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了口氣,風趣的說道:“好!反正也被主公戴子’的帽子,我也認了。騙子就騙子吧,至少我騙人從不吃虧。”
“哈哈哈!這倒是真的。”曹操大笑道:“諸位,今後若得知文遠要騙人,諸位有不願與其‘同流合污’者,那便一定要遠離是非,否則吃了大虧,莫說孤不曾提醒啊!”
這一下衆人均隨着曹操放聲大笑,剛纔還有些緊張的心情經此一笑便頓時輕鬆下來。這便是張遼適時的插科打所起到的效果,張遼對於緊張的工作沒意見,安對於緊張工作之餘還要讓精神也同樣緊張就很有意見了。放鬆心態的工作纔是張遼追求的目標。
在衆人的笑聲稍歇時張遼接着說道:“對於欺騙一詞或許有些人感到這不夠光明正大,但是軍事上,只要能夠取勝,手段只要不超出道德底線即可以被接受。而且……”張遼說到這裡,將目光轉向曹昂,這位大公子什麼都好,就是在這一點上始終不如他的父親,所以張遼時刻不忘提醒他,“而且泰西之地有一句格言——勝利者是不應被指責的!”
張遼如今但凡有涉及後世的言論皆往歐洲大陸推,反正短時間內沒人能打探清楚,而他自己曾和泰西商人有過交往的“事實”也衆所周知,到不虞被人揭穿。何況張遼的印象中這句話確實是一個歐洲大國的元首說過的。
“我個人對於軍事上有關欺騙的定義是:通過僞造和歪曲某種證據誤導敵人,誘導敵人在不利於其利益地意義上做出反應的措施。而古今中外的戰例中,有關欺騙的實例比比皆是,隨時都能信手拈來。所以沒必要糾纏其中是否違背了道德,違反了聖人地教誨。何況打仗是兵家地事,要聆聽教誨也需聆聽兵家聖人的,兵聖孫武的兵書中開篇便明言道: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能,用而示之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所以,別家的聖人就不要湊熱鬧了嘛!”
張遼的話又引起一陣鬨笑,可是知情者卻明白,張遼這是對朝堂上那些攻擊他以欺詐地手段對付鮮卑人的老傢伙們地一次迴應。雖然範圍不大,但這卻是張遼首次公開自己的態度。
“廢話就說到這裡,咱們言歸正傳。張遼也是藉機表明自己的態度,雖然在場的都是曹操一系,不過有荀攸在,自己的態度很快就會傳回~=陽。那時候若是依舊還有人不依不饒,那就休怪張遼不客氣了。
“嗯,文遠還請直言。”荀攸開口說道。他這樣等於告訴張遼,你的態度我知道,也會傳達地。
曹操在一旁可是一言不發的笑看事態發展,他對朝堂上地事情也是十分惱火,他打了十幾年仗,就沒聽說打仗前還得事先告訴敵人的事。但此事並未直接涉及到他,他也不能直接插手,於是聽任張遼處理便是曹操最好地選擇。
“關於戰前迷惑敵軍。我也並未完全考慮周全。但有以下幾點建議。此時說出來請諸位共同參詳。”張遼說道:“其一。關於進攻路線地選擇上。我們完全可以再自己已經確定地情況下。做出各種動作來迷惑塌頓。比如在非主要進攻路線地起點設立規模龐大且隱蔽地營地。但又可以在‘無意’中讓塌頓地人發現。也可以讓主公或者被烏桓人公認地大將出現在不同地地點。讓塌頓摸不着頭腦。
其二。在進攻地時間上。完全可以在物資和軍隊地集結上做文章。說句比較張狂地話。烏桓人如今眼中除了主公之外。倒是唯有我張遼對他們威脅最大。就此一點。我們就可以讓那些緊盯着主公和我地烏桓探子吃一個大虧!”張遼惡狠狠地說。
“哈哈哈!文遠此言何來張狂?汴水擒徐榮。濮陽戰呂布。平原五萬力敵二十萬。幽州反掌退敵又是二十萬。至少某家做不到比文遠更好。何況文遠鎮守幽州數年。烏桓人聞風喪膽亦是正常。否則焉能顯出主公麾下大將之驍勇?”夏侯開口笑道。
這位曹操麾下地宗親大將開口說話。自然不會有人反駁。
“文遠。汝之意便是在盧龍及濱海道以軍營、糧倉、人馬調動以及主公和麾下衆將地現身次數來迷惑塌頓。是否?”荀攸問道。
“正是!公達可有見教?”
“沒有!”荀攸搖搖頭,說:“主公倒真是神目如炬,你張文遠騙人非但深得兵聖真傳,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騙人都能被你玩出如此花樣,你張文遠名將的帽子是摘不掉了!”荀
佩服的表情根本就未加掩飾,衆人看得清清楚楚。
曹操是用老了兵的主兒,對張遼這套騙術理論自是興趣十足,在荀攸話音剛落,曹操便問道:“文遠,以營地,糧倉誘敵應是循孫‘增兵減竈‘之法的變化,那以孤及衆將在各處現身又有何說法?”
“以主公而言,”張遼此時也來了興致,侃侃而談道:“主公身爲全軍主帥,自然是要抓大放小,主公出現頻繁之處,在敵人眼中便是我軍重視之地,亦可能會是我軍主要攻擊方向。而衆將官,敵方亦會根據他們收集的有關情報,將衆將在軍中地位及統兵數量做出比較,並根據他們出現的地點來判斷我軍的兵力部署和進攻計劃。或許烏桓蠻子還無法將這些東西歸納整理,可是這羣蠻子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嗅覺卻會使其不自覺的關注這些情況。於是這也就給了我們可乘之機。”
“文遠所言極是!那羣蠻子何曾讀過兵書,不過是仗打多了有些個心得而已!”夏侯一貫瞧不起草原胡人,口中也自是不留情面。“就向時文遠曾比喻過的草原、山林中的野獸,無他,唯本能耳!”
一羣武將皆隨着夏侯的話齊聲大笑,但張遼卻只是微笑而已,並未附和夏侯。他心中可是知道,雖然漢末草原上並沒有什麼出色的將軍,可是隨後的西晉,鮮卑族便有數名驚採絕豔的將領橫空出世。而千年之後的草原上更是出現了鐵木真這樣無敵的統帥,有這樣的例子在,張遼的心中可是從來都不敢輕視任何的敵人。
“元讓,爲將者當時刻警醒。獅子搏兔亦須用盡全力,何況與我等對敵者乃是曾縱橫草原的豪雄?”曹操對夏侯的輕敵也有所不滿,雖然沒有沉下臉來訓斥,但就這番話也算給夏侯和那些頭腦發熱的將領潑了冷水。
張遼是希望他們真能講曹操的話聽進去,塌頓能在丘力居死後越過樓班而成爲遼西烏桓大人,又統領三郡烏桓多年,和張遼、趙雲在遼西針鋒相對,豈是易於之輩。若是稍有疏忽,或許不會影響大局,但他們卻難免要吃虧。
“文遠之言諸位都聽到了,若有意見儘管提。對文遠,諸位切莫客氣!”曹操潑完冷水之後還是轉回到主題。
“主公,還是由文遠先談,若我等覺得還有補充再說不遲。”荀攸說道。
曹操頜首贊成,話頭再次交給張遼。
“那我便不客氣了。先說主公,既然田子泰名震北地,主公到了幽州不去拜訪一下未免說不過去,何況公達要以濱海道主攻,那適當的讓塌頓注意到盧龍塞就是極爲必要之事。”
張遼說到這裡,曹操等人均不住的點頭。
“至於還能夠讓塌頓重視的將領,應該是我本人,其次是一直和塌頓對持的子龍,然後便是已然在北疆打出名頭的馬孟起,解接着便是宣高、元讓等人。以遼之見,我本人還是到漁陽去轉轉。子龍不必輕動,便留在無終城就是。馬超是幽州騎兵兵團主將,我欲命其領兵進駐漁陽郡安樂城。如此做出的大致態勢便是一種北上繞道攻擊的姿態。”
這時候,夏侯插嘴問道:“文遠,你是要以此讓塌頓誤以爲我軍走濱海道爲虛,北上繞道爲實嘍?”
“用兵之道,在於變化莫測。雖然兵書有云: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然虛實變化切不可一目瞭然。我軍如今在幽州有二十餘萬大軍,塌頓即便是傾盡全力不過十三五萬。且我軍若佈下戰陣,即便塌頓有數倍之力亦無可奈何。故而除去留守幽州之兵,我軍可集中十五萬大軍用於攻擊。水路兩萬三,濱海道與盧龍塞究竟以何處爲主,那邊要看塌頓如何應對了!”張遼得意的緩緩將謎底揭開。
原來張遼的謎底便是沒有謎底,他將塌頓注意的人均集中到背面,若是塌頓發覺了盧龍道而判斷曹軍會出盧龍走平崗,以曹軍和烏桓軍的戰鬥力換算,塌頓勢必要將主力集中到平崗一線,那濱海道便會成爲一片坦途。若是塌頓不動,依舊堅守濱海道,那盧龍道便會成爲塌頓的催命之路。
張遼狠抓士兵的訓練,喂得便是能夠有效的利用士兵戰鬥力的提升而使得兵力的優勢變得更加明顯,用兵上便不再有捉襟見肘之難。在以少勝多的擊敗了袁紹後,這次要讓北方的豪強們真正見識一下曹軍那名聞天下的戰鬥力了!
“打鐵還需自身硬!騙人也要手裡有本錢!”張遼悠悠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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