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
“帶來了。”
“好,開個價吧!”
“這——”
張輝從沒遇見過事後談價碼的,這讓自己心裡舉棋不定。一般來說,查詢這樣的檔案內容根本算不上什麼機密,只是內外有別而已,對於本校人士需要查詢,那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也再正常不過了。
但話又說回來,這種簡單的調閱,對於外面人來說,也是不容易辦到的,起碼你得有正規渠道的批文才行。
要價吧!就這些算不上機密的常規資料而已,只是複製了一份電子文檔而已,充其量就是個勞務費而已,實在拿捏不準該要多少錢合適?
如果做個順水人情,這又不符合自己的風格,對方能這樣找上門來,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說明這些內容對於買主來說極其重要。
“這樣不好吧?”張輝也是個聰明人,在自己拿捏不準價位的時候,反而來試探嶽清秋的價碼值。
“那好吧!我先看看東西,看它值多少錢合適?”嶽清秋更不是傻子,反而把主動權攬了過來。
張輝用文件的形式,把複製後又大致上整理起來的內容,添加了嶽清秋的微信後就分享了過來。
文件內容,都是按照嶽清秋給出的時間段落要求,張輝把竇倫帶過的博士生研究生,按時間順便拍了個姓名次序。
人數總共有23人,其中連續三年和何穎一起研學的只有7人,這7人裡面,男女比例四男三女。嚴格來說,也算不上是有價值的線索,但總比沒任何線索的要好一點。
嶽清秋連着看了三遍,也沒發現這裡面有什麼特別要圈點的地方,只有從母親曾經的這四個男同學開始捋頭緒。
三個女生暫且排除,四個男生,從姓名上看:胡士康、周俊、林五嶽、姚建勳。
記得洛陽的老太太杜婉如昨天提起過,自己曾經有個乳名叫“山嶽”的,後來一直叫泥鰍兒來代替了。
佔個“嶽”字的只有是林五嶽了。奇怪的是,在名單的分類欄裡,卻沒有這個林五嶽的任何其他方面的信息。
嶽清秋把手機擱在桌面上,然後不動神色地問張輝:“這裡邊的人,似乎有的資料不全啊!張主任,你這作業未免太潦草了吧?”
張輝把口罩往鼻樑上放拉了拉,然後說道:“學生的個人檔案,在畢業後就由學生帶走了,只能蒐集到這些名單。”
嶽清秋又拿起手機,點開文件頁面上的四人姓名,語重聲長地說道:“我想知道這四個人當時的詳細情況,不然你這作業不及格啊!”
張輝瞄了一眼手機頁面,然後說道:“這四人,周俊留校任教,胡士康公派留學美國後再沒回來,媱建勳呢聽說自己搞了個什麼貴金屬貿易公司,奇怪的就是這個林五嶽,相關的檔案資料裡,根本查不到此人的任何信息,包括入學時的一些基本信息都好像被人刪去了一樣,從學校對那時的學生資料錄入來看,該人就像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嶽清秋的心情降低到了冰點,貌似有價值的一條線索又斷了,不過又一想,這就是個至關重要的線索。
爲什麼就查不到這個林五嶽的記錄呢?原因不外乎有兩種;一是該人從來沒就讀過燕京大學;二是有人刻意隱藏該人的身份信息。
如果說是刻意隱藏林五嶽的身份信息,要麼就是該人來歷特殊,不便公開身份,這種現象一般和該人的家庭有關。
要麼,
就是爲了掩蓋什麼?把一個人的身份信息和所有記錄都清理乾淨,免得日後留下什麼線索?
“對了,我來之前,特意詢問過周俊,因爲我和他是同鄉,所以偶有來往,據他回憶,那個叫何穎的女生,當年正和這個叫林五嶽的男同學熱戀,後來好像結婚了,不知道怎麼就突然失去了音訊。”
“等等,你是說這個林五嶽是何穎的丈夫?”嶽清秋突然插言。
“應該是,據周俊透露,大家都從事材料學的研究,經常在一起做實驗,當初的七人裡面,只有何穎和林五嶽是一對戀人。”張輝肯定地點了點頭。
“這麼說,這兩人最終結婚了,中途關係沒發生變化?”嶽清秋繼續追問。
“應該是,熱戀中的情侶,一般不容易發生變故,不過——”張輝好像拿不準。
“不過什麼?”嶽清秋步步緊逼。
“不過據說這二人沒有經過雙方家長同意,屬於同居在一起,有沒有進行婚姻登記都不知道。”張輝回答得也是模棱兩可。
嶽清秋把服務生端來的那杯阿巴斯甜的咖啡,推到張輝面前又說道:“先喝口咖啡吧!”
“謝謝,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有嚴重的低血糖病”張輝終於找到了說題外話的機會,也是對嶽清秋的一種刺探。
“別好奇,好奇害死貓。”嶽清秋回答得不冷不熱。
“你調查過我?”張輝不死心。
“我調查過我必須要調查的人,這不奇怪。”嶽清秋的話透着一種威力。
目前的線索所指,還是沒有達到嶽清秋想要的結果,父母的真實身份還是個迷。看來,只好從周俊那裡尋求突破了。
張輝這裡,已經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提供了,眼下唯一的突破,就是通過張輝找到周俊。
嶽清秋已經拿定主意,決定立即着手下一步去碰碰這個周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