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屍!成堆的死屍被厲千鋒好像肉墊一般堆在一起,坐在屁股底下。而厲千鋒本人則好像坐在一把普通的椅子上一般,舉杯暢飲。
見侯睿走了進來,他將手中的酒葫蘆舉起,道:“暢飲一番否?”
侯睿卻是焦急的開口道:“這些傢伙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厲千鋒卻是搖搖擺擺的從屍山上站起身子,咧了咧嘴,道:“能避過老哥你的感知,自然也只有《統邪大法》了。”說罷從懷中取出數枚令牌,扔到侯睿腳邊。
侯睿顫抖着將那些令牌拿了起來,端詳一番之後,無力的嘆了一口氣。
翠玉鳳紋,除了鑾儀衛的腰牌還能是什麼?
而厲千鋒則好像根本不在乎一般,道:“看來譚大人要對我們動手了。”
侯睿難以置信的道:“譚大人?你是說這不是皇上的意思?”
厲千鋒猛灌了一大口酒,然後纔開口道:“當然,皇上要殺你我只需一紙詔令,這天下再大恐怕也無你我容身之處。而能調動白澤軍的,除了當今聖上之外,恐怕就只有我們的指揮使大人了。”
侯睿聽罷連忙來到厲千鋒身邊的屍堆前,一把將一具屍體的上衣撕開,只見一隻異獸映入眼中。
一身雪白的柔軟皮毛中隱藏着淡青色的神秘花紋,頭上一對碩大的犄角劃出完美的弧線,兩角間更是有隱隱電光閃動,一雙充滿智慧的眼眸深邃而清透。
這就是傳說中的守護神獸——白澤!
“不對!這不是一般的白澤!”厲侯睿剛剛下完定論以後便將其推翻。在鑾儀衛帶了一輩子,對於白澤軍他還是有所瞭解的。白澤軍全員身紋白澤不假,可是那白澤頭上的犄角卻沒有雷電。而且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雷電並不是單純的紋身。
看上去很簡單,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雷電並不是單純的上色,而是有着一定的次序,侯睿發揮自己超人的感應能力仔細的辨別片刻,便登時驚呼道:“驚雷幫的驚雷圖騰!”
可是一邊的厲千鋒聽罷卻沒有絲毫驚異,而是依舊自顧自的喝着酒。
見厲千鋒這般摸樣,一個很不可思議,但卻是最合理的解釋出現在侯睿腦中,緊接着他下意識的說了出來:“你知道?”
誰知厲千鋒卻是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但猜得出來。”
“哦,你猜出了什麼?”侯睿好奇的問道。
誰知厲千鋒這傢伙語不驚人死不休,說出了一句讓侯睿呆立當場的話:“鑾儀衛,靖邊王,驚雷幫,甚至內閣首輔段陽父子之間都可能有勾結。”
侯睿聲音發顫的開口道:“此••••••此話從何說起?”
厲千鋒見狀卻沒有急於回答,反而搖了搖酒葫蘆,答非所問的開口道:“沒有酒了。”
侯睿捶足頓胸的道:“你要急死我啊!”
厲千鋒卻是依舊不答,而是從牀底下拖出一個酒罈,將酒葫蘆灌滿之後美美的喝了一口,纔不慌不忙的說道:“侯老哥,眼前的情況不用我多說,爲什麼我鑾儀衛的精銳白澤軍身上會有驚雷幫的驚雷圖騰?爲什麼萊州城一戰,我們根本沒有收到任何來自鑾儀衛的消息,而曹玉峰卻能夠從容不迫的佈下伏兵?爲什麼發生着一切問題的時候,朝野內外無人相皇上稟明?如果不是段陽有意阻攔,我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麼人居然能夠閉塞聖聽。”
真是字字誅心之言!
可偏偏厲千鋒說的有理有據。
如果說厲千鋒所有的猜測都是現實的話,那當今聖上曹憲根本就是一個被關養在金籠子裡的寵物罷了。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不知不覺間,侯睿和厲千鋒的角色轉變過來,以前都是厲千鋒問,侯睿答,可現在卻正好顛倒過來。
厲千鋒卻是笑了笑,道:“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這句話說得侯睿一頭霧水,他實在是想不到現在他們應該幹什麼。
厲千鋒似乎看出了侯睿心中的迷惑,於是開口道:“養好傷,然後進京面聖。你我究竟是不是被冤枉的已經不重要了。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皇上如今離不開你我,而不是你我離不開皇上。只要他不心甘情願當一輩子傀儡,甚至亡國之君!”
這一番話說的侯睿眼皮一跳,好傢伙,光憑着最後一句話就夠殺頭的了。不過侯睿也不是笨人,自然明白厲千鋒所說的話。所以他便也不着急了,反而笑道:“那左老弟要不要和老哥我暢飲一番。”
可出乎意料的,厲千鋒卻是搖了搖頭。
侯睿見狀有些疑惑的道:“怎麼?左老弟已經有些醉意了?”
厲千鋒卻是道:“其實我不姓左,也不叫左冷禪。我真名厲千鋒,乃是閻羅幫的幫主。”
侯睿聽罷目瞪口呆,緊接着便開口道:“你是那個敗家少爺?”
厲千鋒見狀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自嘲道:“看來我還真是臭名遠揚啊。”
侯睿面色有些尷尬的擺手道:“那倒不是,主要閻羅幫財大勢狀,鑾儀衛收集過相關的情報,老哥哥我才略有耳聞而已。不過你和傳聞當中很不一樣,而且我聽說你不是在爲當今聖上運送“益壽丹”的時候被驚雷幫的餘孽殺害了麼?”
厲千鋒聽罷嘆了一口氣,道:“一言難盡啊。”
侯睿老油條一根,自然聽出了厲千鋒有難言之隱,於是便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岔開話題道:“不知這段時間左••••••厲老弟的傷勢恢復的如何了?”
厲千鋒灌了一口酒之後,道:“基本上已無大礙了。”
“哦?”侯睿頓時有些驚奇的說道:“這麼快?”
厲千鋒見狀笑了笑,卻沒有回答。
難道讓他說,前幾天他恰好用令牌抽獎抽到了桃花島的療傷聖藥——九花玉露丸不成?
幫主令牌!這是他穿越以後唯一的依仗,也是他最大的秘密。
侯睿見狀卻是吧厲千鋒當成天賦異稟,畢竟見識過烈日了的蠻力之後,他算是徹底明白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可就在這時候,樓下猛的傳來一聲暴喝。
“大膽賊人!居然敢行刺朝廷命官!”
聽着那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侯睿和厲千鋒俱是一愣,緊接着便先後反應過來。
這聲音的主人不是崔烈還有誰?
看樣子這讀書讀傻了的官迷遇到刺殺了啊!
額下一刻他們連百年做出了相同的選擇——該幹嘛幹嘛,對於崔烈的怒喝權當做沒聽見,不聞不問。
可下一刻,當一陣得意的笑聲傳來以後二人坐不住了。
“崔烈!你鴻儒館枉爲江湖人士,居然自甘墮落爲朝廷鷹犬,看我驚雷幫如何滅了你這江湖敗類!”
艾瑪!驚雷幫?
這是不是代表着可以抓兩個活口嚴刑逼供,套出一些有用的情報呢?
二人幾乎同時想到這裡,對視一眼之後一起直奔樓下而去。
以二人的功夫,眨眼間便來到樓下。只見此時的崔烈已經長劍出鞘,那原本一絲不苟的儒衫和髮鬢已經有些凌亂,而他周圍則是十幾名黑衣蒙面人將他包圍。
此時,一個首領摸樣的傢伙狂傲的道:“崔烈,只要你束手待斃,我可以留給你一具全屍!”
厲千鋒聽罷忍不住“撲哧”一樂,心說這傻B可夠逗的啊,全屍不也是死麼?那得有多傻缺的人才能聽你的啊。
而這麼一笑也讓那些黑衣蒙面人發現了厲千鋒忽然侯睿。
只見那首領摸樣的傢伙頗爲目中無人的開口道:“驚雷幫辦事!無關的人給我滾!不然連你們一起宰了!”
厲千鋒聽罷歪着脖子,刻意把聲音拔高道全場人都能聽見的程度,轉頭對侯睿詢問道:“這廝是智力有障礙麼?”
侯睿原本就不是什麼正經人,所以他居然面色一肅,極爲認真的思量了片刻之後,即爲吾量的吐出一句:“好像真是。”
那統領摸樣的傢伙差點兒沒氣昏過去,咬牙切齒的吼道:“放屁!給老子殺了他們!”
頓時間,兩名包原本圍崔烈的黑衣蒙面人中,便分出朝着厲千鋒和侯睿奔去。
可就在他們距離厲千鋒還有數步遠的時候,便看到他們身上詭異的泛起一層冰霜,不消片刻變成了兩句栩栩如生的冰雕。
而厲千鋒則在衆人恐懼的眼神中,將酒葫蘆裡的一些酒灑向天空,凌空一掌。那些半空中的酒滴瞬間化爲奪命的暗器,將那兩具冰雕打碎。
望着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那統領摸樣的傢伙有些色內聚斂的道:“大膽!你們是何門何派,居然敢殺害我們驚雷幫的人!”
厲千鋒不屑的一笑,道:“朝廷鷹犬,厲鋒軍指揮使厲千鋒!”說罷從懷中掏出一枚烏金令牌展現在衆人面前。
這令牌四四方方,通體黝黑,正面中央刻着“厲鋒軍”三個大字,左下角則寫着“指揮使”,背面便是厲鋒軍的麒麟紋飾。
這一下可是把那黑衣人統領嚇了一跳,以爲是崔烈事先埋伏好的高手呢。
還未等他說話,便見一個“婀娜“的身影走了進來。
可是這個身影到了厲千鋒眼中只剩下三個字——死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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