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張遼不好意思的笑着,卻什麼話都沒說。
趙雲心知張遼身上絕對有事發生,而且還一定是私事。否則一貫大氣的張遼怎會如此支支吾吾,扭扭捏捏,絲毫沒有昔日殺伐決斷的氣勢,而且還有些苦惱的表情。
看到張遼的雙眼在對着二人身邊的衛士瞟着,趙雲知道此事必然是不能隨便爲人所知的私事,他故作無意的揮揮手,讓衛士們離開的更遠一些,張遼的衛士則早就在應該知道內情的張新的帶領下散的更加開了,同樣也拉開了和二人的距離。
“將軍,究竟是何事?”
張遼見四周人已散開,只剩他和趙雲兩人,於是搖搖頭,苦笑道:“還不是因爲我家夫人?唉!”
“清夫人?”趙雲臉色也有些微變。
“子龍,你是不知道啊!我這個夫人平時都挺好的,可一旦有事涉及她的閨中密友,立刻就想變了一個人似的,好鬥的就像是護雛的母雞。平時倒沒見她如此對自己的孩子,真真叫古怪的很啊!”張遼皺着眉頭苦嘆道。
“閨中密友?”趙雲的話語也不由得變得有點苦澀,然而張遼此時卻自顧自的沉浸在苦惱之中,那裡會注意到趙雲的變化。
“是啊!就是伯先生的那位女公子,蔡琰蔡昭姬小姐。”張遼似乎是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不管不顧地說了起來。“自從她被主公派人從南匈奴接回來之後,清兒便將她接到了陽的家中,還特意爲她闢出一個單獨的院子。你也知道,這位小姐當初在陽便有才女的美名,爲一羣官宦子弟所仰慕,咱們的主公,還有袁紹、袁術等人也都是其仰慕者。清兒擔心主公向這位小姐伸手,便出手將她護住,更是讓她深居簡出,不要離開陽。可是主公也不知道怎麼想地,雖然自己不出手,卻以報答伯先生爲名要給這位小姐找個夫君。結果是陽、城的好一通張羅,挑出了一羣所謂的青年才俊。可這位小姐是和等人?那可是一代大儒蔡伯的幼女,得蔡先生親自調教,學識淵博,才華過人,哪裡會看的上這些個所謂的才俊。況且人家曾嫁於河東才子衛仲道,又被匈奴劫擄北地多年,誕下的二子也未被帶回中原,正是情緒不佳之時,也無心再去繼續一段婚姻。結果她將此事用書信告知清兒,我家的夫人便似中了邪一般,不但瞞着我派人將其接到城,爲此她甚至不和我一同返回幽州,更是在接到這位小姐後將她一同帶回了幽州。又在我的府邸中闢出一個院子讓其居住,還讓我的那些兒女們接受她地教育……”
“這不是很好嘛?”趙雲聽的入神,已經暫時忘記了自己的心事,插了一句道。
張遼隨雖然被趙雲打斷了話頭。可他絲毫沒有生氣地意思。只是很奇怪地看了趙雲一眼。說:“若單單就這些倒也無妨。我便是等若家中多了一個妻姐和一個西席便是。但天知道清兒是如何想地。她竟然再一次午餐後放言。若主公再爲這位小姐尋找什麼合適地夫君。她便乾脆讓這位小姐嫁入我張家……”
說到這裡。張遼頓住了。他看着趙雲張大了嘴愣神地樣子。心中五味俱陳。
蔡琰本人他此次在曹清回薊縣之後也親眼見到了。那是一個和他心裡所想地完全一致地一個溫婉、溫柔、清雅、博學。同時又是一個美貌無比地女子。或許是自幼從她那位學者父親那裡得到地教育。又或者是這些年顛沛流離地生活帶給她地獨特地體驗。總之。這位小姐言談舉止中不帶絲毫煙火之氣。宛如清幽地月宮中獨居地仙女。而且蔡琰不愧才女本色。不但彈得一手好琴。更是寫地一筆好字。張遼得自後世地“顏體”本就是爲曹操、荀、程昱、孔融等大家所共同稱讚地。但和蔡地飛白一比。張遼卻覺得自己地字煙火氣太重。
而才演地琴聲也讓一貫不願聽琴。最多隻願意聽古箏地張遼也難得對古琴曲沒有了昏昏欲睡地感覺。
可是蔡雖好。張遼也不介意家中多一個人。每日聽聽琴曲。看看美女也算養眼護耳。但曹清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話卻讓張遼在家中再也待不下去了。每日看見蔡琰都覺得尷尬。看着蔡琰同樣尷尬地嬌紅地面龐。張遼只能以巡視軍隊爲名溜了出來。
他地這番心思也算是憋了好些日子。也就是今日趙雲發問。再加上二人關係極好。張遼這才和盤托出。算是好好地傾訴了一番。
“將軍,你不會真的要將這位昭姬小姐娶進門吧?”此時回過神來的趙雲開口問道。
張遼苦笑着看了趙雲一眼,說:“可能嗎?若說我一點心思沒有,那是純屬扯
美女,我一個正常的男人自然不會眼大無光。但將其娶回家,那就是沒影的事了。先不說主公和那些個所謂才俊,便是我自己的心裡,也沒辦法再多騰出一塊地方來安置這位小姐啊!壓力我倒是無所畏懼,可我似乎平時不是那麼博愛吧?怎麼清兒就……唉!”
張遼說到最後直接不知該如何說,只能一聲長嘆來表示心中的感慨和無奈。
“這倒是。我自從和貞兒成婚後也感覺很好,心裡似乎也再容不下別的女人。何況貞兒還爲我誕下麟兒,我就越發的珍惜這段婚姻。”趙雲也是曹軍中少有的好男人,和張遼一妻二妾不同的是,趙雲只有貞一個妻子,十足十一個後世的新好男人。
當然和其他人動輒三五個姬妾,十數個侍婢的生活相比,張遼也算不了什麼,再說他納妾不但家人同意,便是兩個妾室也沒有反對。所以張遼也算男人中的另類,最起碼曹洪就常常就此時開涮。只不過張遼的命中率極高,三個妻妾就爲他生下了五個兒女,這個比例可是曹營任何一人都暫時無法超越的,也是曹洪那張遼開涮時張遼用來反擊的武器。所以,張遼、趙雲這兩位曹營新好男人在這一點上也是極有共同語言的,張遼找趙雲傾訴也算是合適。
“對了將軍,那清夫人在將軍你離開後會有什麼反應?”趙雲突然間問了一個十分突兀的問題。
張遼愣了一下,撇撇嘴道:“還能有什麼。據說有幾個不知死活的所謂才俊之士追到了薊縣,我家夫人正盤算着要讓這幫傢伙好看呢。她倒是在薊縣拉攏了不少官宦世家的小姐和夫人,要爲蔡家小姐出頭。天知道這幫追到薊縣的傢伙是不是腦袋被門夾過了,竟然敢忤逆主公都不敢招惹的清小姐。
呵呵,願天神保佑他們能夠安然回家!”
張遼有點幸災樂禍的說,他可是知道他的夫人的厲害,當年成婚後便因爲曹操的夫人曾暗中詆譭過他張遼,於是剛結婚的丫頭就找機會教訓了夫人一下,讓曹操的後院再也沒人敢於對張遼發出疑問的聲音。而曹操對此也只能苦笑着悶頭認栽,他可不會因爲一個犯了錯誤的姬妾去和深得家人及父母寵愛的妹妹犯葛。再說了,這個妹妹的這點脾氣也和他不無關係,當年寵溺小妹,他曹老大才是主力。只是曹操最鬱悶的便是出嫁前還常常刁蠻任性的小妹在出家後卻溫婉體貼,讓曹操有太陽西出的錯覺,同時也對張遼的另類本事大爲佩服。
但是趙雲聽了張遼的話之後頓時被驚呆了,他只是“啊!”了一聲,便整個人都愣在那裡,讓張遼頓感古怪。不過張倆隨即想到了昨日張新告訴他的消息,心裡頓時有了數,明白了趙雲發愣的大致原因,也心安理得的站在原地,等着趙雲自己回過神來。
趙雲倒是不愧名將本色,即便發愣也沒多久便回覆了正常,他此時也一臉苦笑的看着張遼,無奈的說道:“將軍啊!我家貞兒於十日前接到尊夫人的書信,收拾了行裝,帶着統兒於六日前趕往薊縣,說是要姐妹聚會。可聽將軍剛纔一說,雲倒是擔心……”
趙雲說到這裡,又有些說不下去了,乾脆閉上嘴巴,只是看着張遼。
張遼哪裡不知道趙雲的心思,他自己因爲張家在幷州的崛起,加上本身的地位,還有鄭玄弟子的身份,又有曹家姻親的聯繫,即便還有些歷史悠長的望族將其視爲暴發戶,但也無人敢當面詆譭張家。可趙雲不同,趙雲出身寒門,妻家雖然金銀不缺,家主竺也是中央高官,但商賈出身還是爲人詬病。那些青年才俊均是世家子弟,若是吃了大虧,免不了不敢得罪張家、曹家,卻會拿家開刀。這可不是趙雲願意看到的情況。
“你夫人的事我也知道了,否則我哪裡會和你說這些事。”張遼沒有安慰趙雲,反倒是先小小的刺激了他一下。在趙雲張着嘴不知所謂的時候,張遼接着說道:“關於得罪人的事,子龍你儘管放心。清兒是我妻子,她會做什麼我也清楚,而且不會牽累到家的。你如今比我幸運,即便尊夫人被清兒拉着去惡整那些人,最終向人家道歉的還得是我和主公二人。這叫……”
“……冤有頭,債有主!”被張遼打消了心思的趙雲異口同聲的說道。
“哈哈哈哈!!!!”兩人此時不由得對視一眼,同時放聲大笑。
“冤有頭,債有主!將軍休要擔憂。”“子龍,非是某家擔憂,實是無有月票過不得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