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辦的賞菊宴,實際上卻是在御花園。
此時的御花園,已經是有着不少人了。
蘇瑾寒的到來雖然讓人側目,但是倒也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
畢竟就本質上來說,蘇瑾寒的身份並不足以讓這些眼高於頂的貴族將她給放在眼中,也只有她和莊靖鋮扯上關係的時候,或者是有人因爲莊靖鋮的關係和她起了衝突的時候,她纔會成爲人們的焦點。
而其他的時候,她多半隻會成爲別人暗地裡議論的對象。
蘇瑾寒也不在意這些,帶着青芽朝着人相對比較少的地方走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遇到了莊亞玲。
莊亞玲是公主,這種事情太子自然不可能不請她。
看到兩人相遇,衆人眼中頓時閃爍着濃濃的興趣,畢竟兩人不和的事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因爲兩人不和而叫旁人看的熱鬧,也是不少。
“來啦。”莊亞玲心裡有些彆扭,但還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蘇瑾寒聞言淺笑着點頭:“嗯,你這是要去哪兒?”
“那邊來了兩個熟人,過去打個招呼。”
“好,再會。”蘇瑾寒聞言微微頷首,主動側過身子讓莊亞玲過去。
這主動的避讓,也算是給了莊亞玲臉面。
莊亞玲見狀眼中流過一抹驚訝和淡淡的感激之色,這才和蘇瑾寒錯身而過。
此時的她才發現,蘇瑾寒真的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她們說開之後,她便不再針對自己,還給自己足夠的面子,這讓莊亞玲越發的覺得,自己當初真的是傻了,纔會被易怡安挑撥得去找蘇瑾寒的麻煩。
一旁想要看兩人笑話,看她們鬧起來的人,頓時傻眼了,這是怎麼回事?兩人不是水火不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嗎?怎麼這麼友善,和平共處了?
一堆想看笑話的人沒看成笑話,不由得紛紛在暗中議論揣測。
“蘇瑾寒,你真是好本事,竟然能討好三公主,我還真是小瞧你了。”就在蘇瑾寒將要落座的時候,易怡安怨恨中帶着些許壓抑的尖銳嗓音響起。
蘇瑾寒看向易怡安,眼中神色淡然,頗有些她動由她動,我自巋然不動的淡然。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易怡安雖然時常冒出來,但是除了能夠噁心一下蘇瑾寒,對她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威脅,所以蘇瑾寒面對易怡安時的氣定神閒,半點也沒有假裝的成分。
“易怡安,我不是你,別用你那套來揣測我。我不需要討好三公主,也沒有必要。”蘇瑾寒淡淡道。
“若不是你服軟討好三公主,她能對你假以辭色?蘇瑾寒你少騙人了。沒想到你爲了鋮哥哥,也是夠拼的。”易怡安憤憤道,話到最後,卻滿是不齒。
雖然她已經和龔絮兒達成了合作,算計蘇瑾寒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只要事情成功,蘇瑾寒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在這之前,要她看着蘇瑾寒自在逍遙,她卻是不甘心。
所以就算明知道對蘇瑾寒造成不了什麼損失,她就是噁心,也要噁心蘇瑾寒一把。
“無聊。”蘇瑾寒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就想越過她。
畢竟蒼蠅雖然害不了人,但是卻也真是夠噁心的。
易怡安眼中閃過一抹惡意,在蘇瑾寒走進她的時候,忽然伸出腳,擋住蘇瑾寒的去路。
只要蘇瑾寒不小心,就一定會被絆倒。
然而蘇瑾寒像是早有所料似的,直接一腳擡起,踩在易怡安的腳背上,穩穩當當的落腳。
“啊……”易怡安頓時慘叫了一聲。
聲音有些大,引得周圍的人紛紛看過來。
蘇瑾寒不着痕跡的收回腳,面色錯愕的看着易怡安,道:“郡主這是怎麼了?怎麼忽然發出這麼大聲的尖叫?”
沒人看到蘇瑾寒踩易怡安的畫面,自然紛紛將打量的目光落在易怡安的身上。
易怡安感覺全身都要被火給燒起來了,焦躁不安的同時,不由得暴躁的低喝,“蘇瑾寒,你少裝蒜,明明是你踩我我才叫的。”
蘇瑾寒皺着眉,特別耐心的說:“郡主何必這般挑刺?我不過想要過去而已,郡主便是不讓,也不必這麼咄咄逼人吧?再說了,這是太子和太子妃殿下舉辦的賞菊宴,不管你我二人有什麼恩怨,也不適合在這個時候糾纏,難不成郡主還想在這裡鬧事不成?”
“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故意踩我,想鬧事的明明是你纔對。”易怡安尖銳的反駁。
一個耐心溫和,一個尖銳暴躁,兩人在氣勢上和表現上就已經差了不止一星半點,任誰也更願意相信蘇瑾寒,而不是易怡安。
蘇瑾寒故作無奈,輕聲道:“既然郡主非要如此,瑾寒也是無奈,就算是我踩了你,是我不對,我在這裡給郡主賠個不是了,郡主,對不起。”
進退得益,落落大方,此刻的蘇瑾寒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而易怡安見蘇瑾寒這麼突然的改變態度,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只好緊緊的皺眉。
“不知郡主這些能否高擡貴腳,讓我過去了?”蘇瑾寒淡笑着問。
“我憑什麼要讓你?明明是我先在這兒的。”易怡安見蘇瑾寒服軟,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看着蘇瑾寒不屑道。
這時旁邊的人看不下去了,議論紛紛。
“這安和郡主也太過分了吧,這般爲難人。”
“就是,剛剛誰也沒看見蘇小姐踩了安和郡主,是郡主想要找麻煩,故意這麼說的也說不定呢!”
“……”
議論聲一陣陣的飄到了易怡安的耳中,讓易怡安臉上的錯愕僵住了。
怎麼……原來這纔是蘇瑾寒的目的。
這時候,易怡安猛然回過神來,看着蘇瑾寒怒道:“你陰我。”
她說蘇瑾寒怎麼這麼好說話了,原來她這是算準了衆人的反應,故意爲之。
易怡安自認自己也是個冷靜聰明的人,卻每次在蘇瑾寒的面前卻變得暴躁無腦,這讓她格外的厭惡。
蘇瑾寒背對着衆人站着,眼中隱晦的閃過一抹冷笑和嘲諷,張嘴無聲的說了兩個字。
“白癡。”
易怡安看懂了,所以也就暴怒了。
她擡手就要一巴掌甩在蘇瑾寒的臉上。
這時從旁邊伸出一隻手來,截住了易怡安的手。
“安和郡主,今日是我和太子精心籌劃的賞菊宴,不管你和蘇小姐有什麼恩怨,是不是應該先放一放?攪和了宴會,我在太子那裡可不好交代。”許安樂淡淡的說。
按理說,這樣的場面讓一個下人做這舉動就可以,奈何許安樂對東宮來說,只是一個外人,而她又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蘇瑾寒被打,只能挺身而出。
再者,她挺身而出也有一個好處,就是威懾力足夠大。
畢竟外人都知道她是太子妃,卻不知道她在東宮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權力。
易怡安看到許安樂親自出面,面色也是數度變化,最終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
“太子妃說得是,方纔我和蘇小姐之間發生了一些小誤會,現在卻是已經沒事了。”
“沒事就好。”許安樂說着,鬆開了易怡安的手,對着圍觀的人笑道:“小事一樁,希望不會擾了大家賞菊的興致,大家繼續。”
太子妃都開口了,大家自然不會自討沒趣的湊在一堆,也各自散開了。
蘇瑾寒和易怡安擦身而過的時候,眼底的輕視和嘲諷之意讓她不由得死死的拽緊了手,緊抿的脣瓣,用盡全力遮掩眼中的恨意。
等蘇瑾寒越過她的身體之後,她這才輕聲呢喃:“蘇瑾寒,你別得意,你的好日子,很快就到頭了。”
只要那件事情爆出來,她相信,就算蘇瑾寒是蘇記的大小姐,也不會好過的。
抱着這樣美麗的念頭,易怡安這纔算是安撫住了自己躁動不安的情緒。
蘇瑾寒自然不會將易怡安放在心上,很快就拋之腦後了。
畢竟易怡安在蘇瑾寒的心裡,連正經的對手都算不上。
如果易怡安知道蘇瑾寒是這麼想的,不知道會不會吐血?
要知道在易怡安的心裡,可是將蘇瑾寒當成自己最大的對手來對待的,可是蘇瑾寒卻只是將易怡安看成了微不足道的麻煩,這差距也確實足夠摧毀一個人了。
賞菊宴對蘇瑾寒來說,其實真的沒有什麼意思,賞花之後,衆人一同去了東宮,那裡早就有太子和太子妃準備好的筵席。
蘇瑾寒在進門的時候看到了一眼莊靖鋮,莊靖鋮顯然也看到了她,兩人對視間,目光流淌着愛戀。
不過兩人的目光交匯很快就被打斷了,畢竟男賓和女賓席是分開的,雖然同處一個院落,但是卻並不在一起,而是隔了一條走廊,相距不近不遠。
蘇瑾寒隨意找了一桌入席,和同桌的人交談也是進退適宜,得體大方。
而如今她雖然和莊靖鋮是戀人,但到底還沒有成親,名不正言不順,太子自然不可能將她安排在要位,事實上,太子也在極力的避免這樣的事情。
冷處理蘇瑾寒對如今的場合來說,最是合適,太過隆重,反倒顯得太子太看重莊靖鋮了,如今這樣,正好。
而許安樂如今是太子妃,自然不可能對蘇瑾寒表現得多麼的殷勤,那樣會破壞她們原本的計劃,所以許安樂也不曾來找蘇瑾寒。
蘇瑾寒倒是樂得自在清淨。
不過蘇瑾寒雖然看似平靜淡然,但是心裡卻是警惕的。
因爲她相信許安樂不可能會無的放矢,既然她說了,太子在準備對付她,那麼肯定就有什麼不知名的風暴正在醞釀,她從來不會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
然而她警惕的等了一整個宴席,卻半點都沒有發現異樣,除了最初的易怡安來找茬,卻是半點異樣都沒有感覺到。
宴席臨近尾聲,青芽忽然感覺肚子不舒服,便向蘇瑾寒告罪,要去方便。
不過人有三急,所以蘇瑾寒也沒有多想,估摸着一會兒青芽好了,宴席應該也結束了,便讓青芽在御花園和她碰面,畢竟這東宮承載着她上一世太多的悲傷,她不想在有選擇的情況下在這裡呆着。
果然,等青芽離開之後沒一會兒,宴席就結束了,大家開始各自散場離開。
而蘇瑾寒也獨自朝着東宮之外而去。
走到一半,蘇瑾寒忽然聽到有人叫自己,不由得回過頭看去。
“蘇小姐,王爺他喝醉了,如今在東宮的客房裡有些鬧,不肯回去,蘇小姐能不能幫着去勸勸?”朝着蘇瑾寒走來的人是騰策。
蘇瑾寒聽到騰策的話,心裡頓時有些焦急。
騰策是莊靖鋮身邊的貼身侍衛,是他最信任的人,騰策前來說莊靖鋮喝醉了,蘇瑾寒自然是毫無保留的相信的。
而如今莊靖鋮身中月半的劇毒,無法動用內力,若是被人灌酒又無法拒絕的話,還真有可能喝醉。
“走,快帶我去。”蘇瑾寒心急的說。
“是。”騰策應了一聲,轉身走在前面。
蘇瑾寒連忙跟上。
然而走了一段路之後,蘇瑾寒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因爲騰策走的方向,根本不是客房的方向,而是太子的寢宮!
蘇瑾寒上一世在東宮住了十幾年,對東宮的佈局可謂瞭如指掌,所以她瞬間就察覺出來不對勁來。
張嘴想要和騰策說話,蘇瑾寒又猛然閉上,眼中神色不斷的閃爍。
仔細回想剛剛騰策和她說話時的樣子。
他稱呼莊靖鋮爲王爺,然而實際上,騰策一般都喊莊靖鋮主子,很少叫他王爺的,再一個,他剛剛並沒有多麼的焦急,又或者說,焦急都是假的,難怪她剛剛覺得有些不對勁,合着是因爲對方太僵硬了。
心裡有了懷疑,再看騰策的時候,只覺得哪裡都是破綻,他走路的姿勢,他的背影,還有蘇瑾寒發現的,他耳朵後面的黑痣,都顯示出了他的不同。
她記得,騰策耳後是沒有黑痣的。
這一切都讓蘇瑾寒確定,眼前這個騰策是人假扮的,不是真的。
蘇瑾寒心裡一跳,所以,這就是太子他們想出來對付她的招數嗎?
她要怎麼應對?又或者說,他們的終極目的是什麼?
蘇瑾寒拿不準,更不敢在這個時候表露出絲毫的異樣和不同來,畢竟誰也不知道太子暗中還安排了多少人手,等着對付她。
心裡閃着這樣的念頭,蘇瑾寒瞬間做了決定。
且跟着他去,看看他們的骨子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反正她身上常年備着各種解毒丹和毒粉,到了地方,也未必沒有自保能力。
而且就她對太子的瞭解來看,太子是那種特別自大的人,如果說將她引去的地方是最終的目的地,那麼太子的防備反而可能是最鬆懈的,因爲他覺得,一路上嚴加防範都沒有出事,最後關頭,更加不可能了。
這個空子,她可以鑽,到時候各種手段齊齊上來,未必沒有全身而退的機會。
做了決定之後,蘇瑾寒面上表露出急切和催促來:“騰策,怎麼這麼久都沒到?王爺他到底在哪裡?”
蘇瑾寒無比心急。
前方假扮騰策的人本來還怕自己露出馬腳來,這會兒倒是鬆了口氣。
“很快就到了,蘇小姐別急。”他應了一聲。
就在蘇瑾寒跟着那人往太子寢宮走的時候,青芽也一臉菜色的撫着肚子到了御花園。
然而到了約定的亭子邊上,卻沒有看到蘇瑾寒,青芽頓時有些愣。
“咦……小姐人呢?不是說好在這裡等嗎?怎麼不見了?”青芽奇怪的在亭子周圍找了一圈。
她剛剛從東宮出來的時候,分明看到賓客盡散了,按理說小姐是應該在這裡等她的啊,怎麼不見了?
“青芽,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你家主子呢?”就在青芽有些懵的時候,聽到了有人喊她。
她回過頭,看到莊靖鋮朝着這邊走來,趕忙朝着他行禮。
“奴婢在找小姐呢。小姐說在這裡等奴婢,可是奴婢過來卻不見她人……”青芽忙說。
莊靖鋮聞言頓時皺眉:“你沒和你家小姐在一起?”
“之前是在的,可是快散場的時候奴婢忽然感覺不舒服,就去了一趟淨房,走之前,小姐說散場之後讓我來這裡找她……”青芽顯然也察覺出了不對勁,慌忙說到。
“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本王說一遍。”莊靖鋮說着,直接掉頭往東宮的方向而去。
此刻的他心裡充滿了暴戾。
蘇瑾寒之於他,無異於是逆鱗,但凡有人犯了,那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青芽嚇到了,顧不上肚子疼,忙追在莊靖鋮的身後,將今天的事情一一說了一遍,末了又道:“都怪我,是我太不小心了,前幾日許小姐曾說過,太子殿下可能要對小姐下手,今天我肚子疼的時候就應該有所察覺纔是,可是我還是丟下了小姐一個人,都怪我。”
青芽眼圈紅紅的,幾乎要哭出來了。
清輝在一旁看得心疼,輕聲勸道:“不怪你,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也不是你能輕易左右得了的。”
青芽依舊咬脣,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眼中淚意盈盈,滿是愧疚。
說話間,莊靖鋮已經帶着幾人重新回到了東宮。
太子剛剛送走了最後一個賓客回來,看到莊靖鋮沉着臉而來,心裡明白是怎麼回事,面上卻是故作不解。
“老七你不是走了嗎?怎麼急匆匆的又回來了?莫不是落下什麼東西?那也無需親自趕來,派個人說一聲……”太子故意虛僞的說着。
然而這個時候,莊靖鋮根本沒有心思和他虛以爲蛇,直接上前拽住太子的領子將他拽到跟前,冷聲道:“你把瑾寒怎麼樣了?”
太子面色不解,隨後浮現出震怒來,“老七,你放肆,你怎麼敢這樣對我?我不但是你哥哥,還是堂堂太子,鬆手。”
太子冷喝着,直接朝着莊靖鋮拍去。
若是以往,莊靖鋮自然不在乎太子這一掌的掌風。
畢竟他修爲比太子深厚,這點力道算不得什麼。
但是如今他一身修爲都用來壓制月半的毒素蔓延,若是被拍實了,怕是少不得要吃點虧。
他着急蘇瑾寒,但是卻更加明白,只有他沒事,才能更好的找到蘇瑾寒來。
所以莊靖鋮沒有逞強,鬆開了他的領子後退。
而騰策這時也是默契的上前,替莊靖鋮擋了一掌。
“剛剛是我太過焦急,以至於失了分寸。我和蘇小姐本約好一同出宮,然而在御花園久等她不到,又聽聞她的婢女說她還沒有出來,故而過來東宮找尋,並不是刻意爲之。”莊靖鋮冷淡的說。
太子神色也帶着冷意,道:“蘇小姐不見了你就覺得是在我東宮丟了?我可沒看到她在東宮。”
說着,又緩和下來,道:“今日畢竟是我舉辦的宴席,蘇小姐是本宮的客人,幫忙你找也是義務,你且說吧,要如何找?”
莊靖鋮冷聲道:“我要搜查整個東宮,她既然沒走,肯定是在這裡。”
太子的臉色更冷,“老七,別以爲你最近得勢,父皇器重你,你就可以亂來了。這裡是東宮,是本太子的東宮,不是你的靖王府,由不得你說搜查就搜查,你這樣胡攪蠻纏,咱們便一起去父皇跟前說道說道,辯一辯是非曲直。”
莊靖鋮冷着臉,直接朝着太子走去。
看那架勢,是要強硬的往裡衝。
“殿下。”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傳來了許安樂輕柔的嗓音。
許安樂收到了太子和莊靖鋮衝突的消息,前來也聽到了莊靖鋮的話,心裡同樣焦急蘇瑾寒的安危,但是她更明白不能讓莊靖鋮衝撞東宮,犯了錯。
“殿下,靖王殿下也是憂心蘇小姐的安危纔會失態,不過這搜宮之舉,確實不妥,傳出去也不好聽。若是靖王殿下執意覺得蘇小姐是在東宮出了事,不如找父皇討個手令,再帶人來搜,也算名正言順,否則,別說太子殿下,便是我也不同意靖王殿下搜宮之舉。”許安樂說着,面上也帶着幾分凌厲。
太子本來對許安樂突然插手打斷了莊靖鋮的舉動有些不滿,畢竟若不是她,莊靖鋮直接要搜宮,到時候肯定就會鬧大,皇上知道了,肯定會責罰他。
但是因爲許安樂的打斷,莊靖鋮明顯不會繼續下去了,這讓太子很不爽。
不過許安樂後面的話卻也明顯的是站在他這邊維護的,所以太子心中的不悅也少了幾分。
畢竟許安樂說得在理,他總不能說他就希望莊靖鋮衝撞了東宮,好讓皇上責罰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