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夜裡,張娘子敲響了房門,道:“進兒,元旦,志遠怎麼樣了?我進來了!”
說着,“嘎吱”一聲,她就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
正坐在牀沿邊照看方誌遠的張進見狀,忙是起身笑道:“娘,你怎麼過來了?志遠還好,一躺在牀上就睡着了,雖然喝醉了,但也不哭不鬧的,不大喊大叫的,酒品可比一般人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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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張娘子聞言失笑了一聲,走了過來往牀上看了看,果然就見方誌遠躺在牀上熟睡,除了滿頭細汗,因爲喝多了酒燥熱不安以外,確實是不哭不鬧,不喊不叫了。
張娘子點了點頭,坐在牀沿邊上,伸手用袖子擦了方誌遠額頭上的細汗,然後轉頭吩咐道:“進兒,元旦,你們去廚房裡打盆水來,給他洗洗臉,擦擦脖頸額頭,或許會讓他舒服一些!”
聽到吩咐,張進和朱元旦對視一眼,就是各自應道:“是,娘(師孃)!”
然後,二人就出了屋子去廚房裡打了盆水過來,張娘子又是把溼毛巾擰了擰,就是細心的給方誌遠擦了擦額頭的細汗,擦了擦燒紅的臉和脖頸了,擦了兩三次,這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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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熟睡中的方誌遠,她輕嘆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是囑咐張進和朱元旦道:“你們今天晚上留意點志遠,小心他半夜裡發熱了,志遠這孩子本來從小身體就瘦弱不結實,又喝這麼多酒,他這身子未必受得住,要是他半夜裡發熱了,你們可別耽擱,立刻去叫我們,我們連夜帶他去找大夫,這發熱可是耽擱不得的,知道了嗎?”
“知道了,娘(師孃)!”張進和朱元旦對視一眼,各自應了。
“嗯!”張娘子點了點頭,倒沒再多說別的什麼,雖然還是有些擔憂方誌遠,但除了盡心盡責地看顧他,她也沒別的辦法,她又是嘆道,“好了!這也不早了,你們這一天想來也累了,天不亮的就起來去書院那邊,那現在就早點歇息吧,今晚就別熬夜讀書了,我回去了!”
“是,知道了,娘,我們明白的!”張進笑着應了,然後就送張娘子出了屋子,這才轉身關上了房門。
這時,就聽那朱元旦嘟囔着抱怨道:“唉!師兄,果然先生和師孃都是最疼方二牛的,要是這次是我們喝醉了,恐怕先生就不只是說說我們不能經事了,師孃也未必會如此細心的來照顧我們,如此無微不至的再三囑咐了!”
聞言,張進白了這胖子一眼,根本懶的搭理他,就開始寬衣解帶,準備上牀睡覺了,他這一天確實是有些累了,天不亮的就起牀,趕往南城金陵書院那邊,又經過幾個時辰的考試,精神高度集中,再加上來來回回那馬車搖搖晃晃的,一天下來確實是很累了,不想和朱元旦扯淡,他只想好好睡一覺,養足了精神,明日再早起了。
可朱元旦這胖子好像越說越起勁一般,自顧哀嘆道:“唉!師兄,先生師孃從小就這樣偏心!從小,師兄和我犯了錯,先生非打即罵了,可要是方二牛犯了錯,先生對他總是比對我們耐心了,師孃也是這樣,他們對師兄你都一直是常常冷嘲熱諷的,可對方二牛就和藹喜歡的很,不知道的還以爲,方二牛纔是先生師孃的兒子,師兄你不過是個撿來的呢!”
他絮絮叨叨的,煩死人了,再說這些話張進都有些聽不下去了,當即就是忍不住皺眉道:“好了!死胖子!你累不累啊?像個怨婦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個沒斷奶喜歡搶糖吃的小孩兒呢,這個也爭!別說我爹孃什麼偏心的話了,這話說的可沒良心,我爹孃他們待我如何,待你如何,待志遠又如何,你自己心裡清楚,別說這些不着邊際的話了,你不累我還累呢!睡覺!”
朱元旦頓時無言以對,委屈巴巴的看着張進,張進懶的搭理他,視而不見,自顧自上牀躺下了,朱元旦不由更是做作的幽怨的輕嘆了一口氣,但也無法,張進根本不理會他,他這獨角戲就唱不下去,再加上他也累了,也只好起身寬衣,熄燈睡覺了。
而與此同時,那北城府衙後院的閨房裡,王嫣也正要安寢了,她此時正坐在梳妝檯前,由着身後的丫鬟蘭兒給她打散頭髮,拿着木梳子一下一下的通頭了,柔順黑亮的頭髮在木梳子的打理下,更加順滑透亮了。
王嫣看着銅鏡裡模糊的自己和蘭兒,忽的笑道:“蘭兒,今日是金陵書院考試的日子,也不知道他考的怎麼樣了!”
“他”說的是誰,不用王嫣明言,蘭兒自是明白的,果然蘭兒聽了這話,就是十分自然而然的接話笑道:“張公子肯定考的很好了,要是張公子這次能夠考進書院求學讀書,那以後就能夠留在金陵城了,到時候小姐和他見面就越發方便了!”
“希望如此吧!”王嫣抿嘴笑了笑,心裡也是歡喜高興的,她又笑道,“哦,對了!明日我們和我娘說一聲,坐着馬車去那個小鋪子裡看看吧,順便再去西城永家巷見見他!”
頓時,蘭兒聽了有些吃驚道:“明日小姐就要去見張公子?還和夫人說去那個小鋪子看看?這,這小姐難道不準備偷偷溜出去找張公子嗎?難道小姐想要穿着女子衣裳去見張公子?”
顯然,貼身丫鬟蘭兒是極爲懂自家小姐的心思的,雖然自家小姐說什麼順便去西城永家巷見張公子,但她卻明白,這主要就是去見張公子的吧,那出門去店鋪裡看看不過是找的藉口而已,那纔是順便敷衍的事情呢!
王嫣抿了抿嘴笑了笑,點頭應道:“嗯!總是男子打扮偷偷去見他,我總覺得有些不合適,而且你不覺得每次我們去尋他,那張伯母看我們的眼神都怪怪的嗎?我心裡也有些怪怪的,所以還是恢復女子衣裳去見他,更合適一些!而且我們也能找到藉口出門了,我娘要是聽說我要去那家小鋪子視察學習,應該也不會拒絕的!”
蘭兒不由無言,她想了想,好像還真是了,每次張娘子看着一身男子打扮的她們,眼神是有些怪怪的,不過也不能怪張娘子了,她們這樣男子打扮的出來,確實有些另類,更何況她們是來找張進的,張娘子心裡古怪彆扭不自在,那是理所當然的!
“噗嗤!”蘭兒笑了出來,點頭應道,“嗯!確實,小姐說的也對,總是男子打扮去見張公子,確實不怎麼合適了,尤其是要和張公子的娘打交道,那就更不妥當了,確實是穿着女子衣裳更合適一些!”
“我也是這樣想的!那我們明日就穿着女子衣裳去見他!”王嫣笑道。
“小姐怎麼說就怎麼做吧,我聽小姐的!”蘭兒應道。
不一時,她們卸了裝扮,通了頭髮之後,也是安寢睡下了。
第二日,王嫣就迫不及待地向王夫人提出要出門去店鋪裡看看,王夫人正培養她管家理財呢,聽了果然不反對,允許她出門了,於是王嫣和蘭兒十分順利的坐着馬車出了府衙,去了那個小鋪子敷衍隨意的逛了逛,問了問掌櫃的店鋪裡的經營狀況,然後她就又和蘭兒迫不及待地往西城永家巷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