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好,歐陽少爺吩咐告訴您,稍後坐那輛車,我會找人將這輛車拖走。”張元對何小鷗說。“啊?”她終於明白歐陽鐸遲遲不走的原因。
“那你和你老闆說我一會兒坐公交車回去,謝謝他的衣服,錢等我有的時候我再還給他,替我謝謝他。”何小鷗說完朝着公交站走去。
“這……”張元開始爲難,歐陽鐸在車內看到何小鷗竟朝公交站走去,於是開動車子。
當歐陽鐸的車子靠近何小鷗的時候,很用力的按了一下喇叭。響聲很大的喇叭,她站立在路旁,等車子開過,可怎麼也沒想到這輛車卻停下來,“上車。”歐陽鐸搖開車窗說。“謝謝你,先生,我坐公交就好。”何小歐謙虛的說。“你……這個時間已經沒有公交,先上車。”歐陽鐸本打算用冰冷強硬的語氣說,可卻變成了如此溫和。何小鷗看了看錶,也發現確實太晚,錯過了末班車,最後也只得聽話的上了車。
“謝謝你,先生。”小鷗邊說邊上車。
“反正我也是回去,順路。”。
“謝謝你,你真是好人,先生。”不知道怎麼感謝纔好了,何小鷗,如此說,歐陽鐸這次並沒有說話,只是輕微的笑笑,然而這個微笑持續的實在太短,以至於連何小鷗都沒有發現這絲微笑。何小鷗坐着坐着打起了瞌睡,“哎呦。”在瞌睡時,何小歐的頭撞到了車窗,歐陽鐸用質疑的眼神看了一下她。
“嘿嘿,不知道爲什麼一坐您的車我就困,要不?我來開車?也許開車我會精神,您也休息一下。”何小鷗開玩笑的說。
“算了吧,你開車,在公路上還好,高速上?我很惜命。”歐陽鐸說。
“呵呵,我也只是說說而矣,還是您開吧。”何小歐解釋,而此時歐陽鐸的嘴解上又出現了笑容,他也不明白,爲什麼和這個女人在一起會有一種欣慰的感覺,感覺也很輕鬆。
“啊,您放的是什麼音樂啊?我知道我瞌睡的原因了,是您的音樂,所以我才犯困的。”
“肖邦的交響曲。”歐陽鐸不耐其煩的解釋。在對待這個女人時,歐陽鐸似乎很多耐心。
“哦,原來是催眠曲啊 ̄”何小鷗曲解道。
“怎麼會是催眠曲呢?這是……”歐陽鐸本想爲其解釋這是世界上最著名的交響曲,可是又覺得沒有必要,因此也就不說話了。何小鷗本是知道肖邦及他的作品。歐陽鐸解釋沒解釋,她也沒太在意,她只是聽着聽着,又睡着了;夢中,她夢見媽媽做好一桌子菜,在等她們吃飯;
“媽……”何小鷗喊了出來,同時也醒了,發現自己和歐陽鐸被堵在路上“這是到哪兒了?”
“國貿。”
“怎麼今天週二,也堵車啊,哎,北京就是人多,車多。”何小鷗自言自語道,這次歐陽鐸沒有出聲,他又恢復了之前的冷酷而在何小鷗眼裡,這個人似乎有兩面,一面覺得很近,很溫暖,一面覺很遠,很冷。“先生 ,您一會兒把我放下吧,我可以坐地鐵回去了。”何小鷗說着,而歐陽鐸只是看了看她便又轉過頭說,“等過了這個紅燈,下個路口,再說。”可是紅燈已過,路口也過了很多,歐陽鐸還是沒有停車的意思,何小鷗又不好再說,她只盼着,別離自己宿舍太遠,已經很晚了,白天她都轉向,更別說是晚上,終於在一個路口,歐陽鐸停下車。
“你到了,下車直走向右轉,就是你要去的地方。”
“啊? ̄”對於歐陽鐸的話,何小鷗半信半疑,但還是下了車,而歐陽也下了車“那,謝謝您。”何小鷗禮貌的致謝後,膽怯的向前走去,因爲這條路她卻實不知,也不知道歐陽是怎麼知道她要去的地方,她只能硬着頭皮向前走,反正也找不到,大不了轉彎後打車唄,何小鷗想着,路燈發着讓人沉睡的光,而路邊的情侶藉着光各自感受着自己的浪漫,雖然暗些,人還是不少,何小鷗壯着膽子走着,終於走到這條路的盡頭。向右轉,何小鷗想着歐陽鐸的話。
她知道我去哪兒嗎,就讓我向右,我偏向左。何小歐雖然這樣說,但是還是向右面的方向走去,這條路的景象與方纔的完全不同,這裡似乎很繁華,霓虹燈閃爍着,彷彿在與馬路上的車輛招手,告知停下來,這裡有很好的娛樂休閒方式,走着走着何小鷗真的看到餐廳的熒光燈,絢彩的招牌,及大大的“德記”標誌,真的是她們的餐廳,而她的宿舍也就在餐廳的後面的公寓裡。
何小鷗緊繃的心終於放鬆下來,下意識的回頭,她卻看到了,看到了那個男人,一直默默的站在自己的不遠處,他一直跟到這裡嗎?何小歐看到歐陽鐸時想,歐陽鐸沒想到何小鷗會轉身,於是站在那裡,沒有表情,只是眼睛卻在遠遠的望着她。
“哎,我到了,謝謝你啊。”何小鷗突然興奮的跳起來,並向歐陽鐸招手,歐陽鐸萬萬沒有想到,何小鷗會有如此反應,尷尬的招招手後,立馬轉身,他十分不希望路上的人看到對面那個似乎瘋了似的女人是在和自己打招呼,雖然路上的行人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沒有多少人理會何小鷗,可在歐陽鐸眼裡這種大庭廣衆之下,不妥的行爲就是有失身份。
何小鷗看到歐陽鐸的身體轉過去,掉頭朝宿舍的方向走去,轉過身往回走的歐陽鐸還是不放心何小鷗,於是又重新轉過身來,觀望着何小鷗的方向,直到那個身影消失在來來往往的人羣中,他才離開,他並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會跟着何小鷗一路走來,似乎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着,直到清楚她安全,才放心。回到車上,歐陽鐸回想着自己遇見這個女人的一系列情景,總感覺她還坐在自己的副駕使上,如貓一樣安靜的睡着,歐陽鐸開始厭惡自己的這個心裡,爲了不去想,他使勁的踩着油門,北京的路,也許只有在深夜才能跑起來,開着開着他覺得自己,甩掉那種他本不該擁有的感覺,車速減下來,並給自己的秘書小針打電話,要今天的各種數據,他的秘書似乎習慣老闆任何時候的命令,很自然的去執行。小鷗則幸福的難於言表。
幸福,對於夢想着幸福的人簡單,對於不敢接受的人是困難,這一天的休息,劉鳳,錢多,何小鷗擁有各自的幸福快樂。對於劉鳳,與男友在一起,無論做什麼都幸福,對於錢多,幸福是矛盾,首先漂亮的衣服,美麗的鞋子,名牌的包包就是幸福。但存摺數字的下降就是不幸福的一件事。何小鷗今天的幸福,完全是因爲那個男人,那個在她眼裡似乎於完美的男人,那個對她來說是高山仰止的男人,有多少女人不愛高富帥,更何況此人是歐陽鐸。也許有的事物,仰望着比接觸更好,如星星,當它掛在天空的時候是那樣的閃耀,但是,一旦它來到你的面前或是你瞭解後,你就會發現,他不過是顆石頭罷了,而且是一個不完美的石頭,發光的永遠是太陽,所以太陽永遠不會掉下來,也沒誰能接近它。此時的歐陽鐸就是何小鷗心中的那顆閃耀的星星,他一直髮着燦爛的光,沒有掉下來,哪怕是一直仰望,只要仰望就可以,何小鷗想。何小鷗忘記星星沒有溫度,如果靠近,不僅要接受它的不完美,還要接受冷漠,也許沒有奢望會靠近,起碼現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