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故人來到金雄殿的雜務接取處,全是一些收集稀缺靈草或在百獸山海收集普通獸牙鳥羽的低等活計,獎勵都是聚魂丹止傷丸一類對他沒什麼大用的東西,獎勵數量也是少的可憐,對修氣弟子來說,一天完成幾項雜務並無難度。
他又來到任務接取處,任務難度顯然提高了,收集的靈草都是難得一見的稀世靈草,獸牙鳥羽之類也是高級兇獸,海中的收集任務也不少,還有剿滅匪患,月瞳國各大城的麻煩事。獎勵相對豐厚了許多,有幾個看似難度較大的,任務獎勵中出現了造化丹,法器,高等功法。
想是這些靈草獸牙鳥羽都是長老們煉器煉丹所需,剿滅匪患和其他事務應是各大城鎮城主和地方官員的重金懸賞了。
常故人將任務仔細的看了一遍,一件法器引起了他的興趣,沖天傘,這法器的描述是,傘面一開便能將人帶向高處,前後左右上下隨意進退,只是需要大量精力支撐,神源越強大,一次的使用時間越久,若有了這沖天傘,高山翻越,峽谷脫困便都容易不少。
獎勵爲沖天傘的這個任務,需收集五株星熊草和兩隻金蘭蛇的蛇骨蛇皮,常故人摘下了任務竹簡,揣進了懷中,剛要轉身離開,任務接取處的執事卻喊住了他。
“這位弟子,留步。”
“執事可是喊我?”常故人看看自己左右並無人,轉頭問那執事。
“我見你面生得很,第一次接任務麼?”執事問道。
“正是。”常故人道。
“任務這事,忌諱貪大,若完不成是要扣弟子印的。”執事提醒他。
“請教執事,何爲弟子印?”常故人有些不解。
“完成任務是會根據難易度給予一定的弟子印的,你的弟子印數量會記錄在你的右手小指上,平日看不見,在丹房兵器庫法器庫換取所需時會顯現,你接的任務,若時限內沒有完成,就會扣取一定數量的弟子印,一旦不夠扣了,會被罰的。”執事想他是新來修氣班弟子,便好心提醒於他,這毛頭小子若被扣了弟子印,那各種懲罰都有可能。
“多謝執事提醒,告辭。”常故人向着大廳門口走去,留下愣在原地的執事。
許久,那執事搖了搖頭,口裡吐出兩字:“莽撞。”
百獸山海遼闊之極,北邊是連綿不斷的羣山,南面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常故人前幾天已經看了書房裡的一些書,其中一本便是介紹這百壽山海,剛入山會有一些普通獸類,隨着深入,兇獸種類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難對付,若遇到獸中精英也是危險之極,而那些靈草也沒那麼容易得到,碰到就已經極難,稀世靈草更是有兇獸守護,想要得到難上加難。
經那任務處的執事一提醒,常故人也覺得自己還是要謹慎些,便去龍笛裡帶上了織魚。
織魚隱身跟隨着常故人一路深入,山林裡溼氣極重,時有霧氣,一路上也收集了些罕見靈草,一些低級兇獸不費氣力的便拿下,但都沒有什麼價值,常故人懶得拔牙抽筋剝皮,丟在原處繼續深入。
行了一天,天色漸晚,常故人打算再行一會兒,便回玉簫休息一晚。
“織魚,累不累?一天了,剛進來時還見過兩個人,這都半天了,人影子都沒有。”常故人對着身邊一直隱形的織魚道。
“還好吧,公子累了?”織魚的聲音在常故人身後響起。
“別隱形了,雖然耗費法力不多,但終究還是要耗費,何況我們一直趕路,你也累了吧。”常故人停下道。
“公子,我不累,只是這星熊草,要到深山纔能有,起碼還要走五六日,你且進去休息,我隱形用疾風筆趕路便好。”織魚漸漸顯出身型。
“遇到危險就趕緊進來,疾風筆在這林間穿行也不比我們走路快多少,你自己小心。”常故人叮囑。
“公子你忘了我可是不死之身,遇到危險我還能控制對方,只要他是地人界的生靈,沒我搞不定的。”織魚一笑,讓常故人放心。
“對了,忘記告訴你,師離出來了。”常故人剛要進玉簫,忽然想起了師離。
“哦?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想通了。”織魚有些驚訝,織魚總覺得看那女子面向應是個執着之人,不該這麼快便能出來。
“是啊,也許我們進去對他起了些作用。”常故人道。
“晚些我進去看看她,公子你快回去休息吧。”織魚催着常故人進去。
”好,不必急趕,我們有一個月的時間,還是謹慎。。。”常故人話音未落,卻察覺到不遠處一陣樹葉的響聲,對織魚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織魚向常故人目光所及處看去,光線有些暗,看不清,只聽到葉子沙沙之聲越來越近,那絕非被風吹響,而像是有個龐然大物緩慢的逼近。
前方三四丈外,樹葉嘩啦一聲被撞開,一張猙獰紅毛大臉顯現出來,竟是一隻紅毛巨猿,身形足有一丈高,毛髮密結,鼻孔朝天,雙眼幽藍,一張棕黑大嘴參差不齊的擠出幾顆如錐的獠牙,這嘴一張一翕,氣息扇動着嘴脣突突的抖着,黏膩的涎水掛在嘴角,赤色毛髮勾勒出胸前一片金屬色,又厚又結實。
‘這裡怎麼會有高級兇獸?’常故人心下思忖,他看了眼織魚,織魚也正看向她,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紅毛巨猿,常故人知道她的意思是她去附身,常故人藉機控制,常故人一點頭,織魚便躥了出去。
“傻大個兒,過來。”織魚衝到巨猿丈許的距離,叫囂道。
那巨猿看到突然蹦出的織魚,也是一驚,隨即捶胸狂吼,那吼聲震徹密林,着實可怖,雙拳錘地便向織魚撲來,織魚不躲不閃,在那巨猿大掌揮向她的一瞬間,凝神閉目,伸出自己白皙綿軟的小手,就在雙掌交匯的一瞬間,只見織魚瞬間化成一灘水匍匐在地,那巨猿放下手掌,向常故人走來,常故人知道織魚已經得手,嚓的一聲,抽出了鳳回刀。
“我是刺脖子還是刺心口?”剛纔二人不敢出聲,並未商量好附身後的計劃。
“唔唔,唔唔唔。”巨猿哼唧着指了指自己心臟,然後重重一拳砸在了自己頭頂。
地上的水瞬間涌起,盤旋着形成人形,與此同時,常故人一刀插入被自己砸暈正跌跌撞撞倒退的巨猿心臟。那已經掌控自己身體的巨猿,吃痛慘叫,仰臥在地看着自己胸口鼓鼓冒出的鮮血,漸漸癱軟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