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看着手裡這封信心情有些許的複雜,他也沒有想到心奉月想了兩個月之久的解決方式居然是打架,這麼江湖的手段虧他能想的出來。
可再仔細想想,心奉月是劍門宗主也算是江湖中人,只不過是劍門在黑武被神化了,神化到能左右國權的地步,於是門派就再是門派,而是宗教。
可心奉月的格局確實不算多大,如果他的格局足夠大,或許黑武的朝廷結構會更穩定。
“打架?”
王闊海一聽這個就來了興趣,往前湊了湊,他不是站起來往前湊了湊,而是蹭着屁股往前湊了湊,主要是陳冉還在他屁股底下呢,跟個大墩布似的在冰層上蹭着動。
“過分了啊。”
陳冉喊了一聲。
王闊海嚇了一跳,連忙起來:“哎呦我草,把你給忘了。”
其實王闊海又不會真的把全身重量都壓在陳冉身上,只是欺負陳冉習慣了,不然的話陳冉怎麼可能還能好好說話,必然是要被壓的一邊叫爸爸一邊拉粑粑。
沈冷把那封信遞給距離最近的王根棟,王根棟看完了之後也有些吃驚:“確實挺幼稚的。”
他看完了給王闊海,王闊海把陳冉拎起來兩個人一起看,看完之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陳冉有些疑惑的說道:“要是兩個江湖門派之間有了紛爭用這樣的方式處理倒是可以理解,畢竟那是江湖規矩,存在了許多年,江湖中人解決問題也只能用這樣的方式還顯得比較公開公正,上檔次......”
他看向沈冷:“可是兩國之間這麼玩,不顯得幼稚可笑了?”
心奉月在信裡態度很認真的告訴沈冷,兩國這樣的對峙下去對兩國其實都不利,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這樣的消耗其最終是讓兩國百姓受苦。
他對於世子李逍善的死感到遺憾,不過兩國交兵,戰死在沙場上的人不分貧富貴賤,這很正常,但只要是戰死在沙場的人都是本國的英雄,他也向世子李逍善致以對軍人的敬意。
心奉月說,這兩個多月來黑武與大寧兩國在米拓河岸的對峙一直都在衝突不斷,每天都有士兵在犧牲,他感到十分痛心,所以想找到一個讓兩國能夠歸於平靜的辦法,那就是......擂臺比武。
兩國挑選軍中高手,僅限於軍中,着重表示不允許有任何江湖實力的人蔘與其中,在約定的時間約定的地點舉行一場比試,比試的詳細規則可以再進行商量確定,如果武新宇和沈冷同意的話,他會派專人來協商。
比試的目的是儘快的結束爭端,爲了能夠讓黑武的百姓軍人都滿意,也爲了能讓大寧的百姓軍人都滿意,所以這次比試的結果嚴格執行。
輸了的人交給對方來處置,另外一個條件則是......黑武那邊,殺死了世子李逍善的青樹必須參加比試,而大寧這邊,殺死了蒲落千手的沈冷則必須參加比試。
“想用一個青樹來換大將軍你?”
王根棟搖頭:“這樣的事我們根本就沒有必要理會。”
沈冷的視線回到挖出來的那個冰洞,沉默片刻後把魚鉤和魚餌掛好順進冰洞裡:“等武新宇大將軍的消息。”
王根棟他們這才反應過來,沈冷在這並不是做決定的那個,武新宇纔是,不管在任何時候,沈冷都必須給武新宇足夠的尊重。
武新宇來的很快,在接到心奉月的信不到半日之後就進了沈冷的大帳,而沈冷此時剛剛冰釣回來,釣上了的魚此時正在爐火上烤着。
黑獒跟着茶爺回東疆去了,不然的話此時應該在溫暖的爐火邊上趴着,如它年少時候一樣豎着耳朵,哪怕看起來像是睡着了也會戒備着外邊的一舉一動。
“真冷。”
武新宇搓着手進門,看了看爐火上的烤魚:“來的真巧啊。”
沈冷:“掐着吃飯的時間來,怎麼來都巧。”
武新宇:“你這麼聊天容易吃虧。”
沈冷:“比如呢?”
“比如我一不開心不但午飯在這吃了,晚飯也在這吃了,我記得某人還欠我兩罈好酒一頓飯。”
沈冷坐直了身子認真的的說道:“你看,這一頓飯不就在你眼前呢嗎?”
武新宇:“這特麼的也算?”
沈冷道:“我親手做的,基本條件達成。”
武新宇:“還有個基本條件,我點菜的那種。”
沈冷瞥了他一眼:“那你下次點菜的時候不能再點魚了,魚你已經吃過了。”
武新宇挨着火爐坐下來,搓着手說道:“心奉月的信你已經看過了吧。”
沈冷點了點頭:“看過了。”
武新宇問:“怎麼看?”
沈冷:“用眼看的啊。”
武新宇:“啐!”
沈冷道:“我現在還沒有想明白心奉月的目標究竟有幾個,如果僅僅是他字面上的意思這事其實沒多少誘惑,不算好玩,殺世子的兇手雖然是個誘惑,但分量不夠,況且他還表明了態度我必須參加比試。”
武新宇道:“看來咱倆的信不一樣,我那封信裡可沒有讓我參加比試的話。”
沈冷:“你的意思是?”
武新宇:“心奉月怕他們那邊沒有人打得過我,又不想跌了面子,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選你。”
沈冷:“送客。”
武新宇:“......”
沈冷笑了笑說道:“那你又沒有想到爲什麼心奉月要求我參加比試而沒有要求你?”
武新宇道:“因爲你是瘋子我不是,他知道你和正常人不一樣,而我就比較正常,這麼沒好處且幼稚的事我當然不會打答應,但他猜着你一定會答應,所以他纔會在給你寫的信裡特意寫明瞭,青樹會參加比試,你也必須參加比試。”
沈冷:“爲什麼捏?”
武新宇:“因爲在心奉月眼裡,你自大,衝動,暴躁,瘋。”
沈冷:“當我沒問。”
他遞給武新宇一壺酒,武新宇把酒接過來聞了聞,從味道上就能判斷出這是一壺老酒,而且不是北疆的酒,所以他有些好奇,這酒沈冷是怎麼帶來的,前前後後,沈冷在北疆已經有差不多半年的時間,就算他來的時候帶了酒難道喝不完?
他並不知道,沈冷是有自己供需系統的人,不管沈冷到什麼地方,天機票號的人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跟上來,長安城裡天機票號的生意斷了,但是除了長安城之外天機票號的生意還在繼續。
陛下當初的旨意是查封長安城裡天機票號的生意,下邊執行的人又不是傻子,誰會傻乎乎的把這旨意執行到全國之內,畢竟沈冷還是大將軍呢。
所以沈冷真的是一個很特殊很特殊的人,他到北疆之後不久,天機票號的特殊支援隊伍就立刻離開了北疆駐地,帶着所需的物品到達,速度比大寧邊軍的支援速度也不慢。
林落雨接手天機票號這些年來,組建了兩個特殊的隊伍,一個隊伍是專門保護茶爺的,一個隊伍是專門支援沈冷的,她的要求是......如果沈冷在率軍出征的時候有什麼需求,天機票號的支援隊伍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送到,如果......如果沈冷率軍出征的時候遇到危險,天機票號的支援必須比大寧邊軍的支援更快。
其實就連沈冷自己都不知道,他每到一個地方後,到底會有多少人在暗中時刻準備着保護他。
林落雨在拼了命的讓天機票號賺錢,而賺來的錢有幾乎一多半用在了這兩支特殊隊伍的維持上,爲了儘快達到支援的目的,她在大寧各道都在養人。
這些事她根本就沒有對沈冷提過,沈冷只是每到一處都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接到天機票號的聯絡,問他需要什麼,有需要就能送到。
他以爲把天機票號交給林落雨是讓林落雨在做她喜歡做的事,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林落雨在做的確實是她喜歡做的事,只是兩個人認爲的事不是一回事。
沈冷確實是一個心很大的人,而他遇到了一個心也很大的林落雨。
武新宇灌了一大口老酒,胸腹之中暖和了不少,他眯着眼睛看向沈冷:“其實......心奉月是把你猜準了對吧?”
沈冷笑了笑,沒回答。
“那年。”
武新宇低頭看向爐子裡的炭火,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義父被殺,我很悲痛,但我還是在軍中指揮,是你去把義父的遺體搶了回來......”
沈冷看向武新宇,剛要說話就被武新宇擺手阻止。
武新宇繼續說道:“我這個人總是好像很理智的樣子,其實那叫不近人情,不管做什麼都會去想對大局影響如何,所以當時哪怕我已經幾乎控制不住自己要去親手報仇親手把義父遺體搶回來,可最終我還是控制住了。”
他吐出一口氣,又灌了一口酒。
“所以我知道,這次心奉月寫信說要比試,還說青樹一定會上,你心裡也就有了決定......我有時候理智的不像是個人,你不一樣。”
他看了沈冷一眼:“所以......”
沈冷道:“所以你是來鼓勵我,如果我真的已經做出了決定你會支持我嗎?”
“不是。”
武新宇道:“所以,你走吧。”
“走?”
沈冷一怔:“去哪兒?”
“回你的東疆水師。”
武新宇坐直了身子,看着沈冷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我來不是告訴你我會同意心奉月的條件,而是告訴你我不答應,我們沒有必要冒那個險,就算是陛下在這也不會同意你去上臺和黑武人比試,十幾萬黑武軍隊的人命加上青樹的命再加上心奉月的命,都配不上你。”
武新宇道:“我來,是要告訴你,你可以走了,這邊的局面我能應付。”
沈冷沉默了好一會兒,搖頭:“我在等陛下的旨意。”
武新宇皺眉,剛要說話,外邊有人大聲喊了一句:“千里加急,陛下旨意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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