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書房裡。
張秀才正沉吟着思索方誌遠的事情呢,這時張娘子就帶着張進、方誌遠和朱元旦他們進來了。
張娘子道:“相公,志遠他們來了,你有什麼話要問就問吧!”
頓時,沉吟思索的張秀才就擡頭看了過來,看着張進、方誌遠他們,不由的又是皺了皺眉頭。
那方誌遠見狀,手心捏着汗,心裡頗有些忐忑不安地上前,略微躬身小心翼翼地喚道:“先生!”
張秀才見他如此小心忐忑的樣子,又是忍不住蹙眉,但隨即又是鬆開了眉頭,輕嘆了一口氣,神情緩了緩,就斟酌着開口道:“志遠,我問你一些問題,關於你和蝶兒那丫頭的,你可要如實回答我,不可再對我有任何隱瞞了,知道了嗎?不然那就太讓人寒心了!”
方誌遠心中一凜,自是忙點頭應道:“知道了,先生!先生儘管問就是,我絕不敢再有任何隱瞞先生的了!”
“嗯!”張秀才點了點頭,又是沉吟了幾秒,這才問出了第一個問題,“志遠,你和蝶兒那丫頭是從去年就開始私下偷偷來往的?”
方誌遠小心地覷着張秀才的表情,點頭應道:“是的!先生!其實,在我跟着先生去了幾次袁老先生家之後,我和蝶兒就慢慢來往上了!”
張秀才聞言,神情不變,又繼續問道:“那麼,志遠,你和蝶兒又是怎麼來往上的?是誰主動找上誰的?”
聽問,方誌遠神情遲疑了一瞬,這纔回答道:“先生,剛開始是蝶兒端着點心要送去給書房裡的先生和袁老先生的,恰巧碰上了我,她就笑着請我嚐了兩塊,和我說了幾句話,我們聊的也挺高興的,後來我再跟着先生上門,她就總是找機會與我說話,慢慢地我們兩人就熟悉了,不知何時起就暗暗生了情意來,然後就偷偷來往上了,每次去袁老先生那兒,我和她就偷偷約在後院見面了!”
聽到這裡,張秀才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但他對此也沒多糾纏着問什麼,就點了點頭繼續道:“現在,你來求我幫你上門說和,看來你和蝶兒那丫頭已經發展到了談婚論嫁了,那你和她之前私下來往的時候,除了兩個人一起說話閒聊以外,沒發生什麼其他過於親密逾矩的事情吧?”
他這話一出,方誌遠就是怔然一瞬,有些沒明白張秀才這問的是哪方面的事情,他還是個純潔的青春少年郎,除了心裡騷動以外,什麼過於親密逾矩的事情,他還沒徹底開竅呢,所以一時之間囁嚅着嘴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張秀才的話了。
那一旁看着的張進見狀,心裡就有些好笑,輕咳一聲,惹得方誌遠轉頭看了過來,他就笑着提醒道:“志遠,我爹問你的是,你和那位袁小姐偷偷私下來往的時候,除了正常的閒聊說話以外,有沒有別的什麼親密接觸,就比如她會不會送你荷包香囊什麼的啊,還有你有沒有拉她的小手啊,又或者親她的臉啊,甚至於更進一步的坦誠相待,生米煮成熟飯什麼的,這些都有沒有啊?”
相對於張秀才的含蓄詢問,張進這話說的就真的夠直白了,就是純潔懵懂的方誌遠也領會到了他話中的意思,瞬間他就低着頭面紅耳赤了起來。
那朱元旦聽了,更是微眯雙眼,有些面露猥瑣無聲地笑了起來。
而張娘子則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張進,意有所指地道:“進兒,這些事情都是誰告訴你的啊?你對這些事情看起來很懂啊?你將來不會偷偷地就和哪個姑娘家來一個生米煮成熟飯,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吧?”
迎着張娘子那似笑非笑有些危險的目光,張進心下凜然,明白張娘子這是在警告他了,他忙是低下了頭,不敢再多話了。
那張秀才卻又不放過他,冷眼掃了一眼低着頭的他和笑的猥瑣的朱元旦,重哼一聲道:“兩個下流貨,這些年的聖賢書看來你們都是白讀了!看來我以前還是管教的鬆了,肯定你們是看了些不該看的書了,不然進兒你又從哪裡知道這些事情的?以後你們都給我老實點,否則我手上的戒尺可不認人的!”
聞言,頓時張進和朱元旦都低着頭有些縮了縮肩膀,老實地不敢再多話了,以免城池失火,被殃及池魚了,要是張秀才這時候追究張進和朱元旦是不是看了什麼**穢書什麼的,那真是要倒大黴了。
但張進心裡還是難免腹誹道:“這男女赤搏的片子上輩子我都看了不知多少部了,也親身實踐過,那女人的滋味哪裡就能說忘就忘記的?就是穿越重生也不能啊!到底我不是像志遠這樣的純潔懵懂的少年郎,以後說話還是要小心點了,開車開的太快,張口就來,這被抓住了把柄尾巴,又是我的不是,免不得又要挨一頓訓斥了!唉!我也很難啊!”
張秀才可不知道此時張進在腹誹什麼,他現在心思還是放在方誌遠的事情上,這時候沒空去收拾可能看了什麼不健康書籍的張進和朱元旦,所以冷冷地掃了一眼張進和朱元旦,他就又轉而看向方誌遠了。
方誌遠則是羞的面色通紅,有些吞吐地道:“回先生,我和蝶兒除了說話閒聊以外,她還送了我幾個荷包香囊做爲禮物,我也,也,也確實和她牽過手!但是”
說到這裡,他又忙是否認道:“但是先生師孃,除了牽過手以外,我們絕對沒做別的逾矩的事情,像師兄說的什麼親臉啊,甚至於生米煮成熟飯啊,這是絕對沒有的事情,先生師孃可要相信我!”
他說話有些慌亂,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要說他和袁蝶兒這樣情竇初開,偷偷來往,還可以說是荷爾蒙分泌,少年少女們心裡騷動懷春,情有可原了,張秀才張娘子他們還都可以表示理解,可要是他們真的做了什麼的話,那問題可就嚴重了,可就不是情竇初開,少年懷春可以解釋的了!
此時,聽方誌遠說並沒有和袁蝶兒生米煮成熟飯,有什麼偷嚐禁果的事情,說真的,張秀才心裡還真是大鬆了口氣,他剛剛最擔心的就是這事情了,現在看來,事情還不到最糟糕的情況。
張秀才點了點頭,道:“我信你,志遠!你不是進兒和元旦這兩個不要臉皮的下流貨,你既然說沒有那肯定是沒有的,罷了,事情我也問的差不多了,志遠、進兒和元旦你們都出去吧,我和娘子再商議一番!”
方誌遠張了張嘴,想問什麼,但猶豫了一瞬,他還是點頭應道:“是,先生!”
被批評爲下流貨的張進和朱元旦也自然沒話說了,和方誌遠一起出了書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