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青兒說的話,已經替她回答了那白衣公子的問題了。
大長公主不止是皇家女眷這麼簡單,她是當今皇上一母同胞的姐姐,連皇帝也是十分敬重她的,她對皇帝影響力很大。
剛纔青兒說,大長公主說,皇恩浩蕩,讓她好好經營這萬卷書圖書館,只這一句話,已經可以很大程度上代表了皇家的意思。那白衣公子哥的問話,也顯得毫無意義了。
齊言徹下了令,命人將那羣紈絝子弟送回各自的家。
圖書館又漸漸的恢復了秩序。
不過,剛纔喬玉璉的搗亂,耽誤了不少時間,來圖書館租書的顧客又越來越多,那四個小二雖說是經過了培訓的,但是今天畢竟是圖書館第一天開張,這四個小二也是第一次真正開始工作,都還不熟練。
幾個因素加起來,店小二們就忙不過來了。
櫃檯之前排起了長龍,寧文信在櫃檯前的隊伍旁邊維持秩序。
喬玉妙見櫃檯那裡忙不過來,就匆匆跟齊言徹和林恩譽幾個打了招呼,道了謝,隨後,就去櫃檯那裡幫忙去了。
林恩譽幾個國字監的學生,也開始在圖書館裡翻書找書。
齊言徹在圖書館大堂裡隨意走動着,偶爾翻出一本書來看看。
人實在太多,喬玉妙忙的幾乎腳不沾地。
過了約摸一個時辰,幾個小二工作漸漸熟練起來,手腳也就更加麻利了。排隊的長龍慢慢被消化了,每個櫃檯前,穩定保持着三到五個人在等待。
喬玉妙終於鬆了一口。
看着書館恢復了之前井然有序的模樣,喬玉妙走出了圖書館的兩層小樓,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小樓外面是一個玲瓏有致的庭院,喬玉走在石徑小道上,慢慢散着步。
她沿着石徑小道,走到兩層小樓的後面。
這裡沒有人,十分幽靜。
喬玉妙走到一棵老槐樹下站定,欣賞着院中的優美景色,呼吸着新鮮空氣。
剛纔,林恩譽在圖書館裡,一邊兒選書,一邊兒留心着喬玉妙的動向,他看見喬玉妙走出了樓房,就跟了出來。
出了兩層樓房,林恩譽看見喬玉妙沿着院子的石徑小道散着步,一個轉彎,就轉到了樓房後面,不見了蹤影。
林恩譽跟了上去,沿着石徑小路,拐到樓房的後面。
一轉彎,林恩譽就看到了這樣一幅畫面。
一株多年生的老槐樹,極爲高大,比那兩層樓房還好高上許多,灰褐色的枝幹上,點綴着新發的芽葉,嫩綠色的,生機盎然。
槐樹下,一個十七八歲的妙齡女子婷婷玉立。
淡綠的襦裙,青綠色的褙子,一條鵝黃的細腰帶在腰間打了個結。
青衫綠裙和這抽新芽的老槐樹,形成了一幅極美的風景畫,畫中有景,景中有人,美不勝收。
林恩譽在石徑拐彎出,遠遠的,看着這幅風景畫,心中悸動,心絃也在顫,眼裡看着,心裡纏綿着。
“玉妙,”終於,他忍不住喊了出來,清潤的嗓音帶上溫柔。
喬玉妙聽到有人喊她,就急忙轉過頭,看到不遠處的林恩譽,就也喊了一句:“恩譽?”
林恩譽提了提長衫的下襬,快步走到喬玉妙跟前。
“玉妙,你在這裡?”林恩譽問道。
“恩,我出來走走。”喬玉妙點點頭。
“今兒是“萬卷書圖書館”開張的日子,今天人很多很熱鬧,恭喜你了。”林恩譽說道。
“恩,比預計的要好些,”說到圖書館今天的生意,喬玉妙眉開眼笑,“今天的顧客裡面,有不少是國子監的學生,看來,你們幫我宣傳的相當好。”
林恩譽看着展顏的喬玉妙,星目之中也染上了幾許溫柔:“你開這圖書館,對我們這些普通人家出身的讀書人來說,是一件大好事,這也是利人利已的事情。”
喬玉妙呵呵一笑:“這叫雙贏。”
林恩譽湊近了一步,微笑道:“再說,你託付的事情,我又怎麼可能怠慢呢?”
之前,舒清曾經跟林恩譽說過,要把喬玉妙許配給他,只因爲林恩譽那指腹爲婚的事情還沒有個定論,所以許配給他的這件事,就暫緩了。
林恩譽知道,在自己把指腹爲婚這件事解決之前,舒清是不會跟喬玉妙提許配的事情,自己當然更加不可能跟喬玉妙說。所以,現在喬玉妙還不知道。
然而,因爲舒清跟林恩譽說了許配的事情,讓林恩譽的膽子比以往大了一些。
林恩譽說話的語氣更加親切,人也湊的更近了。
他站在喬玉妙身邊,低下頭,看着盡在咫尺的佳人:“不過是一些綿薄之力罷了。”
兩人正說着話,只聽又有人喊了一句:“玉妙——”
喬玉妙和林恩譽同時回過頭,只見齊言徹正大步朝他們走過來。
剛纔,在圖書館裡,齊言徹也在時不時的留心着喬玉妙的動向,不過一個擡頭的功夫就發現喬玉妙不見了。
他在圖書館裡找了一圈,又跑到院子裡兜了一圈,這纔在兩層小樓的背後看到了喬玉妙,和她身邊的林恩譽。
兩人十分熟稔,似乎比之前看到的那次更加親熱,兩人笑語晏晏的說着話。
齊言徹來不及細想,一句“玉妙”已然脫口而出,腳步也已經走了過去。
“國公爺。”喬玉妙道。
“恩,玉妙。”齊言徹走到喬玉妙和林恩譽的身邊。
“國公爺。”林恩譽拱手行了一禮。
齊言徹淡淡的應了一聲“恩,免禮,”隨後他轉向喬玉妙說道,“我有事找你。”
喬玉妙狐疑的看了眼齊言徹,上次,他也說有事跟她說,結果是……他攬着她的腰問她,是否對他有意。
“是關於圖書館的事情。”齊言徹補充說道。
“哦,是圖書館的事情啊,”喬玉妙說道,“是什麼事啊?”
齊言徹的目光朝林恩譽身掃了一眼問道:“是否可以借一步說話。”
“可以,”喬玉妙想了想,“圖書館的兩樓有一間會客廳,我們去那裡談。”
“好。”齊言徹微微頷首。
“恩譽,少陪了。我跟國公爺上樓去談圖書館的事情。”喬玉妙說道。
“玉妙,你自去忙吧,我去圖書館裡隨便看看,看看有些什麼中意的書。”林恩譽隨意的笑笑。
聽到喬玉妙和林恩譽兩人之間親密的稱呼,齊言徹眸子突然一縮:“玉妙,我們走吧。”
“恩。”喬玉妙道。
看着齊言徹和林恩譽並肩離開的背影,林恩譽的星目突然暗了下來。
齊國公……
林恩譽心道,他雖不知道喬玉妙和齊言徹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憑直覺,他能感覺到齊國公對喬玉妙的態度,絕對不是一個大伯子對弟妹的態度,更加不可能是一個前大伯子對前弟妹的態度。
他本打算清明節的時候,回一次家,但是現在他卻改變主意了,他決定過兩天回家。早點把指腹爲婚的事情搞清楚,弄妥當,也好早點提親。
名分早定,也免得夜長夢多。
——
喬玉妙帶着齊言徹去了圖書館兩層樓房的會客廳
圖書館一共有兩層樓,一層是一個巨大的大堂,現在做爲圖書館的營業廳,
二層大約有八九間房子。一間,喬玉妙拿來作爲自己辦公室;一間,是寧文信居住的地方;一間,是護院門房夜裡住的地方;一間,是賬房先生的辦公室,同時用來放賬冊等重要的材料。
還有三間房間是空關着的,喬玉妙準備留着,以後若是圖書館要擴展就可以用這幾個空關的屋子了。
另外,還有兩間屋子,一間大,一間小,喬玉妙將他們佈置成會客廳,人多的時候,就用大的會客廳,人少的時候,就用小的會客廳。
現在喬玉妙和齊言徹就在這小會客廳中。
“國公爺,你找我事做什麼的啊?”喬玉妙說道,“還說,是關於圖書館的。”
齊言徹,坐在喬玉妙的旁邊是說道:“今兒是你的“萬卷書圖書館”開張,我是帶了賀禮來得。”
“可千萬不要是什麼貴重的定西,我可受不。”喬玉妙擺了擺了說,眯着眼睛呵呵笑道。
“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只是一些書籍而已。”
齊言徹脣角勾了一勾,接着說道:“是齊國公府藏書閣裡的書。·
“齊國公府府裡的書嗎?”喬玉擡了擡眉眼買反問道。
“是啊,本來我是另備了禮物,但是臨走玩,我突然有了更好的主意,將你最希望得到,對你最有的東西,作爲賀禮,是再應合適不過了。”齊言徹笑道,“所以今兒受了耽擱,來晚了。不過還算來得及時。”
“恩,”喬玉妙說道,“還好你來了,當時急得團團轉呢,要不然現在這後果,想來也讓人害怕。”
“開張第一天,總是會遇到一店挫折,好事多磨。”齊言徹凝着玉妙說道。
“希望以後不會再這樣。”喬玉妙感嘆道。
“恩。”齊言徹應道。
“對了,國公爺,你說的書籍是什麼書?那些價值連城的孤本、手抄本,我可不要,那些書太珍貴貴,我這“萬卷書圖書館”是走平民路線,太昂貴的書籍是不會受的。”
齊言徹笑道:“不是孤本手抄本,只是普通的書籍,是我平日裡收集的兵書。”
“兵書?”喬玉妙驚呼帶。
“恩,都兵書,是我四處收集來得兵書,都是講排兵佈陣,用計謀略,總之都是講兵法的。”齊言徹說道。
“這些書既然是國公爺蒐集起來讀的,那一定都是極好的兵書,怎麼能給我呢?”
喬玉妙擺了擺手,喝了一口水,接着說道:“放我這裡,你以後就看不到了。”
“這些兵書我早已經爛熟於心了,再者,”齊言徹頓了頓,轉過頭,鳳目凝着喬玉妙,眸光亮亮的,“再者,我想到你這裡來看看書,你還能不讓我看嗎?”
喬玉妙也偏過頭:“你要來看,我還能不讓你看嗎?”
齊言徹勾了勾脣,目光越發溫柔:“現在天下太平,學習兵法的人越來越少了,這麼下去,等過幾十年,再要打仗的時候,連個會打仗的人都沒有。”
齊言徹接着說道:“就像你說的,書籍承載先人智慧,豈能束之高閣?把書留在這裡,也好讓有興趣有能力的人看一看,學一學。”
“好,既然如此,那我收下了。”喬玉妙說道,“國公爺的藏書一定不能辱沒了他們。正巧我這裡還有幾間空屋子。倒時候收拾出來,專門用來放作爲齊國公送來的兵書。”
——
圖書館開張之後的第二日,喬玉妙同時收到了兩份帖子。
她待在自己的屋子裡,坐在桌前,桌子上擺了兩份帖子,都是邀請她清明節出遊的,一份來自於阮明秀,另一份來自於齊言徹。
她看着桌子上的兩份帖子,有些左右爲難,這兩人都邀請她清明出遊,她該如何處理呢?
一時半會兒,喬玉妙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只好把兩份帖子收好。
就在這個時候,聽到屋門外傳來竇媽媽的聲音:“小姐,有一位姓阮的小姐,來找您。”
“姓阮?明秀?”喬玉妙反應過來,立刻起身,開了屋門,去院子裡相迎。
才走了幾步,喬玉妙果然看到阮明秀正跨過垂花門,朝自己走過來。
“明秀。”喬玉妙說道。
“玉妙,是我,”阮明秀眨巴了下眼,笑嘻嘻的說道:“嘻嘻,沒打招呼就過來,驚訝嗎?”
“驚訝,驚喜得很,”喬玉妙道,“進屋子說話吧。”
喬玉妙把阮明秀帶到自己的屋子裡:“快坐,今兒倒是想到我這裡來玩了?”
阮明秀搖搖頭:“我不是來找你玩的。”
喬玉妙擡了擡眉眼:“有什麼事,要讓你特地往我這裡跑一次?”
“我本來給你下了帖子,請你清明節出去踏青的,”阮明秀說道,“現在我出不去了。”
喬玉妙訝異的問道:“出不去了?”
阮明秀點頭道:“恩,是這樣的,從去年開始,我爹孃一直在給我相看親事,現在這親事也相看的差不多了。現在,我們家正在跟對方暗底下通着氣。這氣通好了,雙方都有這意願了,就可以讓對方上門提親了。”
這古代的親事是需要走複雜的流程,提親、合八字、納吉、送彩禮等等。不過在提親之前,其實雙方已經通過氣的,是基本確認了的。要不然男方上門提親,女方不同意,豈不是打臉嗎?
“玉妙,那男子,你見過了嗎?”喬玉妙問道。
阮明秀斂下一下大眼,搖搖頭:“現在還沒有,不過過幾天,我娘會安排我見見他的。”
“是在清明節相看嗎?”喬玉妙問道。
“那倒不是,什麼時候相看還沒有定下來,”阮明秀說道,“不過,我娘給我找了一個嬤嬤,教我規矩禮儀。這兩日,我娘也會教我如何打理內宅、管理後院。她讓我最近不要亂跑了,好好待在家裡。她說,就我這樣,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會,嫁了人之後,會讓婆家嫌棄,還會吃虧的。與其,嫁人之後,碰釘子吃虧,還不如現在趕緊學起來,同時也讓我收收心。”
阮明秀慫了慫肩膀,有些無奈的一嘆:“哎,以前玩得太厲害了,該學的是該學起來了。”
喬玉妙想了想,輕聲的問道:“那你表哥……”
“唉,”阮明秀長長嘆了一口,“爲了我表哥,我也做了不少事了,不過他總是那樣一幅樣子。他若對我有意,我一定會跟我爹孃說,爭上一爭的,可是他對我無意,我又爭什麼?”
喬玉妙朝阮明秀看了看,五官依舊明豔,眉宇間卻有些沒落和悲傷,神色間少了幾分天真爛漫,多了幾分成熟穩重。
看來這一段尚未開花結果的少女懷春,讓阮明秀成熟了不少。
喬玉妙暗歎一口氣:“明秀,如果你真的打算放棄,那麼記得當斷則斷。”
阮明秀默了一默:“我知道了。”
“對了,明秀,”喬玉妙說道,“昨天我那圖書館開張,大長公主派了丫環過來道賀,還讓我好好把圖書館開下去。恩,我昨天圖書館開張的事情,是你告訴大長公主的嗎?”
喬玉妙和阮明秀上一次出去踏青的時候,喬玉妙把圖書館會在三月十八日開張的消息,告訴了林恩譽幾個國子監的學生。當時阮明秀也在場,阮明秀是大長公主的孫侄女,時常進出大長公主府,伴在大長公主身邊。喬玉妙就猜測,阮明秀把圖書館開張的日子告訴了大長公主,所以大長公主纔會知道圖書館開張的具體日期,纔會派了丫環青兒前來道賀。
“恩,嘻嘻,是我告訴姨奶奶的呢。”阮明秀嘻笑道。
“恩,明秀,我就猜到是你說的。”
喬玉妙心道這次大長公主能派丫環來道賀,對於大長公主來說是舉手之勞,對她來說,卻是一個大忙,她真心感謝大長公主,想着找個機會,備上謝禮,當面答謝。只是,大長公主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她得備上一份什麼禮呢?
喬玉妙和阮明秀兩人說了一會子話,阮明秀就起身告辭,說是她娘讓她趕快回去跟嬤嬤學禮儀。
阮明秀走後,喬玉妙重新把那兩份帖子拿出來,擺在了桌子上。
她朝阮明秀的帖子看了一眼,阮明秀清明節不能出來踏青了,那……
她把目光轉到了齊言徹的帖子,那她就應了這張貼子吧,正好她也有話跟他說。
——
又過了幾日,明天就是清明節了,齊言徹正在齊國公府的書房中,聽手下的稟報。
他端坐在書案之後,神情威嚴,不辨喜怒。
站在他面前的是,是他的手下統領衛陌。
衛陌躬身行禮,恭敬的說道:“國公爺,之前,您吩咐我們留心那國子監的林恩譽。”
“恩,”齊言徹應了一聲。
“那林恩譽在清明之前向國子監告了假,回了老家了。”衛陌說道。
“恩,”齊言徹淡淡的應了一聲,端起來茶杯,小啜了一口,“接着說吧。”
“是,”衛陌說道,“我們的人就一路跟着那林恩譽回了家。原來林恩譽身上有一段指腹爲婚的口頭婚約。他回了家,就讓他父母儘快回了這指腹爲婚的婚約。”
齊言徹握着茶杯的手一頓,劍眉一凝,眉心一蹙:“回了婚約?”
衛陌擡頭看了看齊言徹,他的主子心思冷靜沉穩,喜行不於色。現在他只是說了那林恩譽讓父母回了指腹爲婚的婚約,他竟然就變了神色。
在齊言徹的面前,衛陌不敢多想,思緒一瞬而過之後,他便立刻接着說:“那林恩譽跟他父母說,等回了那指腹爲婚的口頭約定以後,便立刻去京城提親,是,是向一個姓喬的姑娘提親。他說那喬姑娘鍾靈俊秀,秀外慧中,那林恩譽還說……”
“還說什麼?”齊言徹蹙着眉心問道。
“還說那喬姑娘的母親,已經允了他,要將,那姓喬的姑娘許配給他。”衛陌說道。
“啪嗒”一聲,齊言徹把茶杯猛的擱在桌上。
——
清明節到了。
齊言徹到秀儀巷接喬玉妙,喬玉妙上了齊言徹的馬車。
車輪滾滾,出了北門。
“在笑什麼?”齊言徹坐在喬玉妙的身邊,餘光看到她正在暗自發笑,就轉過頭,疑惑的問道。
“我在笑啊,”喬玉妙歪過腦袋,脣角彎彎,帶着笑意,“清明節,我們是出來踏青的,踏青踏青,就是在初春時節出門,散散步,走走路,活動活動筋骨,也好讓縮了一個冬天的手腳伸展伸展,但是,你看,我們現在卻是坐了馬車呢,這不像是在踏青,更像是到出門旅行,到了景點,到此一遊。”
“這倒也沒什麼,也能少走一些一路,只是突然覺得有些好笑罷了。”喬玉妙接着說道。
“我們今天要去的地方有些遠,”齊言徹解釋道,“坐馬車也要一個半時辰,若是不坐馬車,靠走路,怕是要走到天黑了。”
“那麼遠?”喬玉妙訝異道。她原本以爲他們就是出了城門,在城門口那小山丘那裡隨便走走,就像上次她跟阮明秀出城門玩一樣,沒想到竟是這麼遠,馬車也要走一個半時辰。
“是去哪裡?”喬玉妙問道。
齊言徹轉過頭,看到身邊的佳人,桃花眼裡透着好奇,長長的睫毛在空中彎着,見她難得露出這樣一幅好奇可愛的模樣,劍眉鬆了下來,比之平日的伶凌厲柔和了不少。
他勾脣一笑:“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喬玉妙眉梢一挑:“賣關子?”
齊言徹微微笑,轉回頭。
馬車行進了半個時辰以後,齊言徹喊停了馬車。
“玉妙,馬車走了大半個時辰了,這裡有幾間茶棚,我們下車休息一下,喝口熱茶再走。”齊言徹說道。
喬玉妙在馬車上坐了大半個時辰。這個時代車輪都是木頭的,不是她前世那種橡膠輪胎,路面也不像她前世那種混凝土澆灌的路面那麼平。這麼在馬車上坐了大半個時辰,就算軟榻上鋪了好幾層錦緞,喬玉妙屁股還是被顛的生疼。
她忙不跌答應道:“好呀,好呀,咱們下去坐坐。”
“恩。”
齊言徹拉開了車門,自己跳下車,又反身扶住喬玉妙的手肘把她扶下馬車。
齊言徹和喬玉妙兩人下了馬車,進了路邊一個茶棚,稍作休息。
喬玉妙坐在茶棚裡,喝了兩口熱茶,四處打量起來了。
這茶棚是半露天的,上面有一個頂棚,頂棚用七、八根粗壯的毛竹竿支撐着,沒有牆。這茶棚不能避風,但是可以遮陽擋雨。
這間茶棚旁邊還有好幾間茶棚,粗粗估計,共有六、七茶棚一間連一間的,連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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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小夥伴們新年快樂,大吉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