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曹操那裡算計着袁紹的騎兵時,張遼這裡也沒有閒着。\
雖然沒有高音喇叭,但是從數萬人中精心挑選出來的大嗓門在原始的喇叭的幫助下也在每日不停的向所在軍營中的袁熙表達着“問候”。他們從袁逢、袁隗開始,一直到袁紹和袁術兄弟,再到袁譚、袁熙、袁尚三兄弟,每一個袁家的人都沒能“逃脫”。中國的粗口確實豐富多彩,不說後世的經典,就是漢末的粗口也讓張遼大開“耳”界。興致上來的張遼也不禁動手炮製了不少源自後世的粗口,也讓曹軍的這些粗漢子們對自家的主將更加的服帖。畢竟人家又能打仗,又能打架,又能寫文章,又能罵人,確實不服不行。不過這些粗口當中卻沒有涉及到袁安,這位剛正不阿的前輩不但深受當時士林、百姓的愛戴,還爲後世留下了“袁安困雪”這樣的成語典故。如此前輩先賢張遼是不敢在粗口中隨意涉及的,否則不但劉曄、陸遜等人會出頭勸諫,曹操那裡也不會高興,甚至還會使得自己的老師鄭玄和青州的管寧等人一起反對,張遼可不想惹事。
這種挑釁的效果的確如張遼所料,袁熙即使“忍”功再強也無法承受自己的父祖被人辱罵的現實。雖然高覽及時的阻止了袁熙的幾次即將成行的衝動出擊,但是通過斥候清楚明白的知曉了袁熙反應的張遼又如何肯放過他。這一次張遼親自操刀,又炮製了一篇關於袁氏三兄弟奪嫡的文章讓士兵播出去。這裡面有隱含着幾層意思:一是袁氏後輩不和;二是讓忠於袁氏的人小心選擇;三是揭露奪嫡中三兄弟之間的齷齪行徑(多半是編的);四是繼續挑逗袁熙的怒火。
這一次,袁熙即使是忍者神龜轉世也忍不住了,他終於率兵出營了。
雖然袁軍隱然三分,可是出擊的是袁紹的二公子,高覽點起兵馬隨即跟着袁熙出營,而那羣敵方將領也率兵出陣,只不過他們依然用士兵素質太差的理由躲在最後。
“文遠,袁家二小子終於出來了。怎麼樣,這次還是繼續用投石機嗎?”曹洪看着對面的正在佈陣地敵軍說道。
“諸位以爲如何?”張遼沒有理會曹洪。反而回身向身後的其他將領問道。
“全憑將軍做主!!”衆將齊聲道。
張遼聞言微微皺眉,他可不想要一羣只知道聽從命令的部下。
“將軍……”
“將軍……”
就在張遼沉默地時候。突然有兩個人同時開口。
張遼循聲看去。原來是陳到和陸遜。不過這兩人卻因爲撞車而又同時閉上了嘴。
“呵呵!看來還是有人自己地想法地。那就一個個說。先從伯言開始吧。”張遼笑道。
“將軍。遜以爲我軍當出戰。遜自北上以來。親眼所見我軍將士之悍勇。即使兩萬之衆也無懼敵人十餘萬大軍。此時袁軍正是內部紛擾。力量不聚之時。我軍當出營迎敵。一舉擊潰袁熙之軍。震懾其餘敵軍。也可振奮我軍士氣。減輕主公和樂進將軍那裡地壓力。”陸遜侃侃而談。一展自己儒雅地風姿。絲毫沒有介意他地職位其實是在場中人最低地。
對陸遜地話張遼笑着點點頭。然後看向陳到。“叔至。該你了。”
陳到和陸遜不同。他一開口就讓人感受到一股百戰將領地氣勢。“回稟將軍。末將以爲當戰。將軍曾有言。不見鮮血地士兵即使訓練再好也不是真正地精銳。我軍將士中俱是新老參雜。此時正是讓新兵變老兵地大好時機。”
“哈哈哈!”張遼放聲大笑,“好!你二人雖理由不同,卻結論一致。那我也就沒什麼好說地了。”
張遼頓了頓,用眼睛掃視着面前的衆將。沉聲道:“衆將聽令!準備出營迎敵!”
“諾!!!”衆將領齊聲應道,可是這次張遼卻能從這羣傢伙的聲音中聽出欣喜地感覺。“看來這一段時間確實將他們憋得久了些啊!”張遼看着匆匆跑開去準備出兵的軍官們心中想着。
“子廉,此戰由你出陣,我只在營中指揮。”張遼對身邊有些按耐不住的曹洪說道。
“真的!”曹洪驚喜的叫了一聲。
“當然真的。不過你須得注意營中令旗,休要違令。還有,你帶上叔至同去,高覽實力不弱,你要小心。騎兵留在營中,我隨時可以做出變化。”張遼擔心曹洪性子一上來會不顧軍令衝的過猛。讓陳到在他身邊,不但多一個保護,也有人能提醒與他。畢竟陳到的個人實力也不弱。
曹洪興奮的應了一聲,轉身就興匆匆地跑了,他也是被張遼的命令給憋壞了,除了剛到平原和袁軍幹了一架就一直待在軍營中,今日張遼送了口,他豈有不跑之理。
轉瞬間,曹軍軍營中鼓號齊鳴。營門緩緩打開。士兵們整齊的列隊出營。袁軍那裡也遵循着古老的戰爭法則,等待着曹軍出營列陣。而後纔會開戰。雖然張遼對這種略顯迂腐的做法有些不屑,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種潛規則也還是有它獨特之處的,至少它也是一種誠信的表現。
不過張遼可沒想和袁軍真的單用步兵硬碰硬的較量,在兩軍列陣後,張遼再度祭出投石機這個大殺器。早已經準備就緒地投石機這次可沒有用什麼陶土彈,而是實打實的百斤巨石。這一段沒有戰事的日子裡,張遼早就讓人將軍營前能作爲戰場的空地進行了標示,近百臺投石機各管一塊,在曹軍士兵出營之前投石兵就調好了射程,現在要做的只是像流水線一樣將石頭扔出去就行了。
曹軍恐怖的巨石攻擊再度開始,擺好陣型的袁軍士兵原本就有些忐忑,在看到巨石臨空後頓時譁然,想四散而逃,袁軍原本整齊的陣型立刻散亂開來。
可是曹軍的投石機根本就是事先標定好射擊區域,只要是在這近百臺投石機地射擊區域中,無論如何都躲不開地。除非你向後逃得遠遠的。
高覽見前方軍陣大亂,大量地士兵喪生在巨石之下,心中極度不忍,索性他親率的士兵壓在陣後,並未進入曹軍的攻擊範圍,這才倖免。對着亂成一團的自家士兵。高覽雖然不忍讓人用兵刃驅趕,可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潰兵衝亂陣勢。不過此時還輪不到他出手,袁熙的七萬步兵被打散地也不過三萬人,後面的四萬人早已經高高的舉起了兵器,向逃向他們的自家士兵砍去。
一時間,袁軍陣前喊殺聲高漲,但是倒下去的卻全都是身着同樣軍服的士兵。
曹軍可不會管袁軍那裡的事情,看到張遼在指揮塔樓上掛起了出擊的令旗,曹洪手中馬槊一揮。一萬多曹軍立刻跟着曹洪衝了上去。他們身後則是一派巨大的盾牌和數千弓弩手在緩緩移動,軍營中,投石機也停止了咆哮。
曹軍地行動也激活了袁軍。逃跑的跑的更快,爲了逃生他們不惜向自己地戰友揮刀。阻攔潰兵的也不再手下留情,他們絕不能讓曹軍隨着潰兵衝到自己面前,否則等待他們的就是死亡。
可是曹軍偏偏還是依仗着速度在潰兵完全退開前衝到了袁軍陣前。這時候的曹軍根本就沒有使用緩緩進攻的密集長矛陣,他們採用的是和前些時候重裝步兵相似的小陣套大陣的進攻方式。不同的是重步兵用地是五人小陣(張遼命名爲五行陣),此時的步兵,應該說是輕步兵採用的是六花陣(六人一組),六個小陣再組成一個大陣,曹軍士兵相互配合着衝入了敵軍當中。
張遼如此指揮。完全是因爲兩軍數量相差太大,只有依靠曹軍士兵強悍的戰鬥力和袁軍混戰,那時候擁有強大的單兵戰鬥力和熟練的配合的曹軍才能用最小的損失換取最大的戰果。而且張遼也不擔心曹軍地陣勢會因爲士兵的傷亡而散亂,要知道除了五行陣、六花陣外,四象陣、三才陣、兩儀陣也是曹軍平時訓練的科目,戰鬥時根據軍令和戰場實際由各級軍官自行把握。不過這些陣勢雖然名很好聽,其實和五行八卦屁的關係都沒有,也就是張遼隨口杜撰的。
曹軍的選擇讓袁軍大駭,前次重步兵的殺戮已經讓他們膽寒。沒想到今日這些防護沒有那麼變態的步兵也如此厲害。高覽此時也顧不上觀戰了,他一揮手,讓自己的三萬士兵也壓了上去。曹軍兵力不足是事實,只要吃掉這一萬多步兵,曹軍地軍營就立刻會空掉,高覽此時也選擇了賭一賭。
然而曹軍可沒有那麼不濟,袁軍人數再多,也要衝到曹軍面前才能戰鬥,戰場就那麼大。簇擁着十萬餘人。那裡是想接觸就能接觸到地。何況曹軍中還有趙虎和他的一千重裝步兵存在,只要袁軍地騎兵上不來。那根本就是殺神一級的存在。
不過高覽卻和曹洪碰了個頭對頭。兩人相遇,曹洪二話不說,上前就戰在一起,高覽無奈下也只能接戰。但是他卻無暇再去指揮軍隊了,陳到和高覽的副將此時也警惕的爲各自的將軍壓陣。
這一仗足足打了一個時辰,直到張遼命軍士鳴金,吹起緩緩撤退的號角,曹軍才從敵軍中相互掩護着向後撤。他們在根本就沒有參戰弓弩手的掩護下撤回了軍營,曹洪也精疲力竭的在陳到的護衛下回來了,可是他的臉上掛滿了滿足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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