳳靜拿着當年蕪姜給仙兒的信物,找到了蕪姜,因爲鳳老夫人已經不在了,所以仙兒再一次求蕪姜下蠱害你。可是蕪姜對你已經下過一次蠱,不能下第二次,所以才把蠱下到了皇上的身上。”陳弦月解釋道。
“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仙兒與皇后勾結,全部都是通過鳳靜。那麼鳳靜能找到蕪姜,並順利出宮,全都是王芷蓉安排的,否則就憑她一個小孩怎麼可能找到蕪姜。這個蕪姜真是死性不改,用蠱害人被人追殺了,她還敢下蠱害人。”陳櫻有些氣憤這個蕪姜,更生氣的是因爲她的突然出現,破壞了陳弦月好不容易纔有的幸福。
說到蕪姜,陳弦月也覺得氣憤,道:“這還不是最讓人生氣的,因爲南疆有預言說:蠱師死,蠱毒無解。爲了讓皇上對你斷情絕愛,他們利用完蕪姜之後,準備殺了她,結果她把她跟胡太醫的事說了出來,結果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還連累了胡太醫。”
“姐姐,你心疼胡太醫了?本來蕪姜是很值得可憐的,可是她做了這麼多害人的事情以後,就不值得可憐了。”陳櫻嘆氣道,
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蕪姜就是,既可憐又可恨。
“是啊,可憐但也可恨,最可恨的是鳳靜那丫頭,小小年紀竟這般心機。”陳弦月恨不死掐死鳳靜。
“是我疏忽了鳳靜,是我沒有照顧好她。”陳櫻自責地說道,接仙兒母女倆進宮的時候,陳櫻答應鳳雨萱照顧仙兒母女的,可是她後來混得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怎麼照顧仙兒母女。
陳櫻怎麼也沒想到,鳳靜會變成這樣,她一定把母親的不幸全責怪到自己的身上,可是自己並沒有害過仙兒啊,反而是仙兒一直在害她。鳳靜那麼敵意地仇視自己,肯定是仙兒在她面前說了什麼,仙兒雖然聽不見,視力模糊,但是她能說話。
“櫻兒,不行就把鳳靜那丫頭解決了。”陳弦月說道。
“姐姐,她還是個孩子。”陳櫻驚叫道,她沒想到陳弦月會說出這樣的話。
“好吧,當我沒說過。”陳弦月有點兒不高興地說道,說完退出了房間。
上樑不正下樑歪,陳弦月不相信仙兒能教出好女兒,而且鳳靜那麼向着仙兒,她對陳櫻成見已經很深了,她們之間的茅盾根本就無法化解。
林淑妃流產的消息剛傳出去,才過一天,就出事了。
大清早孟妃慌慌張張地來了,臉陰沉沉地,陳櫻奇怪地看着她。林淑妃的孩子沒了,孟妃不是很高興嗎?怎麼突然又沮喪着臉了。
“德兒妹妹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嗎?”陳櫻問道。
“櫻姐姐,怎麼辦,怎麼辦啊,林凱歌調兵將整座皇宮圍起來了,他們在朝堂上逼皇上退位。”孟妃道。
“孟將軍呢?”陳櫻急忙問。
“我也不知道,父親不知道什麼原因,今天竟然沒上朝。朝中大臣要求皇上交出沙羅,可沙羅悄悄出宮被他們抓住了,皇上交不出來,他們就說皇上把沙羅殺害了,逼着皇上退位,讓太子云恆登基。”孟妃着急地說道。
“這麼嚴重,皇后呢,皇后知道嗎?”陳櫻急忙問。
“她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一定很得意吧,她的傻兒子要當皇帝了。”孟妃嘲諷道。
陳弦月聽到孟妃的話,嘴邊揚起一絲冷笑,她的目終於達到了。她說服胡太醫去害林淑妃的胎,就是想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結局。她要報仇,她的亡國之恨,她的休妻之辱,看着鳳輕揚被人從皇位上拉下來,她的心裡也就痛快了。
“皇上怎麼說?”陳櫻問。
“皇上說太子癡呆,難當大任,沙羅並非被殺,而是出宮了。現在,皇上正在大殿上與朝臣據理力爭呢,希望父親能快點出現。”孟妃焦急地說道。
香草突然跑進來,說道:“娘娘,不好了,剛有消息說,孟將軍昨晚在軍營遇襲,身受重傷,至今昏迷不醒啊。而且,而且,皇后已經抱着太子去了大殿了。”
“糟了,太子要登基了。”陳櫻道。
“父親,父親,肯定是姓林的乾的。”孟妃得知孟波受了重傷,嚶嚶地哭了起來。
王芷蓉心情複雜地抱着雲恆來到大殿,大臣們齊呼:“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王芷蓉大聲喊道,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緩緩走向鳳輕揚,將孩子交給了他。
鳳輕揚看着王芷蓉,說道:“蓉兒,你看見沒有,你的父親,帶着衆臣逼朕退位,你看見了嗎?”
王芷蓉心痛地看着鳳輕揚連連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請新皇登基。”衆臣齊呼。
鳳輕揚轉身,一手大手死死掐住了雲恆的脖子,他之所以留着雲恆,是想拖住王靖,眼下看來,雲恆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而且還會成爲他的威脅。
雲恆在鳳輕揚懷裡用力掙扎了幾下,甚至來不及哭一聲,便嚥氣了。鳳輕揚習武出身,他力大無窮,孩子細小的脖子都被他擰斷了。
鳳輕揚將雲恆平放到龍椅上,他小小的身子靜靜地躺着,鳳輕揚漠視滿朝文武,道:“你們果真要這麼逼迫朕嗎?”
王芷蓉走向王靖,拉着他的衣服請求道:“父親,您說句話呀,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
“蓉兒,你醒醒吧,沒有你的父親大人,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鳳輕揚哈哈大笑起來。
“蓉兒,將雲恆抱着坐起來,我們要叩拜新皇。”王靖回沒有回答王芷蓉的話,催促王芷蓉弄醒雲恆。
王芷蓉含着淚走向龍椅,將雲恆抱了起來,當她將雲恆扶着坐起來的時候,發現雲恆的脖子倒像了一邊,她驚訝地發現,雲恆的脖子已經斷了。
“啊…………………………”王芷蓉在大殿上尖叫,突然像瘋了一樣跑出了大殿。
“出什麼事了?”王靖意識到情況不妙,上前一看,雲恆已經死了。
“昏君,暴君,弒父,殺弟,甚至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放過,你,你………………”王靖嚇得有些語無輪次。
“還跟他廢話什麼,來人,將他拿上。”林凱歌下令道。
“你們敢。”鳳輕揚怒吼道。
幾名侍衛想上前,又不敢上前,被鳳輕揚的氣勢震住了。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將他拿下。我手上有先皇遺詔,先皇在遺詔上清楚地寫着如果當今聖上昏庸無道,憑此遺詔可將其廢之,傳位於沙羅,現在沙羅不知所蹤,沙羅的兒子卡爾尚在宮中,依老臣所見,應該讓卡爾登基。”王靖雙手顫抖地拿出先皇的遺詔,厲聲吼道。
“是嗎?可否讓我看看你的遺詔?”大將軍孟波被人攙扶着走進了大殿。
“孟大將軍懷疑遺詔是假的嗎?”王靖冷笑道,他沒想到,孟波還能出現在大殿上。
“如果是真的,又何懼讓我一看?”孟波中氣十足地說道。
王靖將遺詔遞到孟波手上,孟波接過來一看,哈哈大笑起來,道:“王靖老兒,竟然拿着這東西假冒先皇遺詔逼宮,真是大膽。來人,將反賊林凱歌拿下。”
“孟波,有先皇遺詔在,你想造反嗎?”林凱歌吼道。
突然有侍衛來報:“報,沙羅王子帶着十萬人馬趕回來了,此刻正在宮門外。”
“沙羅回來了?真是太好了,他回來得太及時了。”鳳輕揚笑道。
“怎麼可能?”王靖連連後退,沙羅明明關在臣相府的地牢裡,爲何會跑出去了?
“王靖老兒,你不想看看你的遺詔嗎?”孟波冷笑着將遺詔扔到了地上。
王靖看孟波臉色不對,連忙將遺詔撿了起來,仔細一看,上面一片空白,一個字也沒有。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遺詔明明藏的好好的,爲什麼會這樣?
林凱歌見王靖臉色不對,上前一把奪過王靖手中的遺詔一看,上面一個字也沒有,吃驚地問:“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這,這上面的字呢?”
“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靖一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先皇遺詔上的字會突然消失了。
“皇上,皇上請恕罪,臣一時鬼迷心竅,聽信了王靖的讒言。請皇上念在臣曾跟隨皇上出生入死的份上,饒了臣這一次吧。”林凱歌跪在地上請求道。
遺詔的虛假,沙羅的歸來,林凱歌突然請罪,滿朝文武都跪下了,齊聲喊着:“臣等該死。”
“林凱歌,你,你們…………”王靖沒想到,這些人突然間全部都倒戈向了鳳輕揚。沙羅的人馬一到,林凱哥的那些人全部都投降了沙羅。沙羅帶着侍衛衝進大殿,將逼宮謀反的林凱歌當場一劍刺死。
“皇上受驚了,臣弟救駕來遲。”沙羅請罪道,他一眼便看到了龍椅上躺着的雲恆,心中暗自慶幸,躺在那裡的不是卡爾和雲錚。
“沙羅,你辛苦了。”鳳輕揚與沙羅緊緊抱在了一起。
“臣等該死。”衆臣跪在大殿裡再一次齊聲呼喊道。
“爾等聽信讒言,威逼於朕,幸得沙羅及時帶兵趕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朕如果下令將爾等合部處死,爾等可有怨言。”鳳輕揚冷笑道。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衆臣都嚇得連連叩頭請罪。
“皇兄,他們也是受人蠱惑,雖有罪,但罪不致死,求皇上給臣弟一個面子,將他們降職並罰俸祿一看以示懲戒。”沙羅請求道。
“沙羅王子救駕有功,朕就看在沙羅的面子上,饒了你們。”鳳輕揚面無表情地說道,他不可能將滿朝文武都當作反賊斬首,但是又不能不嚇嚇他們。這個時候,沙羅出來求個情,他賣給沙羅這個面子,就不用給沙羅任何的賞賜。
“臣等多謝皇上不殺之恩,多謝沙羅王子。”衆臣感激涕淋的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