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寒不甘心,她想做的事情,就必須要讓自己做到,所以抱着蘇恆的手撒嬌:“哥,你就帶我去吧,我保證乖乖的,絕對不到處亂跑,聽你的話,你帶我去吧。”
然而不管她怎麼撒嬌祈求,蘇恆就是不同意。
蘇瑾寒不由得有些泄氣。
不過眼珠子一轉,蘇恆不同意她去,不代表她就去不了了啊。
蘇恆雖然要去江南,但是卻還要在京城留上兩日,所以蘇瑾寒也是着急忙慌的準備。
她先是去了鋪子裡轉了一圈,確定沒什麼需要擔心的,又去了一趟煙雨樓,同樣安排妥當。
但是她沒想到,邵夫人會在這個時候給她下帖子,邀她過府去玩。
好在還沒到蘇恆離開的時候,蘇瑾寒便應邀前去。
“你這丫頭,我不喊你來,你是不是就不打算來了。”邵夫人拉着蘇瑾寒的手輕聲嗔道。
蘇瑾寒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如今畢竟不是嶽府的親戚,雖然因爲一次的救命之恩而和岳家交好,她卻也不好上趕着結交,那樣未免也太過刻意。
而且她最近忙着練功,確實也沒有顧得上。
所以她趕忙討好的笑了笑,對着邵氏撒嬌:“夫人你這可就責怪我了,我這不是不好意思老是來叨擾麼。”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老夫人她可惦記你了,走,我帶你去女賓席。”邵夫人拉着蘇瑾寒往裡走。
“今日府上怎麼會突然舉辦宴席?”蘇瑾寒好奇的問。
在她的印象裡,嶽府因爲功名顯赫,素來都是低調的,早段時間剛剛爲老夫人做了大壽,若是沒有什麼大事,是不會舉辦宴席的,岳家的人,與那些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的富家夫人可不一樣,並不熱衷此道來拉攏人心。
邵氏笑了笑,道:“老三在大理寺任職,如今正巧大理寺卿調任,少卿升職,便空了少卿之位出來,正巧老三也是候選人之一,便辦了這個宴會,也好探探底。”
邵氏的不隱瞞讓蘇瑾寒心驚又感動,邵氏這是真的將她當成自己人啊,要不然也不會說得這麼直白。
蘇瑾寒道:“嶽三哥既然是候選人,以他的能力,定然是能被選上的,夫人無需擔憂。”
上一世嶽子揚是坐上了少卿的位置的,所以蘇瑾寒安慰起來半點的心虛也沒有。
邵氏微微一笑,道:“不說這些,此番叫你過來,就是想和你聚聚,別讓這些事情攪和了。”
兩人到了女賓區,便坐在一起說話,岳家的幾個小姐也在,氣氛倒是不錯。
“好熱鬧,不介意加本郡主一個吧。”一道嗓音打斷了衆人的笑談,擡眸看去,卻見易怡安站在一旁,笑眯眯的開口。
一般這種場合,衆人都是習慣性的找自己熟悉和交好的人一起聊天,而易怡安的突然插入,顯然是在場之人都不想看到的。
還是邵氏最先回過神來,笑道:“當然,郡主請坐。”
然而易怡安卻沒有坐,目光緊緊的盯着蘇瑾寒,面上依舊帶着笑,道:“不了,本郡主找蘇小姐有些事兒,等你們說完,我想單獨與蘇小姐呆一會兒。”
雖然易怡安滿臉含笑,但是她是出了名的跋扈又不講道理,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突然發難。
所以邵氏開口道:“蘇小姐和郡主都是我嶽府的貴客,有什麼悄悄話,竟不能對着我們說的嗎?”
“還真不能。”易怡安淡淡道。
邵氏皺了皺眉,還想說什麼,蘇瑾寒卻拉住了她的手,輕聲道:“既然郡主有話要和我說,我與她一起到邊上說說話,夫人和幾位妹妹先坐,我先失陪了。”
蘇瑾寒的安撫邵氏自然是感受到了,同樣也明白她是不想嶽府在她和易怡安之間有所偏頗,避免被人詬病。
兩人走到一旁的花園裡。
“你就這麼沒種嗎?去哪裡都要帶兩個跟屁蟲。你敢不敢讓她們離遠點,單獨和說在一起?”易怡安看着蘇瑾寒身後寸步不離的青芽和夏禾,再也轉不出滿臉的笑意,怒道。
蘇瑾寒擡頭看她,耿直道:“我是女子,要什麼種,我覺得帶着手下挺好的,爲什麼要讓她們走?”
易怡安好歹有粗淺的功夫再身,她如今雖然在練輕功了,但也不過是半吊子而已,如果和易怡安打起來,她可不能保證自己就能打得過。
讓夏禾她們離開,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纔不是她會做的蠢事情。
“你……”易怡安被她氣了個倒仰,險些沒厥過去。
顫抖的指着她,好一會兒才冷笑道:“就你這樣膽小還想和我搶鋮哥哥?真是做夢。”
易怡安越是激憤,蘇瑾寒越是冷靜,笑盈盈的道:“靖王殿下是人,他有自己的思想,喜歡誰或者不喜歡誰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自有考量,不是我或者郡主搶就有用的。再者……”
蘇瑾寒微微一笑,直接往易怡安的傷口上戳:“若是單方面的喜歡或者搶有用,郡主喜歡靖王殿下這麼多年,鬧得沸沸揚揚的,怎麼也不見靖王殿下娶你呢?喜歡啊,從來講究的都是兩個人的事情,單戀是沒有好結果的。”
易怡安氣得渾身顫抖,擡手就朝蘇瑾寒甩去。
“賤人……”尖叫聲言猶在耳,蘇瑾寒已經手疾眼快的伸手抓住了她。
嘖嘖笑道:“郡主除了以身份壓人,拿手打人這些手段,就沒有什麼新鮮花樣了嗎?”
被蘇瑾寒這般明晃晃的嘲諷,打又打不到,罵又沒有用,易怡安氣炸了。
“蘇瑾寒,你別得意,別以爲現在鋮哥哥對你好幾分你就沾沾自喜,等鋮哥哥的興奮勁過去了,你就會像個垃圾一樣被丟掉,到時候有你哭的。這麼多年過去,除了本郡主,我還真沒看到誰在靖哥哥身邊留了特別久的。”
蘇瑾寒不受刺激,笑道:“那咱們拭目以待,看看日後的靖王妃是姓易還是姓蘇。”
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後,蘇瑾寒對自己的心思和野心毫不掩飾,尤其是在易怡安這個情敵面前。
她就是喜歡莊靖鋮怎麼了,就是想做他的王妃,又怎麼了?
蘇瑾寒沒發現,她身後的夏禾眼中閃過一絲的詫異。
在夏禾的心裡,其實是有些爲莊靖鋮擔憂的。
畢竟蘇瑾寒似乎對這份感情有些茫然和糾結,但是她如今的表現,倒像是開竅了似的。
易怡安也被蘇瑾寒的霸氣給驚呆了。
這人,這人,怎麼這樣不要臉……
易怡安卻忘了,她追着莊靖鋮,說要嫁她的時候,可遠比蘇瑾寒如今還要過分。
“不要臉。”易怡安罵道。
“彼此彼此。”蘇瑾寒依舊笑道。
易怡安用力抽回手,冷笑道:“蘇瑾寒,和我搶鋮哥哥的人通常沒有好下場,你可千萬要做好準備了。”
“我等你。”蘇瑾寒笑眯眯的應,半點懼怕也沒有。
若是隨隨便便來個人威脅她,她就怕了,又有什麼資格去喜歡莊靖鋮,去和莊靖鋮在一起?
易怡安怒氣衝衝的走了,蘇瑾寒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忽而轉頭看向夏禾,問:“夏禾,跟蹤人這事兒你擅不擅長?”
夏禾眼中眸光閃過,似乎含了些笑意,頷首道:“尚可。”
“那你去跟着易怡安,看下她要耍什麼花樣。”蘇瑾寒道。
“你的安全?”夏禾問。
蘇瑾寒見她沒有明確拒絕,心裡頓時一樂,道:“我就呆在嶽府,沒有人能欺負了我去,只要沒有武功高手,我妥妥的。”
夏禾也不墨跡,點頭頷首之後,閃身跟了上去。
“小姐這是想做什麼?她可是郡主啊。”青芽小聲的問,小心肝兒都在打着顫。
那可是有着封號的郡主的,小姐算計她,確定不會有事嗎?
蘇瑾寒笑嘻嘻的,抓着青芽往回走:“你怕什麼啊青芽,放心,不會有事。”
她和易怡安爲了喜歡的男人所起的爭執,不管怎麼鬧,都是私下裡的事情,決計是不會鬧到明面上去的,所以身份什麼的,根本也就沒什麼用。
易怡安當面用郡主的身份壓不了她,私底下就更別說了。
“沒事兒吧,小霸王找你做什麼啊?”見蘇瑾寒回來,邵夫人關切的問。
蘇瑾寒眉眼彎彎的笑,“我沒事兒,郡主找我就說兩句話,我們先前有些誤會,能有什麼事兒啊,夫人別擔心。”
邵氏見她這般模樣,也明白她心裡有分寸,便點頭不再多問。
沒過一會兒,夏禾回到蘇瑾寒的身後站着,神色平靜。
抽了個空,夏禾在蘇瑾寒的耳邊低語數聲。
蘇瑾寒聞言倒也沒有多大的驚訝,反倒是眼珠子一轉,嘴角勾起一抹壞壞的笑容。
青芽瞭解她,一見她這樣,頓時明白她起了整人的心思了,心裡暗暗替被蘇瑾寒惦記的人默哀。
等席面散了的時候,邵夫人讓蘇瑾寒有空多去府上坐坐,蘇瑾寒應了,這才乘車離開。
街上人多,蘇瑾寒索性吩咐車伕走小道。
小巷幽深,人少安靜,卻也可以……危機四伏!
老王駕了幾十年的車了,是個絕對的老手,他從來不曾失誤過,然而今天,馬車卻在籲的一聲厲喝中戛然停止。
“老王,怎麼回事?”馬車裡傳出少女獨有的清脆嗓音。
“小姐,前面躺了個人,不知怎麼回事。”老王揚聲應道。
聽到聲音,地上躺的人猛然就站起身來,跟着便有幾人從牆上跳下,將蘇瑾寒的馬車圍在了中間。
“你們是何人,爲何攔我蘇家的馬車。”老王道。
“攔的就是你蘇家的馬車。裡頭坐的可是蘇家的大小姐,蘇瑾寒?”方纔躺在地上的人衝老王喊。
馬車裡,蘇瑾寒由着老王和那人喊話,然後問夏禾,“夏禾,有把握麼?人好像不少!”
夏禾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不過是些蝦兵蟹將,再來幾倍都照打不誤。”
方纔她跟着易怡安,知道了她要找人收拾蘇瑾寒,而找的這些人,竟然不是府兵,不是侍衛,而是花錢顧來的一些街頭小混混。
這種好狠鬥勇有些拳腳功夫卻沒有內力的傢伙,夏禾壓根不放在眼裡,來多少打多少,所以稟告了蘇瑾寒之後,壓根都沒有放在心上。
蘇瑾寒撩了車簾,看向車外。
外頭的小混混們看到蘇瑾寒出現,頓時都停了嘴。
最後有人喲呵一聲開了口:“呀,沒想到還是個美人。”
“我知道是有人花錢僱你們來教訓我一頓。”蘇瑾寒笑眯眯的說。
一羣小混混頓時大吃一驚,其中一人小聲道:“大哥,咋這麼邪乎呢,她咋就知道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那大哥低吼一聲。
蘇瑾寒莫名有些無語。
易怡安這找的都是些什麼人啊,自以爲悄悄的,低聲的說話,結果聲音大得她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真是……腦子有病吧!
不過眼前這些人腦子有沒有病她不管,腦子有病,指不准她的目的就更好達成了。
蘇瑾寒又道:“你們也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了,你們只要知道,我這裡有一筆更好的生意給你們,就成了。”
“生意?什麼生意?”那人下意識的問道,隨後又激烈的說:“你別想讓我們出賣僱主的身份,打死我們都不會幹的。”
“我不要你們告訴我僱主的身份,我要你們……去把僱主給打一頓!”蘇瑾寒邪惡一笑,說。
一衆混混頓時一臉懵逼。
“你……你沒瘋吧。”懵逼過後,就是狂笑。
蘇瑾寒由着他們笑完了,才說:“我可以出她出的錢的五倍,僱你們去打她,怎麼樣?”
“五倍?”頓時有人的嗓音都變了。“那不得有二百五十兩了?”
蘇瑾寒聞言頓時噗嗤一笑,二百五?還真是個好數字。
對方顯然也有人回過神來了,一巴掌拍在那人腦袋上:“你給我閉嘴,是不是傻啊。”
表達完恨鐵不成鋼的氣憤之後,那人又看向蘇瑾寒,大聲道:“我們是有節操的人,纔不會別你的金錢攻勢利誘,兄弟們,咱們上。”
說着招呼一聲,一堆人朝着蘇瑾寒這邊衝了過來。
“小姐……”青芽和老王同時驚呼,嚇得聲音都變了調。
蘇瑾寒一點都不緊張,大聲道:“夏禾,把他們打服。”
話音落下,一抹身影從車內閃出,只見幾個閃爍之後,車前堆了一堆嗷嗷嚎叫的人。
“怎麼樣?服氣了沒有?肯不肯丟掉你的節操,和本小姐做交易了?”蘇瑾寒暗自讚歎夏禾的武功,一邊笑眯眯的開口問。
“你……你……你有這麼好身手的護衛,她爲啥要僱我們打你啊,那不是耍人嗎?”最脫線的那人頓時一副哭腔。
蘇瑾寒眼珠子一轉,壞笑道:“是啊,她知道我有這麼厲害的護衛還僱你們來,可不就是耍你們嗎,哈哈,你們想不想報仇?還有錢賺呢。”
“不……不要你的錢,老子這就去削了那小娘皮的,拿我們消遣呢!”老大頓時怒喝一聲,站起身就往巷子外走。
蘇瑾寒眨了眨眼,這麼好?都不用費勁了?
誰知那老大走了幾步又倒回來,看着蘇瑾寒猶豫的問:“她身邊那個丫頭,不會也像她一樣那麼厲害吧。”
說着,悄悄看了夏禾一眼,打了個哆嗦。
蘇瑾寒噗嗤一笑,道:“放心,不會的,他丫鬟沒有功夫。不過僱你的那個小姐倒是有些粗淺的武功,不過不高,你們五個人,打她綽綽有餘了。”
“那就好。多謝。”那老大說着,抱拳一謝,轉身又要走。
蘇瑾寒猶豫了一下,高聲道:“你回來。”
“小姐還有什麼吩咐?”那人雖然滿臉的不情願和不樂意,但是夏禾一人就能挑他們一羣,也只好回到了馬車錢。
蘇瑾寒放了三張銀票在他手上,道:“這些銀票給你們,你們且收着,那個僱主的身份可不低,若是打了她,你們可就要跑路了,不然可別被玩死了。”
“我不能要你的錢。”那人沒有立刻收下,反倒皺着眉說。
他們是來打她的,怎麼還能拿她的錢呢?
蘇瑾寒也不意外他的話,依舊笑眯眯的說:“給你你就收着,到時候跑路用。”
她看得出來,眼前這幾人雖然做的是打家劫舍的勾當,但是性子卻都還不錯,應該也不是什麼壞人,做的最多也就是教訓教訓人的事兒,當不得什麼大惡。
而她慫恿他們去打易怡安,若是真打了,那到時候以易怡安的性子,肯定會要對付他們的。
她提醒他們,只是想了結他們之間的因果,若是他們聽了,或許能夠免去一場劫難,若是不聽,她也已經仁至義盡了,用不着內疚什麼!
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
那人還想說什麼,蘇瑾寒卻已經放下了簾子,淡聲道:“老王,走吧,回府。”
馬車駛離,那人拿着手上的銀票發愣。
“老大,她還真給咱們錢啊,你說她是不是傻啊。”
“阿二,你只是叫阿二,不是真的二,你能不能別這麼傻。”老大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將銀票收好,對着幾個兄弟道:“兄弟們,僱咱們那妞兒估計來頭不小,可是她就這麼將咱們給耍了,這口惡氣怎麼着也得出了。只是出完氣之後,估摸着咱們就要拿着這些銀子跑了了。”老大說。
幾人都是意氣用事之人,聞言根本沒有猶豫:“老大,幹她,那小娘皮的,敢耍咱們,怎麼的也要弄她。”
老大聞言一咬牙,道:“走,咱們去約定見面的地方,打了人咱們就跑,有銀子在身,等過了風頭咱們再回來。”
一行兄弟五個雄赳赳氣昂昂的就去了和易怡安約好的地方。
易怡安老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見他們來了,趕忙迎上去問:“怎麼樣?事兒辦成了沒有?”
“你還有臉問?瞧我們這臉腫得……她身邊那麼厲害一高手在,你忽悠我們去收拾她,我們倒是被收拾了一頓。”老大怒道。
易怡安猛然皺眉,“一羣廢物,自己辦不成事情還賴本……我,小心我收拾你們。”
心裡卻是暗自疑惑,蘇瑾寒身邊什麼時候有厲害的高手了,她怎麼不知道?難道是藏在暗處的?
那老大一聽她囂張的話語,面色猙獰道:“兄弟們,你們還等什麼,給我上,揍她丫的。”
“你們幹什麼?啊……住手。”易怡安嚇得不斷的尖叫。
她手忙腳亂的反抗。
然而她也不過有些三腳貓的功夫,平時嚇唬嚇唬一羣閨閣小姐還可以,碰上這些混混就不夠看了。
主要還是她被嚇壞了,手忙腳亂的,根本應付不過來,被幾個流氓圍着一頓狂揍。
好一會兒過後,她縮在角落裡,哼哼唧唧的哀嚎:“幾位大哥饒命,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形勢比人強,她不得不服軟,心裡的怨恨卻在恣意生長。
“呸,叫你捉弄我們,我們兄弟五個可不是好惹的。以後把招子放亮點,別再想着折騰別人。”老大呸的吐了口口水,道:“兄弟們,咱們走。”
等確定他們都離開了之後,易怡安才擡起頭來。
那些人可沒有手下留情,被捉弄的怒意充斥下,根本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
易怡安一張臉被打得腫了起來,像是豬頭似的,鼻青臉腫的模樣怕是有一段時間見不得人了。
“王八蛋,你們給本郡主等着。”易怡安怨恨的罵了一聲,扶着牆緩緩起身。
爲了保密,她連丫鬟都沒有帶,卻遭遇了這樣的對待。
如今她滿心的恨意,只想吃了方纔那些人,吃了蘇瑾寒。
另一邊,馬車上,青芽不解的問蘇瑾寒爲什麼要給那些人銀子,而易怡安又爲什麼要找這些不中用的人來。
蘇瑾寒略過她第一個問題,直接回答了第二個問題,道:“易怡安找他們自然是以爲我身邊就帶了兩個丫鬟,一個車伕,沒有什麼戰鬥力,他們幾個就能收拾了我們。而另一個原因則是她若是用自己府上的侍衛,若是壞了事兒,就會被人知道,傳出去會敗壞名聲。如今我和她的爭鬥都是私下裡的,她還不想擺在明面上罷了。”
青芽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
回了府上,蘇瑾寒直接鑽進了蘇恆的書房。
這幾日要準備南下的事情,蘇恆一直都在府上,看到蘇瑾寒進門,也就是擡眸看了她一眼,就繼續忙碌。
蘇瑾寒湊到蘇恆的面前,道:“哥,我剛剛被刺殺了。”
“什麼?”蘇恆震驚得手一抖,墨跡暈開,他卻顧不上,將筆一放,抓着她的手着急的問:“怎麼會被刺殺呢?怎麼回事兒?有沒有傷着哪兒?”
蘇瑾寒趕忙道:“哥你別擔心,我沒事兒,夏禾很厲害,沒讓人傷着我。”
蘇恆頓時放了心,旋即皺眉不解道:“好好的怎麼有人要刺殺你?知道是誰幹的嗎?”
“知道啊,就是安和郡主嘛!”
“安和郡主?你怎麼和她起衝突了?”蘇恆皺眉,莫非是因爲莊靖鋮?
“你也知道她追了靖王殿下很多年了,早些時候她撞見我們在一起,覺得靖王殿下喜歡我,就記恨我了,今天還特地找我,警告我,跟着我就被人刺殺了,自然是她乾的無疑。”蘇瑾寒知道瞞不過他,便說。
見他皺着眉,蘇瑾寒又道:“不過我可沒有吃虧哦,她找的人身手不好,我就讓夏禾收拾了他們,然後又給了他們銀子,讓他們去打安和一頓,哈哈,哥,我是不是很聰明。”
蘇恆心裡頓時一跳:“你讓人打了安和郡主?蘇瑾寒你瘋了?簡直就是胡鬧。”
這事兒若是傳出去,蘇家縱是再如何有錢有人,也無法輕易抹平。
蘇瑾寒眨了眨眼,說:“哥你別擔心,她是私下裡找人,我不過反僱傭回去而已,她若是敢鬧大,最後不佔理的是她又不是我。就是被她惦記上了,有些麻煩而已,哥哥不在家,恐怕不能輕易出門了,出門怕是要被她給算計。”
“哥哥不在,出了事連個護着我的人都沒有。不過也沒關係,我打死不出門便是了。哥哥你此去江南,記得給我帶些特產回來。”
蘇恆看着蘇瑾寒,滿心的無奈。
這丫頭,如今真是鬼精鬼精的。
知道他不肯帶她去,就想出這樣一個法子來。安和找她的麻煩,她就順帶着懟回去,被安和惦記上了,還能有好日子?
蘇瑾寒但凡在京城,總會有相熟的千金小姐或者夫人如同今日這般邀約她出門,她總不能每個都給拒絕了,到時候可就真真將人都給得罪了。
只要她出門,便有可能有危險,屆時被安和鑽了空子算計了,可就不美了。
再者素來富不與官爭,他蘇家雖然背景也有,但是若是沒有他在京城坐鎮,許多事情都辦不了,總不能勞煩年近七旬的爺爺出面吧!
蘇瑾寒這是在逼着他帶她南下啊。
想通了蘇瑾寒的小心思之後,蘇恆又氣又無奈,最終只能無奈的嘆息,總不能不管她吧!
揉了揉眉心,蘇恆道:“你回去讓青芽收拾收拾東西,明日和我一起離開京城,南下避避風頭。等再回來,安和想要發作也就沒那麼容易了。”
蘇瑾寒聞言眼睛頓時一亮,笑眯眯的說:“好,我這就回去準備。”
算盤打得啪啦啪啦響,心裡的念頭也實現了,蘇瑾寒轉身如同一隻歡快的蝴蝶一般飛了出去。
莊靖鋮看着她的背影,笑得寵溺。
丫頭長大了,到底是心向外啊。
也罷,她既然喜歡,就由着她吧,他盡力護着她就是。
蘇瑾寒早在蘇恆說要南下的時候就有吩咐青芽準備東西,到時候一起走,只是當時她打的是偷偷摸摸跟上去的主意,今日易怡安這一鬧,倒是讓她能夠名正言順的跟着了,那麼就能夠多帶許多東西了。
“易怡安,還真是要謝謝你了,哈哈哈。”蘇瑾寒在心裡狂笑。
另一邊,易怡安費盡周折的從後門回到了府上,那鼻青臉腫的模樣嚇壞了她的丫鬟曦兒。
“郡主,您怎麼受了這樣嚴重的傷,奴婢這就去找大夫。”曦兒嚇了一跳,趕忙要去找大夫。
易怡安伸手抓住她:“不許去。”力道大得像是要嵌入曦兒的骨頭裡一樣,大得很。
曦兒嚇了一跳,呆呆的看她。
“你去打理一下,不許將我受傷的事情傳出去,然後去京兆府尹衙門找府尹大人,就說要他還我一個人情,找個藉口去把蘇瑾寒給我抓了。”易怡安怨恨的說。
早些時候她無意間幫了京兆府尹一個忙,如今正好拿這個人情來用。
“小姐,難道是蘇瑾寒將您給傷成這樣的?若是如此,咱們告訴老爺,讓老爺給您主持公道便是。”曦兒憤憤道。
“叫你去就去,哪那麼多的廢話。”易怡安怒道。
曦兒嚇得夠嗆,趕忙應了一聲,匆匆下去辦了。
只是不巧的是,當天府尹大人正巧不在,等第二天府尹大人收到了易怡安的傳信,命人再去蘇府時,卻被告知蘇瑾寒和蘇恆南下去處理商鋪的事情了,歸期未定。
本來蘇瑾寒也沒有犯事兒,如今人也不在,此事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不管易怡安氣成了什麼樣子,此刻的蘇瑾寒心情倒是很不錯。
她跟着蘇恆離開京城,只覺得心情都疏闊了幾分。
一路上和青芽還有夏禾嘰嘰喳喳的說笑,歡聲笑語,遠遠的直傳到了蘇恆前面的馬車裡。
見蘇瑾寒這麼開心,蘇恆心裡一嘆,只覺得此番的決定,也是值得了。
而蘇瑾寒則是滿心的雀躍,尤其想着到了江南一帶可能會偶遇莊靖鋮,一個心更是像要飛起來似的。
如今她總算是明白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什麼意思了。
此番的目的地是沆州,在南方素有魚米之鄉的美稱,不過蘇恆一路上沿路的大城市都要去巡查,所以走得很慢。
走走停停近一個月都還沒有到。
關鍵是汛期已至,天開始下起了雨,一路上除了待在馬車上和在客棧上歇腳,蘇瑾寒幾乎都不能隨處行走,連帶着心情也焦躁了幾分。
煜舞 說:
盡力了,加更了兩千字,算是答謝大家給小舞投鑽的情義,哈哈哈,等小舞緩過來,再天天萬更,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