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廣東。五羊城的越秀山便是莫敵的居所,只是莫敵近年大興土木,在外圍是兩個親侄子當團長的步兵團,剛好護衛自己的別墅,又在附近山上築炮臺十數座,安裝新式火炮甚多,駐精兵兩營,諸備糧彈甚多,由自己兄弟親自指揮。
而他自己的居處處在周山護饒之間,由自己親兵一營守備,而自己的別墅正處中間,築有混凝土澆成的永備工事,又有土木結構的鋪助工事,還在多處形成了倒打火力點,別墅備有新式米尼步槍二百餘枝,最新式左輪手槍六十枝,十二磅山地榴四門,糧食足供一營人吃下三個月,又有地下蓄水池三個,一月之內飲水絕無任何問題,又藏槍彈十萬發,炮彈八百發。
而別墅的護衛由一個警衛連負責,則由自己的二兒子親自擔任連長,連中官兵多是自己同鄉子弟,最後一層的防衛則是同宗子弟一排人組成,此外尚藏快馬十數匹,又構築逃生地道數條,當真是固若金湯,莫敵爲此自許:“縱便十萬大軍來攻,僅憑我這腹心工事就可以死守一年!即使是百萬大軍,我也能以依此死守一個月!”
當然保安措施也是嚴密之至,一個在深夜穿着風衣,把自己的整張臉掩蓋的人一路行來,已經被查驗了八次之多,反覆搜身絕不允許帶半點鐵器入內,就差脫光了進行全身檢查,好不容易打通了層層關卡,總算是見到莫敵,他當即大聲說道:“莫帥……”
莫敵坐在沙發上,身着大禮服,面容穆肅,白髮老將原本是威儀萬分,只是竟翹着二郎腿,他一見這個人的面就大聲嚴厲說道:“你還有臉還見我?”
那個人卻摸透了莫敵的性子,莫敵這個人是出名的陰柔,他越顯得滿意,可能越對你不滿,他一見面越是嚴厲,反而是對你百般讚許,趕緊知趣地請罪道:“屬下有錯,這次實在有負莫帥所託,竟讓柳鏡曉……”
話沒說完,莫敵臉上就晴轉多雲,連連說道:“這實在不是你的錯處,你好歹把部隊保持住了?現在部隊的情形怎麼樣?”
這個人答道:“不是很好……改編之後,柳鏡曉安插了不少幹部進來,又調了幹部去參加他們的洗腦集訓,有不少排都有些掌握不住,不過我們的幹部都借這個機會升了官,特別是莫帥這次派來的幾個幹部,實在是立了大功……”
莫敵越聽越是喜歡,親自給他倒了杯水說道:“慢慢說!”
“我現在還是第一把手,柳鏡曉調不動我!那些新來的幹部派到各連當排長、班長,把部隊都控制在我們手裡,如果現在起事的話,我估計能拉出來六七成!”
莫敵嘆了口氣說道:“誰會想到李定遠會這麼無能,三十多個團一夜之間就輸個精光!還好你們沒被拉到前線去!早知道他這麼不中用,我就帶兵北伐了!對了,江浙的情況怎麼樣?”
對方的回答很有條理:“江蘇的情況不好,現在柳鏡曉是勉強把浙江控制住了,但他新到浙江,立足未穩,自然會有些騷亂,這次湖州就有兩個營舉義反柳,江蘇、浙南爲數更多,江浙之間的散兵遊勇也爲數不少……”
這所說的兩個營是舊浙軍改編的部隊,原本駐浙多年,突然奉命調江蘇,行到湖州時在舊軍官策動之下突然大部譁變,又會合了不少浙軍的殘兵敗將及土匪部衆,所部兩千多人在湖州一帶竄攏,曾襲入三座縣城,前去圍剿的部隊雖獲小勝,但沒料到舊浙軍一多連突然譁變,引叛軍來襲,損失不小,一時間難以平定。
而舊浙軍各部,雖是北地人士,但駐浙多年,有紛紛譁變的跡象,浙中保安部隊有兩連大部叛變,浙南溫臺駐軍有一個營半譁變,其餘再加浙江境內的各部流寇也藉機大事發展,新任省長韓信海只能忙於圍剿。
至於蘇軍雖大部被殲滅,部隊譁變不如浙軍之多,但李定遠屢次連絡起事,也有數連之衆叛變,爲害於江南江北。
但凡一政權新立,必然伴隨然舊勢力的反攻,這種叛變也自是家常便飯,可莫敵卻以此自喜:“柳鏡曉區區豎子,以蛇吞蛇,自以爲可借東南之力雄霸中原,可真正是不自量力!我看他怎麼應付!現在江浙境內的義軍爲數多少?”
但凡是莫敵敵人的敵人,都可以稱呼一聲“義軍”,至於是什麼玩意兒,他就不管了,而遠方來客的回答讓他非常滿意:“浙江境內約有二十八營約萬人,江蘇境內約有八營四千人,不過質量較好,都是李定遠的舊部,不象浙江義軍那樣魚龍混雜!”
實際這個數字有不少注水,按聯軍參謀部估計,浙江境內叛軍約五千六百人,江蘇境內則爲兩千九百人,不過莫敵立即想到另一點上:“聽說柳鏡曉連李定遠的元配都上了?有趣啊!不過聽說李定遠沒有什麼本錢是吧?”
爲此莫敵特別查詢了一番情報部門,結果情報頭子云天的回答讓他極其滿意:“好啊!沒錯沒錯!只要他肯出錢出槍,江蘇境內至少還有幾個營要高舉義幟,這個機會不能放過!”
雲天也加入這個討論之中,他朝遠方來使說道:“可惜這次未及出兵北伐,不然兄弟在浙江登高一呼,這浙江就是咱們西南的了!”
即使是在室內,遠方來使仍是穿着風衣,天氣尚熱,可他卻沒有暴露自己身份的膽量,只是說道:“可恨柳鏡曉小兒!莫帥,要不要現在就趁這個機會舉起義幟?”
莫敵搖搖頭道:“現在關健是在敵營潛伏下去,你現在只要放放水就夠了!”
說着雲天倒有了主意:“莫帥,我們乾脆也放了一把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