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上前一步說道:“老夫人還有三年的壽數,時辰不到,地府不收。”
“嘿!感情是個神棍,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就跑來混飯吃?”禿頂男人徐義先蹦了起來。
陳怡蓮也指着嶽清秋的鼻子罵道:“哪來的野鬼,敢在張老面前裝神?”
話音剛落,那個自稱物業經理的發話了:“年輕人,這裡不是湊熱鬧的地方,請你離開,不要給自己惹麻煩。”
“什麼人吶!”金陵大學的工會主席宋謙也憤憤地來了一句。倒是張老再沒有開口。
嶽清秋沒有理會衆人,徑直走上前去,沒有探脈,也沒有做任何檢查,而是從手包裡拿出那個紫檀針合打開。
然後指頭一彈,一道銀光一閃,形若枯槁的梅老太太,人中穴上多了一根銀針像通了電一樣極速抖動着。
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眼前一片銀光,梅老太太的百會、太陽、扶突、天突、章門、水溝這幾個穴位上,各直立着一根極速抖動着的銀針。
陳怡蓮見狀,立馬要上去撕扯嶽清秋:“我跟你拼了,誰指使你來這裡搗亂的?”
徐義也揮起拳頭罵道:“撒野不看地方,出門不選時辰,今天你是找揍來了”
“住手!”張老高聲喝住了二人,然後神情嚴肅地緊盯着藤椅上躺着的梅老太太。
嶽清秋扎完七根銀針,絲毫沒有理會在場的人,一手拔掉梅老太太鼻孔裡插着的塑料管子,又把右手的手掌,隔着衣服輕按在梅老太太的肚臍位置上。
陳怡蓮又喊了起來:“你敢拔管子就是謀殺,我報警讓你坐牢!”
“你們不就盼着她死嗎?”嶽清秋頭都沒擡,冷冷地來了一句。
就在衆人準備採取行動的時候,藤椅上的梅老太太,嗓子裡一陣輕咳,然後緊閉的雙眼也緩緩睜了開來,枯瘦灰白的雙頰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紅潤了許多。
突然,站在張老一旁的那個後生,一臉驚奇地問道“師父,那是太乙針法嗎?”
“胡說!”張老面色一緊,立即呵斥徒弟。
嶽清秋聞言,冷聲說道:“你居然還知道太乙針法?”
後生一聽,面帶喜色:“難道真是太乙針法?”
嶽清秋沒有搭話,只是把藤椅上梅老太太身上的銀針,逐個用手捻動了幾下後,又逐一起了下來。
張老的眼睛,一直着嶽清秋的每一步舉動,嘴裡還不忘呵斥自己的徒弟:“你快閉嘴,爲師都不敢妄言,你逞什麼能?”
前後二十分鐘不到,藤椅上躺着的梅老太太,被起下銀針後,居然自己掙扎着坐了起來。
老太太環伺了一週,然後語氣平靜地說道:“有勞各位了,看來我還得苟延殘喘上一陣子了。”
最後把目光,停留在張老的臉上說道:“又讓張先生辛苦了,老身先行謝過。”
張老聞言,和顏悅色地對老太太說道“師母有恙,前來問診是文翰的分內之事,不過這次全靠那位小先生了。”
說着,就擡手指了一下站在老太太身後的嶽清秋。
老太太聞言,便又說道:“哦!難道還有高人在此?我自知命不久矣,早盼去了地府陪伴墨池也好。”
嶽清秋轉到前面,在藤椅前蹲了下來,然後拉着老太太的一隻手說道:“您老人家就安心養病吧!您身體已無大礙,只是體虛,我開一付湯藥您連服幾日就好啦!”
張老斗膽上前,伸出三指,
搭在老太太另一隻手腕上摸索着。
只見張老的神色越來越迷亂,又換了隻手繼續把脈,過了兩三分鐘,便站立起來向嶽清秋鞠了一躬問道:“敢問小先生尊姓大名,老朽有眼不識真神,膚淺之處還望先生海涵。”
嶽清秋只是笑笑,沒有之間作答。
梅老太太開口了:“文翰,你行醫有五十年了吧!怎麼還向一個後生請教?”
“哎!”張老嘆了口氣又說道:“不瞞您老人家,前面我給您把過脈的,脈象顯示,您真的熬不過正午,可剛纔,您的脈象只是虛弱,根本沒有一絲性命之憂,本來大力神仙也迴天乏力的病,就一炷香的功夫,這位小先生讓您起死回生了,佩服啊佩服!”說完,張老侷促得直搓手。
“哦!敢問小先生在哪家醫院高就?”老太太面帶感激地問嶽清秋。
嶽清秋微微一笑,附身說道:“您看看我,真認不出來了?我是泥鰍兒。”
“泥鰍兒?”老太太一怔,隨即眼角里有了淚光,便沒有繼續發問,轉過頭去對另外幾人說道:“感謝各位這段時間的操勞,大家請回吧!改天我設宴答謝大家對梅家的大恩。”
說完,便不再理睬幾人。陳怡蓮趕忙說道:“姑媽呀!您雖然說醒了過來,但這身邊還離不開人照顧。”
老太太面色不悅,冷冷說道:“就不勞你費心了,泥鰍兒回來了,他會照顧我的。”
衆人頓覺無趣,便假惺惺地打過招呼就一一離開,張老也準備要走,這又轉過身來向嶽清秋說道:“在下張文翰,心裡有過多疑惑,今天不便打攪,改日再向先生請教。”
然後向嶽清秋抱拳施禮,又向梅老太太也做了告別。
梅老太太又說道:“文翰啊!那幾個人揣的什麼心,我很清楚,也讓你跟着受累了。”
嶽清秋見張文翰也要走,就說:“張老方便的話留個聯繫方式,我待會開個藥方,藥很普通,想必你的醫館裡都有,還煩勞明天給送過來爲好。”
張文翰不笨,這嶽清秋主動要聯繫方式,說明對他影響不惡,而且以後還有機會接觸。
待張文翰師徒也走後,嶽清秋撥通了外圍陳剛的電話:“速派人手二人來蘇園梅宅,再找女性服侍人員兩名有老人起居需要照料。”
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把藤椅端起來挪到客廳裡透着陽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