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師祖遲遲未讓我出手相助,以目前與阿波彌的戰鬥狀態來看,我也完全幫不上什麼忙。只能是在安全範圍外,爭取回復一點自身狀態。
整個蜀山變成了一個混沌戰場,到處充斥着陰森之力。地獄之門內涌出的陰森之力不斷的增加,地獄修羅的數量開始壓制着天神和蜀山六大仙人。與此同時,因爲蜀山結界消失的關係,我可以憑天目感知到更遠的地方。我感應到了很遠的地方亦爆發了戰鬥,看來像是出了蜀山境的地獄修羅被下凡的天神將追上,正全力阻擊地獄修羅。
蜀山百萬衆弟子在地獄之門開啓的時候,承受不住陰森之力的侵蝕,實力較弱者已經命喪黃泉。再者,仙人與地獄修羅爆發了大規模的戰鬥,亦讓不少蜀山弟子受到波及。如今,蜀山弟子所剩不到一萬之數,全是蜀山精英弟子。雖然尚不清楚閃光爲何要召喚阿波彌開啓地獄之門,但這一浩劫,讓蜀山百萬生命隕落於一旦,閃光背上了永遠都無法救贖的罪惡。
藉由木靈相助,神識得到了一點恢復,雖然只是杯水車薪般的效果,但以目前的情勢來看,任何一絲的有利條件都必須好好把握起來。
我構築靈力結界,護住玲瓏,然後自身則是悄無聲息的飄上半空,觀察着整個戰場的動態。
十大長老並非全部都碰上了地獄修羅,這些長老甚是狡猾,絕大多數都把自己藏得嚴實。只有其中的兩位長老很不走運的被地獄修羅給撞上了,還好水靈和疾風分別趕到,協助着長老擺脫地獄修羅。
對於水靈的實力,我還是比較擔心的。雖然水靈說已經消化了劍冢戾氣內那些零碎的劍招,並且自行悟出了劍十一式,但是,在沒有經過實戰磨練的情況下,還是非常讓人擔憂的。更何況如今要面對的是地獄修羅,一個強大到我們四戰佛都無法匹敵的存在。我很想去協助水靈,只是蜀山師祖的要求讓我無法脫身。
再這麼等下去,我可受不了。我試着傳音給蜀山師祖,問問我到底該做些什麼來盡一份綿力。
“師祖,你留我下來到底需要我怎麼幫助你啊?”我傳音給師祖。
“孩子,如果想扭轉結局,必須犧牲一個你很重要的夥伴,你會做何選擇?”師祖迴應我了。
“。。。。。。”
扭轉結局必須犧牲我的一個很重要的夥伴?師祖留下了我和玲瓏,難道師祖別有用意?而且,師祖口中所說的犧牲難道是玲瓏?玲瓏是陰陽混沌訣的引子,而陰陽混沌決正是阿波彌的心法。難道,真的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我不會讓我的任何一個夥伴在我眼前受到傷害的。我想我會盡自己一切努力去保護好任何一個夥伴,哪怕是犧牲我自己。
“怎麼了?孩子,面臨着選擇是嗎?看來你已經猜到了我的用意了!”師祖主動傳音給我了。
我無言以對,只是保持着沉默。腦袋裡一片混亂,心裡強行逼着自己默唸“南無阿彌陀佛”,試圖靜下心來。但是,無論我再怎麼努力,依舊擺脫不了煩亂的心緒。邢湛,你到底是怎麼了?
“孩子,我融合了蜀山起始以來一直保護着蜀山的結界,藉由結界的力量才能與阿波彌對抗至此。然而,我也只是一直在消耗阿波彌的體力而已,並未佔得任何的優勢。繼續耗下去,最終只會以蜀山的覆滅告終。阿波彌的體力消耗不小,若突然出現了引子,必會引起阿波彌的注意。只要能將阿波彌引至地獄之門的中心點,你我協力發出最後一擊。徹底將阿波彌打回冥界,十大長老方能封印地獄之門。否則,只要阿波彌尚在人界,恐怕無人能阻擋地獄之門的完全開啓了。”師祖的話分析了當下最爲惡劣的形勢以及我們所能做的最後努力了。
我猜得不錯,一切一切都必須犧牲玲瓏來換取一個不算好,卻無法選擇的結果。
“如.果.失.敗.了.呢?”我一字一頓的說。
“失敗,代表一切都失敗。我們唯有一試,纔能有那點希望!若放棄,一切已成定局。”師祖很安詳的回覆我。
我再一次陷入了沉默,我無法看着自己的夥伴去送死,如果可以,讓我去好了。
我緩緩地落下地面,來到玲瓏身邊。
“邢湛,怎麼回事,你的臉色突然這麼難看。”玲瓏一看見我,立即發現了我的反常。
“玲瓏,師祖說,要扭轉局勢,必須要......”我說不下去了。
“怎麼了?必須要怎麼樣啊?”玲瓏擔心的問。
“必須要犧牲你!”我閉着眼睛,把頭轉向一邊。
“其實,我已經猜到了一點點了,因爲,我體內的陰森之力在離阿波彌越來越近時,便會躁動得越來越厲害。我想,我與阿波彌之間可能有那麼一點關係。在蜀山師祖留下我的時候,我隱約察覺到了我好像要做些什麼了。”玲瓏很平靜的說着。
玲瓏的反應讓我大吃一驚,我完全沒有想到,玲瓏居然早就預感到了自己身上所存在的作用。
“玲瓏,等等,不要想得這麼消極,讓我想想,一定還有其他的方法的。”我趕緊勸阻玲瓏。
“邢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知道你把我們看得比你自己的生命都重,也正是因爲這個,我纔會選擇犧牲我自己。如果我不這麼做,照眼下的形勢下去,會讓你失去更多的夥伴的!如果犧牲我一個可以換取其他夥伴的平安,我會選擇這麼做的。”玲瓏的眼神很讓人不安。
“可是......”我話未說出,就被玲瓏用手堵住了嘴巴。
“沒有可是了,邢湛,我瞭解你。一切一切,只因爲我愛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玲瓏的堅定的說。
我撥開玲瓏的手,沉默不語,不敢直視玲瓏的眼神。我心慌意亂,不知道該怎麼辦?此刻,外界一切我已經莫不關心,我也不懂得自己的心思花哪兒去了。只是一直毫無目的地胡思亂想。
“孩子,如果做出選擇了,就開始吧,時機來了。”師祖的話突然傳來。
但是,師祖的話亦未能把我喚醒,我依舊困在了自己給自己造的束縛之中。我的思想已經開始崩潰,沒辦法想任何的問題了。就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首熟悉的曲子。曲音侵入了我的神識,開始溫養我的神識。這是逍遙遊,是蕭晨的逍遙遊。
得到逍遙遊的幫助,我慢慢的回覆了正常。開始一條一條的整理思路。
“邢湛,你怎麼了?若不是我脫身前來協助師祖,偶然發現了你的異常。你怕是已經崩潰了。”是蕭晨的聲音。
“謝謝你了,蕭晨,你的逍遙遊幫我回復了不少神識之力。只是你的損傷......”我已經回覆過來了。
我知道逍遙遊對蕭晨的影響很大,有點兒不好意思。
“不礙事,你還是速速離開這裡吧,這裡很危險。”蕭晨說完,進入了師祖與阿波彌的戰鬥領域。
“邢湛,你剛纔怎麼了?”玲瓏非常擔心的問。
“沒什麼,我已經沒事了。玲瓏,你真的要堅持這個選擇嗎?”我努力壓下心中的情緒。
“邢湛,告訴我,我該怎麼做。”玲瓏眼中留了眼淚。
我不敢再直視玲瓏的眼睛,明明很不願意,卻被逼上這條路。我帶着玲瓏,往地獄之門的中心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