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婉清和冬凌答應在楊家住一宿。 晚餐的時候,冬凌也見着目前在楊家的內當家大舅母。大舅母也是出自書香門第,是個十分溫和識大體的女人。對她們也是以禮相待,並吩咐府裡的下人細心侍候。
大舅舅跟她姥爺一樣,同樣是舉人出身,四十好幾了,在縣裡做縣丞。雖不是多大的官兒,可怎麼也是管着一個縣的二把手。所以,公務也比較繁忙,家裡的事基本都交由大舅母掌管。冬凌也沒有見着他,聽說得兩日才能回。
二舅舅讀書不行,考了許多年也就考到了個秀才,也在縣衙裡尋了個文職,做些謄寫整理的工作。二舅母是個小家碧玉,是大舅同窗的妹妹。小舅舅自從被退婚之後,就一直沒有成家。終日遊手好閒,無所事是,在縣衙裡給他尋了個差事,他也不去。
整個楊家幾乎是靠楊子琰撐着,他在家裡也是很有威信的。
冬凌夜裡宿在了左院,左院入門處書着三個大字“沉香院”,走進去院子不大,佈置得卻很精巧。最惹眼的卻是牆角那一架鞦韆。
“娘,那鞦韆是你待字閨中時玩的嗎?”冬凌好奇的跑過去,伸手推了推,那鞦韆蕩了起來。
楊婉清點了點頭:“嗯!都十幾年了,沒想到還在!你爹後來也在我們住的院子裡架了一個鞦韆,只要他有空就會讓我坐上去,推我!”
“幾乎都沒怎麼聽你說起我爹,現在聽來我爹還是一個很好的男人。”冬凌一時興起,便一屁股坐了上去,“讓我也感受一下!”腳下一蹬,鞦韆蕩了起來。
“別蕩!”楊婉清話音未落,只聽見咔呲一聲,鞦韆架和繩索一起斷了。
“啊——”冬凌驚叫了一聲,整個人被甩了出去。
楊婉清大驚失色:“冬凌!”
忽然一個黑影閃過,一把將冬凌接住了,然後十分嫌棄地說了一句:“蠢成這樣也是少見!十幾年前的鞦韆你也敢坐。”
冬凌驚魂未定本來想道聲謝的,可突然被這麼嫌棄了一句,她頓時沒了感謝的心情,一把從那黑影身上跳下來。
“你誰呀!怎麼跑到楊府裡來了?”冬凌十分不友好地問了一句。
黑影看着冬凌,“你說我是誰呀!天黑了眼神兒都不好使了?真不知道我們公子是看上你哪一點了。”
“雲涌?”冬凌仔細一看才認出來,“你……你這行頭跑楊府裡來幹什麼?”
楊婉清見冬凌平安無恙,頓時鬆了一口氣。可這剛鬆了的氣,一下又提了上來,這個黑衣男子是什麼人?冬凌好像認識,可是這一身夜行衣是怎麼回事?
楊婉清忙走到冬凌身邊,看着雲涌:“你是什麼人?”
雲涌輕笑了一聲,吊兒郎當地看着楊婉清:“我剛救了你女兒,你不是應該感謝我嗎?怎麼這麼一副戒備的眼神!”
冬凌忙說:“我問你話呢?你這夜裡到楊府裡來幹什麼?”
雲涌輕搖了一下頭,一臉的不屑:“若不是公子怕你在楊家受欺負,我纔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