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凌知道她孃的性子,但是心裡卻十分不願意:“爲什麼?所有的藥草都是我親手一棵一棵挖的,他壓根就沒有動手。”
楊婉清伸手幫冬凌有些亂的頭髮捋了捋,滿目的慈愛:“一個屋檐下住着,不是所有事情都要分個一清二楚,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世上錢不值錢,人值錢!”
冬凌愣愣的看着她娘,這就是她做人的原則吧!她知道她娘說的什麼意思,就是不想跟大房鬧得不愉快,讓她別把錢看得太重要,人的顏面、尊嚴、骨氣比較重要。
“娘,我知道你覺得白家榮跟我一起上山被蛇咬了,所以心存歉意。可是那真的只是個意外!大夫給我一兩銀子,是他存心想幫我們,那堆藥草最多隻值二百文,那八百文我收下了,只想渡個難關,以後是要還給他的。即使白家榮跟我一起去的,幫我背了筐,開了路,分他一半,也最多隻能分一百文。藥草沒有那麼值錢!”
“我知道。你剛若是沒拿出一兩銀子,你分他一百文,沒關係。你拿出來了,就得分他五百文,明白嗎?”楊婉清還是那慈愛的目光看着冬凌。
冬凌沉默了,許久之後,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好!分一半給他。但是我話要說清楚。我不可能白白吃這虧的。”
冬凌突然覺得她真的有些不適應這古代鄉村的這一套,都連着吃兩回虧了,無論如何她要想個辦法,絕不容許再讓人算計了。
屋外的吵鬧聲散去,冬凌把門打開,準備出去鎮上買點兒吃的。但是她不知道去鎮上的路,便讓白望生帶她去。
白望生平常身體不太好,可不知爲啥自楊婉清受傷了之後,他比往常要好多了。以前總是風吹就倒的樣子,最近居然也能幹點兒輕散的手腳活了。
白望生帶冬凌去了鎮上,這個鎮叫塔林鎮,鎮雖不大,也就橫豎三條街,可還是比較熱鬧的,各種買賣都有。
一個大大的米字幌子在鋪面外晃,冬凌一臉的高興,連忙跑過去。然後一問米價當即把她嚇到了。
冬凌以爲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一斗米多少錢?”
米鋪的夥計一臉不耐煩的模樣:“五百文,買不買?不買一邊去,別擋着我做生意!”
冬凌這才知道這古代的米價真心不是一般的貴呀!十二斤半米相當於人民幣三百塊呀!這一般窮人哪吃得起!
冬凌看了看玉米麪和高梁面:“那這個多少錢一斗呀!”
“玉米麪八十文,高梁面一百文,你倒底要不要?”夥計見冬凌問來問去,就是不買,整個人就不耐煩了,一看衣裳就知道是窮人家的,買得起米、面?
“什麼態度嘛!顧客是上帝知不知道?像你這樣做生意,遲早要關門的。”冬凌本來想着買點玉米麪,可是看夥計這態度,真是氣不過。
“嘿,你這丫頭怎麼說話的,誰關門了?沒錢買還在這兒瞎耽誤人功夫!滾,滾,滾!”夥計滿臉的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