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馮德?”孫挺羽十分不快,對這個無能老頭子他素來吃味。
“沒錯!馮老頭當年便是柳鏡曉的老上司,讓他來當這個山東督軍那是人地兩宜啊!”張步雲倒是十分得意。
張步雲決意南下,這東南各省幾乎都欠了一位督軍,因此他大筆一揮,其中最重要的山東督軍便給了馮德,孫挺羽很不服氣地說道:“這老頭子除了打牌,還會什麼?”
當初鄂奉戰爭便是馮德在熱河一線主持戰局,馮老頭生命不息雀戰不止,結果柳鏡曉率先投了鄂軍,陳瑞龍也帶着自己的雜牌全軍反水,結果馮德連司令部都不要就直接跑回東北,此事孫挺羽記憶猶新。
他不得不爲自己爭取:“山東督軍這個位置,除我沒有人能幹得了,任他柳鏡曉如何奸滑似鬼,也得喝我的洗臉水……步雲,讓我去幹吧!”
張步雲連連搖頭:“馮德是員老將,派他沒錯了!只要他一到濟南,柳鏡曉就得老老實實地爲這個老上司端茶送水!”
孫挺羽負氣道:“就連馮老頭連委了一個督軍,我辛辛苦苦地爲你打江山,又拿到了什麼?”
張步雲一拍桌子,抓住孫挺羽的領子用力一扯,把衣服都扯破了,他大聲說道:“瞧你都幹了什麼好事?老老實實給我回部隊去!”
可是一個督軍空手上任,想要抓到實權是萬萬不能的,張步雲思量了一下,決定由奉軍陳昇部領兵南下護送各位督軍南下。這陳昇是王自齊的舊部,所部編爲一師,戰鬥力雖然十分兇悍,但軍紀可以是神鬼搖頭,這次直奉之役他立功甚偉,戰後更是收編了大量直軍,把自己的官長都連升三級,開戰前的小兵都是連排長了。
只是對於這支七八萬人的部隊,奉軍內部也有爭議,孫挺羽就是一句話:“這等部隊攏民有餘!裁了裁了!”
結果話還沒說完,張步雲先發了一通火:“人家立了那麼大的戰功,就憑你一句就裁了……你們自己擴編那麼多部隊幹什麼,是不是想造反啊!告訴你們,你們擴編的部隊,我一概不予承認!只有人家陳昇擴的部隊,我纔給予承認!”
可是奉軍在關外計有三十五萬部隊,此次隨張步雲入關者約二十萬人,雖經戰事消耗,但收編直軍俘虜和殘部之後,反而將入關部隊擴編到三十萬人,關外奉軍亦擴編到二十萬人,加上關山河的共和軍所部十三四萬,這五十萬大軍位於平津及河北一省,誰也沒有辦法供養得起。
現在張步雲已經有了如意算盤,讓陳昇部爲主力領兵南下,又決心讓關山河率部經略西北,尤其對集北中國精華所在的保定大名地區決不放手。
馮德一聽到被任命爲山東督軍的消息,他當即是停止雀戰,端然正坐等着人家來恭喜,心裡估計着山東一個縣長能賣多少銀子。
他照着張步雲的話說:“柳鏡曉是我的老部下,只要我一句話就可以讓他端茶送水……”
可是天下哪有一輩子給老上司端茶送水的老部下?柳鏡曉忙於婚事,可是張步雲向關山河送出了任命了五省督軍的命令之後,關山河這個黃內閣的太上皇一發話,當即明令頒發。
正在籌備自己婚禮的柳鏡曉只說了一句:“奉軍入關,北京政變,共和法統已絕……我從來不承認這個內閣!”
東南各省更是雞飛狗跳,各省新上任的省長好不容易抓到執掌一省的身份,哪願意自己頭上再來一個婆婆,特別是山東的沈漠塵省長,這位沈家出身的新省長雖然有了執掌一省的機會,但發現自己的權力比其它各位都小得多。
山東是柳鏡曉的根本,柳鏡曉在此經營多年,可以說是鐵桶一般的江山,空降的省長能插手的機會本來就少,何況聯軍總部就設在山東,許多關健問題都是跳過他直接請示柳鏡曉,現在一聽說又來了這樣一個婆婆,哪有不急之理。
當然張步雲也頗有頭腦,他除了督軍之外,還超升了柳鏡曉部下軍官的官職,比方說把鍾小刀任命爲膠州鎮守使,原本以爲會惹得柳鏡曉內部大亂,沒想到嚇得鍾小刀趕緊打電報向柳鏡曉報告:“屬下絕無奉軍有任何聯繫勾結之事,請師長明察……”
這類告罪電文甚多,柳鏡曉一概下令燒燬,聯軍是以老定邊軍爲基幹發展起來的部隊,團結性好,主官不能掌控部隊,只要他一聲令下,象鍾小刀之流立即就得人頭落地。
這時候奉命護送督軍南下的陳昇那是興奮得幾乎要五體投地了:“老子……老子終於減肥到二百斤了……快把那匹快馬給找來……”
那匹快馬果然是快馬,一個小時飛奔了五里路,第二天全奉軍都知道事情的真相:“操!居然是秤壞了!”
不過陳昇對於南下還是有很大熱情,雖然這純是爲人作嫁衣,但他也是大有利潤,先向各位上任的督軍各收取二萬元的開拔費,接着他向津浦路局提出要乘車南下。
結果當即有人勸道:“萬一柳鏡曉半路截擊怎麼辦?”
他覺得很有道理,思量來思量去,終於想出了一個好辦法:“馮督軍,這開拔費不夠,再給個十萬八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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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東南各省已經一致反對新督軍到位,陳昇想來想去,只好避開山東南下,那就只能假道河南從平漢路南下,還好河南督軍嶽鍾林和湖北督軍南耀蕭都是牆頭草,早早換了旗幟,他抓了抓頭髮道:“還是走平漢路吧……”
至於柳鏡曉,他仍是沉醉於新婚之喜,他慢慢地揭開紅蓋頭,輕聲說道:“今天……可是我們倆的第一次啊……”
沒有經驗的新娘並沒有任何懼意,只用熾熱的目光對準了柳鏡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