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何小鷗在一個出租院停下來,準備敲門,歐陽鐸說,“希望這次是對的,已經是第九個門了。”
“肯定是這個。”何小鷗第N次重複着這句話,“小澤,你在家嗎?”這次何小鷗邊敲邊喊着,門是虛掩着的,敲着敲着就開了,何小鷗攤開門進入院內,看見院中門正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倚靠在水池旁,洗着衣服。這個小男孩,就是吳氏夫婦的兒子,吳會澤,從小因爲受傷小腦損傷嚴重。
“小澤?”何小鷗興奮的喊了起來。
“小鷗姐。”小男孩聽到何小鷗的話,緩慢的靠一邊轉身看到何小鷗,一拐一拐的跑過來,小腦受損,導致小澤的平衡力差極了,正常人很容易的行走,他都要很費事。
“小鷗姐,你真來啦。”媽媽說,你不放假,可能來不了,小男孩撒嬌似的說。
“小澤就快開學了,我就算請假也要來啊。”二人你言我語,歐陽鐸在一旁看着尷尬。他做過慈善,但那時有錢人的過場,捐錢合影剪綵,沒有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這樣的殘疾兒童。歐陽鐸無奈咳了一下,這樣何小鷗纔想起他,小澤也聽到了聲音。
“小鷗姐姐,好像有人。”小澤說。
“哦,姐姐差點忘記了,今天帶個哥哥來,你看。”何小鷗說着,輕輕的搬着小澤的一側身體。當小澤靠近時,歐陽鐸發現這個小男孩竟然還看不見。
“小澤,這是歐陽哥哥,跟哥哥打招呼。”何小鷗牽着小澤的手,向歐陽鐸伸去,歐陽鐸也急忙的伸出手抓住小澤的手,不知該說些什麼。
“歐陽哥哥好”小澤禮貌的問好,歐陽鐸卻語遲。
“你好 ̄”
“小鷗姐姐,歐陽哥哥一定很帥。”小澤手抓着歐陽鐸,回頭對小鷗說,這句話令小鷗有些尷尬。
“這個……”也讓歐陽鐸不知所措,只是微笑的摸了摸小澤的頭,看一眼小鷗。
“這位歐陽哥哥的確很帥,那小澤要不要跟哥哥出去玩,姐姐給你洗衣服,洗完後,咱們去買書包好不好?”何小鷗哄着小澤說。
“嗯 ,好 ̄”小澤回答。
“那就麻煩了”何小鷗沒有問歐陽鐸是否同意,替他做決定,歐陽鐸也似乎沒有拒絕。
“那咱們走吧小帥哥。”歐陽鐸拉着小澤向外走。“嗯 ,”小澤興奮的回答。看着小澤,歐陽鐸想起歐陽旭,在國外的那幾年,歐陽旭開始也是一直纏着唯一的哥哥。一大一小的離開,何曉鷗覺得這個男人突然不是那麼高山仰止,竟這樣的親切。歐陽鐸真的是不知道該怎樣哄孩子,只能騎摩托載着他在平房區路上兜風,車的速度另小澤興奮,欣喜。
“哥哥,你喜歡小鷗姐姐嗎?”玩的差不多時,小澤在回去的路上問歐陽鐸。他完全沒有想到小澤會如此問,愣了一下,,趴在小澤的耳旁說。
“是的,但是你不許告訴小鷗姐姐。要我來說”
“嗯 ,這是咱們男人之間的對話,我纔不會和女人說。”小澤拍着胸脯,似大人的對歐陽鐸說。
“好,我承認,咱們一言爲定,不告訴她。”說着歐陽鐸拉着小澤的手,做擊掌的手勢,小澤也非常的配合,當他們回去時,何小鷗已經洗完衣服。。。
下午,何曉鷗帶小澤去附近的商場買學習用品,順便去了麥當勞吃飯,主要是小鷗不會做飯,想帶小澤吃點東西,歐陽鐸從不吃這種沒營養的東西;何曉鷗自己付了錢,給歐陽鐸的咖啡。
“哥哥,你下回請我去吃火鍋吧,這次小點心就讓小鷗姐姐出吧。”小澤似乎感覺到歐陽鐸不舒服,安慰說。
“好,哥哥下次帶你去吃火鍋,不帶你小鷗姐姐,就咱倆。”歐陽鐸和小澤悄悄的說。
“嗯 ,嘿嘿,咱不告訴她。”小澤可愛的偷笑起來。
“你們在聊什麼”買書包回來的何小鷗看兩人聊的很高興問。
“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女人不能插嘴。”小澤轉頭很嚴肅的對何小鷗說。
“你小子!”何小鷗點一下小澤的頭。
“是啊,男人說話,女人最好好安靜些。”歐陽鐸也學着小澤的口氣對何小鷗說。
“你……”何小鷗被他倆說的實在沒有辦法,於是說:“好,那……你們兩個男人繼續聊,我要回去了,並把這新買的書包送人。”小鷗雖然這樣說着,還是將書包放在小澤的手上,小澤要觸摸時,又迅速拿開,假意離開。
“書包,小鷗姐,你真的給我買書包啦?”小澤興奮的去追何小鷗,歐陽鐸怕小澤一個人摔倒,於是拉着他大步走去,何小鷗回頭看歐陽鐸已經拉着小澤便放心的加快速度,而歐陽鐸邊領小澤追,邊對小澤說,“你大聲喊,哄哄她。”“嗯 ,小鷗姐姐,等等我們吧,你是世上最好,最漂亮,最善良的姐姐。”小澤領會歐陽鐸的意思,於是向前喊起來,何小鷗聽着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停下腳步,轉身微笑的看着後面的歐陽鐸和小澤。回頭一笑百媚生不能完全用在何小鷗身上,歐陽鐸看到轉頭微笑的何小鷗時,心裡那條弦又一次被拉動,更加發現眼前的這個女人身上散發出的光,那種莫名的光一直吸引着自己。何小鷗與歐陽鐸將小澤送回去,並將一切都整理好,便準備離開,此時吳氏夫婦還沒有回來。
“小鷗姐姐,你們什麼時候再來?”小澤戀戀不捨的說…“等姐姐下次放假時再來看你,你一定要好好學習哦。”小鷗摸着小澤的頭說。
“那哥哥也會來嗎?”小澤又問。
“這個……哥哥很忙的”何小鷗也不確定的看了看歐陽鐸。
“會的,哥哥會和你小鷗姐一起來。”歐陽鐸肯定的回答。二人又囑咐小澤一些事便出小院。
謝謝你,出村的路上,何小鷗對前面走的歐陽鐸說。
謝我什麼。歐陽鐸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謝謝你送我過來,還有陪小澤。”何小鷗遲鈍的低頭說。
“怎樣謝我?”歐陽鐸慢下腳步,站在小鷗的面前低頭對小鷗輕聲說。
“我……”何小鷗擡起頭,看着正低頭看自己的歐陽鐸;這張英俊的臉,竟離他如此近,竟可以感受到他噴出的氣息。
“我……我想……”何小鷗不好意思的向前走去,歐陽鐸則在身後偷笑。回去的一路,二人沒有說話,何小鷗只是緊緊的抱着歐陽鐸,兩人互相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傳遞着彼此的溫度。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在何小鷗看來竟是如此快,自己還沒有來得及想什麼,就到了。
歐陽鐸停下車時,回頭輕聲對貼在自己背上的何小鷗說:你到了。聽到歐陽鐸的話,何小鷗坐直身子,環顧一下四周,呆呆的下車,的確,是上次歐陽鐸送自己回來的步行街。
“哦,謝謝你。”何小鷗終於回過神,又不知怎樣與歐陽鐸告別,於是鞠躬,表示感謝,要離開、
“我送你到路口。”歐陽鐸也下車,追上何小鷗,陪她一同向路口 走去,可能是因腿長短不同,直接影響着兩人的走路速度,走着走着歐陽鐸就把何小鷗丟在後面,何小鷗此時是異常的安靜,悄悄的跟在歐陽鐸後面。此時昏暗的路燈,將兩個人影子拉的很長,何小鷗看到歐陽鐸右手的影子離自己那麼近,於是便偷偷的去觸摸。兩支手重合時,她小心的在後面走着,笑着,然而偷笑的何止她,前面的那支手也在笑,走着走着,那支手停下來,遠遠的伸手等她。真實的手,何小鷗卻不敢觸摸,只是擡頭看一眼歐陽鐸,又拘謹的低頭,磨着自己的雙手,看着小鷗害羞的樣子,歐陽鐸輕輕的笑一下,主動去抓她的左手,就這樣大手抓着小手,大手拉着小手,一直到路口。
“就送你到這,向右轉,不遠就到了。”歐陽鐸放開何小鷗的手,溫柔的說。
“那個……謝……”語頓的何小鷗剛要說。謝謝兩字被歐陽鐸用手指堵住嘴。
“不要說謝謝,我是商人不能空口白講”歐陽鐸低頭對何小鷗說,何小鷗傻傻的眨着大眼睛,點點頭。此時,兩人的姿勢是如此曖昧;如此近的看着並觸碰何小鷗的臉,歐陽鐸竟有些迷離,自己的臉不受控制的接近着,看着性感的紅脣接近時,何小鷗口渴似的嚥了下口水,抿着自己的嘴脣。
嘟,嘟……當兩片脣就要靠近彼此時,意外的響聲,打破了寧靜,不知是哪邊急躁的司機,按着自己的嘈雜的喇叭,將二人拉回現實。兩人尷尬的看了看對方。
“那個……我走了。”何小鷗說着生硬的轉身。
“向右轉”歐陽鐸回過神後,喊住向左走的小鷗。哦…………聽到歐陽鐸的話,何小鷗180度轉身,匆匆的經過歐陽鐸身邊,也沒有擡頭,只是木訥的走着。歐陽鐸則看着何小鷗呆呆的挪着步子笑,待何小鷗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他才放心的離開。
何小鷗不知自己怎樣走回的宿舍,怎樣躺在牀上;只是無論白靈怎樣嘰嘰咋咋問,她都不說話,只是紅着臉傻笑。福一直懷疑小鷗不會是鬼上身了吧,咋變成那樣?見何小鷗不說話,白靈自己嘀咕。
“沒事,小鷗應該是遇見什麼好事,看她一臉幸福的樣。”郝福氣說着。從福氣那裡知道何小鷗無事,白靈也感到疲憊,躺在牀上休息。這丫頭,不是自己出去的嗎?怎麼看樣子像是戀愛了呢。郝福氣躺在牀上想着何小鷗的樣子,同時也回憶着今天與歐陽旭的種種,幸福的睡去。直到深深的睡去,何小鷗的大腦仍然是混亂的,也許等她明天醒來時,會懷疑,這一天發生的到底是現實還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