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長老眼睛微微一縮,看向方言的神色也變得有此凝重起來。似乎是沒有料到,方言居然比他想象中還要難以對付。
見鍾長老不說話,方言嘴角彎起一道不易察覺的笑意,一閃即逝。
幸好鍾長老此刻出現在這裡,跟青雲峰沒有關聯,不然,他這次恐怕還真的在劫難逃了。如果是青雲峰要找他,鍾長老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將自己帶離天都城,以青雲峰的勢力,天都城外的十幾家勢力,肯定不敢多說什麼。
雖說他有逃生符在身,但在鍾長老面前,他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成功逃脫。畢竟,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在自己逃走的那一剎那封鎖他四周的空間,讓逃生符失效。
不過,從鍾長老剛纔言語間透露出的信息,方言明顯的可以判斷出來,青雲峰並沒有派人來找自己。不僅沒有派人來找自己,青雲峰的弟子似乎還認爲自己是在掌門人的幫助下才逃脫的。
也正因爲此,讓得鍾長老有了錯誤的判斷,心頭有些顧忌。
更重要的是,如果鍾長老真的在這裡弄出什麼動靜來,以天都城的人流量,恐怕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傳播開來。到時候,就算鍾長老仗着青雲峰的勢力把他帶走,也很快會受到各方勢力的追殺。到那時,他能不能保下自己的性命都是兩說的事了。
“青雲峰竟然沒有派人來找自己?”在得知這個結果後,方言心頭大感意外。不過,他卻相信,青雲峰內,肯定有人在暗暗的尋找自己,至少,韓長老那幾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鍾長老死死的盯着方言,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目光不停地閃爍着,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麼。
要說顧忌,他心頭還真是有着不小的顧忌。到得現在,他也不知道,方言能從靈清宮手中逃脫,到底跟掌門人有沒有關係。
退一步說,就算他逃走的事跟掌門人毫無關聯,他也不敢冒着消息被傳出的消息殺了他。不然,若是青雲峰內的弟子知道方言被他所殺,青雲峰肯定不會饒恕他。
可是,要讓他就這樣放過方言,他自然做不到
。
在思索了好一會後,他才一臉陰險的笑道:“到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敢出言威脅我,你還真是膽大包天啊。可是,你以爲你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了?就算我不敢殺你,把你消息透露給靈清宮,你同樣是難逃一死。”
方言心頭狠狠一顫,臉上卻是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在你這麼做之前,我需要提醒你一聲,雖然我現在被逐出了青雲峰,但是,我跟掌門人之間還有着誰也不知道的交易,如果我真的落在了靈清宮的手裡,我保證,掌門人肯定會知道是因爲你的緣故。”
鍾長老眼角一跳,有些不相信的問道:“你跟掌門人之間有交易?”
“如果沒有交易,掌門人又怎麼會給我逃命符?我又怎麼能從靈清宮手中逃脫?”方言故作神秘的笑了笑,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他也不介意多扯兩張虎皮。
無論如何,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從他手中逃脫,而且還需越快越好。
鍾長老皺起的眉頭又加深了些許,眼睛不停的轉動着,滿臉都是懷疑的神色。
“你覺得我會信?”
方言攤了攤手,沒有再多說什麼,心頭卻是焦急不已。在這裡拖得越多,對他就越不利,這裡隨時都有可能會出現另一個勢力的人。若是那些勢力也發現了他,他就真的插翅難逃了。
見方言沒再解釋什麼,鍾長老疑心大起,一時之間還真不敢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跟掌門人有什麼交易。畢竟,他有萬靈丹在身,跟掌門人交易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鍾長老直直的盯着方言,似乎是想要透過那斗篷看到他的神情,可是,在盯着他看了片刻後,他眼睛猛的一亮,忽然笑了起來,笑得非常快意。
方言一臉莫名,不解的看着他。
鍾長老笑了好一會才停了下來,在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後,然後慢慢起身,轉身離去。
方言愣住了,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鍾長老的背影
。
“他就這樣走了?”方言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他怎麼也不會相信,鍾長老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他想幹什麼?”想着鍾長老先前那莫名的笑意,方言頓時感到頭皮都有些發麻起來。
在青雲峰的時候,鍾長老就不止一次的想要置他於死地,眼下他有了這個難得的機會,他絕對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他。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爲,剛纔那幾句話就把他嚇退了。
可是,他現在的舉止又是什麼意思?
眼看着鍾長老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酒樓外,方言哪裡還敢在原地久留,快速起身朝外行去。
出了酒樓,他小心的在四周打量了一翻,並沒有看到鍾長老的身影,臉上神情在變了幾變後,他快速朝着遠處行去。
不管鍾長老心裡在打着什麼主意,他都必須想辦法快些離開這裡。
一路急行,他很快就走出了天都城。看着眼前的一片空曠之地和遠處的山脈,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繼續前行。
可就在這時,他臉色微微一變,猛然轉身朝身後望去。
一名身着黑衣,戴着黑色斗篷的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身後五六丈遠處。而這名黑衣人的實力,他根本看不透。
不知爲何,方言隱隱的從這名黑衣人身上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停下的同時,那黑衣人也停了下來,靜靜的站在原地。雖然有斗篷擋着,但方言也能察覺出來,對方在看着他。
方言疑心大起,隨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心頭猛的一顫,一臉陰沉的看着對方,片刻後,他的臉色就變得有些苦澀了起來。
不過,他也並未多說什麼,在微微的想了想後,他長吐一口氣,不緊不慢的朝前行去。
雖然他現在已經走出了天都城,但是,眼間這片十幾里長的空曠之地也是天都城的禁區,他倒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