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幾人上臺紛紛述說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得到的好處,常故人已隱隱感覺到妖氣,心裡泛起嘀咕:不知這妖是真行善還是另有企圖,這領頭人應該是個幫他幹活的傀儡。
那妖在大殿裡看着,並未現身,衆人自是看不見,卻怎麼逃得過常故人的眼睛,只見他周身黃氣繚繞,竟是一團還沒完全化成人形的沙子,道行至多超不過一百年,這沙子成了妖怎麼還有治病救人幫人達成願望的神通?這點道行按道理來說沒這個本事,定是有別的緣故。
常故人回到玉簫,找到刁寶寶,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大哥,那沙妖道行尚淺,卻在鎮上大設殿堂,替人達成所想,不知搞的什麼名堂?”常故人道。
“就知道你耐不住好奇要去看,若他連人形都未修成,卻有這本事,那定是有不得了的法器吧,或者背後有更強的人物。”刁寶寶捋了捋鬍鬚。
“法器?我與大哥的龍笛玉簫可算法器?”常故人第一次問起關於法器的事,之前他以爲法器就是兵器的一種。
“不不不,咱們的龍笛玉簫是樂土,是世外桃源,屬於空間類的神物,製造出這等神物之人幾萬年都不曾出過幾個,當世更沒人有這種本事,法器嘛,一般都只有單一的用途,比如我的蚌燈,它的用途就是照明,我那姓駱的朋友便是個練器師,造些有實際用途的法器,比如溫酒壺,尋藥杖,探金棒,儲物囊,還有絆妖鎖,疾行筆,陰陽圈,不過這達成人願望的法器我卻沒聽說過。”刁寶寶邊思索邊解釋。
“既然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便不去管它。”常故人道。
“你這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咱們一起去探探,可能會很好玩也說不定,哈哈哈。”刁寶寶笑道。
二人到得廟堂,衆人已散去,只有那領頭人在收拾香爐裡的錢,看到二人進來,頭也不擡的說:“明日再來吧,大仙已歇息了,不能求事了。”
“本想好好孝敬大仙,唉,無緣呢無緣。”刁寶寶從懷裡掏出個大金元寶,舉在手裡搖頭嘆氣。那領頭人見他如此說,便擡頭看了他一眼,卻被這大金元寶驚住了,緩了片刻忙走過來:“看來二位果然誠意滿滿,我這便去問問大仙。”說着便拿過了元寶,急急的向內堂跑去。
不一會,那領頭人滿臉堆笑的跑出來:“二位請隨我來,大仙願與兩位緣主一見。”說完當前帶路,常故人和刁寶寶緊隨其後。這大殿旁邊有條小道,通往後院,後院空空蕩蕩,只一棵巨大仙人掌孤零零的立於院子正中。
“大仙,二位緣主來了。”領頭人話音剛落,便見那仙人掌下升騰起一團沙子,將那仙人掌團團圍住,隨即發出沙啞的人聲:“二位何事,請說。”
“大仙啊,聽說您神通廣大,不知您是哪一路神仙?”刁寶寶一副滿臉崇拜的模樣。
“我乃天漠大仙,說正事吧。”這沙妖有些不耐煩道。
“大仙不都是天龍界的麼?還請您以真身相見,畢竟我可是花了大價錢的。”刁寶寶看了眼常故人。
“哼,你二人有事便說,無事便走,休要胡攪蠻纏。”說着那沙子又拔高了幾尺,似是有些怒了。
刁寶寶二人已隱藏了修士氣息,這微末道行的小妖自是看不出來,只當二人是普通人。
“大仙莫怒,我二人只是看大仙神力通天,羨慕得很,可不可以收了我二人,追隨大仙。”刁寶寶一臉誠懇。
“哈哈哈,原來是想拜入我門下,我可是不收凡人,除非你有點本事。”沙妖收了亂舞的沙子,又恢復成之前的狀態。
“我自然是有好東西孝敬大仙,您看。”刁寶寶邊說邊從懷中取出疾風筆,一躍而上,繞了一圈。
“你還有此等寶物,哪來的?”沙妖聲音有些吃驚。
“我也有東西孝敬大仙,萬物所向,萬類歸一,長燈聽令,普照八方。”常故人雙手結印,口中念道。
話畢,八道天光射入院中,八盞燈籠已將沙妖團團圍住。
“你,你是誰?”沙妖的聲音轉爲驚恐。
“看我們這燈籠算不算寶物,大仙可看得上?哈哈哈。”刁寶寶一臉作弄人得逞的表情。
“你們,你們是誰?可是要來爲難我?”沙妖已驚慌失措,沙子四處亂竄,卻躥不出八盞燈籠的禁錮,那領頭人已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二人並未去理會。
“你最好說說你是誰,來此地目的爲何?”常故人問。燈籠又收緊了幾分。
“我,我說,二位真神,我就是一小妖,來此處就想做做好事,行善積德,若冒犯了二位,還請海涵啊。”沙妖越縮越小,匍匐在地上。
“積德行善?做做好事?你可有這等本事?你是用什麼妖法給人達成願望的,如實說來。”刁寶寶席地而坐,似是等着聽一出好戲。
“二位真神,我,我雖道行尚淺,卻因機緣得到了一件法寶,叫陰德章,這陰德章能用陽壽換願望。”沙妖交代道。
“哦?能有這等好事?這願望和壽命怎麼個換法?”刁寶寶追問。“這,這。。。願望好達成的折損幾年,困難的就多些年。”沙妖越說聲音越小。
“這種陰損玩意兒你是哪來的?”刁寶寶厲喝。
“這陰德章。。。是小人一位。。一位朋友給的。”沙妖支支吾吾。
“再吞吞吐吐你就和這幾盞燈說話。”常故人手一收,八盞燈籠收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