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回來,向朝廷說明情形,結果大帝根本不信,就把將軍拉出去砍了!”王大力說完,擦了一把眼淚,無心再吃東西,筷子也放下了。
“有這樣的事情?這大帝也……”
“大哥,對不起,說中你的傷心事了。難道你和將軍還有什麼關係嗎?”
“要說關係,也倒沒什麼關係,只是在翻越北陵回來的路上,那時候我還小,纔剛剛十六歲,是將軍一直照顧我的,在我心裡,一直把他當大哥看待,沒想到……”
“那後來怎樣了呢?”馬彪繼續問道。
“後來我和幾個兄弟又被編入了其他的隊伍,又陸陸續續地打了幾仗,我也積累了一些經驗,資歷也老了一些,就被提升爲百夫長,自己帶着一隊人馬隨大軍出征。”
“是嗎?我說呢,你看起來器宇不凡,原來還做過百夫長啊!那你一定有不少帶兵打仗的經驗吧?”
“什麼經驗,所有的經驗全是血淚,全是兄弟們用生命換來的!”
“王大哥,如今我們鷹爪山的兄弟們數量逐漸增多,但是戰鬥方式卻還是遊擊式的,完全是靠着靈活機動,加上有鷹爪山這塊險要之地才得以存身,所以李舵主很是擔心……王大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馬軍師的意思是,想讓我訓練咱們的兄弟們,對吧?”王大力試探着說。
“正是!王大哥果然是個明察秋毫的人!怎麼樣?有信心嗎?”馬彪興奮地看着他期待着他的肯定回答。
“沒有。”王大力搖搖頭。
“爲什麼?”馬彪不解地問。
“馬軍師……”
“叫我馬彪兄弟!”
“哦,對,馬彪兄弟,說句你可能不愛聽的話,咱們這些人,基本上等同於烏合之衆,根本沒有戰鬥力。只有少數人智力雙全,可堪大用,但還有相當一部分人,在想法上和行動上都距離一支真正的軍隊距離甚遠……”
“對呀!王大哥說得太對了!這也正是李舵主所憂慮的事情啊!”馬彪拍案道,“說下去!”
“如果是對付地方上的民團,還算是可以有些戰鬥力,可是,如果聖軍的正規部隊到了,在兩軍對陣之時,單是氣勢上,就會輸掉的!”
“是啊是啊!所以兄弟我才找的大哥您啊!哦,對了,大哥您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不瞞兄弟說,我在鵝城,有一個相好,名叫小翠,是紅樓裡的一個女支女。我們相識兩年了,我本來打仗也積攢了一些軍餉,準備等着哪天不打仗了,我就去把她贖出來,我們好好過日子……”
“是嗎?那你現在正好可以去找她呀!——不行,你現在已經是匪了,到了山下去,萬一被人認出來……”
“這個不用兄弟費心,我自有辦法和她見面……扯遠了兄弟!”
“哦,那咱們接着說訓練兄弟們的事兒!大哥是想着以山寨爲暫避之地呢,還是想留下來和兄弟們同甘共苦,做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呢?”馬彪問道。
“那當然是和兄弟們一起,改變這個不公正的世道!”
“既然如此,那就請大哥接了這個差事吧!只有這樣,才能讓我們的心願有實現的可能啊,您說對嗎?”馬彪笑着問道。
“這個……如果馬彪兄弟能夠答應我兩個條件,我就可以接了這個差事,一定能夠把我們的人訓練得和聖軍一樣,令行禁止,強悍無比!”王大力激動起來,青筋暴起,他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
“什麼條件?請大哥儘管講來!”馬彪的眼睛一亮,心想,有戲!
“第一,訓練時,我要制定肉刑,從最輕的杖責一直到最重的斬決,分五級十五類,對違反軍令者進行懲罰,權力在我,任何人不得阻攔,即使是李舵主,也不能阻攔!”
“肉刑可以,但是看了我們兄弟的腦袋……”馬彪聽了王大力的條件,有點兒猶豫了。
“怎麼?馬軍師不同意嗎?”王大力說道,“如果這樣的話,恕我難以接受這個差事!”
“王大哥,着急什麼,容我想想……第二條呢?”
“第二,我會對所有的兄弟們納入軍力登記考覈,根據訓練任務完成的情況,分出等級來,並且按照等級在待遇上有所區別,並且組成一支特別戰隊,名爲鷹爪營!……”
“這個好,這個我沒有什麼不可以的,我可以答應你!”馬彪聽了這第二條,乾脆地回答道。
“馬軍師,請聽我說完!每一次升級,都將會有一場血肉之戰,難免會有傷亡……”
“這個嘛……這樣好不好?我現在就去稟告李舵主,給他說明王大哥您所說的條件,看李舵主有何意見,如何?”馬彪覺得事關重大,自己不能擅自做主。
“好吧,我就在這兒等兄弟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後,不見你回來,我就離開這兒,繼續砍伐我的樹木,此事就永不再提!”王大力說道。
“那好!勞駕王大哥在此靜候,我去去就來!”馬彪站起身來,對王大力拱手道。
王大力拱手還禮:“我在這裡等候兄弟的好消息!”
馬彪來到李舵主住處,見到舵主的窗還亮着,知道他並沒有休息,就拍了拍門,喊道:“李舵主,我是馬彪!有事兒向您請示!”
“快請進!門沒有閂!”李舵主在裡面應答道。
馬彪推門進去的時候,發現並沒有李舵主,而是一個陌生的面孔!這人長着一張慘白的臉,看起來十分憔悴。
“哦……請問……”
“馬彪兄弟!請坐!”那個陌生人說道,這聲音竟然就是李舵主的聲音!馬彪明白了,這是李舵主在易容呢!
“稟舵主,兄弟我今天發現了一個訓練兄弟們的好人選!這個人叫王大力,以前做過聖軍的百夫長,屬下和他交談,發現此人有志氣有膽魄,但是他說只有答應他的兩個條件,他纔會做這件事!”
“是什麼事啊?你答應他就行了,我說過此事由你處理,我就不過問了,只要是能訓練出一支能打能拼隊伍就行了!”李克儉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問道:“兄弟,你覺得這張臉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