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飯桌上點着一盞油燈,衆人圍坐在這飯桌前,一一對照着各自的答案。
而此時,答案越對下去,那朱元旦胖子就越是哭喪着臉了,再沒有剛剛得意忘形、牛氣沖天的樣子了,整個人都喪的很,沉默着不說話了。
不久,等三場考試的答案都對完了之後,張進他們各自考的怎麼樣,各自心裡大概都有數了,張秀才聽着也心裡有數了,總的來說,考的都還不錯吧,當然這裡面要除了朱元旦這個哭喪着臉的胖子了。
張秀才看着哭喪着臉的朱元旦,張了張口,也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好了,只能好言好語地安慰道:“元旦啊,你也別哭喪着一張臉,我剛剛聽了你們的討論,覺得你雖然有些考題做的偏了些,但也不是沒機會通過府試的!畢竟你也只有幾道題做的偏些,別的大多數考題做的還是可以的,就算這府試的名次不能排在前面,但想來通過府試還是有可能的!”
這話雖然是張秀才在安慰朱元旦吧,但也是實話,朱元旦確實是有些考題做的偏了些,和張進、方誌遠、董元禮他們是不能比的,但是其他基礎性的題目他還是很紮實的做好了的,這府試考的也就是個四書五經的基礎啊!
如此一來,朱元旦通過府試還是機會很大的,不過想要排名靠前,恐怕就不太可能了!
不過,朱元旦剛剛經過一番慘烈打擊,也不奢望能夠排名在前了,能夠順利地通過府試就阿彌陀佛了,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所以,聽了張秀才這話,哭喪着臉的朱元旦頓時精神一振,雙眼一亮,有些期待地看着張秀才,確認般地問道:“真的?先生,你不會是哄我的吧?”
張秀才不由搖頭失笑道:“我哄你幹什麼?你的基礎性的考題答的還是不錯的,就憑這個,應該就能夠通過府試了!你要是不信的話,等三天後府試發榜後就信我的話了!”
“我信!我信!我要是連先生都不信還能信誰呢?”朱元旦瞬間變了一副臉孔,又是歡喜了起來,搓着手喜不自禁地自言自語道,“能通過府試就好!我也不奢求能夠排名靠前的,能通過就好!”
張秀才也沒想到他變臉變的這麼快,眨眼間就歡喜起來了,張秀才又是忍不住潑冷水道:“不過,元旦,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了,這府試你這樣能夠勉勉強強地通過了,可這接下來的院試可就難了,你還想着這樣勉強過關,就不太可能了!所以啊,你也別惦記着到處去遊玩閒逛了,這接下來的兩個月,你可要比之前更加刻苦用功才行,否則通過了府試,院試卻落榜了,也沒什麼用,秀才功名你還是拿不到,白來一趟府城!”
這冷水潑下來,就讓剛剛歡喜起來的朱元旦瞬間又是耷拉了下腦袋了,他來到金陵城之後,可是心心念唸的要去金陵城到處遊玩長見識呢,本來這府試之後,他還想着張秀才會不會給他們放幾天假輕鬆輕鬆呢,就像之前考完縣試一樣,可現在聽張秀才這話,放假只能是存在於幻想中了,去金陵城各處遊玩長見識更是不可能了,朱元旦能不耷拉着腦袋,失望不已嗎?
別說朱元旦失望了,就是董元禮、方誌遠他們幾個聽了張秀才這話,眼裡也有着濃濃的失望之情,其實他們也想着能夠去金陵城各處遊玩,長長見識呢!
張秀才掃了他們一眼,心思微動,就明白他們都在想什麼了,不由的他笑道:“好了!好了!你們也別失望,我也知道你們來到金陵城,都想着有機會能夠去金陵城各處遊玩,長長見識,我也不是不想帶你們去,只是我們還是要以府試院試爲重,遊玩長見識都是次要的,而且我許諾,等六月份的院試考完之後,一定帶你們去各處遊玩如何?”
這話張秀才一個月前就說過了,董元禮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這話是有道理的,但遠水解不了近渴啊,還要考完院試才能去金陵城各處遊玩,這足足可是有兩個月呢,這時間可真是不短了!
不過,董元禮等人也不好違逆張秀才的意思,只能各自有氣無力地點頭應道:“是,先生(張先生),我們知道了!”
而張進雖然並不惦記着去金陵城各處遊玩湊熱鬧,但他對張秀才這樣像哄小孩一樣哄騙着朱元旦、董元禮他們,心裡也有些腹誹,暗中嘀咕道:“等考完了院試,這府試院試都結束了,我們也該啓程回家了,還想着到處遊玩長見識呢,玩的痛痛快快的,那就別想了,或許正玩的痛快了,我爹就催促着離開趕路回去呢!我爹說的這些話有道理是有道理,但也就是哄你們了,都是哄人的話,我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張秀才可不知道張進心裡是如何腹誹他的,他看着像霜打茄子似的朱元旦等人,又是撫掌鼓勵道:“好了!這府試是考完了,但你們也不該鬆懈下來,要知道兩個月後還有更難的院試等着你們呢!這漫漫科舉路,你們才走到哪兒啊,可不能就懈怠了,想要在科舉路上一往直前,走的更遠,那就只有一日更比一日刻苦才行,明天我們就繼續在小院裡溫習課業,早讀也不能少,不過今天晚上你們就不用熬夜讀書了,這幾天也累了,早早歇息吧!就這樣,散了吧!”
第二天清早,一切照舊,張進他們早早起來,來到了廳堂裡,然後就開始早讀了,這小院裡又是響起了朗朗的讀書聲,和之前的一個月一樣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