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他提着刀回到了西修練場﹐這次他剪去了長髮﹐也換了新的白衣﹐背上還揹着一個小包袱﹐裡面也是放着幾件衣服和“煙雨”的小冊子﹐此外別無他物。
其它的人還是像往常一樣修練﹐元蘇和布揚也是要去冥都參加“冥武典”的二十四名青級冥武士之一﹐正站在修練場裡與其它的人談笑﹐看到斬風再次出現﹐都笑了起來。
布揚打趣道﹕“我還以爲這次會是三年呢﹗原來只有一個月﹐呵呵。”
斬風用溫和地目光看了他一眼﹐對於這個曾經因爲他而生氣的人﹐心裡早就沒有不快了﹐反而覺得他很率真﹐也很直爽。
元蘇笑着問道﹕“斬風﹐學完了嗎﹖”
“沒有。”斬風搖了搖頭﹐雖然可以使用﹐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無法發揮這一項冥武技最精華的部份…
布揚拍着胸口笑道﹕“幸好這次沒有嚇我們﹐我還以爲你要告訴我一個月就學會了﹐哈哈。”
元蘇笑了笑﹐忽然發現他揹着一個包袱﹐詫異地問道﹕“你要去哪裡﹖”
“冥武典。”
“甚麼﹖”布揚驚得嘴巴張的幾乎要掉下來﹐兩隻眼睛瞪的如同銅鈴﹐“你也要去參加『冥武典』﹖”
“嗯﹗”
元蘇也是同樣震驚﹐他們全力苦修﹐至今纔有機會去參加﹐可斬風居然只練了兩年就能參加“冥武典”﹐簡直是不可思議﹐也無法想象。
斬風靜靜地站着﹐雖然不喜歡被人注意﹐但他的天賦使他無可避免地成爲了出類拔萃的後起之秀。
元蘇和布揚兩個人越來越覺得他是個小怪物﹐表情怪﹐做事怪﹐就連運氣也怪的離奇﹐然而就是因爲這種特別的性格使他們都喜歡這個怪小子。
寒喧之際﹐斷戈走了進來﹐看了看在場的冥武士﹐然後直接走到斬風的面前﹐關懷地問道﹕“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嗯﹗”
“這樣就好。”斷戈也期待着斬風在冥武典上有着光彩奪目的感覺。
布揚好奇地插嘴問道﹕“城主﹐他爲甚麼會去參加冥武典﹖”
斷戈看了看斬風﹐搖頭道﹕“別人的事不要多問﹐他自然有去的原因。”
兩人只好閉口不言﹐但心裡還是在猜測着﹐雖然東修練場的事件發生了一個月﹐但他們這些將要參加冥武典的人根本不會離開修練場﹐夜以繼日地苦修練﹐以圖在冥武典晉身上位階﹐所以並不知道斬風的事蹟。
四人在修練場中等了片刻﹐二十四名青級冥武士漸漸地齊集在場中﹐等候出發。青級冥武士並不是甚麼特別的階別﹐雖然人數不少﹐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去參加冥武典﹐一般來說﹐能去的人都會先請示城主﹐當城主認爲他們能挑戰更高一階﹐纔會前往﹐因此這一次只有二十四人。
斬風一身白衣﹐走入青色的人羣之中彷彿鶴立雞羣一般﹐與黑衣的斷戈站在一起﹐一黑一白更是特別。
斷戈指着斬風道﹕“他也會隨我們一起去冥都﹐不要以爲他只是白級冥武士就輕視他﹐記住﹐要尊重你們的身份。”
這些青級冥武士再一次表現出想象中的驚訝﹐但有斷戈在﹐沒有人發表意見﹐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上路吧。”
布揚和元蘇一左一右把斬風夾在中間﹐伴着他隨同大隊向冥都走去。
“斬風﹐你到底用了甚麼辦法打動了城主﹖”
對於越來越親切的兩人﹐斬風也不敢隱瞞﹐淡淡地應道﹕“冥神之眼。”
布揚和元蘇兩眼一翻﹐差一點沒有暈過去﹐然而內心的震撼感久久揮之不去﹐使他們半句也說不出來﹐只是相互看了一眼﹐一起苦笑了起來。
布揚搭着他的肩頭無奈地道﹕“老弟﹐下次能不能說點我們能接受的﹐每次都被你嚇一大跳﹐總有一天被你嚇死。”
斬風沒反應過來﹐楞楞地看着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元蘇還是有些不信﹐拉着他的手臂走到一邊﹐小聲問道﹕“真的練成了﹖”
“嗯﹗”
“天啊﹗真的練成了﹗”元蘇呆呆地站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苦笑着搖頭道﹕“難怪城主會讓你一起跟來﹐原來你的實力早就超越了我們﹐不過他怎麼不說呢﹐真是奇怪。”
布揚哈哈笑道﹕“一定是城主妒忌斬風老弟比他厲害﹐所以不願說。”
“我看也是。”元蘇也忍不住放聲大笑。
就連斬風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笑意。
踏出了斷戈城﹐斬風第一次見識到冥界大地的真實景象﹐雖然同樣有着高山流水﹐沙漠河流﹐但花草樹木都不樣﹐長着虎刺花瓣﹐黑色的參天古樹﹐一切都與他熟悉的人界完全不同。而且這裡的人也與人界不一樣﹐因爲沒有任何親屬關係﹐所以人與人之間都以等級相分﹐尚武尚強的冥人們會因爲衣服的顏色而表現出應有的禮儀。
從斷戈城到冥都要經過很長的一條路﹐也要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元蘇和布揚得知斬風的實力之後﹐都把他當成同等階位的冥武士﹐這哼哈二將整天說說笑笑﹐爲同伴們帶來了不少樂趣。
由於冥武典三年一界﹐所以四面八方都是涌向冥都的人﹐除了各城的城主﹐都平易近人身穿青衣的青級冥武士﹐只有斬風一個人穿著白衣﹐所以特別顯眼﹐每到一處都引來人們的注視﹐但誰也沒有想到他竟是去冥都參加冥武典。
冥界很平靜﹐沒有盜賊﹐也沒有山匪﹐而且用不着吃喝﹐所以走在路上很平靜﹐一個月後﹐斷戈領着二十五人順利地進入了冥都的城門。
冥都坐落在冥界大地的中央﹐是一個八角形的城池﹐城牆很高﹐青灰相間的天星石建成的﹐十分堅固。城內的面積很大﹐有八個城門﹐分成了九個區﹐從東門走到西門需要三天的時間。正中央的是皇城﹐冥武典設在皇城正北方的武典區﹐是專門爲冥武典而設立的﹐裡面有武殿﹐比武場﹐館舍和管理所等等。
第一眼見到冥都﹐斬風直接地感受到冥界的輝煌﹐高大的城牆﹐密密麻麻而又錯落有秩的房屋﹐青石板鋪成的街道整齊而寬廣﹐遙遠處高大的晶藍色的皇城彷彿是天下的中心﹐散發出無比的威勢。如果單看這座冥都﹐沒有人會感覺到冥界正在沒落﹐只會被威嚴、壯重而又宏大的冥都震攝了﹐心生自然而然地生出敬畏之情。
“不愧是冥界之都﹐真是好大啊﹗”布揚情不自禁地發出了慨嘆。
wωw●тTkan●c o “是啊﹗到了這裡﹐心裡就感受到冥界的輝煌啊﹗”元蘇笑着讚歎。
踏入城門﹐這幾個第一次來到冥都的人每到一處總是忍不住讚歎一番﹐似乎來到冥都就是爲了見識冥界的盛世。
斷戈卻在微微地嘆息着﹐眼前的景象無疑代表了依然存在的繁華﹐然而如果不解除衰落的問題﹐過不了多久﹐這一切只會是被封存在歷史的記錄之中。三十幾歲的他很想看到冥界恢復以前的繁盛﹐然而情勢的發展並不是他一個人所能左右的。
由於靛級以上的冥武士名額是有定數的﹐如想升級就必須挑戰一名對手﹐所以參加者需要先報出想挑戰的等級﹐再衡量該等級的挑戰者人數和名額的定數﹐如果挑戰的人數與名額相等﹐則每一個人都會被安排一個對手﹔如果挑戰的人少﹐將可以自行選擇挑戰者﹔如果挑戰者比該等級的人數多﹐則挑戰者內部之間將要先進行淘汰賽。
挑戰一級一級進行﹐從靛級開始﹐直到紫級﹐由於藍級只有冥皇一人﹐所以紫級的人如果想挑戰冥皇﹐都必須得到挑戰權﹐每一個紫級冥帥都有資格﹐但不一定要運用﹐事實上二十年內都沒有人向冥皇挑戰﹐但有不少人會選擇比試。
但每人只能失敗一次﹐否則就要再等三年﹐所以人們都以最好的狀態前來﹐而高等級的冥武士也要做好準備應付挑戰。
斷戈不想浪費時間﹐所以領着斬風等人穿過筆直的北大街﹐第一時間就來到“冥武典”的報名場。
冥武典報名所設在武典區的最南側﹐相隔一條內河就是皇城。由於報名的人數很多﹐所以負責報名的地方很大﹐佔了整整一條橫街﹐由一排平房組成﹐而負責報名工作的人員都是穿著黃衣、白衣和橙衣﹐正坐在桌子後處理着參賽者的報名事項。
此刻的武典區成爲冥都裡最熱鬧的地方﹐四面八方趕來參加冥武典的人都來到了這裡﹐使的大街上滿是身着青衣的人﹐報名所外更是熱鬧非凡﹐也十分擁擠﹐雖然有很多報名點﹐然而每個報名點外都排着長長的隊伍﹐最遠的隊伍排出百丈之外﹐但秩序井然﹐沒有任何的插隊事件﹐也沒有造成任何的混亂。
斬風看着眼裡﹐不禁有些感嘆﹐這裡的人大都守法守禮﹐比起人界﹐要好百倍。
每一個排隊者的臉上都充滿無限的期待﹐他們都有着自己的目標﹐而“冥武典”就實現願望的唯一的途徑﹐經過三年的刻苦訓練﹐都以最佳的狀態迎接比賽的到來。
望着人們臉上的那股激昂和興奮的表情﹐斷戈城的青級冥武士們每個磨拳擦掌﹐急不可待地衝過去排隊報名。
斬風沒有動﹐茫然地望着每一個參賽者﹐不知道在想些甚麼。
斷戈見斬風站在一邊看着人羣發呆﹐有些好奇﹐走到他身邊問道﹕“斬風想好了嗎﹖你要挑戰哪一級﹖”
斬風的確沒有想過這事﹐甚至連“冥武典”是甚麼也只是一知半解﹐只知道要挑戰對手﹐如果贏了就可以得到新的位階﹐因而面對斷戈的問題﹐不禁有些發呆。
沉默了很久﹐他擡起頭看斷戈﹐反問道﹕“哪一級最有機會回到人界﹖”
斷戈凝視着他很久﹐忽然擡頭望着藍日﹐喃喃地道﹕“我也想知道冥界的人甚麼時候才堂而皇之地回到人界。”
斬風有些好奇﹐他並不知道冥界與人界之間的關係﹐只是聽夭雲說過一些有關四界和議﹐但知道的並不詳細﹐而他又不是一個喜歡打聽消息的人﹐所以直到此時仍不清楚冥界所遇到的麻煩﹐只憑着自己的想象來衡量兩者之間的問題﹐看着斷戈擔憂的神色﹐覺得無法理解。
斷戈掃了他一眼﹐又道﹕“人界的事暫時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因爲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推舉你﹐現在快去排隊吧﹐反正你的實力在黑級左右﹐也許可以挑戰紫級﹐選哪一級都不是問題。”
“既然如此我就選紫級吧﹗”除了回到人界﹐斬風對任何事情都不太關心﹐也不介意自己在哪一個位階﹐就算一直穿著白衣也無所謂。
斷戈沒有再說甚麼﹐其實上他也不知道斬風該選哪一級﹐雖然曾敗給他﹐但如果是真正的比試﹐勝負還是未知之數﹐斬風的弱點在於只會兩項冥武技﹐變化太少﹐其它黑級或紫級的冥武士都至少學會十項冥武技﹐甚至更多﹐雖然不一定每一項都有用﹐但在相持不下的時候﹐其它的冥武技就會發生效用。
斬風慢慢地走到了人羣之後﹐在最外側的一條隊伍的尾部停了下來。
站在他身前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但看上去精神﹐身上穿著青色衣衫。他等得無聊﹐正回頭望來﹐正好看到穿著白衣斬風站在身後﹐不禁大爲驚奇﹐一邊上下打量着斬風﹐一邊問道﹕“少年﹐你走錯地方了吧﹖。”
斬風似乎習慣了讓別人吃驚﹐對於青衣老人的詢問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你……你不是想報名參加『冥武典』吧﹖”老人瞪大眼睛看着他顫聲問道。
“嗯﹗”斬風若無其事地點點頭。
“天哪﹗”老人驚得揪住了自己的頭髮﹐茫然地眼神直楞楞地鎖定在斬風的身上。
此時四周的目光早已聚焦在斬風的身上﹐聽聞他竟要報名﹐立即引起一陣騷動﹐因爲冥武典自古以來還沒有穿白衣的前來報名﹐於是一個個參賽者都像是看怪物一樣看着他。
斬風根本不理會旁人的目光﹐只是靜靜地站着。
元蘇和布揚見他又引起了旁人的注意﹐相視一笑﹐一起退到了他的身後。
“別理他們﹐實力纔是最好的證明。”布揚說道。
“嗯﹗”斬風聽完了斷戈的話﹐知道回人界將會很艱難﹐所以也沒有心情響應這些驚訝的目光。
消息很快就傳開了﹐報完名的人都跑過來看一眼﹐驗證一下消息的準確性﹐當他們看到白色的身影﹐眼睛都直了﹐嘴裡也不由自主地嘟囔了起來。
斬風用充滿殺氣的眼光狠狠地回敬着所有的人﹐如果不是斷戈勸他不要輕易使用“冥神之眼”﹐他真想用“冥神之眼”嚇跑這些無聊的人。
元蘇和布揚一邊喝斥着旁人﹐一邊安撫着他燥動的情緒。
“別跟他們一般見識﹐等他們在冥武典中看到你的本事﹐保證他們嚇得趴在地上﹐一聲也不敢吭。”
“是啊﹗有我們兩個陪你﹐別理他們。”
斬風壓住胸中的怒氣﹐眼中的寒光也漸漸收斂了。
由於排隊的人很多﹐過了很久斬風才踏入了報名點﹐從排隊之初開始﹐人們便已經用異樣的目光盯着他﹐見他走到報名臺前﹐更是伸長了脖子盯着他。當然﹐對於這些青級冥武士來說﹐沒有人會相信這麼一個青年會選擇更高的級別﹐所以對於他的選擇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懸念﹐只是對他能夠參加冥武典的理由感到異常的好奇。
坐在斬風面前的是一名二十左右歲的黃級冥武士﹐正坐在報名臺後填寫着甚麼﹐聽到人們的喧譁聲後才擡起頭﹐當他發現報名之人等級比自己還要低﹐驚的呆住了﹐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吶吶地問道﹕“你……你沒走錯路吧﹖”
“我來報名。”斬風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這名黃衣青年他眼中突然冒出的寒意一激﹐心裡亂顫﹐嚇的不敢看他﹐低着頭問道﹕“姓名﹐地址﹐挑戰等級。”
“斬風﹐斷戈城﹐紫級。”
“紫……紫級﹖”黃衣青年猛起擡頭﹐但隨即嚇得一縮脖子﹐驚愕地道﹕“你一個白級修練場冥武士居然要挑戰紫級﹖”
“不行嗎﹖”
“當然可以﹐不過――”黃衣青年本想說他自不量力﹐然而看着斬風的眼睛﹐不知爲何心裡就怯了﹐到嘴邊的話也硬生生吞了下去﹐吶吶地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站在他身後元蘇和布揚聽到“紫級”也呆了一呆﹐但一想到他學會了“冥神之眼”﹐便覺得這個選擇很正常﹐臉色也恢復了正常﹐還笑起打趣道﹕“冥界之內等級跳升最快的人也許就老弟了。”
他們身後的那些報名者卻嚇得目瞪口呆﹐如何也無法接受一個白級冥武士向一個紫級冥帥挑戰的事實﹐有的關始幻想“冥武典”將要出現的古怪場面﹐但努力了半晌後還是放棄了﹐因爲他們根本就覺得這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小子居然要挑戰紫級﹐不會是瘋了吧﹖”
“白級與紫級比試﹐古怪的場面﹐我無法想象。”
“太不自量力了。”
“算了﹐每個人有選擇的權力﹐輸了可以明年再來。”
斷戈站在遠處﹐看着因斬風而引起的騷動﹐臉上少有的露出了笑容﹐強者總是在人們的驚歎聲中走出來的﹐雖然斬風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殺氣和冷漠﹐並不容易親近﹐然而對大部份人來說﹐強者永遠都只能站在遠處敬仰﹐所以斬風的這種孤冷的氣質就顯得他與衆不多﹐讓每一個人都只願在遠處看看﹐然而當他們知道他的實力之後﹐斬風帶給他們的印象就會放大無數倍﹐直到他們需要仰起脖子看他。
在衆人的矚目禮之下﹐斬風報完了名﹐拿着紫色的小牌子擠出了凝視着他的人羣。
其它的冥武士也陸續報了名﹐當他們看斬風手上的紫色小牌都顯得不可置信﹐卻又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元蘇和布揚陪在他身邊﹐看着別人詫異的表情﹐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嘿嘿﹐斬風老弟的魅力不少啊﹐人們都看着你。”
“都被嚇着了﹐呵呵﹐說實話﹐要是有人不吃驚﹐那人一定是瘋子。”
“我不會理會別人。”斬風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走向斷戈。
斷戈見所有人都到齊了﹐吩咐道﹕“拿着牌子就可以『冥武典』的館舍休息﹐那裡會有人招呼你們﹐我先去見冥皇大人。”
“是。”斬風等人行了一禮﹐然後向館舍走去。
目送他們離開之後﹐斷戈轉身往皇城走去﹐沿着大道很快就來到皇城北門﹐以他的身份﹐不必通報﹐直接便走入了進去。
皇城用的天藍色的巨型方石﹐所以看上去很有氣魄﹐也很美觀﹐但內部的結構並不複雜﹐高聳的海藍色議政大殿坐落在中央﹐大殿後面是正方形的寢宮﹐也是用藍色方石所建。而議政大殿南面的臺階前有一塊長方塊的空地﹐鋪着藍黑相間的方形板﹐而空地的兩側各有一排尖頂屋。
做爲冥界大地的中心﹐議政大殿在每個冥人的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提到藍色巨殿都會想到這座坐落在皇城中央的大殿。
對冥界的人來說﹐物質的上的享受遠遠低於對力量的追求﹐所以沒有人刻意去修建華麗的宮殿﹐而冥皇也不介意自己居住在甚麼地方﹐所以若大的議政大殿內部並不華麗﹐只有十組粗大藍色圓柱支撐着屋頂﹐四處的牆壁上也只有一些武鬥的浮雕﹐雖然簡樸﹐卻又透着莊嚴和威勢。
議政殿內有三層很長的平臺﹐每一層平臺的高度不高﹐但面積很大﹐鋪着白色的雲石地板﹐代表的不是尊貴﹐而是冥武士正直的心。
最頂端是冥帝的寶座﹐一張藍色的大椅擺放在正中央﹐除了些許雕紋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修飾﹐但冥帝卻很喜悅這種厚重的感覺﹐所以一直留到現在。
冥皇正坐在正中的雲石大椅上﹐兩側下手共站着十名紫級冥帥﹐這十分除了擁有紫級位階外﹐他們還是是冥界的重臣﹐不過由於人才雕零﹐最年輕的一人也有百餘歲了﹐所以一眼望去全是白髮白鬚的老人﹐只有跪在地上斷戈一頭黑髮﹐猶爲顯注。
看着跪在面前行禮的斷戈﹐冥皇很高興﹐捻着白髯含笑道﹕“你終於來了﹐今年應該會挑戰這裡的十位紫級冥帥之一吧﹖”
“是。”斷戈轉身朝着每一個人行了一禮﹐最後面向左相丹師﹐問道﹕“左相大人﹐不知道與仙界的談判進展的怎麼樣了﹖”
丹師搖着頭嘆息道﹕“不行啊﹗仙界根本不理會我們﹐在他們的眼中﹐我們是邪惡的﹐連談話的機會都沒有﹐今天年又試了好多次﹐都無功而返﹐依我看也只能另想辦法。”
冥皇皺者眉頭道﹕“事態緊急啊﹗去年已經沒有新人了﹐無論是冥河還是鬼界的轉生﹐都沒有提供新的冥人﹐事情很不尋常﹐尤其是鬼界﹐怎麼說也該有人願意來冥界﹐除非他們有意封鎖了冥界的入口。”
斷戈眼中的寒光暴閃﹐沉聲道﹕“我們在這裡等待諸界的寬容只是做以待斃﹐依我看不如直接派人去人界吧﹗不必理會甚麼協議﹐如果冥界滅亡﹐甚麼協議也沒用。”
冥皇沉吟道﹕“我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影響太大﹐變量太多﹐所以有些擔心。”
丹師點頭附和道﹕“風險很大﹐因爲這是破壞協議的舉動﹐一但被仙界發現﹐就會有大麻煩。”
旁邊走出一名老人﹐滿面白色鬍鬚﹐舉止粗豪﹐只見他躬身說道﹕“多了自然不行﹐但如果說是從冥界逃出去的﹐也許可以成功。”
“逃出去﹖”丹師掃了他一眼﹐原來是冥軍主帥界海。
冥皇點頭道﹕“我明白了﹐既然諸位覺冥界是邪惡的﹐有臣民逃出去對他們而言也是理所應當的事﹐不過人選很重要﹐首先要忠誠﹐就被抓住了也不能說是我們派出去的﹐只能說是逃出去的﹐此人還要有實力﹐但力量不能太高﹐否則不但會有懷疑﹐也會被人監視﹐然而又不能太低﹐否則去了也等於白去。”
丹師點頭道﹕“如果是這樣到是可以試一試﹐不過這些人實在不容易選啊﹗”
“是啊﹗”
斷戈忽然問道﹕“冥皇大人﹐您認爲是派一組人去好﹐還是一個人單獨去更好﹖”
冥皇沉吟了片刻響應道﹕“一組人可以配合協調﹐但目標太大﹐人選更難找﹐如果是一個人去﹐應該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不過這個人一定要有魄力才行﹐要肩負起冥界的生存大任﹐不是普通人能承擔的。”
“這個人首先要順利去到人界﹐當然﹐冥界通往人界的大門並沒有封鎖﹐只是我們不清楚仙界是否在人界的那一側派人把守﹐所以去的人會有極大的危險。如果平安進入人界﹐這個人就要引藏好身份﹐然後再去探查人界的發展﹐最後要在人界建立立足點。”丹師邊想邊說出了心中的構思。
“要在仙界的眼皮底下建立立足點只怕不容易啊﹐況且還要用人界的身份來完成。”界海直白地點出了難度。
“聽說自從仙界傳授道術之後﹐人界已有一些人已經掌握了道術﹐所以仙界在人界的影響力大增﹐如果使用冥武技﹐也許會被人察覺到﹐所以派去的人在能力上恐怕會受到限制﹐這時就要靠他的意志力和處事的手腕了。”冥皇說起仙界的勢力﹐就不由地想起來冥界的每況愈下﹐心中的悲傷感無法抑制﹐連連嘆息了幾聲。
丹師自然會知道這次行動存在着很多問題﹐但也是冥界唯一可走的路﹐而一切的成敗都取決於執行任務的人的能力﹐然而當他看着滿殿的老臣﹐想起人才雕零的冥界﹐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
“這種人材只怕不容易找啊﹐我們這些人之中﹐除了冥皇大人﹐大都與仙界打過交道﹐萬一認出來會很麻煩﹐也不可能用逃出去冥界做爲理由﹐而且在場這些紫級冥帥都是一把年紀﹐這項工作卻不是一兩年就能完成的﹐如果情況允許﹐更要永遠在人界建立冥界的勢力﹐所以一定要從青年中選擇更佳的人選。”
渾武嘆息着又道﹕“只是這年人材不繼﹐除了斷戈老弟之外﹐再也沒有其它優秀的人材。”
一時間目光都鎖定在斷戈的身上。