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進來嶽府躲上一躲,卻不想遇到了嶽澤,反倒加速了暴露的可能。
夏禾很糟心,偏偏他抓着她的手不放,她掙不脫,更不敢在這個時候和他打鬥爭執,那樣只會讓她更快的暴露。
嶽澤也意識到了什麼。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下人的聲音:“大少爺,外頭有城防軍前來,說是有刺客潛入了咱們府上,想要派兵進來搜查,老爺和夫人都起了,現在請大少爺也過去呢。”
嶽府畢竟是堂堂大將軍府,尤其還有嶽峰這樣的鎮國一般的人物存在,自然不是誰想搜就搜的,就算要搜,也要得到岳家人的首肯。
老爺子那邊自然是不好直接驚動的,嶽澤是岳家的長孫,自然是要參與進去的。
嶽澤目光沉沉的落在夏禾身上,忽然明白過來她爲何會闖進來。
嶽澤沉了沉嗓音道:“好,知道了,我這就起來更衣。”
應了一聲之後,嶽澤卻是拉着夏禾快速進了裡屋,直接摸着黑打開了屋裡的暗門,將夏禾給推了進去。
夏禾驟然被推到一個密室裡,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想反抗,但是卻也不是傻的,聯想一下嶽澤的舉動,心知他應該是想護佑自己的。
想到他一直喊着要報恩,總算不是說說而已,心裡也就鬆了口氣。
那口氣送下來,身上的傷倒是疼了起來,夏禾默默的靠着牆坐下,恢復精力。
另一邊嶽澤將夏禾給藏起來了之後,卻是快速點燈穿衣,朝着前面去了。
後來爲了不惹懷疑,自然是讓城防軍的人進來搜了的,不過讓他們空手而歸罷了。
等城防軍的人無功而返之後,岳家的人這才收拾一番睡了。
嶽澤回到密室的時候,夏禾已經睡着了。
平時修長又勻稱的身子這會兒靠着牆蜷縮在角落裡,雙手抱膝將臉埋在了其中,顯得格外的脆弱又孤獨。
嶽澤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疼得緊。
他放輕腳步上前,第一個舉動卻不是喊醒夏禾,而是點了她的睡穴。
確定夏禾不具備任何的攻擊性之後,嶽澤這才抱着她回到了房間。
將她放在牀上,犀利的目光在她身上打了個轉,便找到了她受傷的地方。
她傷在肩頭上,傷口看着是處理過的,但經過方纔一番纏鬥,此刻肩頭的衣服早就已經溼了個透。
嶽澤目光有些複雜。
方纔城防軍的副統領已經說明過來意了。
他說,兵部侍郎之一被刺殺了。
夏禾出現得這麼巧,說人不是她殺的,他自己都不相信。
按理來說,他應該將人給交出去,可是想到那個人是她,他就怎麼都做不到了。
嶽澤輕嘆口氣,將她肩頭傷口處的衣服剪開,仔細的替她清理起了傷口來。
第二日,天還沒亮,夏禾便警醒的睜開了眼睛。
彼時,她躺在牀上,而嶽澤正在更衣,換朝服。
爲了不讓她被人發現,嶽澤甚至沒有讓下人進來服侍。
好在他平日裡也不怎麼要下人服侍他的起居,所以也不顯得多麼的怪異。
嶽澤身上套着剛剛披上的朝服,前襟大開,露出裡面雪白的中衣,頭髮還沒有梳,顯得有些凌亂,這樣的嶽澤是夏禾從來沒有見過的,明明人還是那個人,卻多了幾分慵懶又隨性的風情。
夏禾只覺得心跳都亂了節奏,隨後臉也跟着飄紅了。
被子下的手不由得擡起,壓了壓胸口,她很懷疑,她昨天受傷的地方到底是肩頭還是心臟了。
嶽澤看她這番模樣,眼眸閃了閃,卻沒有過多的撩撥她。
一個是因爲現在他要去上朝,時間來不及。
二來則是因爲他知道她的性子,讓她自己凌亂一會兒,保不準他在她心裡的印象還會更加的深刻,若是刻意的去撩撥她,怕是會弄巧成拙。
“你醒了。”嶽澤招呼一聲,不等她開口,又道:“我現在要去上早朝,怕是沒法送你離開,你自己可以吧?”
說話的時候,他一直不緊不慢的穿衣,姿態自然又自在,就好像兩人已經是老夫老妻了似的,半點都沒有別扭。
夏禾深吸口氣,驅散了迷漫全身的躁意,“可以。”
嶽府雖然守衛森嚴,但是隻要不撞上那幾個難纏的傢伙,她只是進出的話,沒有那麼困難。
“你肩膀上的傷我已經替你處理好了,但是畢竟男女有別,衣服我沒替你換。旁邊有換洗的衣服,你換身衣服再走。”嶽澤又說。
夏禾藏在被子裡的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心跳越來越快,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異樣的氣氛之中。
她已經忘記多久沒有這種感受了,這種有人替她考慮的感覺。
“這幾天老實一點,傷口沒好之前別再有什麼動作,城防軍的人還在找,別往槍口上撞。還有,我替你準備好了金瘡藥,回去之後記得換藥,傷口不要碰水,仔細養着。”
聽嶽澤提起城防軍的時候,夏禾的第一個反應是殺人滅口,然而聽到他關切的話語,心又像是被錘子重重的錘了一下,又酸又澀,心臟都蜷縮成了一團。
他既然爲她隱瞞,又特意提醒她,顯然是不準備揭穿她做的事情,可是他可是朝廷命官啊,自己的同僚死了,他不應該幫着討回公道嗎?
雖然在她眼裡,那人死有餘辜,如果不是他,他們一家也不會滿門被滅,留她一個人苟延殘喘,可是那人和嶽澤,可是同僚,而非仇敵。
他爲什麼要這麼幫她?幫她遮掩,幫她隱瞞,幫她療傷!她想不明白他此舉是爲何。
夏禾目光冰冷的看着他,細看之下,眼底卻是呆呆的,又糾結又困擾,似乎不知道該什麼辦纔好。
嶽澤見她這樣,明白自己這招走對了,便梳了發,飄然離開。
等他走了之後,夏禾掀開被子,目光落在自己被剪壞的衣服上,肩頭上的傷口已經用白布給包好了,因爲不能繞過背後,是繞着腋下包紮的,難怪她剛剛總覺得自己的胳膊怪怪的,似乎不好活動似的,原來是因爲這個。
目光一閃,落在一旁嶽澤替她準備好的衣服和金瘡藥上,眼中滿滿的都是複雜。
自從滿門被滅之後,她已經忘記自己有多久沒有被人這樣關心過了。
煜舞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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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關算盡,謀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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