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公羊修的話,鄭凌霄卻是沒有覺得有什麼,開口問道:“閣老,那就跟我們說說這獨孤部族現在的實力唄。”
公羊修拿起手邊的茶水來喝了一口,道:“嗯,其實,光是獨孤部族的話,還真的沒有什麼,他們的最強者也不過是就兩尊碎念境五裂的強者罷了,至於說隱藏起來的強者的話,可能也會有,不過應該不會是碎念境巔峰,其餘各層級的武者也沒有多少,就像你先前看到的那個中行説一樣,上次在你們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礪元境五還的強者啦,可是現在卻還只是在礪元境八還的樣子。”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繼續道:“然而,這獨孤部族的背後可是有李家支持的,這個你應該知道,十多年來一直都沒有斷過,而且力度還越來越大,從去年起,還有強者入駐,嗯,其中應該還有異族,現在恐怕數量也已經不少了,呵呵,依我看吶,現在的獨孤部族已經變成了李家部族咯。”
鄭凌霄聞言眉頭微微地皺了一下,然後又繼續問道:“可知道李家來人的具體數量和修爲,另外就是西胡族的具體實力,嗯,這一次宗門是準備要收服西胡族的,至於說李家的強者的話···”說到這裡,小傢伙的眼中顯出了一抹寒光,語氣冰寒的道:“全部殺掉,哼,這個反骨仔家族,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啦!”
公羊修聞言沉吟了片刻道:“這個還不是太清楚,不過,我們卻可以通過特殊的渠道來打聽一下,但是卻不能保證絕對準確,至於說西胡族那邊的話,他們的實力其實很弱,就連原先的獨孤部族都比不上,要不是害怕把他們逼得太狠,而導致他們狗急跳牆,將那件東西給毀了的話,恐怕他們也早就滅亡啦,只不過,現在看來,王庭那邊顯然是沒有耐心了,戰爭也就在一兩個月後就會開啓,呵呵,你們打算怎麼做?”
鄭凌霄繼續問道:“西胡族可有與我們聯繫過,如果有的話,我們又應該怎麼去他們那裡,還有,獨孤部族想要的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程翠萍這時候開口道:“西胡族一直都有和我們聯繫,也不止一次的表示想要臣服於我們,要不是這樣的話,恐怕他們也早就頂不住獨孤部族的壓力,如果不是那大酋長非要趕盡殺絕的話,他們恐怕也已經投降了,至於說王庭那邊想要的東西其實就是西胡族的一件祖傳寶物,叫做‘煉魂鼎’,其作用就是可以將武者的生魂活活的煉製成丹,以輔助碎念境強者凝聚元神的效率,增加衝擊涅槃境的成功率!”
鄭凌霄聞言一愣,心道:“這東西可是與我帶回來的那珠子有些類似呀,不過效果恐怕要差了十萬八千里!”想到這裡,他禁不住拍了拍腰間的儲物袋,此時,那珠子就靜靜地躺在裡面,目前聖樹秘境正在改造,這寶貝也就暫時放在了鄭凌霄的身上,畢竟他可是隨時都在戰鬥的。
想了想,他的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道:“閣老,那麼就先安排我和他們的代表見個面,下一步,我準備要去往西胡族,然後再看看接下來怎麼做,另外就是,殷雲璽元帥就要對獨孤部族發起進攻了,你們注意啦!”
正事說完,塗永剛迫不及待地來到了程翠萍的身邊本來想要伸出雙手去抓她的手的,但是伸到一半卻又硬生生地停了下來,只是尷尬地搓了搓自己的手,傻笑道:“嘿嘿,那個,程···師妹,咱們也好久沒有見面了,那個···你煮的茶特別的好喝,我···我····我······”
說到這裡他竟然是說不下去了,而且,額頭上都已經有汗水冒了出來,這一幕看得衆人暗暗好笑的同時也在心裡替他着急,這時候,程翠萍卻是掩嘴一笑,也沒有說什麼,站起身,大大方方地拉起他的手,低聲道:“走,我們到後院煮茶去。”
······
次日一早,地·雷關內,五百萬大軍已然集結完畢,殷雲璽站在高高的點將臺上看着那黑壓壓一片不見盡頭的海洋,腦中又不自禁地響起了當年的崢嶸歲月,心中一股豪氣升騰而起,一提胸中氣勢喝道:“宗國的兒郎們,當年跟隨我一起奔赴戰場連番大戰收服餘國的,有沒有!”
“有!!!”話音剛落,軍陣中就有數百方陣的士兵舉起了手中戈矛大聲應和了起來,那聲音中充滿了驕傲與自豪。
殷雲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接着大喝道:“當年跟着我鏖戰地·雷關,雖面對敵人千萬大軍卻一步不退,終於將敵國的侵犯打退,保得宗國百年安寧的,有沒有!”
“有!!!”這一次回答的聲音比上次更大,光是說出這些話,就有無數的老兵的眼中流出了點點的淚水,他們都將自己的武器握得死死的,高高舉起,胸中的熱血幾欲噴薄而出。
殷雲璽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些都是我們的榮譽,現在,咱們建功立業的機會又來了!”他指向了關外,提高了音量喝道:“那邊,那些打不怕的敵國的崽子們,他們又來了,他們想要入侵我們的地盤,掠奪我們的資源,屠殺我們的子民,踐踏我們的榮譽!”說到這裡,他又提高了音量,厲聲喝道:“你們答不答應!”
“決不答應!”五百萬人齊齊怒吼,聲震四方,殷雲璽哈哈大笑,說道:“不錯,我們不答應,而且我還認爲他們就是來給我們送人頭、送軍功的,士兵們,拿起你們的武器,咱們現在就衝出去,用敵人的頭顱來顯耀我們的榮譽,用敵人的鮮血來譜寫我們的輝煌!”
“殺!殺!殺!”五百萬人齊聲高喊,那種熟悉的場景似乎又回來了,殷雲璽長劍前指高喊一聲“出發”,緊接着,大部隊便有序地走出了關隘,朝着遠處敵軍的軍營殺去。
另一邊,獨孤逸雲在得到了凌華軍大軍進發的消息後立即就開始部署了起來,一名黑甲將軍來到他的身邊有些沒有底氣地問道:“大元帥,咱們的援兵還沒有到來,現在就憑咱們這幾十萬人能擋得住凌華軍的進攻嗎?”
獨孤逸雲看着那正在構建防禦工事的士兵們,頭也不回地說道:“如果是在前面的平原之上的話,我們自然不是對手,可是這裡卻是一處峽谷,雖然谷口有點大,給咱們的防守也帶來了一些壓力,不過,想要守住個兩三天還是沒有問題的,在這段時間內,咱們的援兵會陸續到達,所以不必擔心。”
黑甲將軍想了想又繼續說道:“可是大元帥,咱們就這麼長期的防守也不是個事兒啊,要知道,久守必失,總是被動挨打的話,這對我們的士氣也有很大的影響啊,到時候要是出現了怯戰的情緒的話,那麼咱們可就輸定了。”
獨孤逸雲轉過頭瞥了一眼這人,要不是對他知根知底的話,他都要懷疑這是不是敵軍的奸細了,又回過頭看向山谷外淡淡的道:“我們當然不會一直被動挨打,放心好啦,先讓他們得意幾天,等這股子銳氣過了,那就是咱們反過來給予他們致命一擊的時候啦!”
時間很快過去,差不多一個時辰後,轟隆隆的馬蹄聲響起,站在谷口的獨孤部族的軍士們都可以感覺到地面微微的顫動,獨孤逸雲卻是眼睛一眯,喃喃道:“難道殷雲璽是要用騎兵衝擊這一招嗎,不過在這種地方,可是沒有效果的喲。”
漸漸地,凌華軍的身影出現在了視線之中,果然是騎兵衝鋒的架勢,看到這裡,獨孤逸雲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弧度,心道:“殷雲璽,你也不過如此,也不知道百年前的那個蠢貨元帥是怎麼打仗的,居然會敗給這樣的人!”
······
永定城程家大院,午飯後,程翠萍正陪着鄭凌霄一行人在小院中喝茶聊天,等待着公羊修的消息,突然,一道吊兒郎當卻又囂張無比的聲音響起:“姐姐,聽說你請了幾位高手前來保護我們程家,嘿嘿,小弟我有些好奇,究竟是怎麼樣的高手竟然是如此的神秘,就連飯都不和我們一起吃,連招呼也不跟我們打一個,這簡直就不拿我們程家人當回事兒啊,這樣的人,究竟能不能承擔得起保護我們家族的重任呢?”
話音落下,一名約莫四十歲左右的男子就出現在了衆人眼前,從面相上看,他確實十分的俊朗,對就是俊朗,如同一個小白臉一樣,一身寶藍緞的衣袍再配上腰間的那一塊名貴的掛墜,要是他不說話的話,看上去真的就是一個偏偏佳公子,不過要是仔細看他那張臉的話,卻是有一些縱慾過度的蒼白,這還真就是一個紈絝子弟。
然而,當鄭凌霄見到他的時候,卻是禁不住地眼睛眯了眯,男子看向衆人,嘴角露出了一抹不屑,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在四個女人身上的時候,卻是禁不住眼睛一亮,嘿嘿笑道:“嘿嘿,姐姐,真是想不到啊,你居然找到了這麼高質量的護衛,正好啊,這幾天我想要出去玩玩,要不就把這四位漂亮的女高手借給我,如何!”
此言一出,再配合着他那淫穢的目光,四個女人頓時都感覺到一陣的噁心,尤其是紫悅軒,她哪裡會允許別人將這種目光投到她的身上,當即就要站起來給他一個教訓,然而,就在她起身之前,場中卻是傳來了一道清脆的耳光聲,緊接着就是程翠萍那嚴厲的斥責聲:“程斌,你給我聽好啦,這是有關家族興衰的大事,不是你可以來胡攪蠻纏的,現在,你給我立即滾出去,還有,這幾位可是家族的最尊貴的客人,就連爺爺也要對他們恭恭敬敬,你要敢言語衝撞的話,就算是被打斷了腿那也是活該!”
見到程翠萍竟然是如此不留情面地教訓自己的弟弟,幾女也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了,然而,令他們沒想到的是,這個程斌竟然是一下子就發飆了,他捂着自己被打的臉,指着自己的姐姐喝道:“程翠萍,你個白眼狼,家培養了你,你居然還胳膊肘往外拐,幫着外人來欺負我,哼,也難怪我娘說你是個賠錢貨,遲早都不是我程家之人,你···你好得很,今兒個我看你敢不敢打死我,還有你們這八個廢物,到底有什麼本事都還不知道呢,就要我們家那麼多的錢,哼,結果,連去給我做個護衛都不行,你們還有什麼資格呆在我程家,還不快都給我滾出去!”
這一下直接就將脾氣火爆的龍巧兒給點爆了,她二話不說,直接隔空一指就朝着程斌的肩膀點了過去,只聽噗嗤一聲輕響,這個紈絝子弟一下子就倒飛了出去,肩膀上還有一個小洞,鮮血汩汩流出,還伴隨着程斌那殺豬般的號叫,一旁程翠萍根本就想不到會有如此的一幕,況且她也阻止不了,這時候反應了過來立即就跑上前去,拿出藥來給他這個弟弟敷上,還一邊軟語道:“都說過你多少次啦,自己實力不行就不要在那些強者面前囂張,以前你見到過的那些人在他們的面前根本就連一個小指頭都算不上,不要再多說了,就算是他們殺了你,家族也沒有能力給你報仇!”
程斌一邊慘叫,一邊大罵程翠萍,而這位姐姐卻是默默地承受着,幫他包紮,片刻後,或許是那些藥物起了效果,程斌的慘叫聲小了下去,不過他那一雙要吃人的眼睛卻是死死地咬在姐姐的身上,最終惡狠狠的道:“程翠萍,你給我等着,爺爺一定會爲我主持公道的,哼!”
說完,他便朝外疾奔而去,那些罵罵咧咧的話語還隨風傳來,紫悅軒卻是氣得不行,看着程翠萍說道:“師姐,你們家這個弟弟是怎麼回事呀,整天的就知道無事生非麼,像他這樣,終究有一天會給你們家族帶來滅頂之災的,要知道,宗門的長老們可不是每一個都有好脾氣呀。”
程翠萍聞言卻是輕嘆了一聲,道:“哎,其實他也是個可憐的娃,三十多年前,家族遭逢了一場大難,他的父親也就是我的二叔爲了家族挺身而出,死戰不退,最終因爲力竭而亡,也正是由於他的英勇,讓整個家族倖免於難,於是,當時爺爺就將襁褓中的他定爲了家族的少族長,從此,整個家族也都對他們孃兒兩十分的優待,哎,或許也正因爲如此,才養成了他這種自尊自大,目中無人的性格吧。”
鄭凌霄全程都在旁觀,此刻聽程翠萍說完卻又在心中暗暗懷疑:“程翠萍絕對是那種強勢無比的性格,從他做事雷厲風行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不過,這其中還有一股非常能忍而且也無比堅韌的特性,我絕不相信她這樣的人會是一個扶弟魔,那麼,她先前的那種表現就很有問題,還有那個程斌,也絕對不是我們表面上看到的那個樣子,先前他故意激怒巧兒她們,並且硬生生的承受了一擊,那應該是在測定她們大概的實力,而且,他的身上明顯有斂息符的氣息,呵呵,也就是說,他的修爲絕對不是表面上的陰陽境,這個家族還真是有意思,呵呵,那麼程翠平和公羊修他們對宗門······!”
片刻後,幾個女人似乎哀嘆完畢,紫悅軒輕輕地拉了拉鄭凌霄的胳膊道:“小五,小五,你在那兒發什麼呆呀,還是說你覺得無聊啦,哎呀,不要這樣嘛,你很難這樣陪着我的。”
鄭凌霄也受不了她這種耍賴的攻勢,無奈地在她的鼻子上捏了一下,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塗永剛卻是開口道:“師妹,你也不必難過,我想,你弟弟只要經歷一些事情過後,就會有所改變的,嗯,對了,閣老一早就出去了,怎麼到了現在還沒有回來呢!”
這一下果然是將大夥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過來,程翠萍笑着開口道:“沒有那麼快的,師尊他需要去通過大良造的關係更深入的打探一下你們所需要的消息,這種情況你明白的,有可能需要不短的時間。”說完,她又給每個人都斟滿了茶水。
柳青顏輕輕地抿了一口,然後問道:“對了,你們老是在說什麼大良造,中行説的,他們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呀?”
程翠萍聞言,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四個男人聞言也是一臉的苦笑,半天后她纔開口解釋道:“我的傻妹妹呀,那個是官職,而且還是不小的官呢,大概也就相當於咱們宗門的二十八宿吧,在整個獨孤部族都有着很大的權力,不過中行説和大良造從來都是死對頭,據說,二人都已經鬥了好幾百年了,哎,我們程家表面上是依附於大良造的,所以,也纔會被那薩爾罕所針對。”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繼續開口道:“兩天後,城主就要派商隊前去西北邊的曲皋城將大批的軍用物資運送來這裡,這可是一筆很大的買賣,官方給出的報酬也十分的可觀,我們自然是希望能將其拿下,不過,中行説也看上了這一筆生意,可是最終還是在大良造的干預下,這買賣被我們拿到了,可是,我們卻擔心那薩爾罕會在途中給我們搞鬼,這一次要是不成的話,那麼我們程家可就要有滅頂之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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