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夜四九的師叔和師兄爲了殺死那名邪修,自己也身受重傷,之後便在這荒城,等待無痕山的其他師兄弟前來接應。
不過後來,無痕山的人到了這荒城之後,卻怎麼也找不到這位師叔和兩位師兄影子了,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一般,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直到最近,無痕山派出的人終於找尋到了一些線索,有人曾看到,三個穿着無痕山袍服的進到這德錦客棧之中。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無痕山陸續派出數批人馬暗中查訪,最終發現,這德錦客棧竟是一家黑店,經常會有旅人在其中無故失蹤,這部分人大多是被客棧老闆轉而賣去了黑市,但是近兩年,失蹤人數已經上升到了一個很可怕的程度,而且這些人都是憑空蒸發不見其影。
曾有坊間傳聞說這家客棧生吃人肉,但是未曾有人去證實過。
不過,由於這裡是混亂之都,什麼事兒都有可能發生,而德錦客棧坑的大多都是外來的旅人,所以在這荒城之內,雖然很多人都知道這德錦客棧有問題,可是卻依舊讓它存在着,反正他們自己不去住就好了。
這也是爲何,相比較其他裝修落魄的客棧,這間乾乾淨淨的德錦客棧反而沒什麼生意的原因。
而無痕山之所以確認這聚魂鼎在這客棧裡,則是因爲這對夫妻倆實力的高歌猛進,短短兩年的時間,這對夫妻憑藉着自己極爲普通的天賦,從小小的師境一下子躍至了侯境九階,當中除了他們墮入邪修的原因以外,他們相信其中一定有什麼其他的原因,而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聚魂鼎。
“聚魂鼎這麼大的事兒,又是一對侯級的夫妻,你師門就派你一個人來,你確定你沒搞錯?”林希羽依舊對夜四九還保持着高度的懷疑。
“一個月前,這對夫妻還只有侯境六階左右,我想我九階的實力,再靠些手段計策,或許可以辦到,可是我來了才發現,他們竟然已經到了九階,我們師門當然想多派些人來,但是這事兒一旦攙和的人多了,興師動衆起來,一是可能會打草驚蛇,二是怕會落到有心人眼裡引發什麼事兒,到時候傳到更多的邪修耳裡,怕是會引起正邪兩道的紛爭。”
“可是當初聚魂鼎不是已經被毀了麼,爲什麼還有一個。”陳浪問道。
“這你們可能有所不知,事實上,這聚魂鼎是母子鼎,當初被毀壞的是母鼎,其實還有九個子鼎,這也是這一次我們發現聚魂鼎後,查驗了許多古籍才發現的,也幸虧子鼎的功效不如母鼎,不然很難想象,兩年的時間,這兩個人的實力會增長到什麼地步。”
“你把這些事告訴我們,就不怕我們把聚魂鼎的事情告訴別人,或者告訴邪修?而且你又怎麼知道,我們來到這客棧,又不是爲了這聚魂鼎?”秦崢想了想,依舊還有些不明白其中的關節。
“哦,是這樣的。”夜四九很自來熟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手隨便一拿,就拿到了秦崢用來蓋戒指的那個茶杯,他完全沒有發現衆人臉色之怪異,自顧自倒了杯茶,一飲而盡說,“我剛來的第一天晚上,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我的房間在那對於氏夫妻的邊上,當晚丑時左右,我就聽到於夫人出了房門,然後許久未歸,半個時辰後,於先生也下了樓,然後是那名商人和他的小跟班,因爲這裡的情況複雜,由不得我不上心,於是寅時左右,我在所有人的屋子裡都下了"miyao",除了那對夫妻和一直沒回來的商人房間,結果你猜怎麼着。”
“所有人?包括閣樓?”秦崢一邊問着,一邊又拿另外一個茶杯把那戒指蓋起,不然那戒指看着,着實有些礙眼。
“結果是,除了我們幾個以外,剩下的人,都沒有中招。”林希羽看到那枚戒指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終於鬆了口氣。
“這戒指有什麼問題麼?”看到幾人對着戒指的古怪態度,夜四九終於忍不住發問。
“沒,沒,你繼續說。”陳浪打着哈哈糊弄了過去,他們覺得,這事兒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比較好。
“對,除了你們,都沒有中招,這就是問題,也就是說,當天晚上,寅時左右,除了你們,沒有一個人待在房間裡。”夜四九說着說着,說得自己都有些興奮了,整個人就差沒手舞足蹈了。
“這麼晚了,這些人都在幹嘛呢?相比一下,你們除了這位姑娘出來過一次以外,幾乎全員安睡,當時我就確定,你們應該是真正的旅人,直到後來,我發現了你們的身份,才更加確定這一點。”
“我們的身份?”
“嗯,我仔細觀察過你們在房門口設立的陣法,雖然只是普普通通的迷魂陣,但是卻是極爲精巧,看起來簡單,其實裡面一環套一環,走出一個迷又進入另一個迷,但是但凡我想離開並往你們門的方向的反方向走,卻是立馬就能出陣,這是設陣者留下的大生門,從其中我就可以看出,做此陣之人並無害人之意,而且如此精巧的陣法,據我所知,這魂武大陸只有樞機堂的人能做出來,所以我相信你們不是那裡的人,那也一定和那裡的人是至交好友,而樞機堂向來不與邪修有任何交集,就連歡喜閣,也在他們拒絕來往的黑名單上。”
原來如此,直到現在秦崢他們才恍然大悟,看來小包子就算自個兒人沒來,但是還是與他們同在!
秦崢幾人不置可否,算是默認了夜四九的判斷,轉而回到正題,“那你又是否知道,那些人,那天晚上究竟做了什麼呢?”
說到這裡,夜四九無奈地聳了聳肩,“這我也不清楚了,這麼多人下樓,我怕打草驚蛇,所以一直在二樓呆着,我唯一疑惑的是,爲何那對兄妹和安老闆夫妻沒有中"miyao",因爲我確信當天晚上,他們沒有下樓,因爲我的房間就在樓梯口,而且一直盯着這裡,所以我很清楚這一點。”
“啊!”突然,高飛燕輕叫一聲,“那天我看到從那對夫妻房間裡出來的人,會不會不是於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