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凌見杜氏面色正常,呼吸順暢,就知道她是在這兒演戲,但這麼多雙眼睛瞧着,她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她去大夫那裡的時間不長,真能讓人相信她會看病?所以她就一直沉默,不戳穿,誰知道大伯母幾句話,她娘就趕緊回家拿東西過來。
這她娘把自己做衣裳的布拿出來給杜氏,這杜氏還不高興,還在那裡裝模作樣的生氣,她心裡那股火一下竄上來了,把她因爲照顧她早產的爹而生出來的諒解一下就燒光了。
盧氏笑着說:“知道二弟妹是個通透明白的人兒,下回可別把孝敬孃的東西給收起來了!”說着便伸手欲接過楊婉清手裡的布料。
冬凌又一個箭步衝過去截下來了:“娘,大伯母說得對!這布料還真不適合奶,這色兒也不適合小姑。我看呀!就別給奶了,這給了奶,奶承了你的情,卻也不能做成衣裳穿,可不是更不好!這往後我們真有錢了,再好好孝敬奶!”
盧氏望着冬凌,眼睛瞪得老大,這到手的東西又給冬凌拿走了?這可不是第一回了,一時氣急了:“這是你娘給你奶的,就是一片孝心,不能做成衣裳穿,那誰家有個紅白喜事什麼的,那也可以當個隨禮呀!”
“大伯母,這不是孝敬嗎?既然是孝敬當然要用在奶或爺身上呀!這當了隨禮,這是孝敬別人呢?這布我們還是自己留着吧!”冬凌把布緊緊的拽在手裡,她絕對不能給他們養成習慣了。
這不時不節的,憑什麼要給孝敬呀!這往後他們還往家裡買不得東西了,這一買就得順道給他們帶一份兒,天底下有這道理嗎?這不給買了還演起戲來了,這麼愛演,怎麼不搭臺唱戲去!
杜氏聽冬凌這麼說,便又開始一聲一聲的叫喚,整個人又不好了。盧氏趕緊說:“冬凌,你看看你,說的什麼話?把你奶氣得又不舒服了?這要是你奶有個好歹,看你怎麼辦!”
冬凌一笑:“能怎麼辦呀!我這說給奶號號脈,你不同意!這要真有個好歹,也是你誤了奶的診機不是?”
這話說得杜氏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朝杜氏看,杜氏也不給個提示,便一甩手:“你能診,你自己診!我不管了!”說着轉身就走,這老太太不說話,光讓她在旁邊當壞人,冬凌牙尖嘴利的看她說不過,她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杜氏見盧氏甩手走人,不管了,這戲她一人怎麼唱?到了這份上來了,她肯定是不能突然來了力氣跟冬凌或盧氏發狠吧!目光便朝白望生看過去,現在就只能看他的了!
杜氏唉了口氣,有氣無力的說:“望生呀!你是一家之主,要像個男人,別什麼都聽旁人的,自己要會拿主意!這屋裡銀錢什麼的也要管好,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可都得你安排!這以往你沒分家,什麼事兒娘都幫你安排着,不用你操心,這分了家,可要好好學會當家做主!”
白望生一聽這話明白了,看了看冬凌又看了看楊婉清,然後只給回了五個字:“誒!娘,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