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曹軍重裝步兵回到軍營後,又一場“小”規模衝突結束了。看着渾身鮮血的士兵,曹洪對着領頭的趙虎大喊道:“趙老虎,你小今日不錯。趕緊卻沐浴更衣,老請你喝酒,給你慶功!”
趙虎聞言,裂開大嘴呵呵笑道:“多謝曹將軍厚愛!虎稍後就來!呵呵呵!”不過他臉上此時尚有殘留的血跡,看上去十分滲人。
這時候曹軍可就沒什麼事情了,繼續放出警戒哨,就開始收拾戰場。敵軍的屍首是要整理起來的,到時候袁軍會派人前來運走,否則是會讓下層士卒不滿的。而滿地的武器和敵兵身上的鎧甲也是要回收的,這是戰利品,袁軍也不回說什麼,只要給死人留下衣服就行。那些武器鎧甲雖然不如自家的精良,但張遼可是個節省的人,這羣東西即使不能使用,回爐重鑄也行,就算是重鑄成農具,菜刀都可以,反正不能浪費。
就在平原的戰場上正戰雲密佈之時,僅僅與戰場一河之隔的南岸曹軍碣石大營,李典、曹休卻閒的難受。畢竟讓兩個將軍看着同袍在盡情的戰鬥,而自己只能躲在後方做等命令,這不是一個將軍能忍受的。索性這兩位都是性情溫和,又能夠顧全大局的人,這纔沒有什麼風波發生。不過這也正是張遼讓李典和曹休作爲隱藏力量的緣由,若是曹洪,張遼可不敢保證他能耐得住寂寞。如果李典、曹休知道正是因爲自己的性情才使得張遼讓他們留在後方,不知道會不會感到哭笑不得。
這一日,這兩人正拉着碣石長陸遜在軍帳小酌幾杯,也順便聊聊當前的戰局。別看陸遜年輕,這些日相處下來,李典、曹休都已經認可了陸遜的能力。不過這其也跟陸遜是張遼看重並直接任命的有關,誰讓張遼看人就幾乎沒有失誤的時候。他們已經對張遼的眼光有了一種近乎迷信地態度。而且這三人的年紀都不大,倒也談得來。
“唉!耳邊總是傳來遠、廉那裡的戰況,可自己卻只能做等軍令。唉!真鬱悶啊!”李典感慨的說着,一仰脖將手的一杯酒一口乾掉。
“沒辦法,誰讓我們是伏兵呢。一開始藏在山裡,如今算好的了。藏在軍營裡,倒不用擔心條件不好。就是吃食魚蝦多了些,野味長久不見了。”曹休沒有苦着臉。卻在那裡樂呵呵地說着飲食問題。****
“唉!我也不知道向遠遞過多少回話了,可遠就是一句耐心等待就將我給打發了。咱們這兩萬人難道就傻傻的等在這裡?將士們的身上都要長綠毛了!”李典這時候雖然還在發牢騷。但表情顯然好多了,至少他地話語用了很多從張遼那裡聽來的詞組。
“那倒也未必!”一旁地陸遜卻似有所得的說道。
“咦!伯言難道是有什麼內幕消息?快快道來!”李典眼睛一亮,轉身瞪着陸遜。
曹休此時也沒了適才的淡然,略帶激動的看着陸遜道:“曼成兄所言極是。伯言你若有何內幕消息,卻千萬不能隱瞞啊!”
陸遜看着這兩個剛纔還似乎不在意的人如今卻一臉激動。不由得一聲輕笑,道:“呵呵。兩位將軍莫急,遜實無內幕消息,適才所言不過依照張將軍以往行爲所推測耳。”
“快說!快說!你陸伯言智謀過人,縱是推測亦能**不離十,趕緊說來聽聽!”李典、曹休二人催促道。
“依遜之見,兩位將軍近期雖無法參戰,但將軍地麾下將士卻有機會上戰場。^^^^對岸我軍兩萬精銳迎戰袁紹近二十萬大軍,如此實戰良機,以張將軍一貫的思路,很大可能會選擇各軍輪流參戰。已達到讓各軍將士提前熟悉戰場並減少傷亡地目的。二位將軍看可是此理?”陸遜微笑道。
曹休這時候又扭頭向李典看去。這裡三人當唯有李典和張遼交往最早也最深。
“有道理。遠確實喜歡在這等戰事僵持之局行輪戰之法,以讓各軍將士提前熱身。伯言不愧爲遠看重之人。心思果然靈動。只可惜即使如此,我和烈還是不能參戰啊!”李典頗爲認同的點頭道,不過說到後面語音卻還是帶上了些遺憾。
“二位將軍如今可是一個在宛城,一個在徐州,這時候出現在平原,主公和張將軍的謀劃就無效了。”陸遜笑道。
李典和曹休如今都是曹軍將領的堅力量,他們的行蹤絕對是敵對勢力有心查探的目標。爲了完成這個欺騙任務,宛城的曹仁和徐州廣陵郡的陳登都被拉了進來,他們將爲李典和曹休做好掩護,製造出一系列兩人尚未離任的假象。****否則但是兩名雖算不上核心卻還算重要地將領長時間沒有消息就一定會引起有心人地注意。
“那是。遠在交代任務時最後對我說過,難得住寂寞的人才能地到豐碩的收穫。爲了他的這個收穫,我就是再難受也得等着!”李典嘆道。
他和曹休的任務曹操和張遼都向他們交待的十分清楚了,那就是關鍵時刻的致命一擊。張遼可不想重複歷史上官渡之戰後,曹操又花了數年纔將河北之地統一的過程。現在幽州又公孫續,幷州有他家族崛起後的力量,現在他要的就是在袁紹兵敗之後立刻能端了袁紹的老窩。至於黑山張燕那裡,雖然兵力也不少,卻不是真正能決定地域歸屬的力量,畢竟他還是所謂的賊衆出身,能讓他洗白就不錯了。
而且張燕雖然集結數十萬衆與山,卻始終得不到各大勢力的太高的重視,而他手下也是老弱婦孺較多,青壯處於少數,而精銳士兵更是少得可憐,也只能在袁紹的主力被牽制時出山欺負一下那些郡卒。所以即使接受了張燕的投誠,曹操也沒有將張燕算到能決定勝負的力量去。更不會將重要的任務交給張燕。這纔有了張遼必須預備下一定數量地伏兵的措施。
“就是不知道還要等多久,但從敵我兩軍的數量上看,實在是懸殊的太大了。還是儘早讓士兵進行輪戰的好,否則我擔心士兵的壓力會太大。”曹休原本就沒指望這時候就能上戰場,但麾下地士兵可以參戰也算是一種變相的補償吧。
“壓力?將是兵之膽,有遠在。就算是兵力數量再懸殊,這幫士兵也不會有什麼壓力!”李典笑道。
李典的話讓其他兩人同時會心一笑,這些青州兵都是張遼一手訓練出來地。其還有不少低層軍官都是當年曹操起兵之初就跟着曹操的老兵。他們對張遼當年地戰績可是清清楚楚,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威望那裡是這點兵力差距就能嚇到的。要知道。當年張遼在汴水可是敢以五十騎衝擊數萬西涼軍的。
“李將軍所言極是。況且張將軍此時已然將軍勢握於手,如此先手在,袁軍即使再多也不過是給張將軍和其他將領們增添些戰功罷了。”陸遜說道。
此時的陸遜可是對他堅持北上地選擇感到滿足,通過這些日的觀察和親身經歷,他已經爲袁曹之戰下了結論。曹軍必勝!那擊敗了袁紹地曹操接下來就必然會統一北方,然後攜北方七州之力南下。那時候。無論是荊州的劉表,江東的孫、劉,無人能擋住曹軍的腳步。若是曹軍沒有強大的水軍,陸遜還能想象南方三家聯手,將曹軍阻擋在江北。可是現在曹軍不但有水軍,而且還是能遠洋征戰的水軍,又有着曾經名震大將的“錦帆”甘寧做統領,長江天塹在曹軍眼也就和一條小河差不多了。
“確實。遠看似將兩萬精銳置於河邊紮營,卻實實在在的成爲了袁軍不得不防的一點。數次交戰,袁軍損失慘重。也只能從別處抽調援兵。如此一來。不但主公那裡壓力減弱,就是袁紹的腹地也防禦大減。而遠偏偏是喜歡用少數精銳深入敵後進行破壞作戰地。這下正好讓他手下地那些混小們可以大顯身手啊!”李典有些羨慕,若不是爲了最後那關鍵的一擊,他真恨不得能現在就到戰場上去,即使讓他帶着那些他口地混小深入敵後也行啊。
“算啦,算啦。等着吧,反正總有我們上陣的一天。到那時候,我非要好好敲遠幾頓,讓他補償我的損失。”和張遼待久了,就連被稱爲“軍長者”,一貫穩重雅的李典也變得有些憊懶了。這倒是不得不佩服張遼的感染力強大。
和李典、曹休一邊飲酒,一邊閒談的同時,陸遜的心還在不斷的盤算。當初他堅持要北上,家族幾乎無人贊同。若非他最終說服了暫時代替尚未成年的陸績主持家務的叔父陸俊,他也只能用離家出走這一條路了。現在他清楚了曹軍的實力,那就必須在曹軍尚未南下之前通知家族,讓他們不要在劉備那裡陷得過深,免得將來無法自拔。而且陸遜在接觸到大量的曹軍件後還發現,劉備竟然是被曹軍故意放到江東的。那自然就是爲了限制當時剛剛起兵的孫策。如此深謀遠慮,要說曹軍對江南之地沒有興趣,鬼都不會相信。
張遼到沒有限制陸遜給家寫信,他甚至還十分鼓勵陸遜寫信。陸遜也清楚張遼的用意,但依舊感謝張遼。就這段時間,他也已經寫了數封書信送回家族,希望家族能做好準備。但他的書信似乎如水入大海一般還無迴音,這讓陸遜有些心急。
“還是要派心腹之人回去看看才行啊!”陸遜心暗自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