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一家人流量稍大的酒樓,方言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點了一些酒菜慢慢吃着。不過,爲了安全起見,他就算是在吃東西,斗篷了也並未拿下來。
好在這酒樓中並不是他一人這般,再加上絕大部分人都已經司空見慣,他倒也沒有引起衆人的注意。
在吃着東西之餘,他的耳朵卻是悄悄地豎了起來,希望能從四周雜亂的聲音中聽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但讓他有些失望的是,四周的議論聲除了一些還在議論他從靈清宮逃走的事情這外,其它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對他沒有任何意義。
“你聽說了沒有?最近又有幾人進入死亡谷了。”
就在方言欲收回注意力之時,一道並不大的聲音瞬間引起了他的注意。
“什麼?居然還有人進入那個地方?他們不要命了?”
“呵呵,誰知道呢,或許,他們真是被逼急了,想要拿命賭上一回也說不定。”
“賭一回?那可是有進無出之地,他們拿什麼去賭?與其說是去賭,倒不如說是去送死。這些年來,至少有近百人進去過,你可聽到有人活着出來過?”
“這些人雖然沒有出來,但誰也不敢確定,他們是不是已經死了。或許,裡面有什麼東西吸引着他們,讓他們暫時不想出來也說不定。”
“哼哼,如果你真這麼認爲,你爲何不進去看看?”
“嘿嘿,我可不想冒這個險。”
“你別想得太天真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幾年進去的人八成是沒有生還的可能了。你別忘了,很多年前,有人曾活着從裡面出來過,他當時的模樣,可謂是狼狽之極啊。看他當時那模樣,顯然是在裡面吃了不少的苦頭,能活着出來,已是萬幸了。”
“死亡谷?”方言喃喃了一聲,“那是什麼地方?怎麼會起一個這樣的名字?”
不過,他心頭雖有些好奇,但也並沒有要上前打聽的意思。這個死亡谷是什麼地方,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那兩人在說了片刻後,也岔開了話題,聊起了最近在山脈中的收穫,方言聽到一會,自感無趣,注意力又在四周遊走起來。
不過,四周再沒有能引起他興趣的信息。無奈之下,他乾脆埋頭大吃起來,不再理會四周的言論。
在吃飽喝足之後,他又在原地坐了片刻,然後便欲起身離去。
可是,他身形剛剛站起一半來,又猛的坐了下去,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身軀緊緊繃了起來,甚至連臉色也瞬間變得蒼白無比。
直到片刻後,他在想起自己此時帶了斗篷,他緊繃的身體才微微的放鬆了下來,扭頭朝着酒樓的入口望去,神情凝重之極。
“他怎麼來了?”透過斗篷上的黑簾,方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剛剛進入酒樓的一名中年儒生。
而這名中年儒生,赫然就是青雲峰的執法長老,鍾長老!
鍾長老進入酒樓,快速的在四周掃了一眼,就近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方言快速的在四周掃了一眼,在沒有看到其它青雲峰的熟面孔後,才微微的放下心來。但饒是如此,他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難道他們發現了我的行蹤?”方言心思急轉,後背驚出了一身冷汗。
在青雲峰時,這名鍾長老就不止一次想要置他於死地。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當初派人從方婷婷和張揚口中打聽他來歷之人,應該也是他在幕後主使的。
他一點也不懷疑,如果他真的落在了他的手裡,絕對不可能有什麼下場。如果他真的被他抓住,他恐怕不可能有機會再逃走。
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鍾長老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不知道天都城還有沒有其它青雲峰的長老。
雖說他是從靈清宮手中逃脫的,但臨走前在青雲峰經歷的那一幕他至今也記得清楚。萬靈丹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韓長老那幾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怎麼辦?怎麼辦?”方言強自鎮定收回目光,腦海中快速的轉動起來,眼角餘光卻是時刻注意着鍾長老的動靜,以防他會將自己認出來。
雖說他身上喬裝打扮了一翻,且實力也已經提升了一個層次,但自己身上的氣息卻是不可改變的,他無法確定,鍾長老能不能發現自己。
在思量了片刻後,他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坐在原地靜等起來。等待着鍾長老吃飽喝足之後離開這裡。
鍾長老的位置距酒樓門口不過丈許遠,他實在不敢冒着被發現的危險從他眼皮底下經過。所以,讓鍾長老先行離開,對他而言,是最爲安全的辦法。
心頭有了主意,方言安定了許多,有模有樣的吃着桌上的飯菜,但全部的注意力卻是不着痕跡的集中在鍾長老身上,心頭還是有些擔心。
如果鍾長老只是偶然路過這裡,或是來這裡採購一些什麼,那倒無所謂。但是,如果他下山是爲了找他而來,那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如果鍾長老是專爲尋他而來,那此刻出現在四周的,應該不是止他一人。甚至不止青雲峰這一個勢力。此刻的天都城,已經形成了一個無形的包圍圈也極有可能。說不定他前腳剛剛離開天都城,那些人後腳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想到這裡,方言的神情頓時變得有些嚴峻起來,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想着如果萬一真的被他們抓住後,該如何自保。
有萬靈丹這個引子在身,他對自己的性命安全倒並不是太過擔心。他相信,只要自己拿不出萬靈丹,這些勢力就不會要自己的性命。
他真正擔心的是,是隱藏有身上那枚空間戒指裡的東西。那些纔是他真正在意的。
有了先前他從靈清宮逃走的那一幕,如果他真的被抓住,對方肯定是第一時間就會對他進行全面的搜查,到那時,身上的所有東西都不可能再保住了。
就在他苦苦思索之時,鍾長老也已經吃飽喝足,慢慢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