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將冬凌領到食爲天的後院,冬凌打量着這後院,不免有些驚訝。 沒有想到酒樓後面還有這麼一座精巧的閣樓,剛一靠近就聽見悠悠琴聲傳來。冬凌不由得嘴角微彎,是穆公子在彈琴,真是美妙得很。
掌櫃的將冬凌領上閣樓,那琴聲忽然戛然而止。穆崇灝微微轉身,目光落到冬凌身上,輕輕揮了下手,掌櫃拱了下手便悄悄退下。
“來了?”穆崇灝輕輕吐出兩個字。
“嗯!”冬凌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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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穆崇灝伸手示意了一下。
冬凌便坐在離自己最近的位置上,率先開口:“穆公子,棺材菌我今日帶來了。”
穆崇灝有點兒失望,微微一笑:“冬凌姑娘倒是守信,撇開生意不談,我們也算是相熟的朋友。”
冬凌有些不好意思,她是不是一點兒人情味兒都沒有?好歹她去永樂鎮受他不少恩惠,這今日一見便直接聊生意好像真的有點兒過份。
“是!穆公子能把冬凌當朋友,是冬凌的榮幸。”冬凌有點兒拘謹了。
穆崇灝不知道何時冬凌變得這麼客氣這麼生疏,便起身:“我彈首曲子給你聽吧!”
“好!”冬凌應了一聲。
穆崇灝擡手輕輕拔弄琴絃,琴音悠悠。
冬凌坐一旁靜靜的聽着,目光落到那白衣青紗的身影上,心裡莫明的就覺得甜甜的,他這次撫琴是爲她。她不想去思考別的東西,就這麼靜靜聽着琴音,看着他的身影,這個畫面真美,她要好好的記在心裡。
一曲盡了,穆崇灝看着冬凌微微一笑,冬凌不自覺的回以微笑:“好聽!我記得第一次聽你撫琴時是在永樂鎮,你還說葉三公子偷聽!我這不算是偷聽吧!”
“是我請你聽琴,他沒有這個待遇。”穆崇灝覺得這樣纔對,這纔是他所願意看到的喬冬凌,不刻意,不迴避。
冬凌很開心,眼裡都帶着笑意:“因爲他不懂琴瑟,不識五音?”
“任何東西在懂它的人面前都是珍貴的,反之不過只是沙掩珍珠。”穆崇灝微笑,“我何苦要浪費我的琴音呢?”
“你覺得我懂?”冬凌真的有些意外,雖然她高中上過音樂賞析課,可對曲樂真的不懂。
穆崇灝點頭:“你聽得懂。”
冬凌真不願拆穿這個假像,但是她還沒有學會不懂裝懂,便說:“說實話,我聽完你剛剛的曲子除了讓我變得很放鬆之外,我聽不出琴裡要表達的任何意思。”
穆崇灝看着冬凌,真是一個直率的姑娘,眼神純粹的很。他眼裡帶笑的走到冬凌對面坐下:“你懂了,並且也做到了。遇見一個老友不該拘着。”
冬凌瞬間一下明白了,原來他剛剛的琴音,就是讓人放鬆的。不禁笑起來:“原來是這樣!謝謝你的琴音,讓我敢如此直視着你!”
穆崇灝給了她一個詢問的眼神。
冬凌笑:“其實在我眼裡,你是那種只可遠觀的類型,跟你做朋友會倍感壓力。而此時我似乎沒有那種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