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這鮮于輔和豫乃是同鄉。原本兩家就有些交往。又曾同爲襄賁侯的屬下。故而頗有些交情。當日易侯兵敗自焚。但鮮于輔的大軍也未能在漁陽立足。反而被續公子集合易侯舊部擊退。此後鮮于輔所部便不管續公子和袁車騎之間如何爭鋒相對。他自管屯兵廣寧。結寨自守。曹公與袁車騎對至於朝歌時。鮮于輔曾秘密派人徵詢豫的意見。至於豫的回答。將軍也知道了。總之。鮮于輔此人雖名聲不彰。爲人確實忠義誠信。既然他決定歸順曹公。就絕不會再出爾反爾。豫可以像將軍保證。將軍若真要招鮮于輔到薊縣。鮮于輔絕不會推辭!至於他們繞過將軍直接向曹公輸誠一事。據豫分析。可能和將軍昔日主張有關。”
這是田豫在回到薊縣後張遼單獨和他談起收編鮮于輔、閻柔的事宜。田豫在向張遼保證鮮于輔不會有問題。
張遼知道。鮮于輔身爲劉虞從事。在劉虞死後和閻柔共招誘胡漢數萬人。在潞北與公孫瓚任命的漁陽太守鄒丹大戰。不但當場擊殺鄒丹。還殲滅其部四千餘衆4。同時和烏桓峭王率種人及鮮卑七千餘騎。共同南下迎劉虞之子劉和。與袁紹部將麴義合兵十萬。合攻公孫瓚。大軍所至。在代郡、廣陽、上谷、右北平將公孫瓚所置官吏殺了個乾淨。他對自己這個一貫主張對外強硬。和公孫瓚有些相似的將軍心存疑慮也很正常。田豫不明說那是給自己面子。難道要直接說他們擔心你張將軍會合公孫瓚一樣。故而不敢前來?既然此時曹操已有定議。那張遼就不會違背。而田豫也爲鮮于輔的信義作保。張遼更是不會駁了部下的面子。
但是張遼不知道的是。歷史上的鮮于輔在公孫瓚敗亡之後爲衆人所推。行漁陽太守事。並任命當時已經沒了長官的田豫爲長史。鮮于輔服從袁紹並封天子之命。於是袁紹表其爲建忠將軍。督幽州六郡。
但是這一切卻隨着張遼這個妖孽的誕生而改變了。公孫瓚提前敗亡。公孫續卻在曹操的暗中支持下依舊在幽州有着一定的實力。而使的鮮于輔並未取的歷史上的那般成就。只能龜縮於廣寧一帶。直到曹操和袁紹分出勝負。張遼又北上幽州。這才忙不迭的想曹操輸誠。
鮮于這個姓氏張遼曾經瞭解過。相傳也是商紂王的王叔箕子的後人。所以這個姓氏倒是十足的半島原產。後世的《太原鮮于氏譜》就明確寫明瞭朝鮮的鮮于氏就源於箕子朝鮮的後人。這也算是後世半島棒子敢於叫囂的理論依據之一吧?不過這卻讓張遼如今徹底將半島納入中國的領土的心願更加急切“閻柔此人你可熟悉?”張遼放過鮮于輔而向田豫打聽閻柔。
田豫思索了片刻後道:“此人不曾有過交往。只是知其自幼爲鮮卑人所俘。在鮮卑爲奴。卻成爲部族首領之親信。鮮卑人甚至助其殺掉胡烏桓校尉刑舉。並有意使其取而代之。如此看來。此人必有其過人之處。至於別的。也就是知其在煽動烏桓、鮮卑爲襄賁侯報仇中起到極大的作用。此時爲廣寧一帶叛軍中僅次於鮮于輔的二號人物。也正因爲他們始終打着襄賁侯的名義。再加上閻柔在草原上的人脈。難樓和北方的鮮卑人才並未爲難他們。甚至相互間還互通有無。否則。那萬餘兵馬那裡能熬過這麼些年。”
“鮮卑人助閻柔殺掉刑舉之事你如何看?”張遼不動聲色的問道。
“此事豫也不知其中詳情。僅僅知道刑舉被殺。而鮮卑衆部族力薦閻柔接任。不過之後的事情。豫就不清楚了。似乎閻柔並未的到任命。”田豫說道。
對於閻柔。張遼最難看清的就是他起初的心路歷程。身爲漢人卻自幼被鮮卑人擄走爲奴。照理說該是痛恨鮮卑人才是。可是閻柔卻偏偏的到鮮卑人的信任又借鮮卑人之力殺了大漢的官員。這就是張遼最想知道的。但從田豫這裡看。估計除了閻柔之外。沒人能知道真正的原因了。至於之後糾結鮮卑、烏桓之兵和鮮于輔等劉虞舊部共同起兵討伐公孫瓚。那不過是爲了爭取他們的生存空間。這倒是很好理解。
“算了。既然搞不明白。就先不想了。”張遼暗道。
“國讓。既然你和鮮于輔素有交情。那此事我也就不煩勞別人了。待主公那裡的公文送達薊縣。便由你去一趟廣寧。至於我的條件。你可以明說。咱們一切做到明處。休讓別人說咱們耍奸使詐。”張遼說道。
張遼身邊如今還是缺人。沮授、田豐不會出面。況且這點小事也用不着勞煩包括荀諶在內的三位大神。孫乾是純粹的文人。不適合與那些傢伙交流。盧毓年輕。夏侯尚也年輕。賈逵、王倒是合適。就是張遼不太想讓的方官員直接插手上級政府的事情。於是也就是文武雙全。又和對方首領之一的鮮于輔有交情的田豫最爲合適。再讓代郡賈逵和上谷郡王從旁協助就行。而且張遼還有另外的後手。臧霸自到達幽州後張遼表面上就沒有給他安排實際工作。但是臧霸實際上卻控制着上谷郡和代郡的所有騎兵。四千精騎足以在敵人不知情的情況下突襲成功。之所以將臧霸置於暗處。張遼就是想解決廣寧這股遊離於官府控制之外的勢力。不過無論鮮于輔他們是否聽從張遼的命令。臧霸都將在此事結束之後回到明處。
“我會讓臧霸將軍所部做好準備。無事便罷。若是他們膽敢異動。宣高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後悔!”張遼接着說道。
其實張遼雖然將手下軍隊分散。可全部軍隊實際還是掌握在張遼、趙雲、臧霸、曹休這四人手中。張遼將幽州六郡分爲三份。代郡、上谷之兵交給臧霸。廣陽、涿郡、之兵有他親自掌握。漁陽交給曹休。右北平交給趙雲。那些太守、郡尉中身爲曹軍嫡系的賈逵、王能夠掌握步兵。而原來公孫續的舊部能掌握的也只有原來的郡卒。雖然曹軍已經派人對其進行整編。訓練。不過短時間之內還是看不出什麼效果的。最多隻能用來守城。這也是新舊勢力交替時的應有之題。只要能保證這些人和其家族的的位。他們是不會計較太多的。
田豫身爲兵曹從事。自然對張遼的安排心知肚明。他見張遼爲此事甚至將幽州真正握有兵權的將軍之一的臧霸都派出來了。當讓明白張遼的心意。如今他只希望鮮于輔能夠真正控制住那些傢伙。免的惹出事端。被臧霸將他們一鍋端掉。
“來。國讓。咱們一會兒到伯仁他們那邊去。也讓這幫小子就這件事的各種可能做一做預案。”張遼時刻忘不了夏侯尚他們。他知道。後世的很多軍人在升遷的過程中總要到各級參謀部門過過堂。因爲參謀部是最適合鍛鍊人的全局觀念的的方。他也希望自己的樞密司能起到這樣的作用。爲未來的曹軍培養出優秀的指揮人才。
看來。幽州牧官邸又要燈火通明好幾天了……
我們暫且撇開張遼的公務。這一日。張遼甚至都沒有如慣例般的去樞密司轉轉。起牀之後就和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在一起。不過若是有人仔細觀察。張遼和這個男人的眉眼之間倒有幾分相似之處。
“兄長。你如何有空到我這裡來?”張遼對那男人說道。
“二弟。雁門之事皆有家中有司職者管着。大哥這也是向你學的。該放手時就放手啊!”那男人笑道。
原來此人卻是張遼的異母兄長張。特意從雁門趕到幽州的。
“二弟。爲兄此次過來。一是來看看你。自你出幷州後。你我兄弟已經十年未見了。如今張家好生興旺。卻也是二弟你在幕後指點。我張家若能發達。爲兄也心中歡愉啊!二來則是繞個道。到雒陽去拜見母親。母親年初給我來信。說是年紀大了。想落葉歸根。欲回馬邑安居。爲兄此來也有和二弟商量之意。”張說道。
對母親的意願張遼明白。他略一思索便說道:“此事以母親之意爲主。若母親堅持要回家。那我等也只能遵從母命。至於道路。如今主公那裡也該對高幹發動攻擊了。或許兄長返程時可以直接從太原郡回家。”
“那就好啊!”張喜道。
張是張家庶子。雖然年長但頗有自知之明。所以從小就沒有野心。當張遼顯示出自己的才能時。他更是以弟弟馬首是瞻。如今張家能有如今的局面。他也時常自喜他當初的決定。心中更是下定了靠緊弟弟的決心。這纔有了張此次繞道幽州之事。
“既然二弟已經決定了。爲兄就知道該如何做了。”張笑道。
接着。張又站起身說道:“二弟。此次前來。爲兄還給你帶了件絕好的禮物。”
“哦!是何禮物?”張遼見兄長如此做派。也頓時有了興趣。因爲自己這個兄長可是不太會賣關子的。
“你隨我來看。絕對包你滿意!”張說着。就拉着張遼的手向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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