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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社會小人永遠都比君子更有市場,正人君子固然可以博得美名,但如今社會上真正掌握財富和權勢的有幾個底子是乾淨光明正大的?不比你談判桌對面的人更加狡猾卑鄙,只會被人吃得連渣滓都不剩。
見識過社會殘酷的人永遠都不會有多餘的善心,因爲對別人的仁慈往往就是對於自己的殘忍,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就是憐憫,如果今天你將憐憫隨意的施捨給一個看似可憐的人,那麼下一次這個人可能就會用你所施捨的憐憫反過來在背後狠狠地捅你一刀!
只要結局勝利了,那麼過程再如何不擇手段也是無須置疑的。
周幼安一腳踢想那男子手腕的目的便是想踢飛掉他手中的水果刀,但那男子卻眼中得意神色一閃,持刀的手竟然主動一鬆,任由手中的水果刀順勢掉向地面,根本沒有去理會,手腕下翻,猛的抓住了周幼安夾雜着萬鈞之力的一個側踢!
顯然沒有想到周幼安年紀輕輕力氣卻變態的嚇人,男子的手臂被他的重力帶的猛的一晃,悶哼一聲便吃了個暗虧,手中虎口更是震裂了開來!
但男子卻沒有絲毫懊喪,反而嘴角露出了一縷得意的微笑,因爲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周幼安踢向他的一腳腳踝被他的手牢牢的抓住了!
獰笑一聲,男子全身上下的力氣便向手中涌去,他竟是要活生生的捏碎周幼安的腳踝,如果讓他得逞了,那麼周幼安這輩子是註定要當一個殘廢了!
只是這個得意的男子卻不知道,在對付真正的高手時,一擊必殺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唯一最安全的攻擊手段就是藉助無數次大範圍的點狀攻擊遏制對方的身體機能在最後給予重創,將所有的攻擊點連成一線那麼在人體失去了機能之後等待他的只能是死亡。
而像他這般,希冀着一擊將對方傷的失去戰鬥力,簡單是天方夜談!
幾乎是身體下意識的反應,戰鬥之中全身警惕的周幼安在男子捏向他的腳踝之時便已經以被抓住的腳踝爲支點,剩下站立在地上的一條腿猛的上翻,一記標準如教科書一般的鷂子翻身讓自己的身體騰空起來,蹬地的一條腿收攏,彈出,如流水一般,那男子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周幼安的腳已經踹到了他的臉頰之上!
人的鼻樑骨可以說是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而當鼻子受到劇烈的撞擊時,鼻子上分佈細緻的神經也會驟然向大腦皮層進行刺激,使得你的眼睛驟然酸澀的流下淚水來,大腦中更是一片空白。
脆弱的鼻子與周幼安的鞋底劇烈親密接觸的男人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喉嚨中便下意識的因爲痛苦悶哼了一聲,整個身體都不由自主的側倒了開來,抓在周幼安腳踝上的那一隻手也使不上了力,不得不放棄開來。
得手之後的周幼安退後兩步消弭了慣性,穩住了身體,深深的出了一口氣,之前被抓住的那一隻腳痠麻無比,腳尖點地轉了兩圈才稍微緩了過來,剛纔持刀男子的那一握並不如表面看來那麼容易承受。他的身體雖然被強化了,可卻終究還是肉體凡胎不是金剛不壞,受到攻擊還是會疼會痛會受傷的。
羣戰之中效率最高的並不是一味的猛砍猛殺,而是講究策略的借力打力。
但是現在包廂地域的狹小卻徹底限制了周幼安的發揮,面對十幾人圍攻的他在憑着突擊優勢瞬間放倒近半人數後只能憑藉着受傷的代價換取對方的傷亡,所以直到周幼安將剩下的一半人放倒之後,周幼安的背部和腹部兩處也受了不輕的傷,那是倒下的幾個兇悍的傢伙倒下之前的臨死反擊。
甚至最危險的一次,周幼安身後一個男人手中打碎的半截啤酒瓶就要插進了周幼安的後背上,一直緊張注視着周幼安的李詩言都驚聲尖叫了起來,如果不是反應敏捷的他身體猛的蹲下避過了這一擊,估計他絕對要受重傷!
只是,戰場之上生死本來便是在毫釐之間,它的殘酷就在於沒有如果!
周幼安前世一直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好孩子,但是後來離開學校在社會上晃盪的那幾年,他便深深的明白了一個道理,要想在社會上站穩腳跟,不被人欺負,那麼靠的只有你自己,你自己的一個狠字!對敵人狠!對自己更要狠!
擦了一把嘴角的血,又狠狠的喘了幾口氣,舒緩了一下劇烈跳動着的心臟,周幼安有些怪異的一笑,臉上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平靜與冷淡,彷彿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那雙眼睛漆黑鋥亮,透射出森森寒芒,讓人不敢直視。在別人的眼中,與其說此刻的他是人,不如說他更像一頭擇人而噬的嗜血猛獸!
看着周幼安一步步走過來,聽着地上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之前狂妄不可一世的中年人也徹底慌了,他沒有想到周幼安這個小年輕居然這麼難對付,十幾個手拿傢伙的大漢居然都沒有讓他傷筋動骨,手裡慌亂的拿起邊上的一個啤酒瓶哆嗦着手指着周幼安結結巴巴道:“你。。。。你。。。。你想。。。。幹。。。。幹什麼?”
“孬種!”
看着他那啤酒瓶哆嗦的拿着讓人擔心砸不到人還把自己砸了的樣子,周幼安不屑的撇了撇嘴,帶着惡趣味獰笑一聲後猛的上前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轟然撞向了包廂的牆壁上,那造成的轟然響動甚至給人造成了地動山搖般的錯覺,中年男人更是嚇的早就尖叫着暈了過去,絲毫沒有之前叫囂時的猖狂樣子。
拿起旁邊沙發上的紙巾,周幼安好整以暇的彷彿擦髒東西一般擦了擦手,然後將目光移向了之前拉扯李詩言囂張無限的年輕男子身上。
見識到自己同伴悽慘下場的年輕男子這個時候也慌了,哪還有之前的底氣囂張?慌亂的想找武器防身,最後和那中年人一樣一手拿了個酒瓶護住自己,戰戰兢兢如臨大敵般的看着周幼安,另外一手掏出一個黑色的手機開始撥號碼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