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星閣行出,方言再沒有耽擱,身形一動,便沖天而起,朝着他的落腳地飛去。
直到飛出數千丈後,他才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意來,隱隱的竟是有些得意。恐怕那何夫人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經落入了他的圈套之中。
有了剛纔那副驚慌的模樣,星宮應該不會再懷疑青竹閣老閣主一事了吧?
他暗暗鬆了一口氣,臉上神情微微放鬆了下來。不管怎麼說,只要有人相信他的到來跟老閣主有關,青竹閣相對而言,就會安全得多。至少,其它勢力如果再要打青竹閣的主意,也會有些顧忌。
在這片海域,他還需要借青竹閣遮風擋雨,自然不會希望它一直被人虎視眈眈。
片刻後,他又輕輕的嘆了一聲,臉上笑意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難言的苦『色』。
他還真是沒有想到,想要求得一個能擋住魂歸境攻擊的陣法竟然都會如此困難。用一枚空間戒指去交換一套陣法?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在不知道這些陣法的真正價值之前,他肯定不會答應下來。
當然,如果那套陣法真的值一枚空間戒指,他或許也會答應交換。畢竟,他如果真的想要出海獵取妖丹,那陣法是不可或缺之物。
不過,雖然沒有得到這樣的陣法,但另一個消息卻是讓得他神情大振。依何夫人所說,能抵擋住真靈境前輩一擊的陣法,她也不知道有沒有。
這麼說來,他身上那套驚天『迷』幻陣,極有可能是這片海域唯一的一套可以抵擋住真靈境一擊的陣法。也就是說,就算他真的得罪了哪一位真靈境的前輩,也並不是無力抵擋。
他可沒忘記,這套陣法可是足以抵擋一名真靈境之人的攻擊。此事恐怕是他今日聽到的最爲舒暢的一件事了。
不知不覺間,青竹閣所在的那些山頭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內,他在想了想後,便朝着遠處一座最高的山頭飛了過去。
他身形剛剛在這山頭上落下,一旁的建築內就快速走出兩名十七八歲的少女來。有意思的是,這兩名少女在看到方言後竟是愣了愣,臉上緊張的神情瞬間消失不見,然後一臉激動的走了過來。
“見過方長老。”兩女恭敬的朝方言行了一禮。
方言微微一愣,仔細的在這兩人臉上掃了一眼,確定自己從未見過,便詫異道:“你們認識我?”
“認識。”一名年紀稍長的少女快速回道:“我們都見過長老的畫像。”
“畫像?”方言又是一怔,然後便忍不住笑了起來,凌靜瑤想得還真是周到啊。
“閣主在嗎?”
那少女搖了搖頭,道:“回長老,閣主出去了,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出去了?”方言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暗道今天的運氣還真是不怎麼樣啊,看來,今天想要向她問問陣法的事似乎也沒可能了。
“閣主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有幾個時辰了。”
“是嗎?”方言伸手『揉』了『揉』額頭,在沉默了片刻後,問道:“你們可知道門內那名陣法師在哪個位置?”
“知道。”兩名少女點了點頭。
方言眼睛微微一眯,有些納悶的看了她們一眼。他剛纔看得清楚,他在說出陣法師這三字後,她們的臉上竟是閃過一道不安之『色』。雖說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但還是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可以帶我去看看嗎?”他不動聲『色』的問道,眼睛卻是直直的盯着兩人。
聽得此言,兩女臉『色』微微一變,但那年長的少女還是咬着牙道:“可以。”
任誰也可以聽得出來,此女答應得有些勉強。
方言看了她一眼,也沒有要深問的意思,道:“帶我去看看吧。”
“長老請跟我來。”那少女應了一聲,便沿着一旁的石梯朝山下行去。
方言在四周看了看,然後便不緊不慢的跟了過去。
因爲這裡是青竹閣勢力範圍,一路行去,自然不避免的遇到一些青竹閣的弟子。而這些弟子在看到方言後皆是一愣,但很快就回過神來,一臉欣喜的跟他打招呼,倒是讓得方言有些莫名。
因爲他看到那些打招呼的弟子,不但是非常欣喜,而且還非常的激動。而且,那些神情也不像是僞裝出來的,而是自然流『露』出來的。
“她們爲何這麼興奮?”在行至一個無人之地時,他終於是忍不住朝前面那少女問了起來。
“長老,你不知道嗎?”前面那少女一臉笑意。
方言苦笑了起來,暗道該不會是因爲我是第一個加入青竹閣的男人吧?
“長老,在你加入青竹閣之前,我們一直過着忍氣吐聲的生活,不管怎麼再怎麼欺凌譏諷,我們都沒有膽量還擊。”看着方言苦笑的神情,那少女笑着解釋道:“因爲長老您的加入,讓我們在遇到其它勢力的欺凌時也有了一些底氣,讓我們活的也多了一些尊嚴。再加上長老是老閣主送到這裡來,大家更是底氣十足。”
說到這裡,此女竟是朝着方言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目光。
看來,青竹閣的弟子全部都相信了他的那一套說辭,都以爲他能來到這裡,真的是因爲那老閣主的原因。
“特別是當初長老在集市是重創那名前來滋事之人後,我們更是有了底氣,再不必擔心受到其它勢力的凌辱譏諷了。說出來也不怕長老笑話,這段時間,是我們這些年來過得最爲舒暢的一段時間了。這種揚眉吐氣的感覺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嘗過了。”
方言一臉愕然,似乎是沒有想到會是因爲這個原因。
“你們要知道,作出這個決定的,可是閣主。”他哭笑不得的說道:“這跟我可沒有多大的關係。”
“就算是閣主,也是因爲有了長老的加入纔有的底氣。”少女有些感嘆地回道:“如果沒有長老,閣主應該也不會做出這麼大膽的決定來,別人不知道,我們這些經常陪伴在閣主左右的人卻是清楚,這些年,閣主受的委屈一點也不比我們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