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出山谷,隨意挑了一個方向朝前方直行,心頭都沒有什麼底氣。
“你們說當時上官家是怎麼離開這裡的?”方言忽然很好奇地問道:“如果剛纔那個山谷就是當初他們交手的地方,那上官家離開的時候豈不是也要另想它策?”
黑袍老者和韓山同時搖了搖頭:“誰知道呢?事情都過去這麼長的時間了,恐怕就算是現任上官家主自己也不知道吧。再說,就算是他們要另想它策,憑他們當初的實力,要出去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你別忘了,上官家對陣法可是深有研究的。就是不靠陣法,憑他們的實力應該也夠了。”
方言一怔,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有這個可能。畢竟當時的上官家主肯定沒有想過會再讓自己的後代進入到這裡來,沒有詳細的講述這裡面的情形也有可能。就算是他們當時詳細講述了或是詳細的記載了,事隔千年的時間,他們的後代也不一定有興趣去察看,也不一定有興趣去了解他們的祖先當初到底是怎麼來到這裡的。甚至,上官夜行跟自己說的那些話可能都是近些年才通過家庭記載知曉的。
或許這就是上官夜行沒有跟自己說起這禁地內詳情的原因,因爲他也沒有來過這裡,他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是什麼模樣,而他對於這裡的瞭解,全部來自是於他們千年前的祖先。
到了這個時候,上官家已經沒有什麼好懷疑的了,至少在這件事情上是這樣的。到得現在,他們也沒有得到上官家哪怕是絲毫的阻礙。這就足以說明,上官夜行當初所說至少有八成是真的,至於另外兩成是不是假的,還需要待他出去後再做決斷。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四人都沒有再多說什麼,小心的在密林中開闢出一條可容一人通行的道路,小心的朝着前方行去。每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觸動某一個威力強大的陣法。
讓四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是,他們在密林內直行了兩天時間,竟是什麼意外也沒有發生。不說陣法,就連妖獸都沒有再看到,彷彿這個禁地內除了他們四人以外就再沒有別的任何東西了一般,彷彿是這片密林就跟外面的密林一樣似的。
“好像有些不對勁。”在又走了大半天后,方言終於是停了下來。
黑袍老者苦笑一聲:“我早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當初你們還沒有來的時候我就進過這片密林,僅僅才一刻鐘的時間就遇到了兩頭妖獸,而現在我們走了幾天時間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這真的有些不對勁。”
方言朝着四周看了看,問道:“是不是我們走錯方向了?”
黑袍老者攤了攤手,沒法回答。他們都是第一次進入這個禁地,又哪裡會知道到底哪個方向纔是正確的方向?
方言無奈,再次將目光望向子齡。
子齡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意思?馬上嚷嚷道:“別看着我,我沒有辦法,能問的我都問了,它們不告訴我,我總不能殺了它們吧。”
“或許還真的可以。”黑袍老者忽然說道:“我們威脅一下它們,說不定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也有可能。”
“這不可能。”子齡非常認真地說道:“它們從小到大就是生活在這個地方,你的威脅怎麼也比不上這個禁地主人給它們的命令。妖獸不同於你們人類,它們認定了的事情說什麼都不管用,它們如果不想說,你們就算是殺了它們它們也不會說的。”
方言聽得直翻白眼,這丫頭自從跟着他見證了自己跟各方勢力的勾心鬥角後,人類在她的心裡就是陰險狡辯貪生怕死之徒,只要一有機會,她就會毫不留情的出言打擊。
黑袍老者和韓山也聽說了她對人類的譏諷和不屑,頓時都有些尷尬,裝模作樣的四周察看着什麼。子齡身份特殊,他們自然不可能跟她爭辯什麼,再說,她說的好像也沒錯。
子齡繼續說道:“這些妖獸應該也算是這個禁地的主人了,它們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說不定,它們就知道某一個可以啓動某一個陣法的機關。如果我們真的得罪了它們,說不定我們就真的會被困死在這裡了。”
方言沒好氣地說道:“那我們也不能總是這樣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吧?”
“是你說要進來的,你自己想辦法嘍。”子齡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一點也沒有自己也是被困在這裡出不去的覺悟。對於這種動腦筋的事情,她一向都是不願意參與的。
“當初王之策和上官家都能出去,我們肯定也可以出去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反正我們有半年時間,慢慢找唄。”
方言有些頭疼,無奈道:“那就繼續走吧,我也不信這個地方會一直沒有盡頭,我不信它能一直這樣走下去。”
黑袍老者失笑一聲,繼續前行。
“嚓嚓嚓……”
腳踩在密林中的枯葉上,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音,讓得方言有些心慌意亂。不知是不是因爲進入這個禁地根本不是來尋寶的原因,這一次的他沒有以往的耐性,有些迫不急待的想要出去,想要離開這個他看起來處處都透着詭異的地方。
或許,是他不願意再冒險的原因。或許,是他不願意再將自己陷入險境的原因。當初他不停的踏入一個個險地是被逼無奈,現在他再不懼怕什麼威脅,自然不會也不願意再輕易冒險。
小半天后,天色黑了下來,密林內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清,再加上他們也需要休息,便停了下來。
雖然是在禁地內,雖然子齡已經得到了那些妖獸不會來傷害他們的保證,但方言仍然是不放心,在夜裡休息的時候仍然是派人輪流值守,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心入睡。
黎明時分,方言忽然把子齡叫了起來,說道:“子齡,你再去跟那些妖獸打聽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