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比我哥可靠多了,小愛這麼說。
是嗎?我有點忐忑。
2012年3月23日,我們在利物浦拍女性搖滾風,麟他們要來利物浦比賽,可我忽然有點想躲開麟,不知道爲什麼,最近跟他見面越多,我就越想逃避。
我想逃避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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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着急地向下翻,下面是幾頁空白,忽然想起,在打完埃弗頓之後,羽田就跟我回伍爾弗漢普頓了,一直呆到賽季末,怎麼可能再回來記日記?
幾頁之後,字跡又出現。2012年5月17日,只有個日期,後面寫了幾行字,又用筆抹掉,我費力地認了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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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和麟好好在一起,爲什麼總是在胡思亂想。抹掉
我越來越愛麟,可也越來越害怕,想起爸爸甩門而走,想起在東京街頭遇見他抱着一個比我還年輕的女孩。抹掉
我最近總是在想,也許會和麟在一起,結婚生子吧,可我不想變成他的附屬,他越來越有名,整個伍爾弗漢普頓都在爲他瘋狂,以後還會有無數的美女找他獻身,如果我也有一個女兒,那我們母女會不會也像被爸爸拋棄一樣被他拋棄?
我決不會讓我的女兒也受到這樣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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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記又是空白。
我呆在牀邊,羽田的心裡這麼複雜,是我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你真是傻,我怎麼可能爲了任何女人拋棄你呢?我在牀前輕輕搖頭。
接下來一頁,用筆杵了個黑點,卻沒寫下去,頁面上有幾滴乾枯過的水滴樣,應該是淚痕。
我摸着淚漬,心裡一陣難過,這是在回中國那趟飛機和我吵架之前還是之後?
不管怎樣,我要找到羽田光,好好把她呵護在懷裡,再不讓她有任何地擔驚受怕,一世都快快樂樂,安心無憂,我握緊拳頭,暗暗發誓。
我開始慢慢收拾起羽田的東西,不管怎樣,我得先把她的家搬到我那裡,然後天涯海角都要找到她。
羽田臥室裡東西不多,很快搞定了,只是我很奇怪沒看見那個玩具娃娃。
還是先收拾客廳那堆衣服吧,那可是大頭,我來到客廳,地上我那行李箱打開着,看來羽田拖東西回來就先整理地它,我看着行李箱,忽然涌起一絲不安地感覺,是什麼,我又說不清。
我腦海裡閃過一個疑問,就算羽田在飛機上和我吵了一架,那最多也就是一時的生氣,怎麼也不至於要和我分手,出走,辭職這麼嚴重。
一定還發生了什麼事,是什麼事呢?我掃視打量着這個光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客廳除了四處亂扔的衣服,就是落地窗前一個紅色的筆記本電腦,電腦旁用USB線連接着一個讀卡器。
我看了看行李箱,看了看讀卡器,想起一件事。
我幾乎是衝了過去,啓動電腦開關,電腦啓動着。我一時心臟都有點不適,不會這麼巧吧?一個不妙的事實開始浮出。
“快點,快點啊!”我忍不住出聲催促着一臺電腦。
電腦桌面是一張曼徹斯特的風車,我連忙點開電腦管理,查找着移動儲存盤,點開圖標,我痛苦地閉了下眼。
這果然是那張中國女記者偷拍國家隊集訓時的記憶卡,前面幾十張,都是機場拍攝希丁克入關時的照片,當然,還有我目無表情拖着行李箱走過的照片,以及之後我跟希丁克合照的照片。
此刻,我彷彿變成了羽田,想象着她在找到這張記憶卡後,好奇偷看的樣子。
看到這裡,她一定在傻笑我。
接下來,是一些國家隊集訓訓練場內的照片,以及希丁克和助手在基地內的生活照。
再接下來一組,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這是我在餐廳,跟張婷解說足球詞彙時的照片,也是最後幾張。
那女記者忒歹毒,她是從我背後偷拍的,用的連拍,一共七八張。那角度,我正拿着勺子,張婷眼波流淌地看着我,看起來就像是一對小情侶在說着親密情話,我正拿勺子喂着張婷。
下面還有日期。
我把臉放進雙手,這是上天的捉弄嗎?光本來就對這方面有着很深的心結,你偏偏讓她看到我出軌。
難怪,那日記她寫不下去,難怪,那頁都是淚水。
這真是個天大的誤會。
不行,我必須馬上找到羽田光,我稍一猶豫,撥通了格曼的電話,“回伍爾弗漢普頓了嗎?”我問。
“剛下車呢?怎麼了?”格曼問。
“去我家,叫阿雅兒開車,再到曼徹斯特來,我需要你們的幫忙。”我說。
格曼愣了半晌,回答道:“你真是坑人啊。”
掛掉電話,我繼續整理起羽田的東西來,雖然格曼有些不滿,不過我絲毫不懷疑他的友誼,我只擔心阿雅兒的駕駛技術,阿雅兒自來到英國,就一直纏着麥克學開車,看來在印度那次逃亡中差點無人開車,給她留下不輕的記憶。
在我終於大包小包的整理好東西后,格曼帶着阿雅兒到了。
兩人一邊進門還在一邊吵架,阿雅兒正在抱怨格曼:“都是你電話聽得不仔細,害我整整多兜了一圈。”
我一把抓過阿雅兒,指着筆記本電腦說,“你能不能從這裡找到羽田光在日本家裡的地址?”
“什麼?”阿雅兒傻了,“什麼什麼是誰?”
在他們過來的時間裡,我考慮再三,就像那次在利物浦找羽田一樣,我推想了很久羽田心情,如果真鬧到她辭職那麼嚴重的話,那她唯一想去找的,就是她的媽媽,而羽田母親早已去世,那麼羽田能去的,就是她們以前的家。
還好格曼和阿雅兒都不是笨人,我大概花10分鐘就解釋清楚了這件事。
“噢,原來是有的人闖了禍,現在在想辦法擦屁股。”阿雅兒點點頭,摸着下巴看着我。
格曼輕輕地推了推她,“別說了,幫忙吧。”
阿雅兒想了想,一邊思索一邊坐到電腦前,“要找到她以前的住址,除非這電腦裡儲存有相關資料。”她擺弄起電腦來。
我焦急地看着阿雅兒,順便指了指地上的東西對格曼說,“麻煩你明天幫忙找搬家公司,幫我全搬到伍爾弗漢普頓去。”
“那你呢?”格曼擔心地看着我。
“只要確定了她在哪裡,我不管任何地方都會趕去,直到找到她爲止。”我說。
阿雅兒兩手一攤,“沒有,她電腦裡除了大把的照片,什麼都沒有。”
照片?我心中一動,坐到阿雅兒身邊,“那有沒她以前的生活照?和她母親在一起的時候。”
“那就得根據照片日期查一查了。”阿雅兒撇撇嘴,繼續開始搜索。
一會兒,阿雅兒點開照片,“這些是2004年的,看看有沒有。”
照片上,出現少女時期的羽田,一頭短髮,清純十足,看起來剛上初中不久。
“挺漂亮的嘛,難得追到這麼漂亮的女朋友,還把人家氣跑了。”阿雅兒BS地看了看我。
“下一張,下一張。”我催促着。
翻過幾十張照片,終於有一張是羽田光和她媽媽在家門口牌拍的,羽田媽媽比她更清瘦一些,一眼能看出也是美人一個。
“用這個門牌號能找到嗎?”我問阿雅兒。
“別吵,我正在比對呢。”阿雅兒皺着眉毛呵斥我。
片刻,阿雅兒找過一張紙條抄寫起來。
“山梨縣,南都留郡。”她說,“應該沒錯。”阿雅兒滿意地拿筆杵了杵紙。
我拿過紙條,輕輕吸了口氣,“這裡就交給你們了,幫我一件不漏的運回伍爾弗漢普頓就行,記得把門口那鑰匙交給門房。”
“你呢?”阿雅兒問我。
“馬上去飛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