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仰躺身體驚恐萬狀神色看着橫跨在她身體上面的王冬雲,也許驚駭的原因,停止了肉慾機器的唱吟。
王冬雲彎下身體,伸手幾下蛻去包裹小姐身體的衣物,看他神情,面對的彷彿不是享樂銷魂的女人,而是集家仇國恨於一身的死敵!
看着瑟縮戰慄的小姐裸身,王冬雲的慾望似火焰一樣燃燒,他感覺自己正站立在泰山極頂,狂風暴雨快要擊倒他那孤獨而羸弱的身體,他低沉而痛苦的呼喚:豔林!豔林!你在哪裡!
王冬雲突然亮出那裡,高高在上對準腿*的小姐,頭腦一陣暈眩,慾望從那裡井噴般射向小姐!
“呸!”王冬雲對着裸身小姐吐泡口水,收起那裡,提腿向門外走去。走到房間門前王冬雲轉過頭:“叫,怎麼不叫呢,想捱打了不是!”
小姐彷彿突然驚醒,隨即在地板上扭動身軀“哦噢哦噢”唱吟。
王冬雲走出房間門,見媚兒這扇門前嗅嗅,那扇門前聞聞,嘴裡不時發出慌慌的噓噓聲,看得出來,媚兒對房間裡的唱吟聲十分激情和亢奮。
王冬雲輕輕頓足,媚兒一驚,循聲望過來,僅一兩秒鐘時間,顯然辨出了王冬雲是誰,掉頭撒腿就跑,驚慌失措的樣子。
望着跑沒了影的媚兒方向,王冬雲笑了,畜生就是畜生,只要給它在頭腦中打下烙印,它就會銘記終生!
王冬雲走出農家小院仰臉夜空,心中呼喊道:豔林!冬雲對你一片癡情,上天作證,冬雲有你,身體永遠保持潔淨!
夜空沒有月亮,沒有云層,滿天星星把大地映照得給明月懸天一樣清晰,遠山模糊墨潑一樣的只看得見輪廓,近野朦朧好似裱糊了一層銀灰色,暮秋的深夜蟲不叫鳥不鳴,周遭一片冷寂。
寒風颼颼,王冬雲打個噴嚏,他叨唸道:豔林,是不是睡不着覺,念我了呢?知道嗎,我有感應。
隨着思緒,王冬雲對劉豔林說起話來:分別二十天
了,沒有接到你的電話,收到你的來信,你在海南島還好嗎?吃不吃得慣那裡的東西,睡不睡得着覺,生沒有生病,適不適應那裡的環境?
寒風灌進王冬雲的衣服,他雙臂抱胸,原地跳跳暖和下身子:你在想我嗎?戀愛後第一次分離,我心裡竟然生出離愁別恨的情思!這些日子,吃不下飯、寫不出新聞,人好似折斷了翅膀的孤雁,遙望南國淚溼沾襟!
“哇!”一隻大鳥尖叫着從王冬雲上空飛速掠過,不知是什麼鳥,什麼原因,也許是窩巢遭遇襲擊倉惶逃離,也許是無法忍受夜半三更孤寂去尋找失散的伴侶!大鳥從夜空掠過時,它的翅膀拍擊聲是那樣的急切,叫聲那樣的淒厲,王冬雲本能的停住身體,向着鳥兒飛去的方向,投去關注的眼神。
王冬雲倍感淒涼:我現在走在黑夜裡,內心冰涼身體寒冷,受驚鳥兒不知道它飛向哪裡,也不知道它怎樣度過黑夜?我給鳥兒一樣,也不知道走向哪裡,哪裡纔是我的落腳之地!
王冬雲走完水泥路小道,走上公路,舉目四望,四周黑壓壓大山猶如巨大的烏雲團席捲而來,他內心生出找不到逃生路子的恐懼。小鄉場近在眼前,在星光下依稀可見,它顯得那樣的孤獨、遙遠、虛無縹緲和不真實!王冬雲覺得,小鄉場給他一樣是孤兒,他和小鄉場面對席捲而來的烏雲,是那樣的孤單無助,只能匍匐在那裡等待烏雲團席捲而去!
面對黑夜裡垂垂已老的破敗小鄉場,王冬雲不覺悲從中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給我一樣的被人遺棄、遭遇強者蹂躪!我們沒有人關心,沒有人瞧得起,即便某天早晨見不着我們的蹤影,也沒有人會把我們記起!
王冬雲快要走進小鄉場時,亦或腳步聲、亦或喃喃自語引起一隻狗的注意。狗潛伏在黑夜,突然咆哮着迎面撲向王冬雲。王冬雲猝不及防大叫一聲,身子後退幾步失去平衡跌坐在地。
狗見王冬雲跌坐在地,以爲蹲下身子撿石子,掉
頭跑得遠遠的,停住身子轉過頭,望着星光中的人影惡狠狠狂吠。
畜生就是畜生,吃過人蹲下地上撿石子砸的虧,長記性,對人的下蹲動作反應十分敏感和警惕!
人大凡也如此,吃一塹長一智,硬碰傷着身子不是好玩的。
狗鬧出很大的動靜,遠遠近近狗們的狂吠聲此起彼伏驚天動地,黑夜被狗們喧囂得沸反盈天,看陣勢,即便在人口密集的城市發現製造恐怖的人肉炸彈也不過如此。
王冬雲跌坐地上見狗跑了率性不爬起來,他心跳怦怦渾身虛汗淋漓,狗的突然襲擊確實把他嚇得不輕。
狗遁入黑暗不見蹤影,沒有狗的攻擊,王冬雲的心緒漸漸平靜,四周的狗們正吠叫得起勁。
王冬雲覺得,畜生和人的活動其實十分相似,一隻狗吠叫,會引來無數狗們的盲從聲,一人振臂,盲從者紛紛。
王冬雲想起了農家小院的情形,社會就這個樣子,男人爲享樂而出力,女人爲生存而唱吟,男人女人的所作所爲,共同把人間從古到今建立起來道德體系撕得粉碎!
狗吠聲稀落下來,王冬雲從地上爬起身體:我臨陣脫逃,陷入四面狗吠的境地!知道嗎,身處特定環境,臨陣脫逃也需要足夠的勇氣!不盲從叫做不忠,不隨波逐流稱作叛逆,因爲你,我必須守身如玉!我做得到,你做得到嗎,豔林!
王冬雲慢慢走進小鄉場,他問自己,走進小鄉場幹什麼呢?他發現,自己居然回答不上這個問題。
小鄉場又窄又短的街道在星光照映下,黑暗模糊,陰風慘慘,顯擺在街道上的木頭板壁、門窗刻滿了蒼桑的痕跡。小鄉場的兩端出口處各生長着一根幾個人才能圍抱的黃桷樹,黃桷樹給垂垂已老的小鄉場形成宣明對比,它那鋪天蓋地的枝葉證明它生命正值壯年時期。王冬雲感覺到,要不是狗們的吠叫和兩棵參天大樹,小鄉場就是人間地獄!
王冬雲向鄉政府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