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新他們的審訊方法都是張遼所授,雖然只是張遼從各種渠道瞭解的零零散散的東西,但其中針對人的心理的方法卻領先了這個時代足有千年。這幫傢伙是和李奇這羣斥候以及郭嘉的部下們一起學的,但自從學到了這些知識後他們就眼睜睜的看着李奇那幫人將其學以致用,玩得不亦樂乎。張新他們的心中雖然不忿,可自己沒這個職能,也只能徒呼奈何。今天終於逮到人了,張遼也開口讓他們審訊了,張新可算是心裡樂開了花。
張遼則根本就不管張新他們的“活動”,他早就知道這羣傢伙看着李奇他們審人很羨慕,但就是他這種護短的人也不能讓自己的親兵越俎代庖的替專業人員去工作,這次也算是個補償的機會,張遼自然不會干涉。
可張遼卻想和陳到聊一聊,但等他找人的時候,才知道陳到被張新拉着一起去審人玩了。張遼搖搖頭,只好接着去和許褚閒聊。
說實話,張遼不認爲張新他們能玩太長的時間,因爲他不相信漢末的諸侯們能讓手下的探子們應付一千多年後的審訊方式。事實上,張遼等的時間的卻不長,他還沒和許褚說上幾句話,張新就朝他走過來了。
張遼擡眼一看,張新的臉上全然是一股不爽的表情,還沒等張遼問話,張新就先開口了。
“將軍,那兩撥人都招了。在咱們後面的人是袁術派出來的探子,至於咱們前面的那撥人則是黃巾殘部龔都、劉闢的手下。真實的,纔出了一招就全部都招了,太沒勁了。”張新憤憤不平的說。
“呵呵,袁術和黃巾。有點意思!他們爲什麼窺視我軍?”張遼笑了,他原以爲會是陳宮自作主張,卻沒想到來的是這兩撥人。
“袁術的手下似乎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說他們是廬江張勳地部下。被派出來查探我軍動向的。那些黃巾則是因爲冬季缺糧,出來找糧食的,結果遠遠的看見咱們,以爲又是要出兵清剿他們,所以來看看。”張新說。
“他們供詞的可信度有多少?”張遼問道。
“……”張新被問了個啞口無言。
“去。把你們學過的那些不傷害肢體的方法都用一遍,估計那時他們說出來的就應該是實話了。林雷也正好讓你們過過癮,免得總說自己閒得慌。”張遼大手一揮,讓張新他們繼續去審。
張新正爲不能盡興而鬱悶,卻得到了張遼繼續審訊的許可。興奮地他連話都沒說,直接轉身就跑,跑出兩步後。纔想起來,接着再回來向張遼行禮後走人。
張遼這麼做也是有私心的,張新是他的家將,在他現在人手不足地情況下是他必須要培養起來親信,這並不是說張遼有了自立的心思,這純屬出於自保的想法。就算是如今的曹軍將領私兵的數量大幅度減少,曹操也並不干涉將領們培養自己的家將。至於這對於被抓的人是不是公平張遼就不會去考慮了。這個時代可不是講究人權地時候。何況張遼也提醒張新了。讓他們用那些不必傷害肢體地審訊方法,但這依然不是張遼好心,而是他擔心那幾個黃巾會因爲缺糧而導致身體素質下降以至於不能承受刑訊。
或許在經過這麼多年的征戰,我的心也已經變硬了,再也不是原來的性格了。張遼心中想到。
而這時候,張遼也沒有和許褚繼續聊天的興趣了,他站起來,在暫時的營區逛了起來。這個暫時的營區不大,五百士兵以百人爲單位各自紮營。東、南、北三面是山地步兵的營區。西面是張遼的親兵,中間則是護衛使節和天子符節地禁軍,許褚和張遼就在中軍。
這時候,在營區的西北角,張新他們這羣親兵正圍成了七個距離頗遠的***。張遼知道那每一個***裡都有一個剛被抓獲的探子。但他沒興趣去看張新他們的審訊。因爲他對審問底層人士一直就沒有什麼興趣,能讓他提起興趣地也就只有對那些所謂地上層人士的審訊了。這純屬個人愛好。也是張遼在見過了了這個時代地士子那種不可一世的樣子後又被陳宮給氣到了纔有的那種惡趣味的想法。
而山地步兵的營區中,除了派出去搜索的士兵的和必要的崗哨外,剩下的士兵竟然全都聚集在東區,圍成一個大圈在聽當中的一個人發表他的高談闊論。張遼一眼就認出那個被圍在當中的傢伙就是這羣山地兵的三個百人將之一,似乎叫何瑞。剛纔聽張新說,袁術的探子就是他親自帶人抓住的。相比他現在就是在和士兵們講述他捕俘的經過。看着他講的手舞足蹈、眉飛色舞的樣子,張遼就知道他們對能夠有機會活動一下身手還是很滿意的,這也證明了張遼帶他們出來的正確性。在南方的這種地形、地勢下,只有這羣受過專業訓練的士兵才能發揮出更強大的力量,尤其是敵人鑽進山中的時候。
小小營區沒幾步就逛完了,就在張遼想回去看看自己額度戰馬時,他看見張新興沖沖的走了過來。
“將軍,我們把所有的不傷害肢體的審訊方式都用了一遍,呵呵,那幾個黃巾早就頂不住了,而袁術的人卻撐了好久,不過現在也全招了。”張新興奮的說,他的表情中也帶着邀功的意思。
張遼對自己的部下從來不吝嗇誇獎,他笑道:“很好!不管我們學了什麼,學以致用纔是最終目的。他們的供詞有改變嗎?”
“都改了。黃巾的人他們的目的沒變,但其中有一人竟然就是龔都。而袁術的人改口說是張勳奉了袁術之命,纔派他們出來打探我們的行蹤,似乎有偷襲我們的計劃。”
“哼!袁公路真是異想天開。”張遼哼了一聲,不屑的說。
“將軍,若袁術派出小股士兵偷襲,也不是不可能的。”張新說。
張遼聽張新如此說,就知道這羣傢伙又手癢了。他們巴不得袁術派人來送死,也好讓他們在這段“旅途”中別那麼寂寞。
“行了,你心裡想什麼我一清二楚,可我不想在途中多事,早點辦完事情,早點回家過年。”張遼可不想和袁術的士兵發生什麼糾纏。一方面是他真的想陪妻兒、老母在家中過年,二來他不想讓山地步兵的真實戰力提前暴露在南方諸侯的面前。
“走,去見見那個龔都。”張遼轉身想關押俘虜的地方走去,張新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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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關押俘虜的帳篷中,張遼見到了龔都和他的部下。他們一共四人,除了龔都外,其餘三人的形象及其符合張遼印象中難民的形象。而龔都估計因爲是他們的首領,所以狀態比他們要好。
“龔都,現在你也應該知道我們的身份了,有什麼想法?”張遼問道。
“還能有什麼想法。你們要殺就殺,何必多言。”龔都聲音不大,情緒十分的平靜。
這讓張遼甚至覺得這傢伙是不是有了尋死的念頭。“龔都,似乎你已經看破生死了嘛。似乎你們的大賢良師對你的影響很大哦。”
張遼的話讓龔都身體一震,但很快就回復了。
張遼是誰,他是個有着作弊器的人,他當然知道龔都在歷史上投靠了劉備,絕對不是什麼黃巾的死忠者。他們這批黃巾也曾一度佔據汝南,只是在呂布的絕對武力下才退出了城池。而他們的人數雖然經過了呂布的圍剿,但算上老弱婦孺也應該不下數萬人。現在修繕雒陽的工作已經展開,但是雒陽附近卻是荒無人煙,讓于禁和臧霸也很頭疼。張遼這時候也是在打這數萬人的注意。
張遼慢條斯理的說道:“龔都,從你們黃巾起事到現在,這麼多年下來了,相信你也不會死死抓着張角的理念不放。如今你們隱遁深山,缺衣缺糧。縱使你們再怎麼努力,寒冬總會讓你們的親人無辜的死去……”“我知道,可我有什麼辦法。還不是你們這些人讓我們只能藏在山中,讓我們缺衣少糧,我,我……”張遼的話讓龔都爆發了起來,說到最後,話音中都帶上了嗚咽。
“呵呵,龔都,那你們爲什麼不出山呢?”
“出山?出山讓你們殺嘛?”
“你知不知道在我們曹軍中有很多士兵原來都曾和你一樣是黃巾,而且我軍還在青州收編了數十萬黃巾。現在他們的生活比你們可好多了。”
“你是說……”龔都聽出了張遼話中的意思。
“對。給你們一條路。你回去召集全部手下,向潁川的舞陽城進發。我會給你一封書信,是寫給舞陽守將的。在那裡你們可以得到糧食和衣物,然後他會安排你們轉道去雒陽,現在雒陽地廣人稀,我主曹公正在招攬流民,修繕舊都,你們去了可以獲得自己的土地,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如何?”張遼看着龔都說。
龔都猛地站了起來,朝着張遼就跪下了,哽咽道:“多謝張將軍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