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後,他便朝着四下看了看,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朝先前佈置陣法的那塊平地飛了過去。
通過剛纔那一戰,他體內的元氣也已經耗去了大半,若是再在這裡耽擱下去,恐怕會是凶多吉少。所以,他已經決定回玲瓏島去。畢竟,這座小島元氣稀薄得可憐,根本不可能恢復體內大失的元氣,如果靠元石來恢復,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眼下看來,最好的辦法還是先回到玲瓏島,找到一套合適的陣法之後再出來。不然,靠他這樣擊殺,着實是太辛苦了一些。
快速回到那塊平地將陣法收好,他在四周看了看,便苦笑一聲,朝着先前候老頭離去的方向飛行而去。
因爲並不趕時間,他飛行的速度倒也不快,目光微微閃爍,似乎思索着什麼。
對於候老頭的威脅他並不在乎,他真正擔心的是,他剛纔在承受了他的兩道重擊後仍然安然無事,對方會不會懷疑一些什麼。畢竟,這樣的結果太反常了一些。不說是他,就算是跟候老頭同階實力的人,在接下這兩道攻擊後,也不可能像他那樣什麼事也沒有。
不過,想起候老頭臨走時那大有深意的目光,他又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候老頭八成是將他安然無事的原因歸結到了那圓環古寶之上。
想到這裡,他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無奈的苦笑起來。候老頭髮現了這件古寶的存在,也不知他不會泄『露』出去。如果他泄『露』出去,恐怕又會引起不小的麻煩來。到時候,他恐怕會成爲整片無邊海域關注的對象。
不過,如果候老頭想打這件古寶的主意,他應該不會將此事泄『露』出去纔是。畢竟他也知道,如果此事泄『露』出去,那古寶極有可能就到不了他的手中了。
微微的嘆息了一聲,方言忽然伸出手掌看了看,嘴角竟是慢慢的彎了起來。
剛纔他在攻擊候老頭之時,明顯的察覺到體內傳出的力量比以往更爲的有力,不僅如此,他察覺到自己的肌肉也在那一瞬間變得結實了許多。
對於這情形,他卻並不感到意外,因爲他知道,這八成是那金身訣的威力。想到金身訣,他心頭又隱隱的有些擔心起來。
他現在的實力又提升了一個境界,體內那道元氣之靈對自己身體的要求又高了不少,看來,他需要抓緊時間將金身訣煉至第二層了,不然,若是他在晉級時出現什麼意外,後悔都來不及了。
他的身體要是承受不住元氣之靈的摧殘,可是會直接破體而亡的,他哪敢大意。
沿着前方慢慢飛行,他的目光卻是不停的四下查看着,想要看看能不能看到候老頭的身影。
可是,一路行去,他並沒有看到什麼般只,更別提候老頭的身影了。
“看來,他還真是爲了我而來啊。”方言忍不住有些感嘆。
四周沒有一艘船隻,足以說明候老頭是直接從玲瓏島直接飛出來的,看來,他還真是爲了他而來。不然,若是他是無意間發現他的,他應該會有一艘船隻在纔是。
苦笑着搖了搖頭,他的眼神卻是猛的變得冰寒起來,如果有機會殺了候老頭,他絕對不會手軟。他不想在這片海域招惹麻煩,但並不代表他願意這般被人惦記。
在飛行了大半天的時間後,他眼睛微微一亮有些意外的盯着遠方。
在他右方千丈開外,竟是出現了兩艘船隻,而且,看這兩艘的模樣,似乎還是對恃。
方言眉頭輕輕的皺了皺,然後在四下看了看,低頭思索起來。
依着他先前的速度,在飛行了大半天的時間後,此刻應該是進入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區域。在這片區域,應該不會再有魂歸境的妖獸出現了。
也就意味着,那兩艘般只上的人八成是這片海域某一方勢力的弟子在獵取妖丹。
想到這裡,方言便輕輕的搖了搖頭,徑直離去,不想摻與進去。既然這片區域沒有魂歸境的妖獸存在,那那兩艘船隻上的人八成也全都是凝魂境的實力了,他自然不會對他們做些什麼。
可是,就在準備離去之時,他的目光在看到其中一艘船隻的上標識時,又微微一愣。
片刻後,他就有些哭笑不得起來,在微微想了想後,還是朝着那個方向飛了過去。
……
“我勸你們還是老老實實的把你們獵取的妖丹都拿出來吧,不然,若是讓我們自己動手,後果可就要嚴重得多了。”一艘大船上,一名身着黑衣的青年男子一臉得意的看着前方丈許開外的另一般差不多大小的船隻。
在他身後,還有十幾名身着統一服飾的青年男子也一臉玩味的看着對面船隻,從這些人的衣着打扮也可以看出他們是某一方勢力的弟子。而這十幾人,赫然全部都是凝魂境的實力。
而在他們對面的那艘船隻上,則是清一『色』的站着十幾名年輕貌美的少女。不過,這十幾人在,卻只有一半的人達到了凝魂境的實力,其它人居然全部是元氣期的實力。
兩方勢力的實力誰強誰弱,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了。
“休想。”對面船隻上,站在前方的一名二十來歲的秀麗少女在聽到那黑衣青年的話語之後,怒喝道:“你若真想得到我們的東西,就憑自己的本事來拿吧。”
“你覺得你們這幾人可以擋得下我們?”黑衣男子一臉譏諷,“若我們真要動手,你們可就全部都得香消玉隕了。你們又何必做這無畏的犧牲呢?”
秀麗少女冷冷的盯着他:“我們就算是死,也自信能拉幾個墊背的,你們誰要是不怕死,就直接過來吧。”
“拉幾個墊背的?”黑衣男子哈哈大笑起來,“就憑你們這幾人?也想拉幾個墊背的?你們可真是天真。”
秀麗少女怒視着他,不再言語。
黑衣青年陰陰一笑,將目光望向此女身後的其它人,眼中閃過道掩飾不住****之『色』。
“我再重複一遍,你們只要將自己獵取到的妖丹交出來,再過來陪我們兄弟一天,我可以保證安全的把你們帶回島上。不然,你們的下場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我想,你們不想就這樣死了吧?”
顯然,他也知道,雖說自己這方的人數和實力都遠勝於對方,但在這海面上,如果真要動起手來,自己這方就算能勝,也或多或少的要折損幾人。畢竟,海面上不同陸地,他們就是要上到對方船隻上,也要費一翻勁。
對方十幾人可都不是死人,肯定不會停在那裡讓他們就這樣上去的。
對面船隻上,十幾名貌美少女面不改『色』,冷冷的盯着那黑衣青年,目光中毫不掩飾的流『露』出道道譏諷之『色』。
“如果我們怕死,我們就不會出海了。”站在前方的秀麗女子冷笑一聲,道:“我們青竹閣雖然沒落了,但這些節氣還是有的。你也別再多說廢話了,如果真想要得到我們的妖丹,就自己憑本事來拿。”
黑衣青年臉『色』一沉,眼睛不自覺的眯了眯,道:“你們這是何必呢?青竹閣現在沒落成了什麼樣子你們應該比誰都清楚,你們又何必再死守着它?”
“閉嘴。”秀麗女子大怒道:“我青竹閣如何,還論不到你來議論,你也沒這個資格。”
“你們別給臉不要臉。”見對方始終不爲所動,黑衣青年也怒了,“若不是看在你們還有幾分姿『色』的份上,你以爲你們現在還能站在這裡說話嗎?青竹閣論不到我來議論?我今天還就議論了,你又能奈我何?不說你,就算是你們那閣主聽到了,估計也只能裝作沒聽到吧?莫非你覺得你們那位閣主有膽敢得罪我巨靈門?”
秀麗女子氣得香肩顫動,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憑你們青竹閣現在的這副死氣沉沉的模樣,我巨靈門若是願意,翻手間就可以將你們煙消雲散。”黑衣青年恨恨道:“若不是我們少門主看上了你們閣主,你覺得你們青竹閣還能苟延殘喘至今?說到底,你們現在還能安然無事的活着,多虧了你們那位貌美的閣主。”
“你找死!”聽着黑衣青年這般肆無忌憚的議論自己的閣主,秀麗女子哪裡還能沉得住氣,手掌一動,一道元氣便從其手中一閃而過,直擊黑衣青年門面。
雖說黑衣青年所說全是事實,但她卻是知道,閣主之所以命令她們低調行事,全都是爲了她們的安全着想。她作爲青竹閣內僅有的幾名得意弟子之一,自然知道閣主的苦衷。又怎麼會讓人這般詆譭自己的閣主,詆譭自己的勢力。
“不自量力。”看着到了身前的攻擊,黑衣青年譏笑出聲,手掌在身前一劃,便將這道攻擊擋了下來。
“憑你這點實力,可還威脅不到我。”
秀麗女子臉『色』冰冷,目光如刀劍般鋒利。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放在,黑衣青年此時恐怕已經死了數百回了。
“我再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
“我們不需要你們給任何機會。”
黑衣青年張嘴還要再說些什麼,卻是那秀麗女子毫無客氣的出言打斷。
“你們若是真有能耐,儘管出手。這些假惺惺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好。”黑衣青年眼中閃過一道厲『色』,一臉陰森的說道:“既然你們執意如此,那就休怪我們無情了。不過你們放心,我們還不會心狠到辣手催花的地步,稍後我們讓你們好好的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聽着黑衣青年這句話,他身後的十幾人皆是嘿嘿的笑了起來,說不出的陰森。
“所有人聽我命令,將船隻全力靠她們靠攏。”
秀麗女子臉『色』微微一變,但卻並沒有『露』出什麼驚慌的神『色』,似乎是不止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了。就在她準備朝身後吩咐一些什麼時,眼睛猛的一亮,朝一旁望了過去。
不止是她,這兩艘船隻上的所有人,幾乎都同時扭轉目光,朝着同一個方向望了過去。
遠處,一道虹光朝着他們的方向急馳而來,眨眼間就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前。
看着這個完全陌生的少年,所有人都愣了愣,『露』出一個錯愕的神情,沒有任何人敢出聲詢問一些什麼。
方言靜靜的站在半空中,看了看下方十幾名年輕貌美的少女,然後又目光移到船隻上方的一個標識上。
“你們可是青竹閣的弟子?”方言試探着問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又是一怔,眼中流『露』出來的錯愕之『色』愈發的濃郁了。
先前說話的那名秀麗女子在怔了怔,很快就反應過來,有些緊張的看着方言道:“我們正是青竹閣的弟子,不知公子是哪方勢力的長老?”
這回輪到方言一怔了,不過他很快也就釋然了,他雖然是青竹閣門下長老,但見過他的人卻是寥寥無幾,這幾人不認識他似乎也並不奇怪。
“這裡是怎麼回事?”方言並未回答秀麗女子的問題,扭頭朝那黑衣青年看了一眼。
讓他沒有料到的是,在這話問出之後,四周竟是一片沉寂,無人應話。
秀麗女子見他將目光望向黑衣青年,以爲他是在向他詢問,自然不敢多說什麼。而黑衣青年因爲並不認識方言,再加他方言先前跟跟秀麗女子說着話的,自然而然的便以爲他是在話詢問對方。
見無人回答自己,方言大感莫名。但在看到所有人都低頭不語後,便以爲他們是懼怕自己不敢應答。不過,雖然沒有人回答他,但在看到眼下情形之『色』,他哪裡還會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們是哪方勢力的弟子?”方言直直的望向那黑衣青年。
“我們是巨靈門的弟子。”黑衣青年似乎是感受到了對方充滿壓力的目光,忙一臉恭敬的回了一聲。
“巨靈門?”方言先是一愣,然後便『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神情來,“你們的少門主可是叫白舉常?”
“正是,我們的少門主正是白舉常。”聽着方言的詢問,黑衣青年忙激動的回道。
而另一艘船隻上,那秀麗女子在聽到這句話後,臉『色』便瞬間變得蒼白如雪,沒有一絲血『色』。
聽此的話語,他顯然是認識巨靈門的少門主。如果他要『插』手,她們肯定今天肯定是在劫難逃了。而在此女身後,另外十幾人不知是不是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同樣是極爲的難看。
“這位公子,你認識我們少門主嗎?”黑衣青年壯着膽子問道。
方言點了點頭,大有深意道:“豈止是認識啊,我們還有些交情呢。”
黑衣青年聞言大喜,心頭一直懸着的一顆心也終於是放了下去。既然此人跟少門主有交情,那便不必擔心他會出手幫青竹閣了。
不然,以此人的實力,若是他要出手幫助青竹閣,他們還真是有不小的麻煩。
看着黑衣青年臉上的興奮神情,方言似乎是猜到了他在想些什麼,嘴角浮現出一道似笑非笑的笑意。然後身形一動,竟是直接朝青竹閣的船隻上落了下去。
“公子,你……你想幹什麼?”秀麗女子幾人大驚,一臉駭然的看着他,連語氣也忍不住有些顫了起來。
對付黑衣青年幾人她並不懼,但面對着眼前這人,她卻沒有絲毫的底氣。想來她也清楚,如果他要對自己等人不利,她們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而在秀麗女子對面,那黑衣青年也是一愣,但很快的,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神情猛的變得激動了起來,快速吩咐道:“加快速度,你們幾人跟我過去。”
顯然,他是以爲方言是在幫他了。
但就在這時,一句毫無感情的話語卻是讓得所有人都呆住了。
“如果你們的船隻敢接近我兩丈範圍內,你們就全都跳入海底去餵魚吧。”
黑衣青年渾身一個激靈,像是墜入了冰窟一般,渾身上下冰冷之極。但很快的,他就回過神來,驚慌失措的朝身後吩咐了一聲。
那艘剛剛啓動的船隻馬上就停了下來。
秀麗女子一臉呆滯的看着方言,滿臉都是不敢相信的神『色』,似乎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少年會出手幫助自己等人。好一會後,她才猛的回過神來,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方言:“公子……”
方言擺了擺手,制止她繼續說下去,道:“他們想要什麼?”
秀麗女子又是一愣,但在猶豫了片刻後,還是咬着牙將黑衣青年先前所提的要求一字不漏地重複了一遍。
她也知道,這或許是自己等人唯一一個可以自保的機會,雖然不知道這個少年有什麼目的,但她也顧不得許多了,先將自己等人從眼前這個困境中解脫再說吧。
“將妖丹全部交出去,還要你們陪他們一天?”方言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望向那黑衣青年的目光不自覺的便陰沉了下來。
船隻在停下後,黑衣青年便一直在觀察着方言的臉『色』,當他在看到對方投過來那冰冷的目光之後,他心頭便猛的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