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裡,爲了找那個顧惜,老二鬧得人盡皆知,到底是怎麼回事?”
“媽。()”
“嗯?”
“我問過了。”
葉家,葉母和葉森的大嫂正說着話,葉母臉色很不好看,葉森的大嫂臉色也不是很好,因爲昨天夜裡的事。
其它的就不說了,可是昨天夜裡,葉母一想到就生氣,葉森的大嫂也不高興,從昨夜到今天都沒有睡好。
“到底怎麼回事?”
葉母見大兒媳婦說了半天還不說,皺眉,冷冷看着。
葉森的嫂嫂看一眼自己婆婆:“昨天二叔帶着顧惜回市裡,這幾天二叔和顧惜一起,不知道怎麼回事,兩人好像鬧得不太高興,蔣雯去找二叔,在酒店門口,三個人一起吃了飯,顧惜要走,二叔不同意,後來二叔又同意了,和蔣雯一起走了,顧惜一個人,不知道怎麼的就跑了,想要回s市,二叔發現了,便讓人去找,直接開車和蔣雯一起去了機場,可是沒找到。”
說到這一頓,葉森的大嫂看着葉母。
“然後呢?”
葉母臉色更難看了,皺緊了眉頭。
“想當然二叔很急,才鬧得大家都知道,後來顧惜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二個小時後才找到,已經上了機,二叔帶走顧惜,蔣雯一個人回去,事情就是這樣,現在應該在酒店裡,二叔很生氣,顧惜——”
蔣雯還受了傷好像,這葉森的大嫂沒有說。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不說。
婆婆早晚也會知道。
到時可能會怪她,她只是怕婆婆對顧惜下手。
她對顧惜有些喜歡,雖然這次不太滿意,幹什麼要跑,就是吃醋生氣也不該跑,而且看顧惜的樣子也不像對二叔情根深種,就是有感情也不必如此,想回去可能是真的,二叔對顧惜做的,顧惜可能受不了了。
只是鬧得太大了。
京都好些人都知道,打電話過來問。
傳得不好聽。
蔣家那邊也不滿了,蔣雯這一受傷,還不知道?
“顧惜跑什麼?受不了?跑了就跑了還叫老二知道,到處派人去找,老二是和蔣雯一起,這個顧惜,她是真想跑還是以此讓老二找?這幾天老二天天陪着她,還不夠,我這心裡不舒坦,葉家也不高興,蔣雯那孩子一直等着,也沒有做什麼,老二回市裡陪陪蔣雯,鬧什麼不高興?顧惜不樂意她不是不想和老二,她跑什麼跑,居然鬧得衆所周知,老二讓蔣雯那孩子一個人回去,這個顧惜就是一個——”
一個什麼葉母沒說。
她咬牙切齒。
“問老二,老二什麼也不說,只說找顧惜。”葉母接着又道。
葉森的大嫂看在眼裡,眸光閃了閃:“我問過二叔,又問了蔣雯,還有二叔身邊的隨從。”
“今天都打電話問我,怎麼回事。”
葉母冷哼:“讓我都不好說出口了,老二爲了顧惜,沒有人不知道的,讓老二自己應付去,看他辦的事。”
葉森的大嫂一聽不敢開口。
“老二現在在哪裡?給蔣家去個電話。”葉母想了想,冷着臉說。
“二叔去蔣家了。”葉森的大嫂一聽道。
“你怎麼知道?”
葉母看向她的大兒媳婦。
“二叔說的。”葉森的大嫂道。
“那個顧惜呢?老二還是寵着她?”葉母臉色好了一點,不過隨即又變得不好,大兒媳婦:“你之前還替顧惜說好話,你看看!”
葉森的大嫂:“……”
她早就料到婆婆會這樣,她低下頭。
葉母盯了她一會:“以後不要再替顧惜說話,有些女人慣會裝腔作勢,差點連我都騙過了,鬧成這樣,誰不知道我們家和蔣家有意思,老頭子昨夜問我我都不知道怎麼說,老大那裡也不用瞞了。”
“是,媽。”
葉森的大嫂道。
“蔣雯怎麼樣?”
葉母皺緊眉頭沉着臉想了一會,開口問。
“蔣雯還好。”
葉森的大嫂見自己婆婆問起,她不好再瞞,而且婆婆的樣子,她頓了頓:“蔣雯受了一點傷。”
“什麼?”
葉母一聽臉色一變。
“媽,你不要着急。()”
葉森的大嫂忙道。
“你說蔣雯受了傷,怎麼受的傷,是因爲顧惜那個女人還有老二,昨天晚上?傷得重不重,爲什麼受傷,這裡面?”
葉母開口,直直盯着葉森的大嫂。
“媽,只是一點小傷,是這樣的。”
葉森的大嫂忙把事情的經過,她打聽的說了出來:“蔣雯不知道說了什麼,當時二叔可能急了,就沒注意,她的手有點擦傷,二叔派人送了她去醫院,蔣雯沒有怪二叔,我問過她,她說不怪他,是她不好,沒事,不會說給家裡聽。”
葉母臉色變換。
待葉森的大嫂說完。
她嘆一口氣:“蔣雯果然是一個好的,大度,大方,寬容,對老二也上心,一門心思的想着老二,護着老二,蔣雯肯定是勸老二,老二一心想着顧惜,弄傷了蔣雯,派人送去醫院,爲什麼不親自送,那個顧惜都要跑了,蔣雯不怪,我怪,老二太不像樣了,還以爲變了,蔣雯很好,你看看,顧惜,再看蔣雯。”
葉森的大嫂不知道怎麼說,婆婆很喜歡蔣雯。
當然她也欣賞。
只是二叔……
“蔣雯我越來越喜歡,這個媳婦我要定了,老二卻看上那個顧惜,你說老二現在陪蔣雯,去了蔣家,算他還有點心,其它人好好和他們說清楚,顧惜一個人在酒店?”
葉母繼續說。
說完感嘆。
“是,媽你的意思是?”葉森的大嫂聽罷不知道婆婆是什麼意思。
“顧惜現在是個什麼樣子?”
葉母問。
“這媳婦沒有打聽到,二叔不在。”葉森的大嫂回答。
葉森聽得不滿意:“怎麼沒有打聽到。”
葉森的大嫂不說話。
葉母不滿意的過了會:“應該是老二不想讓我們知道,蔣雯什麼都好,就是,想個辦法讓老二厭了顧惜纔是正經,顧惜家裡還有她那個老公,之前因爲老二,她卻一點也不知道好歹!”
葉森的大嫂看着婆婆,婆婆這是又要動手了。
“只知道鬧,一點也不安份,打個電話給老二,我給他說,讓他帶蔣雯回來坐坐,好好安慰一下蔣雯。”
“好的,媽。”
蔣家。
“你昨夜找人的事。”一間清冷的書房,兩個男人相對倚在兩張沙發上,手上各自端着一杯酒。
兩個男人,都是高大瘦削的,一個清冷,一個內斂,清冷的男人喝了一口酒,淡淡的對對面的男人說。
對面內斂的男人葉森聽了對方的話,眸光閃了閃,低頭喝了一口酒:“嗯,我知道。”他也淡淡開口。
“你知道!”
清冷的男人晃了晃手上的酒杯挑眉看了葉森一眼:“那你想好怎麼處理了,昨夜阿雯去找你,鬧到顧惜,是顧惜吧跑了,你到處派人去找,最後阿雯一個人回來,手上帶着傷,你和那個顧惜,家裡聽說昨天的事很不高興,阿雯沒有把手上受傷的事說出來,但我看得到,你家裡應該也找你了,你對那個顧惜就那麼喜歡,你這樣不好。”
葉森沒說話,聽對方說,待對方說完。
他也晃了晃手上的酒杯,然後,慢慢抿了一口:“我會處理的,顧惜的事我也會處理,阿雯受傷是我不對,我當時太急,我會伯父伯母說,阿雯是我對不住,她很好,我一會回去,我也知道我這樣不對,不好,可。”
說到這,他一停。
清冷的男人臉上沒有什麼變化,眸中劃過一絲光。
葉森又喝了一口酒。
“……”
“……”
清冷的男人見葉森喝酒不說話,他也不說,他低頭也喝起酒,把杯子裡的都喝完,他拿過一邊的酒瓶,起身,倒了大半杯。
等葉森喝完,拿過他的酒杯,也倒了大半杯,放下酒瓶,塞好,把葉森的遞給他,自己拿起自己的。
他們多年好友,瞭解,熟悉。
知道彼此的性格。
並不急。
雖然其中牽涉到蔣雯,他的妹妹。
清冷的男人正是蔣雯的哥哥。
葉森靠着沙發,雙手攤開,眯眼想了想接過對方遞來的酒杯,拿在手中,轉了轉,擡頭盯向對方:“可是我放不下她,看到她心裡就舒服,稀罕,不看到她心裡就想得慌,我以爲我愛的是她的身體,只是喜歡,可是見她離開,一不看着就跑了,找了二個小時也沒有找到人,我心裡又恨又怕,心裡像是缺了什麼,只想快點找到她,把她抱到懷裡,不讓她再跑,一點也生不起氣,看到她找到她,心中滿滿的都是她!”
葉森慢慢的說。()
說着,似乎是想到當時的情景,他神情複雜,說完,他拿着酒杯,喝了一大口。
“你。”
清冷的男人臉色一變。
聽葉森的意思,他對那個顧惜是?
他有些不相信,直直的盯着葉森,葉森從來不是多情的人。
有時候可以說是無情冷酷,他們都是一樣的人,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從來沒有女人入過葉森的心。
就是原來那位也只是喜歡。
葉森身邊來來去去那麼多位,他們這樣的出生,愛情什麼都是假的,從小到大的教育深印在他們心裡。
可以逢場作戲,他們的婚姻是不能自己作主,按理阿雯嫁給葉森正好,可是阿雯滿是葉森,葉森從來沒有她。
他才反對,如今看來。
要是真的,阿雯那裡——
葉森睜開眼看對方一眼,端着酒繼續喝。
待喝完,他起身,倒了一杯,看了看對方,見對方還有很多,他放下酒瓶,端起酒,又繼續喝。
清冷的男人沒有喝酒,他想了想,恢復情緒:“那個顧惜竟讓你這樣,我倒是好奇了,很想見一見,看看這個顧惜到底什麼樣,居然讓你?要是讓其它人知道,要是讓那些跟過你的女人知道。”
說到最後,他沒有說。
葉森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這個顧惜居然讓他?他雖然還是不願相信,可是看葉森的樣子,葉森說出來就表示是真的。
葉森說的明顯就是愛顧惜。
他家妹妹也不錯,葉森看不上,就看上一個顧惜。
別的女人也沒見葉森看上,葉森的眼光他一向知道,以前他聽說顧惜,也只當是一般的女人,葉森喜歡放在身邊寵着愛着,哪怕對方已婚,葉森想要的,已婚不已婚都沒關係。
他若是想要哪一個女人,也會如此。
妹妹跟着葉森,兩家定了,他只是關心他妹妹,擔心,葉森有分寸,後來他妹妹給他打電話,他給葉家說了。
也只是覺得葉森不喜歡妹妹,對顧惜太寵。
葉森帶着顧惜上京裡,他才覺得不太對,可是想想,又覺得再寵也不可能娶顧惜,上次和葉森說,葉森也說不會娶顧惜。
會像他說的,和他妹妹處一處,不管最後如何。
此時再看,這幾天看來發生了什麼。
葉森對顧惜的看法變了,或者說,意識到了什麼,這樣下去他妹妹沒戲,至於葉森和顧惜也難。
他要勸勸家裡和妹妹,他對顧惜非常好奇。
葉森不管對方怎麼想,他接着喝酒,喝完手上的他又倒,把大半瓶酒都喝下去了,清冷的男人想完,又想了想。
“我想見見顧惜,你看?什麼時候安排一下。”他對葉森再次開口,說完,喝一口手上的酒,擡頭看向葉森。
“好。”
葉森喝一口酒,聞言點頭,睥了對方一眼,轉念想到顧惜的樣子:“不過暫時不可以,她。”
“她怎麼?”清冷男人挑眉。
“她有些不方便,要過些天。”葉森看着清冷的男人。
清冷男人知道應該有什麼:“你什麼時候回去,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好。”
“你打算?”
清冷男人見葉森點頭,又問。
“我要好好想想。”
葉森停下手上的動作,眸中閃了閃,開口,語畢又是一口酒。
“那你好好想想,阿雯那裡你看着辦,我也會看着她。”清冷男人道。
“嗯。”
葉森低應了一聲。
兩個男人沒再說話。
客廳。
“媽,你說大哥會和葉大哥說什麼?”
“媽怎麼知道。”
“爸。”
“女大外向,真是,昨夜的事說起來就讓人生氣,要是不解釋清楚,哼,要不是你這孩子一心想着,誰也不要,強愣着,沒有辦法。()”
蔣雯還有蔣雯的母親父親坐着,蔣雯無數次的看向樓上,她很想知道自己大哥和葉大哥怎麼說。
上次她想去偷聽,沒有偷聽到,這次。
昨晚的事,她心裡還氣着,葉大哥今天一早就來,她滿意又不滿意,爲了和他一起,好多她都幫他瞞了,忍了那麼多。
他該對她更好,她已經和大哥說了要葉大哥厭了顧惜,母親那裡也說過,父親不滿,等着葉大哥解釋。
昨夜葉大哥帶了顧惜回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想上去偷聽,又怕被發現,而且像上次一樣偷聽不到,葉大哥一來,大哥就叫了葉大哥去說話。
爸媽今天也沒出去,媽是站在她這邊的。
“爸,等葉大哥下來你問他,我只跟着葉大哥,我只愛葉大哥,我只和葉大哥在一起,誰也不要,葉大哥只是被顧惜迷住了,早晚有一天,你還不相信你女兒嗎,你女兒哪裡差了?”
蔣雯又看了一眼樓上,對自己老爸道。
“你這孩子,一向都是這樣,哎,葉森身邊有別的女人,你這樣,還不如換一個。”蔣爸一聽,嘆一口氣,不知道說什麼,蔣雯的爸爸很年輕,四十多歲的樣子,很是儒雅,白皙,身材頃長,看起來性格很好。
“爸要相信我。”蔣雯忙道。
蔣爸搖了搖頭,正要說什麼。
蔣母開了口,拉住蔣雯:“我相信我的女兒。”寵溺的摸了一下蔣雯的頭,蔣母有些嚴厲,倒比蔣雯的父親更老些。
和蔣雯很像。
不過看着蔣雯,眼神滿是慈愛。
蔣雯一聽高興了:“爸你看,媽就相信我,葉大哥哪裡不好?只是身邊有女人,只要時間久了,葉大哥瞭解我了,知道我的好,還怕那些女人。”
“他可是離過婚。”蔣爸忍不住道,看着母女倆一眼。
“離過婚才知道疼人。”蔣母睥蔣爸一眼。
“對,我就喜歡,我就樂意,我只愛葉大哥,爸我早就說過了,葉大哥的父母也喜歡我,滿意我,只有我有資格,別的人不會是我的對手,最後葉大哥只會和我一起。”蔣雯自信的道。
“好吧,你有信心就好。”蔣爸也懶得多說了,他這女兒,不知道怎麼說,和他妻子一樣,他妻子也是。
他心裡擔心啊,要不是女兒一定要,他不同意,葉家是好,可是,兒子一直不太同意的,之前兒子不同意,他還覺得不解,這些日子發生的讓他慢慢不滿了。
女兒和妻子那樣自信,他想說什麼都沒法說,他女兒是好。
“嗯。”蔣雯點頭。
蔣母看了一眼蔣父,摸着蔣雯的臉笑。
“而且,我要說的是,爸媽,就是重新換一個,就能保證他沒有別的女人,現在的男人,你們知道的,不是都像爸和媽你們的,我也是理智的想過的,京都多少男人比葉大哥差遠了不說,沒離過婚又如何?”
蔣雯斂起笑臉,坐正身體,看她的母親和父親一眼:“就說霍天,霍家的。”
“對,我家女兒聰明着呢。”
蔣母笑了。
蔣父也點了點頭。
蔣雯笑起來:“葉大哥現在身邊就一個顧惜,讓葉大哥厭了!”
蔣父和蔣母點頭。
“我上去看看。”
蔣雯見說通了父母:“一會葉大哥來,你們注意一點,大哥一定會和葉大哥好好說,這可是你們女兒的幸福,葉大哥不是其它人。”
“好,去吧。”
蔣母和蔣父對視一眼。
蔣雯嘻嘻的跑上樓。
“阿天。”
“什麼事?”
s市,霍天正躺在牀上睡覺,聽到手機響,他接起來,聽到對方的聲音,他愣了愣,拿下手機看了一眼,皺眉放回手機,他坐起身,披着睡袍坐在大牀上,靠着椅:“小姨?”
“對。”
美好而動聽的女聲傳出。
“你打電話?”
霍天皺緊眉頭。
“我得到一個消息,顧惜跑了,森派人去找,蔣雯也在,鬧得大家都知道了,這事情你知道嗎?”
美好動聽的女聲有些沙啞,壓着聲音。
“我不知道。()”
霍天聽完,直接道,他這兩天玩得h。
“你馬上問問,現在顧惜的情況還有蔣雯蔣家的,葉家的,森爲了找顧惜,弄得人盡皆知,蔣家說不定會不滿,而顧惜跑了,森會不會生氣。”
美好動聽的女聲說不出是高興還是生氣。
“我會問問。”
霍天過了一會,桃花眼閃了閃,眯起道。
“嗯。”
美好的女聲點頭。
“小姨。”
霍天正要斷掉電話,突然想到什麼:“你沒有放出消息給祈言還有周濤吧。”
“沒有。”
美好的女聲頓了下。
“二叔可能會懷疑,周濤發現顧惜不在。”霍天把周濤回s市發現顧惜不在,懷疑又聽了人多言的事說了。
“我告訴了二叔,二叔不在意,顧惜不知道知道不知道,昨夜的事傳開,可能——”後面的霍天沒說。
“沒有。”
美好的女聲過了一會開口。
她強忍着,慢慢的用,因爲趴着不方便,她用得很慢,趴久了人也不舒服,等到用完,她看向隨從。
隨從又叫了人進來,收拾,端走。
她看着人忙,等人走了,隨從也出去,隨從沒有說什麼,她也沒有什麼問的,隨從出去,她動了動身體。
臀上擦了藥一點點痛起來,令她不敢太動,也不能太動,手上膝蓋,脖子也難受,趴久了更是難受。
沒有人,只有她一個,又不能動,顧惜強忍着,一個下午她趴在牀上,看了一會電視,玩了玩手機,後來漸漸睡着了。
整個人才舒服一些。
顧惜不知道葉森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她沒有再做惡夢,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光線暗了很多。
似乎天黑了。
身邊,有人在說話。
有人在。
她整個人一緊,再聽,是葉森的聲音,還有隨從的聲音,很快,隨從走了,只有葉森,他抱住她,把她從牀上抱了起來。
睡之前她還在想,到了換藥的時候,她該怎麼做,葉森這個時候回來,爲她換藥?葉森回來了,自己竟睡了過去,不知道幾點。
葉森回來多久。
應該回來了一會了,她方纔沒有聽清他和隨從的話,不知道說了什麼。
隨從出去,葉森抱住她,他?
顧惜睜開眼。
葉森抱着她,她趴在他的身上,他坐在牀邊,一會,掀開她身上的被子,給她擦起臀部,一股清涼的感覺升起,帶着濃濃的藥味。
濃濃的藥味散開,顧惜正要別的頭停住,她動也不動,任他動作,他動作很輕,輕輕的觸覺在臀部。
差不多擦完,他收回手,顧惜只覺得刺刺的痛過後,一片的清涼,藥剛擦上去有點刺,然後就不那麼痛。
顧惜剛想到這。
抱着她的葉森把她放回了牀上,然後拿起她的手,給她擦了起來,兩個手腕還有膝蓋都擦了。
又在她身上看了看。
她閉眼晴,趴在牀上,她不想看他,也不想他發現她醒了,她死死的閉着眼,希望他沒有發現她醒了。
細細的感覺着手腕上的清涼,膝蓋上的,還有身上臀部的,他很仔細,打人的時候也很可怕,事後——
聽着放下藥瓶的聲音,他應該沒有發現她醒了,隨即她聽到他起身的聲音,腳步聲一聲聲遠去。
隔了一會,顧惜微微睜開眼。
葉森出去了。
她看了看四周,掃向一邊的時間,果然已經晚上了,他一句話沒有對她說,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樣子表情,他的動作很輕,不知道現在出去做什麼了?
還回不回來。
她肚子空得不舒服,睡了一覺,有些餓,中午她吃得不多,顧惜吐出一口氣,她覺得壓抑。
忽然顧惜聽到門聲,還有腳步聲,她忙閉上眼,葉森又回來了?一道腳步聲從門外走進來,腳步聲和隨從的不同。
她能聽出來,是葉森的。
腳步聲走到她身邊停下來,牀沉了沉,他坐了下來,顧惜鼻端聞着屬於葉森淡淡的氣息和味道。
她屏住呼吸。
氣氛又沉了下來。
他在看她,她能感覺到他的目光,直直的一直在看她,她更不敢動,還是沒有聲音,她不知道葉森在看什麼。
顧惜一點點緊張起來。
就在她不知道如何辦,葉森動了,他掀開她微微蓋着的臀的被角,拿起她的手,她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
剛擦了藥,不用再擦,他在看什麼?
顧惜緊張又擔心害怕起來。
現在他只要一碰到她,她就止不住害怕擔心心慌,怕他對她做什麼,她不願睜眼不想他知道她醒着,她僵住。
葉森並沒有對她做什麼,似乎真的只是看,半天后,顧惜再次舒口氣,他替她蓋好被角,目光再次落到她的臉上。
一會。
有手碰到她的臉,在她的臉上動了動,指尖劃過她的臉,收回,他起身,又給她蓋了蓋被子。
“既然醒了,起來吃飯。”
顧惜正想着他的行爲,忽然聽到葉森淡淡的聲音,她整個人一滯,她回想他說的話,他是對她說?
顧惜感應到落在身上的視線,她想了想,過了片刻,睜開眼。
葉森沒有再說話,只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他的話除了對她說還能對誰說,她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她醒了的。
她以爲他沒發現。
他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顧惜在腦中細細的回想,她還是想不出來,找不到不對的地方,她明明一直很注意,她還是不願面對他,可是!
葉森站在牀邊,看着顧惜,把她的表情都看在眼裡,他在給她擦完藥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她的心思他了然。
他深黑的眸閃過淡淡的光,他一天都想着顧惜,想着眼前沒良心的女人,他還有很多需要想。
她也要好好想清楚。
見睜顧惜睜開眼看過來,他轉身往外面去。
顧惜剛看到葉森,就見他離開,他的神色淡淡的,一身銀灰的西服,高大瘦削,她提起的心吊得高高的。
她看着門口,聽着聲音。
他腳步聲在門口消失,門打開,顧惜咬住脣,握緊手,她和葉森之間似乎又變了,她咬了咬脣。
很快,她收起思緒。
中午給她送過餐的推着餐車走了進來,隨從跟在葉森身邊葉森站在門口,表情淡然,和中午一樣。
送來的晚飯擺在牀邊。
顧惜見了,看一眼葉森和隨從,又看了看推車還有門口,最後她什麼也沒有說,送餐的人走後。
隨從和葉森也出去了,顧惜趴着看着飯菜,淡淡的米香和菜香襲來,依然是她愛吃的,她動了動,拿起筷子。
想到葉森,她又放下,待過了很久葉森沒有進來,她才慢慢開始吃,葉森或許早就吃了,要不出去吃了。
她想那麼多幹什麼。
她吃飯用的這張小桌子,不知道隨從去哪裡找的,她趴着用剛剛好,顧惜吃完飯,叫了一聲。
隨從走進來,見她吃完,叫了人進來收拾。
葉森沒有蹤影。
她果然是想多了。
“你還沒吃吧,去吃吧。”顧惜看着站在一邊的隨從。
“我已經吃了。”
隨從聞言看了顧惜一眼,有些驚訝,顧惜不再多說,閉上嘴,拿着手機看,看小說,隨從看了顧惜一眼。
帶着收拾的人出門。
市長要他好好看着顧惜小姐,昨天顧惜小姐跑了,市長找了很久才找到,市長很生氣,昨夜——
顧惜小姐,隨從搖頭,他不能讓顧惜再跑,不過顧惜小姐現在的樣子!
他剛纔以爲她要問市長。
市長出去了。
顧惜待所有人出去,關上門,她放開手機,半晌後,她給家裡還有祈言蔣溪打電話,發短信。
打完電話發完短信,她繼續看小說。
由於下午睡了一覺,顧惜沒有睡意,很晚眼晴澀了,她才休息,因爲沒辦法動,她沒辦法洗漱。
葉森的隨從是男人,沒有其它人。
睡得迷迷糊糊的,顧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感覺到臉上一涼,她迷糊的醒過來,睜開眼,看到的是昏黃的燈光,還有葉森。
他俯身拿着毛巾在給她洗臉,擦手還有洗脖子擦其它的地方,旁邊有一盆水,他擦完,又洗了洗,再次給她擦。
他好像不知道她醒了,很快給她擦完,她細細的感覺了一下,身上很舒服,臀部痛,可是很清爽。
他端起盆子和毛巾,進了浴巾。
他應該給她擦了好一會了,只有牙沒刷不舒服。
顧惜剛想着,就看到葉森走了出來,他身上穿的是睡袍,頭髮溼的,應該洗過澡和頭,走到她面前。
他坐在牀邊,拿過一邊的藥掀開她身上的被子給她擦藥。
他一樣一樣的來。
她的手膝蓋臀部都擦了,他看了看,給她蓋好,顧惜閉着眼等了會,他起身,又去了浴室,她能聽到水聲,片刻他出來,脫衣,上了牀。
閉上眼前,她看了看時間。
是十二點。
葉森上牀,看了看朝着外面睡的身體,伸出手抱住她,顧惜感覺到,她靜靜的不動,怕她又看出她醒了。
或者他早就發現了。
她小心的聽着葉森的動靜。
半天只聽到他的呼吸,他抱着她,就那麼抱着,她聽着他的呼吸聞着他的氣息,讓自己放鬆,再放鬆。
很久,葉森還是那麼抱着她。
好像睡着了,顧惜一時睡不着,她又不敢動,就那麼睜着眼,她想了很多,很多,多到,她越想越清醒。
想着事情,時間也過得很快,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中,她開始想辦法入睡。
葉森都睡了,她受了傷,多睡才能早一點養好傷。
讓身體恢復。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一樣,每天顧惜都呆在酒店的房間,葉森一早出門,半夜纔回來。
中午他會回來,給她換藥,她一個人在房間養傷,吃飯有人送,吃完了有人收拾,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用動,累了休息,醒了看小說看電視想事,要做什麼叫一聲,有些不能叫人做的,不能自己做的,葉森會回來。
顧惜養了四天的傷,臀上的傷纔好些。
他們之間真的變了。
他不多話,淡淡的,她不想面對他,常裝睡,氣氛壓抑,一直沒有改變,沉悶而叫人難受。
四天後,她的傷好了些,可以動了,下牀了,她躺夠了,在房間裡走走,活動一下,她迫切的再次想要回去,要是真的在這裡呆到傷全好,不知道要多久天。
只要小心一點,就不會扯得傷口痛,她手腕還有膝蓋也好多了,別處沒有什麼,這夜葉森也是很晚纔回來。
顧惜也睡着了,因爲他擦藥的動靜醒來,她想對他說想回去。
可是最終沒有說出口。
他們之間的氣氛,越來越沉凝。
他也不說話,給她擦了身體臉,上了藥,放下她,洗了澡和頭上牀睡,抱着她,就在她以爲他不會說話的時候。
“明天回去吧。”
他說。
淡淡的。
顧惜再沒有心思了,她驚住了,半晌,反應過來,見他不說話,不知道他是說真的還是假的,她轉過身看向他,他淡淡的神情,睜着眼,像是知道她會轉過來,他的手環着她,身體貼着。
她咬住脣,僵了僵,她表現得太急,他會不會?
葉森臉上帶着自嘲的笑:“要回去就回去,明天回去,看你的樣子,一聽說回去就這個樣子,急於擺脫我是不是,不想和我一起。”
顧惜張了張嘴,不是?她不能不回去了。
他呢,回去嗎?
他說想回去就回去,讓她回去,他不和她一起。
葉森深深看了顧惜一眼,沒有再說,蔣雯的大哥要見顧惜,顧惜現在這個樣子,他閉上眼。
顧惜看着閉上眼的葉森,心中不知道怎麼想的。
登機口
顧惜小心的凝視着前方大屏幕上翻滾的飛機機次,耳邊機場廣播聲提醒着,她手上拿着白色鑲鑽高昂時尚的手機。
手機是葉森給她的。
早上起來的時候,她發現放在她的包裡,葉森已經不見了,不久,文秘書帶着隨從敲門。
她還怕葉森只是說說,心中緊張,他竟真的放她回去,派了人來送她到機場,她吃了早飯,收拾好就到了這裡。
顧惜扯起脣角,馬上就要回去,和幾天前不同,她不是偷跑回去,她看了看四周,那天她在這裡被葉森找到。
“顧惜小姐,該登機了。”這時,文秘書走了過來,手上提着簡單行李。
“嗯。”
低低的應一聲,顧惜接過行李,踏進檢票口,輕輕啓脣:“你回去吧。”看一眼文秘書。
“好的,顧惜小姐。”
“知道了。”顧惜腳步不停的走,兩個隨從跟着她,和她一起回去,葉森還是不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