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雲瑾又問道:“金釵有沒有回去看一看?”
金釵可是從將軍府上出來的人,現在回去看一看,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吧?
阮雲瑾皺了皺眉‘毛’:“汪氏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
是,汪氏是身份尊貴,不是一般人能比得起的,就算是秦將軍府上,秦將軍也是要讓她幾分的,可是如今秦將軍病了,晚輩想去探望一下,都不可以?
就算是不讓外人去見,那金釵這樣的,一直在秦府被養着的,仿若是秦將軍義‘女’一樣的存在,竟然也不能回府看一看麼?
阮雲瑾想起了那汪氏,心中有些不悅。
等到入了夜,阮雲瑾就帶着夏雨,一起到了秦府外面。
正常辦法進不去,用這樣的辦法,總是能進去的吧?
她只是想看一看秦將軍現在的情況,想必就算是秦將軍知道她翻牆,也不會責怪她什麼的。
夏雨拉着阮雲瑾,輕身一躍,就到了秦府內。
夏雨很是瞭解秦府的地形,他進了府上,本來是可以輕車熟路,直接就帶着阮雲瑾去尋找秦將軍的。
可是這幾個時候,他好像有一些爲難了。
夏雨帶着阮雲瑾躲閃了幾次,然後在一處角落裡面停下了,皺着眉‘毛’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
阮雲瑾很敏銳的察覺到了夏雨的不正常。
於是就擔憂的問道:“夏雨,怎麼了?”正常來說,夏雨現在不應該已經帶着自己,到了秦將軍住的院子麼?
這秦府之中的每一處崗哨,夏雨不應該都是清清楚楚的嗎?
夏雨壓低了聲音,沉聲說道:“府中的氣氛不對,崗哨們都換了。”
聽了這話,阮雲瑾的心中凜然,她在自己的心中算了算,在前世的時候,秦將軍告老還鄉,好像也就是這幾年的事情。
她總覺得,這裡面有一種‘陰’謀的味道。
可是讓阮雲瑾說,她有說不上來。
雖然說阮雲瑾有兩生的記憶,可是這兩生,對於她來說,也只是讓她成長了一些,對於朝堂上面的事情,阮雲瑾依舊是知道的不多的。
這可以說是阮雲瑾的一個弱點。
不過作爲一個‘女’子,這也是正常的。
阮雲瑾的見識,已經要比一般的‘女’子多多了。
阮雲瑾看了一眼夏雨,問道:“就沒有辦法過去見到秦爺爺了麼?”
夏雨搖了搖頭:“這院子之中的崗哨,已經不是我以前熟悉的,看樣子,好像還有很多大內高手,我相信,越往裡面走,這些人會越多,一個不好,就會‘弄’巧成拙。”
夏雨不是一個愛說話的人,這個說話卻說了這麼多話,證明這件事情是真的很嚴重。
阮雲瑾緊蹙眉‘毛’,好一會兒,纔開口說道:“咱們先離開這裡吧,我再想辦法進來。”
夏雨點了點頭,帶着阮雲瑾幾個起落,躲閃了幾次,就如同一隻黑‘色’的大鳥一樣,飛出了將軍府的院牆。
剛剛落下,夏雨就陡然的放開了阮雲瑾,身形一動,就攔在了一個面前。
夏雨冷然的問道:“說,你是誰,來將軍府有什麼圖謀!”
阮雲瑾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夏雨,給人一種很駭人的感覺,冰冰冷冷的,身上帶着一種殺氣。
阮雲瑾知道,夏雨雖然現在跟了她,可是在心底深處,夏雨是一直都是覺得,他是將軍府的人。
如今將軍府裡面的情況不明,怕是夏雨是比自己還要着急的。
阮雲瑾順着夏雨的目光,看着被夏雨攔住的那個人。
那是一個身材頎長,約莫十幾歲的少年。
一身再普通不過的夜行衣,不過阮雲瑾能感覺到,這人身上的那種氣場,不是一般的人。
而且給阮雲瑾一種很眼熟的感覺。
那聲音的主人,見自己被發現了,身子一動,就想從側面跑開。
不過夏雨也不是一個吃素的,怎麼可能讓一個半大的孩子,從自己手裡逃走,轉瞬間,又攔住了黑衣少年的路。
不但如此,還往黑衣少年的身邊‘逼’來,眼見着就要抓到那黑衣少年了。
黑衣少年急急忙忙的往後面退去,看到了阮雲瑾的身影,阮雲瑾只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一股大力抓到,接着,脖子一亮,什麼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夜‘色’很深,阮雲瑾甚至看不清自己脖子前面的是什麼東西,不過阮雲瑾不傻,她是能感覺到的,那冰涼‘陰’冷的感覺告訴她,那東西應該是匕首,或者是短劍。
不管是什麼吧,阮雲瑾都有一種直覺,只要自己一‘亂’動,小命估計就沒有了。
這可不是阮雲瑾要的結果。
阮雲瑾可不想好不容易重新得來的生命,就這麼結束了。
她讓自己的聲音顯得不是那麼緊張,然後開口說道:“你要做什麼?”
黑衣少年的聲音有些冰冷:“不要動,不然我就要了你的命。”
阮雲瑾皺了皺眉‘毛’,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不過又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聽過了。
這也不奇怪,包括阮雲瑾在內,這樣年紀的少男少‘女’,聲音可不是一成不變的,多多少少,都是會有一些變化的。
比如阮雲瑾小時候說話軟軟糯糯的,那總不能一輩子說話都是這樣的吧?
夏雨眸子一沉,看着自己眼前帶着面紗的黑衣少年,道:“不許動他!”
黑衣少年冷聲說道:“讓我走,我自然會放了她!”
夏雨想往前衝來,不過瞧着被黑衣少年劫持的阮雲瑾,握了握拳頭,道:“走可以,不過你不許傷她!”
夏雨跟着阮雲瑾已經有很多年了,他是看着阮雲瑾一點一點從一個幼‘女’一點一點長的的。
在夏雨的心中,阮雲瑾甚至是如他的妹妹一樣的。
而且秦將軍當初還重託了他,讓他保護好阮雲瑾,軍令如山,夏雨的心中,是把秦將軍的命令,放在第一位的。
所以不管發生什麼,夏雨都不會眼睜睜的看着阮雲瑾出事的。
那少年看了一眼夏雨,然後就拉着阮雲瑾,往一處衚衕裡面閃過。
他沒有直接放了阮雲瑾,而是帶着阮雲瑾逃出了很遠。
在一處很偏僻的地方,黑衣少年見夏雨沒有追上來,終於站住了腳步。
阮雲瑾這個時候,已經累得走不動了。
阮雲瑾的心中暗自後悔,自己怎麼就沒有想着學個一招半式的,不然也不至於這麼被動,到了關鍵時候,還要被人綁架。
阮雲瑾溫聲說道:“那個,咱們兩個也是無冤無仇的,你既然安全了,就放過我吧。”
少年回過頭來,幽深的眸子,落在阮雲瑾的身上。
那眸子裡面,閃過了一絲驚異。
他有些吃驚,剛剛事出突然,他根本就沒有仔細看被自己劫持的少‘女’生的什麼樣子,可是如今一看,竟然是她!
雖然說她的長大了不少,也清麗了不少,可是那一雙仿若會說話的眼睛,卻是一直都沒有變。
他皺了皺眉‘毛’,道:“你走吧。”
說着,不等阮雲瑾離開,他就自己先行走入了夜‘色’之中。
阮雲瑾疑‘惑’的看了一眼那個小少年,她總覺得,這個人自己眼熟,好像是在哪裡見過。
這接觸的越多,她就越是這麼覺得。
阮雲瑾本是想問問這個人,他們是不是認識,不過張了張口,阮雲瑾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
她還沒活膩歪呢!
這個黑衣少年把自己的臉都遮住了,就是不想讓人認出來。
自己這沒有認出來的時候,他還能大發慈悲放自己走,若是自己認出來了,保不齊就要被人殺人滅口了。
阮雲瑾嘆息了一聲,搖搖頭,只好把這樁事情壓下。
她回頭看了看自己周圍的環境。
她雖然經常進城,可是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坐着馬車的,對京都的路不是沈熟悉。
尤其是這個黑衣少年爲了逃走,來的地方是一個四面都是路,而且很是偏僻的地方。
這讓阮雲瑾一時半會的,不知道從哪裡回去了。
她想在這裡等着夏雨找來,可是又害怕那黑衣少年臨時反悔殺回來,所以啊,硬着頭皮,選擇了一個方向往前走去。
許是要下雨了,空中壓滿了黑壓壓的烏雲。
‘春’風料峭,阮雲瑾覺得有些冷,周圍的樹木,都拼命的搖動着剛剛‘抽’出來的新枝。
看着前面鬼氣森森的路,阮雲瑾握緊了拳頭,讓自己鎮定一些。
不會有鬼的,鬼有什麼好怕的,她又不是沒有做過鬼!
想起了自己做過鬼的經歷,阮雲瑾還真是就不怕了。
可是不怕鬼,不代表不怕別的了。
汪汪汪!
伴隨着一聲狗叫,不知道從哪裡跑過來一隻惡犬,在阮雲瑾的後面,跟了過來。
寂靜的夜中,除了狗叫,好像沒有別的聲音了。
剛剛離開的那個黑衣少年,聽到了狗叫,眸‘色’一深,轉身就這裡掠來。
而阮雲瑾這個時候,正悄悄的回頭看着那條惡犬,惡犬似乎也在觀察阮雲瑾,並沒有直接衝上來。
阮雲瑾此刻還真是有些無助和害怕的。
不管平日裡她是多麼的堅強,可是還是免不了,她只是一個‘女’孩子的事實啊!
尤其是在眼下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黑夜裡面。r--92063+dsuaahhh+265170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