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裡,方言和子齡一路疾行,沒有再多說什麼。
小半天工夫後,兩人隱隱的可以聽到四周時不時響起的大響聲,這些聲音不是來自同一個方向,好像是來自四面八方,聽上去應該是離宗和星宮正在跟那個反抗聯盟的人動手。不僅如此,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還能看到十幾道黑煙,應該這些人在交手時元氣落在大樹上所導致的。
方言和子齡對視一眼,皆能看到對方眼中的吃驚之色。從耳邊聽到的聲音,以及視野內看到的一道道黑煙,還有下方山林中的一片狼藉,一棵棵被轟成數十截的大樹、一個個深淺不一的大坑、以及地上那些刺眼的鮮血,都讓他們有一種進入了上古戰場的感覺。
“看來我沒有來錯啊,這裡看上去好像很好玩。”子齡忽然變得興奮起來。
方言深吸一口氣,說道:“小心一點吧,等下我們要是遇到了星宮離宗的人可就不好了。”
此言一出,子齡也猛的醒悟過來,問道:“要是我們同時遇到了那個反抗聯盟和星宮離宗的人怎麼辦?萬一他們又在交手怎麼辦?我們該幫誰?”
“見機行事吧。”方言苦笑一聲,心情沉重的看着四周,“你先把斗篷戴起來,天都城城主可是一直戴着斗篷的。記住我跟你說過的有關於天都城的信息。”
從這裡的局面來看,事情發展得好像比他預想得還要殘酷得多。
子齡撇了撇嘴,倒也沒有抗拒,拿出斗篷戴了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
也不知他們的運氣是不是太差,一刻多鐘後,一道滿是滄桑的聲音忽然在他們耳邊響起,緊接着,他們前方空間微微扭曲,一道灰色身影憑空而現。用一種警惕的目光看着兩人。
子齡臉色一正,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因爲這是一個她也看不透實力的人,實力至少也是真靈境中期。
“你又是誰?”方言從子齡的表情中也大概的猜到了這個人的實力,只是他不確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那個反抗聯盟的人。他心裡當然是希望他是。因爲這樣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是我在問你們。”灰衣老者面無表情的看着兩人,看上去好像是有些疲憊。
子齡說道:“你不告訴我們你是誰,憑什麼要我們告訴你?”
灰衣老者看了兩人一眼,在沉默了一會後,說道:“我是離宗長老。”
方言嘴角一抽,神色頓時變得有些苦澀起來。他也沒想到自己兩人的運氣真的就這麼差,一來就先碰到了離宗的長老。
子齡也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把目光投向了方言。
“看來,我們不是一路人了。”灰衣老者把兩人神情看在眼裡,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兩位,我警告你們一句,現在回頭還來得及,要是你們執意要進去,可就怪不得老夫取你們性命了。”
“我們只是路過,隨便看看。”方言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隨便看看?”灰衣老者笑了起來,眼中猛的閃過一道陰狠之色。
“小心。”子齡大叫一聲,身形詭異的出現在了方言身前。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道元氣能量憑空而現,就出現在方言身前半丈的位置,直擊而下。方言甚至感受到了這一道攻擊裡所蘊含的足以開山裂石的強大氣息。
灰衣老者這道攻擊一點也沒有留手,看得出來,他是根本沒有給方言兩人活路。如果這道攻擊真的落在方言身上,沒有任何保護的他恐怕會直接死在這裡。
“砰!”
子齡的手掌與這道元氣在半空交接,僅僅只在交接的那一瞬間,她就直接倒飛而出,直直的落向下方山林。
恐怖的元氣漣漪在半空中瀰漫而開,就算是已經有所準備的方言也不自覺的被逼退數十丈遠。
這個灰衣老者的實力實在是太恐怖了,肯定是真靈境後期的存在,不然以子齡的實力也不至於連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等一下!”
眼看着灰衣老者的攻擊又要發出攻擊,方言臉色劇變,急道:“我們走,我們現在就走,馬上就走。”
在這個時候,他根本沒有必要跟離宗的長老硬扛。畢竟他明顯不是他的對手,而且在這個位置,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
“已經晚了。”灰衣老者面無表情的吐出四個字,手掌輕輕一揮,一道元氣能量再次在他身前浮現而出,直擊他身前要害。
看得出來,對於這些想要加入反抗聯盟的人,他們已經是沒有什麼容忍之心,一出手就想要置人於死地。畢竟現在殺掉一個人,在以後他們就可以減輕一份負擔。要知道,這兩個人的實力可都不低,下次再要遇到這樣的機會可不容易。
方言面如死灰,就在準備拼死還擊的時候,一道略帶着譏諷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遠來即是客,何必急着走?”
這句話剛剛傳出,眼看着就要落在方言身前的攻擊也突然停了下來,然後憑空消散。
一名穿着錦服的老者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看着這名錦服老者的出現,那個灰衣老者眼睛微微的眯了眯,臉上仍然是沒有什麼表情。
方言在心底大鬆了一口氣,大概的能猜出來這個錦服老者應該就是那個反抗聯盟的人。想到自己居然被反抗聯盟的人救了一命,他也有些好笑。
不過,就算是這個錦服老者不出手,有神兵在手的他想要保下一命應該不是什麼問題的。只是在這個時候,他當然不可能把神兵拿出來,如果真把神兵拿出來,那跟他站在半空直接呼喊自己就是方言還要來得有效。
他沒有在半空多作停留,直接朝着下方子齡落下的位置飛了過去。
“你們離宗管得是越來越寬了啊。”錦服老者瞥了方言一眼,並未阻擋,從兩人的神態看來,他好像要比離宗這位長老更輕鬆一些。
灰衣老者冷冷的看着他,說道:“你遲早會死在我手裡。”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說的。”錦服老者譏諷道:“你覺得現在的離宗還能撐多久?”
“足以撐到你們身死。”
“如果真是這樣,你們現在就不用這麼狼狽的節節敗退了。”
“我們走着瞧。”灰衣老者好像是知道今天不可能再殺得了方言,冷冷的朝着兩人落下的位置看了一眼,就憑空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